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被歹人害,被熟人救(日更4000
道士老甲、道士少乙剛剛回到道觀,便去師父住處給師父請安,走到師父住處要進去時,卻被便聽觀中的一個師兄攔住:“師父在房中閉關(guān),誰也不見,你們請回吧?!?p> 屋子里面?zhèn)鱽硪粋€女子的聲音,和一道窸窸窣窣的動靜。
道士老甲和道士老乙,問道:“里頭是什么聲音,可是師父出了什么事?”
師兄道:“師父試丹之后,修為突飛猛進,正在和來觀中的女弟子進行雙修大法傳輸金丹神力?!?p> “原來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師父了,這就退下……”
道士老甲和道士少乙不敢打攪師父好事,便行禮告退。然而還未走遠幾步,師父的房門打開了——
“你們回來了?”
兩人答:“師父,弟子昨天就做完了劉地主家的法事,因昨天下雪,在村民家住了一夜,今日放回觀中?!?p> 藍道行雙目渾濁,臉上有著一抹超出常人的紅到發(fā)黑的氣色:“你們現(xiàn)在在下山一趟,再替為師尋一名處子上山。”
這倆人未出家時,便常做一些拐人的勾當。入觀后,更是受藍道行的指使和背后權(quán)力的庇護,又做起了老本行。每到師父閉關(guān)的時候,便為師父準備好未出閣的妙齡少女,這次藍道行閉關(guān)煉丹也不例外。
只是他們這個月,已經(jīng)辦好了差事,現(xiàn)在又要他們下山一趟,再去找一個15歲的處子。
除夕將至,外出的女子很不好尋。而且這天寒地凍的,他們可不想在走一遍能凍掉腳掌的山路。
道士老甲往里面看了一眼,轉(zhuǎn)過頭低眉笑道:“師父,可是這回的少女不好?”
藍道行看著他們,道:“此女沒有仙根,無法承受金丹神力?!?p> 道士甲為難地看了一眼,說道:“師父才出關(guān),對外面的情況有所不知。一場暴雨,這下山的路都被雪封死了,我等二人也是險些被雪埋了才爬回觀里……”
藍道行冷哼一聲,揮了下拂塵,接著說道:“為師怎么會虧待了你們,這樣罷,多派幾個師兄弟和你們一起下山,務(wù)必在今夜之前把人帶回見我?!?p> “今夜!這怎么可能…”道士甲聽罷不由脫口而出,剛說完便被藍道行凌厲的眼光一掃,頭皮發(fā)緊,硬著頭皮說道:“弟子領(lǐng)命,弟子這就去辦?!?p> ***
第二天清早,日頭剛剛出來。
“天晴了,快點起床回家。”
李墨的聲音準時在門外響起。
霓裳剛想開口說話,卻發(fā)現(xiàn)嘴巴一張喉嚨如刀割一樣,頭也昏昏沉沉的。
她洗漱好,出來看到李墨在擺飯:“天晴了嗎?”說著,發(fā)現(xiàn)自己喉嚨痛。
霓裳頓時懊惱不已,昨天晚上就不該用冷水洗腳的!
李墨聽出了她聲音不對,進來一瞧,便看到她的臉上有這不正常的紅潤,眼神也慵懶得不想,抬手摸了摸她的額溫:“你生病了?!?p> 霓裳聲音虛弱:“頭痛,喉嚨也痛……”
她像一只病懨懨的小貓,呻吟著痛苦。
李墨給她掖好被角,叮囑道:“你先堅持下去,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請大夫?!?p> “嗯……”
霓裳迷迷糊糊地再次睡著前,看著李墨擔憂的神情,咕噥了一句:“我沒事,你快去快回……”
不知過去了多久。
霓裳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焚香的凈室內(nèi),陌生的環(huán)境讓霓裳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我這是在哪兒?
她發(fā)出的動靜,引在外面脫衣服的一個中年清瘦,雙目之中泛著紅血絲的出家人打扮的男子注意。
他見霓裳醒了,笑著道:“美人兒,你醒了?!?p> 那笑容,那眼睛里的紅血絲,很難讓人不去想這是縱欲所致。
霓裳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掃了一眼屋子,問道:“我怎么會在這里,你又是誰?”
天寒地凍的天氣,屋里也沒有燒炭。
藍道行卻只著一條裘褲,上裸著半身,進了屋。笑瞇瞇地說道:“美人兒莫怕,我是當今皇上的道友,和我在一起,只有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青春永駐?!?p> 嘔!
看著老道干癟松弛的身體,和色瞇瞇的眼神。
霓裳胃里忍不住一陣翻涌,她飛快地分析了一下自己的處境,來不及多想自己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你是誰?你要對我做什么?”
無需太高深的智商,霓裳也隱隱約約明白了,這個妖道士想對自己做什么。
一時間,恐懼和憤怒在心中交替涌動。
妖道士摸上了她的臉頰,笑瞇瞇地說道:“美人兒,別怕,和我一起能青春永駐,羽化升仙,豈不好嗎?”
兩只瘦竹般枯瘦的手撫上了她的白嫩嫩的臉頰。
霓裳臉上的絨毛立起來了,想要躲開,卻頭重腳輕,身上沒有力氣。
下藥迷*!
上一世在錢塘院的時候,也時不時聽人說過那些下三濫的迷藥,春,藥。
怎么辦!她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藍妖道已經(jīng)把嘴湊上來了。
藍道行到了房中,命人都散了,一個也不許留。等人都被趕走,打開麻袋一瞧,登時大喜過望。門一關(guān),拿掉了堵住她嘴的布巾,再解開捆她手腳的繩索,見她一雙玉腕已被勒出了一圈青紫瘀痕,頓時心疼萬分,握到嘴邊要給她吹揉,嘴里心疼地道:“美人休見怪!是我的那些弟子太粗魯了,實在是怕你不分輕重胡亂喊叫出來,惹了路人疑心就不好了?,F(xiàn)在到了此地,再舍不得對你用粗了!”
旋即臉色又一沉,說道:“改明我定要好好罰他們才是!”
霓裳如魚回到水中,終于得以呼吸,避開他伸過來的手,側(cè)過身,一邊慢慢揉著被捆的麻木了的手腕,一邊冷眼打量著面前的這個老道士,一語不發(fā)。
藍道行在旁,呆呆地看著霓裳,兩眼發(fā)直。
她滿臉通紅,像是生病了,鬢發(fā)也有些散亂了,但這絲毫沒有損她的顏色,反而令她多了一種令人想要呵護的柔弱之態(tài)。
藍道行不認為自己好色,只認為這是為了得道成仙,他自得到皇帝重用后開始用這種邪術(shù),至今不下百人,其中也不乏貌美佳人,卻從未見過霓裳這般的容顏,只覺越看越愛,仿佛恢復了年輕時候的那種強勁有力的感覺。
心里仿佛有無數(shù)蟲子在咬,癢的難耐,忍不住撲了上去一把抱住,張嘴就要親她,嘴里哄道:“美人兒!我實在是愛你!想和你做一對神仙夫妻,你且從了我罷!往后綾羅綢緞,珍饈美味……”
霓裳覺得惡心想吐,躲閃他的嘴,暫時躲了過去,藍道行臉色一變,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奮力掙扎間,一只袖子竟被他扯去了,雪白的肩膀無可遁形,頓時露在了藍道行眼皮子底下,白白嫩嫩宛若一塊凍豆腐,藍道行看的兩眼發(fā)直,咕咚一聲吞了口口水,強忍住撲上去捉住啃咬個夠的念頭,見美人抗拒,臉色一沉道:“你若不從我,我便殺了你,還有你的家人!”
霓裳肩膀發(fā)抖。
被歹人擄來這里,說不怕是假的,但霓裳多少也有些看了出來,這人色念攻心,也不怕在自己面前丑態(tài)百出,這會兒又百般威脅,應(yīng)該只是在嚇唬自己,漸漸倒有些定下了心神,怕他再對自己用強,索性怒道:“你去京城里打聽打聽,我是誰?我再不濟,豈能容你這樣糟踐?你再無禮,我寧可去死,也不愿受你羞辱!”
美人發(fā)怒,也是別樣的風情。對著這樣一張宜喜宜嗔的面龐,藍道行下頭一股熱流,他癡癡地仰臉,做陶醉狀。
色迷心竅了一會兒,仿佛又回過了神來,兩只手爬到床上一邊爬一邊道:“當今皇上都視我為神仙,美人兒,你還是從了我吧……”
他得手的各種身份的女子多了,事后就沒有一個敢泄露出去的。
他渾然不怕。
他正說著,忽然外頭一陣腳步聲近,接著傳來“咚咚”的輕輕敲門門聲,親侍弟子在叫。
藍道行面露懊色,從床上爬了起來,轉(zhuǎn)身朝著門外道:“什么事???”
門外道童道:“師父,煉丹房走水了?!?p> 藍道行頓了一下,開始找自己的道袍重新穿好,走到門前,忽然又折返回來,諂笑著對著霓裳說道:“美人兒稍等,我去去就回?!?p> 藍道行叮囑完了,這才去出了門,只聽他走前對著門外的弟子交代了些什么,他走后,弟子進來將門拉了回去,“當”地一聲,似乎從外面栓緊了。
藍道行走后,屋子里那股惡心的感覺終于減少了點。
霓裳略略松了一口氣,開始細細打量著這間屋子,可以從那里逃生。
***
藍道行出去一看,煉丹房的方向火光沖天,竟起了大片的連火,再定睛一看,火光就是從煉丹房那里起來的。
煉丹房的近旁便是儲丹房。藍道行煉丹多年,全部丹藥都在那里,里面都是為皇上煉制的。平日煙火看的極嚴,不知為何,這樣的緊要關(guān)頭竟然起火?;鸾栾L勢,熊熊蔓延,幾乎映紅了半邊夜空,觀內(nèi)喧嘩四起,亂做了一堆。
藍道行大驚,有心救下那些丹藥,奈何火勢太大,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熊熊烈火沖天,震駭之余,忽然意識到了這次起火,應(yīng)該是有人故意為之。
馬上要給皇帝獻丹了,如此緊要關(guān)頭,究竟是誰要置他于死地?
找不到縱火之人,皇帝豈不是要怪罪到自己頭上?
想到了要命的地方,藍道行冷靜下來,大聲喚自己的親信弟子:“藍光!快帶人封鎖山門,任何人都不得踏出上清觀一步,看見可疑人等,格殺勿論!”
他大呼一聲,又下了臺階,讓人安排人手,一寸也不放過地搜尋觀中的每一個角落。
他很篤定,這場火一定是有人混進來放的!
很快道觀里便恢復了有條不紊的秩序,又舉著火把的一行道士,一間一間地排查。
霓裳用簪子扎上了手臂,在劇痛的刺激下,身上終于不再那么綿綿軟軟了,她見窗戶并未封死,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極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向窗戶那里慢慢移動。
忽然,窗子被人從外頭打開了,接著,一道身影跳了進來,他身手極其敏捷,落地幾乎無聲。
霓裳大吃一驚,幸好及時地捂住了口,身形一閃,躲到了屏風后面。
那男子蒙著面,身材清瘦,這樣冷的天依舊只穿一件略顯單薄的夜行衣。他進來之后,仿佛在尋找一樣什么東西似得,往霓裳藏的這里來了。
隨著男子越來越近,霓裳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這時,外頭突然想起一道聲音,陰沉沉地道:“師父,在后山發(fā)現(xiàn)了四匹駿馬,師父果然神機妙算,有人敢闖進咱們皇家道觀縱火!”
藍道行的聲音響起:“哦?可抓到人沒有?”
“還沒有搜尋到,師父,為了您的安全起見,請您暫去密室避一避,這里交給弟子來處理。”
一陣往別處走出的腳步聲。
霓裳松了一口氣,不經(jīng)意間頸上一涼,垂眸看去,一道泛著寒光的匕首,正抵在自己的咽喉處。
霓裳怎么敢發(fā)出聲音?
眸中淚珠滾落到腮邊,哀求般望向身后那人。燈火被狂風卷著,紛紛撲打在他的面具之上,顯得他那一雙隱在面具后的雙目明亮異常,灼灼有神。
不知是不是錯覺,霓裳竟然覺得他有些眼熟?
只見男人目光在她臉上稍作停留了一下,聲音里竟含了一絲戲謔的意味:“你在這里做什么?”
霓裳鼻子一酸,聲音沙啞到幾乎無法說話,她解釋道:“別殺我,我是被這里的歹人拐到山上的,不要殺我,我……未婚夫很有錢……”
說著,卻聽那人嗤笑一聲。
男人打斷了她要說的話,道:“呵,真巧,在這里都能碰到你?!?p> 霓裳一愣,定定地仰臉看向他。可惜他蒙著面,只露出一雙如墨的眼眸。
她還是想不起來他是誰?
箍在自己身上的手一松,那人也收起了抵在自己咽喉上的匕首。
他站起身,走向大門。
霓裳揉了揉酸痛的腳踝,也趕緊站起來了。
貌似外面的事情是這個人引起的。
現(xiàn)在上清觀亂作一團,正在地毯式搜尋可疑人員。
這怎么逃得出去?
外面有踏在雪上的紛雜腳步聲,可能是方才離開的那群人又回來了。
霓裳心弦緊繃,下意識地攥緊了藏于袖中的發(fā)釵。
金桂載酒
今天4000完成了,由于這是一個很關(guān)鍵的劇情轉(zhuǎn)折點,所以更新慢了點,這個劇情寫完就順暢了。 感謝中華虎賁軍、510人生若只如初見、hfsfhh投出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