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老師!我舉報林夕作弊!”
高三上學(xué)期的期末考場,一個女生突然站起來舉報。
好多人被這一聲尖銳的聲音都被猛地嚇了一跳。
林夕也是,而且還是叫了她的名字,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斷掉。
監(jiān)考老師快步過來:“怎么回事?”
那個女生指著林夕腳邊的紙團:“那個紙團就是從她兜里掉出來的。”
考試時間很緊,監(jiān)考老師也不敢耽誤,快步走過來,撿起那個紙團看了看。
那是一個寫著英語作文開頭和結(jié)尾的紙團。
監(jiān)考老師擰了擰眉,把小抄遞到林夕眼前:“這是你的小抄?”
那個紙團上的字跡跟她的很像,但有很多生僻的單詞她都不認識。
她站了起來,說的很坦然:“老師,這不是我寫的,我沒作弊。”
那個女生明顯急了,指著林夕的鼻子:“就是她的,我都看見了,考試之前她一直鬼鬼祟祟的往兜里揣什么東西?!?p> 林夕微微皺眉:“考試之前我都...”
她話沒說完,監(jiān)考老師就打斷了她的話:“你們?nèi)マk公室說,不要在這里打擾其他同學(xué)?!?p> 這是高三上學(xué)期的期末考試,對所有同學(xué)意義重大,而且作弊性質(zhì)很惡劣,二中很重視誠信考試,重視到級部主任甚至叫了兩人的家長。
林夕的家長還沒有來,那個女生的家長倒是先火急火燎的來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女孩一直都在抽噎,她的家長摟著她的肩膀,長發(fā)紅唇,妝容精致,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夕,聲音尖銳:“老師,你可要好好調(diào)查啊,我們孩子很乖的,是不會撒謊的。”
李國義點點頭:“這個您放心,我們學(xué)校一定秉公處理,如果是林夕同學(xué)作弊了,我們肯定不會留情的?!?p> 李國義至少是級部主任,家長在這,怎么可能會向著她?
被這么一群人圍攻,林夕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辦公室一片劍拔弩張,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進來的是一個男人。
他五官深邃,有著成熟男人的棱角,眉宇間矜貴深沉,無框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煙灰色的高領(lǐng)打底衫外是黑色大衣。
是陳譯,是她媽媽朋友的兒子,但為什么是他來?
對于陳譯,她好像熟悉好像又不熟悉。
他當時上高中的時候在她家里住過兩年,但她那時還在上小學(xué),對他根本沒有什么太多的記憶。
工作原因,陳譯偶爾會回國幾次,之前他們也見過幾次面。
但他今年回國定居了,他們見的面也多了。
之前陳譯在她家吃飯的時候,林嵐還說過讓他給她補英語來著。
林夕沒想過是他來,此時眼眶微微睜大,睫毛如蝶翼微顫,飽滿的唇瓣是淺淺的粉色,背著手,杏眼桃腮,眉眼如畫。
兩人一眼對視。
周圍幾人的視線全部都集中到了陳譯的身上,陳譯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禮貌笑笑,然后走到林夕旁邊:“老師好,我是林夕的家長?!?p> 他體態(tài)勻稱,腿很長,模樣也很好。
只是定定的在她面前站著,林夕就感覺陰沉沉的影子籠罩著她,壓的她喘不過氣。
“我在電話里了解了一點,現(xiàn)在你們說到哪里了?”
比起林夕的驚訝,李國義倒是沒太大的情緒,只是簡簡單單的介紹了這個事的情況。
陳譯一直都在聽李國義講話,聽完了才點點頭。
“那小抄呢?我可以看看嗎?”
李國義指了指旁邊的那個女同學(xué),示意她把小抄給陳譯看看,女同學(xué)還在流淚,察覺到李國義的動作就把紙條遞了過去。
林夕很緊張,陳譯根本不了解事實,她害怕陳譯就那么道歉了,那她還真是有口難辯。
更何況,這里還有三個人,全都在懷疑她。
但陳譯接過后,只是輕輕撇了一眼,然后抬起頭淡淡道:“只有這一張紙,也沒辦法證明我家小孩作弊了吧?”
什么‘我家小孩’...
不對,他竟然在幫她辯駁?
那個女孩一聽見陳譯說的話就又開始大聲喊了:“你怎么能這么偏袒她?同學(xué)們都...”
陳譯沒說什么,眉峰微微皺起,墨眸夾雜著不耐與冷意,清冷凜冽,他背著光,黑沉沉的影子壓著那個女生。
那個女生那見過這種人,后退了一步,哭聲頓時就噎住了。
那個女生的媽媽看著自己女兒這委屈的神情,氣的紅了脖子,聲音很大:“你怎么這么顛倒黑白?犯了錯就要帶回去好好教育,又不是我家孩子一個人看見了,周圍的人都看見了...”
她聲音很尖銳,又來的突然,林夕都嚇得驚了一下。
陳譯還是那一副淡淡的模樣,雖然現(xiàn)在有幾分不耐,但仍然保持著笑意,節(jié)骨分明的手把那張紙隨意地丟到了桌子上,紙團沿著桌子沿轱轆轱轆地滾下了桌,發(fā)出了輕微的響聲。
“不好意思老師,如果只有這一張紙就說她作弊的話,我覺得我不能接受?!?p> “如果非要說她作弊,那至少要有監(jiān)控,證明這是她寫的,是她放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