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秋月宴
秋月宴分文試和武試。
文試主要以策論和品三科,武試以射箭馬術(shù)打擂為主,秋月宴四天為主,兩天文試,兩天武試。
除此之外,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也赫然在列。
這個時代的女子,要學(xué)的東西很多。
水袖歌舞,翩然起舞,為今日的秋月宴開場。
丹陽王笑著,坐在了姜也下方,盈盈笑著,呷著香茶,“沒想到幾年不進(jìn)京,這金陵城的女郎越發(fā)厲害了,真是千嬌百媚,爭奇斗艷。”
姜也笑道,“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p> 世家貴夫人也笑意不絕,都盼望著自家女郎能夠獲得女帝的青眼,水袖舞罷,內(nèi)侍準(zhǔn)備桌案,世家小姐爭相入場,安定坐下。
司禮監(jiān)聲音落下,這場文試便開始了。
席位在朱雀臺距離夠遠(yuǎn),聲音卻吵不到朱雀臺。
溫竹卿勾了勾手指,有內(nèi)侍走了過來,“去,把秉初叫過來?!?p> 溫秉初很快在后面走了過來,低聲道,“兄長?!?p> 溫秉初是溫竹卿的同胞兄弟,兩人有八分相像,如果按照姜也的話來說,溫竹卿就是個陰溝里的臭老鼠,而溫秉初就是清寒君子。
姜也也笑說,“秉初,來,我身邊坐?!?p> 笑話,誰不喜歡大帥哥呢。
溫竹卿白了一眼姜也,溫秉初坐在了兄長身側(cè),只聽他壓低了聲音道,“秉初,瞧瞧,這世家小姐里,你喜歡哪個,哥哥給你好好選選?!?p> 溫秉初聲音溫和,“兄長選誰就是誰?!?p> 姜也搭腔,“這以后可是要共度一生的妻子,可一定要慎重。”
溫秉初含笑,溫竹卿卻低聲道,“你覺得攝政王怎么樣,年方二八,雖說比你小了兩歲,但也不是不可以。”
溫秉初眸色黯淡,兄長這是要折辱他么。
他知道,兄長恨溫家,也包括他。
做攝政王的正夫,他抬眸去看,聽說攝政王的性子不好,出了名的冷淡,他可以么。
他私下也是知道,兄長有心奪權(quán),可攝政王可是宗親王室,與溫家聯(lián)姻,不怕扯不干凈關(guān)系么。
溫竹卿笑著,“過兩日,進(jìn)宮來,你我兄弟也好些日子沒見過面了?!?p> 溫秉初勉強(qiáng)點(diǎn)頭,愧疚愈發(fā)深重,兄長還是不肯原諒溫家。
溫家現(xiàn)在是男子當(dāng)家,女郎死的死,絕的絕,老爺子被軟禁,只有他當(dāng)家,而他不會背叛兄長。
過了兩個時辰,文試暫告一段落,有內(nèi)侍將試卷收了上來,不少世家夫人互為傳閱,議論聲不絕于耳。
最后交給主考官。
到了正午十分,御膳房做了午膳,侍女魚貫而入,開始上午膳,姜也喜好吃蝦,溫竹卿比較自覺,給她剝蝦,姜也看著白里泛紅的蝦,吃的很是高興。
有夫人笑著調(diào)侃,“以前就聽說陛下只寵慣正君,如今看著,倒是登對?!?p> 不少人應(yīng)聲附和,只是朱雀臺上,一道人影不悅至極,灼熱的視線盯著溫竹卿,正是丹陽郡主宴時婧。
他湊得更近,用只有兩人的聲音說道,“妻主,你可要保護(hù)好我,我害怕。”
姜也低聲道,“正君,注意場合。”
溫竹卿笑的瀲滟,瞳眸秋水含波,“我知道,所以今晚,我想留宿在太極殿中?!?p> 姜也一口牙差點(diǎn)咬碎,低聲警告,“正君!”
溫竹卿輕笑一聲,似乎很喜歡看姜也紅臉的時候。
策論作完,該是三科,各位世家貴女該下去休息了,丹陽王手中傳閱的正是丹陽郡主的試卷,眼中的笑意溢了出來,宴時婧正走了過來,對著姜也微微頷首,以示尊敬。
姜也點(diǎn)頭,將溫竹卿往后遮了遮,宴時婧盯著人看,丟的可不是溫竹卿的人,而是她的人。
多虧了姜也,宴時婧沒有再看溫竹卿。
“來,我瞧瞧。婧丫頭做的文章,呦,還真是青出于藍(lán),詩籠,較你當(dāng)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啊?!?p> 不少人輕聲夸贊,都對丹陽郡主贊不絕口。
攝政王也接過文章,看了起來,扯著笑,“還算不錯?!?p> 丹陽王眉目都染著驕傲,嘴上卻道,“大家可別夸她了,尾巴都要翹上天去,不禁夸呢?!?p> 丹陽郡主似乎天生的王侯將相,面上從未得意洋洋,不驕不躁。
她摸著腕子上的碧玉手鐲,心里有了盤算,朝臣送上來的左相人選還放在桌案上,宴時婧是其中之一的備選,還有林家女郎林紓,兩人成就對立之勢,說什么的都有。
明年左相人選,在八月底,要徹底敲定下來。
許是休息夠了,各位貴女開始比拼詩詞歌賦,看的人眼花繚亂的,還有琴棋書畫,讓姜也不得不感嘆,古人的能耐。
第一日的秋月宴,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白晝時,要來太極殿留宿的溫竹卿,也沒來。
許是,他就是說個玩笑話。
第二日的秋月宴,得到了正午十分,用完午膳了,才可開場。
姜也才用完早膳,不少主考官便拿來了昨日策論前三甲,分別是陳家長女陳言秋,林家嫡次女林紓,還有就是丹陽郡主宴時婧。
她擺了擺手,抿了口茶,瞧了起來,林紓偏弄文墨,偏離實(shí)際,倒是不妥。
陳言秋和宴時婧不錯,尤其是陳言秋,技高一籌,適用性和維新還算不錯,可用。
她留下了陳言秋和宴時婧的試卷。
林紓也不錯,但到底要在明歲科考見真章。
這一日,以品三科為主。
三科,指的便是要通論語,春秋,左傳。
通其大意,學(xué)以致用,方能拿捏一個人的品性是否端正。
落日熔金時,已落下帷幕,姜也按點(diǎn)回了宮。
這夜,姜也收到了消息,前幾日的劉冷死了,她潛意識里覺得,這件事不會是溫竹卿動的手,便是溫老爺子了。
她起身,向著溫竹卿的興圣宮而去。
溫竹卿也聽說了劉冷死了,冷笑一聲,沒想到到了現(xiàn)在,老爺子還想著怎么弄死他。
以為劉碩為國捐軀,殺了劉冷就能夠威脅他?
黃粱一夢罷了。
他起身,東陽也沒睡著,只是道,“現(xiàn)下,讓大理寺所有人都給我起來,給本君好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