第55章 鳥全責(zé)!
涂念從矮巖上站起,撲了撲身上的灰,看向蘇佑之,“總歸在你蕭師兄把東西帶回來之前,這靈獸也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你發(fā)這樣大的火,難不成是想跟我用強(qiáng)的?”
她說著還特意往身后瞥了眼,那里方圓和楚秋容站著當(dāng)門神,已經(jīng)無聊許久了。
蘇佑之當(dāng)然知道她在示意什么,咬唇道:“你心里分明清楚,我這般根本不是對你?!?p> 涂念笑笑,“對不對我,那不是你說了算的。總之一句話,這靈獸沒痛沒傷,我不欠你什么,倘若你再這樣無故挑釁,我?guī)熜挚墒菚蚺说??!?p> 話音一落,在場女性視線都是一飄。
楚秋容沒忍住,抬手捂臉,只作不認(rèn)識她。
眼見著涂念是鐵了心要管這閑事,蘇佑之無奈,只得示意玉清門一眾收了架勢。
但只是這樣她實(shí)在也不能甘心,于是恨恨地看向涂念,沉聲道:“我是奈何不了你仗勢欺人,但我一樣把話放在這,靈獸要是在你手里出了半分岔子,我?guī)煾付ú粫胚^你?!?p> “你這話還是留著等你師兄回來再說吧?!?p> 狠話聽多了,涂念只覺得聒噪,也沒再管蘇佑之會不會發(fā)瘋,她直接轉(zhuǎn)身拉了樂正鳶一起坐在那邊的矮巖上,抱著金烏獸哄孩子。
一個巴掌拍不響,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后者也沒法兒繼續(xù)找不痛快,只得滿心郁悶地往遠(yuǎn)走了走,等待蕭云祥的歸來。
蒼蠅走了,楚秋容和方圓也沒繼續(xù)杵在那當(dāng)門神,隨便找了處空地坐了下來。
楚秋容自來熟,沒忘招呼著那幾個天音門的男修一并歇下,有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話,幾個男人很快聊在了一起。
“嗚——”
另一邊,金烏獸被樂正鳶摸得舒坦得叫出聲來,一身火紅的絨毛抖動著,像秋日被風(fēng)吹落的合歡。
“玉竹姐你看!它好可愛?!?p> 小孩子最好哄,見到好玩的就忘了頭痛,樂正鳶摸到金烏獸,一臉高興地跟柳玉竹炫耀。
“是,很可愛。”
柳玉竹溫柔地摸摸她的頭,隨后目光轉(zhuǎn)向涂念,面帶感激道:“方才真是多謝你了。”
涂念搖頭,沒受她這一謝,接著往自己身邊飄去一眼,“坐著說?!?p> 柳玉竹順勢坐下,一邊替樂正鳶理著玩亂的頭發(fā),一邊問她道:“那些人是什么來歷?怎的戾氣這樣重?!?p> 涂念無奈一笑,“是玉清門的人?!?p> “玉清門?”
柳玉竹先是詫異,后恍然道:“早前就聽說過玉清門弟子自詡?cè)善咦诘谝患遥话哑渌谂煞旁谘劾?,如今一看,還真是如此。”
說到這,她忽然又想起些什么,壓低了聲音問涂念道:“這么說,玉清門與你們積雪谷不合的傳聞,也是真的了?”
涂念聳肩,“大差不差吧。”
柳玉竹的臉上露出兩分鄙夷,“那多半也是玉清門生事,仗著實(shí)力,做那些詆毀、謠傳的勾當(dāng)。”
“……”
雖然抹黑天音門對玉清門的印象是涂念的本意,但柳玉竹這么說,她實(shí)在是很難昧著良心附和。
詆毀?謠傳?
玉清門做沒做她不知道,但是她那便宜師父可是一點(diǎn)沒少干。
“總之不是什么好人就對了?!?p> 楚秋容在那邊一直聽著她倆說話,一聽涂念尬住,立刻接上茬,堪堪救涂念于水火之中。
“沒錯。”柳玉竹沒覺出不對,深以為是地點(diǎn)頭。
涂念松了口氣,抬頭給楚秋容遞去一個贊賞的眼神:干得漂亮師兄。
對方昂了昂下巴,意味同樣鮮明:那必須的。
問過柳玉竹,知道對方正事已經(jīng)辦完,且樂正鳶和那金烏獸玩得正好不舍得走,涂念便趁機(jī)與柳玉竹攀談了不少。
再加上楚秋容從旁助攻,拉近兩人關(guān)系的同時,一并把天音門的近況了解了個底兒掉。
兩撮人就這么聊了大半晌,一直到玉清門那邊有人看見天上御劍過來的蕭云祥喊了聲,這邊才停了閑聊。
蘇佑之是掐著時間的,蕭云祥回來時,離著兩個時辰最多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她那時已經(jīng)是等得心急如焚,所以一見他回來,就急忙迎了上去。
“蕭師兄,如何?”
她一臉擔(dān)憂地揪住蕭云祥的衣角,后者也沒顧著緩口氣,只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領(lǐng)著她往涂念所在快步過去。
涂念看他過來,招呼了聲,“喲,來了,還挺快?!?p> 面無表情地停在她身前,蕭云祥拎起一個小布袋,說:“你要的東西我拿來了,把靈獸還給我?guī)熋?。?p> “這么痛快?”
涂念狐疑地瞧了眼那布袋,拿眼角瞥他,“別是拿個破布袋來誆我的吧?!?p> “不、是!”
蕭云祥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他的太陽穴則隨著他的吐字爆出一根根青筋。
天知道他為了取到這兩樣天材地寶,受了風(fēng)啟尊人多少的數(shù)落,承受了家里多大的壓力。
他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趕緊要回金烏獸,回去把事料理了,否則再節(jié)外生枝,他覺得自己大概會當(dāng)場失控。
“一個個的氣性都這么大,小心梗住啊我說。”
涂念看著他的青筋,小聲嘀咕了句,旋即把金烏獸從樂正鳶懷里拎了過來,然而隨著她將金烏獸懸在自己面前,也就是靠近蕭云祥時,那金烏獸卻忽然一改之前的乖巧,忽然開始掙扎起來。
“嗚、嗚!”
別把我交給他!
若此時涂念能瞧見它的眼睛,就能從中讀出這句話,然而金烏獸的兩只眼睛雖然大,但是隱沒在層層毛發(fā)中,并不容易被看見,涂念看不到,所以只當(dāng)它是嚇著了,并沒在意。
“大家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一手交寶物,一手交鳥,有問題嗎?”
她跟蕭云祥確定道。
“就現(xiàn)在,一塊松。”蕭云祥利落地抬手過去,答得那叫一個不耐煩。
“那我松了哈。三、二、一!”
涂念三個數(shù)數(shù)完,雙方同時松手。
那個布袋是順應(yīng)地心引力,直接落在了涂念手上,然而金烏獸卻有自己的想法。
涂念手才一松,它便立刻撲騰著翅膀,一頭鉆回了涂念懷里,那架勢,就好似賴上了涂念一般。
涂念當(dāng)場被撞懵,愣在原地。
這怎么個事兒???
“你這騙子!”
“涂念,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佑之最先反應(yīng)過來,激動地尖叫出聲,蕭云祥的怒喝緊隨其后,跟著就是他的拔劍聲。
“我不道?。??”
這鍋涂念絕對是背不來一點(diǎn)的,為證清白,她當(dāng)機(jī)立斷揪出那絨球團(tuán)子,反手就往玉清門那邊丟去。
結(jié)果就見那紅色的絨球在空中的拋物線做到一半,“嘎”地就轉(zhuǎn)了向,然后以更大的加速度直直沖了回去,一頭攢在了涂念的手上。
涂念的手被震得發(fā)麻,隱約間還感覺手指好似有點(diǎn)發(fā)疼,低頭一看,便見手上不知何時破了個口子。
說時遲那時快,那只絨球就趁著她麻的這一瞬,直接就對著那口子上的血液下了嘴。
只一瞬,血契完成。
“我靠,你別搞?。 ?p> 這一幕,全場震驚,涂念更是震驚出聲,滿腦子都是一句話。
這是鳥全責(zé)啊!她天材地寶能不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