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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喜娘子嬌又軟,冷面權(quán)臣夜夜哄

第5章 沖喜新娘

  琴棋小聲道:“可憐的是新娘子?!?p>  蘇心瑜喃喃道:“也不知誰家那么狠心將女兒賣了?!?p>  她自問自己的醫(yī)術(shù)可以,但僅限于外科,絕對及不上整個太醫(yī)院。

  習武之人身受重傷,除了外傷,大抵還有內(nèi)傷。

  太醫(yī)院是所有科室都具備的,諸位太醫(yī)又是舉國醫(yī)術(shù)最好之人。連他們都束手無策的情況,可見陸承珝命不久矣。

  主仆倆邊走邊聊,回到沐家已申時。

  牛氏帶人來客院:“心瑜?!?p>  蘇心瑜喚了聲:“舅母,陸六公子那邊怎么說?”

  倘若陸家反悔,她也算對父母與原身有了交代。

  在沐家住著,到底寄人籬下,雙親亡故的她得看人臉色,總感覺不自在。唯有舅父還算溫和,對她的關懷不似作偽。

  屆時,她請舅父幫忙處理了惡霸,如此回家再謀生計。

  牛氏笑道:“婚事得好好商議才是,哪能急的?”

  說話時,一個抬手。

  身后四個婆子立時上前,兩兩對付蘇心瑜與琴棋。

  動作迅速,力氣之大,讓她們來不及反應,只覺有塊濕潤的帕子捂在了她們的口鼻上……

  只片刻,主仆倆相繼軟倒在地。

  沐寶霞與馬滿滿緩步來了客院。

  “這三日一直在瞎搗鼓,聽說還煮羊腸來著,臭死了?!瘪R滿滿拿帕子輕抵鼻尖,哼聲。

  “空有一副好皮囊罷了?!便鍖毾夹Φ幂p蔑。

  “還算值錢?!瘪R滿滿亦笑,“婆母真是有本事,能談妥這樁買賣。”

  沐寶霞道:“嫂子的本事也厲害,想出了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將人趕走,又能得到錢財?!?p>  “莫說了,屋子里收拾收拾?!迸J舷铝睢?p>  馬滿滿頷首:“對,她那些玩意全讓她帶走?!?p>  --

  蘇心瑜醒來已是夜里。

  屋外有喜慶的鞭炮聲,眼前是塊大紅色綢緞。

  心里咯噔一聲,她掙扎起身,紅蓋頭滑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著大紅嫁衣,雙手雙腳被綁著扔在婚床上。

  周遭紅彤彤的一片,不遠處的龍鳳喜燭燃得歡。

  近處,直挺挺躺在她身旁的人亦身穿大紅喜袍,面色發(fā)白,緊閉著眼。

  定睛一瞧——

  新郎竟是半死不活的陸承珝!

  她,她才是那個倒霉催的可憐的沖喜新娘!

  是舅母將她迷暈了,賣給陸家當了沖喜新娘。

  要將她從沐家抬出,舅父自然也知曉。

  枉費爹娘過世前曾說,今后讓舅父舅母做主,將她嫁去陸家。

  她果然嫁來了陸家。

  嫁的不是陸六郎,而是將死之人陸五郎。

  不行,她得逃!

  一口吐掉嘴里塞著的布團,用牙咬捆在手腕上的布繩,三下兩下地解開布繩,她再去解腳踝上的捆繩。

  手腕腳踝被捆得發(fā)紅,此刻已然顧不得了。

  跨過邊上半死不活的陸承珝,她下了床。

  驚愕發(fā)現(xiàn),床邊堆著幾只包袱,正是她從家里帶到京城來的。

  忙不迭地蹲下身,翻了翻,東西俱在。

  包括今日剛得的手術(shù)刀。

  背上包袱,捏起手術(shù)刀,輕手輕腳地隱在房門后,倏然想起一個問題——

  琴棋同樣被迷昏,此刻在哪?

  是在沐家,還是也被送來了陸家,亦或被賣到了旁的地方?

  夜色濃稠,屋外傳來腳步聲。

  她連忙去躲,卻是來不及,門已被推開。

  來人是個婆子,身后跟著數(shù)個壯實的丫鬟,她們見她醒來,也不吃驚。

  “五少夫人……”

  “別這么喚我。”蘇心瑜整了整肩上背著的包袱,“我與床上那人并未拜堂,算不得夫妻?!?p>  “堂已拜過,不過是公子與少夫人昏迷時所拜?!逼抛幽贸鲆粡埢闀盎闀?jīng)由京兆府蓋章,今日開始,少夫人與公子便是朝廷認證的夫妻。”

  蘇心瑜上前瞥了眼,婚書落款處,她的名字上按了個手印。

  低首瞧自個的大拇指,果然有紅色印泥。

  “卑鄙!”她罵出聲。

  她昏迷著,他們架著她拜堂。

  床上那人即將死了,他們也架著他,還美其名曰沖喜,陸家人就這般折騰陸承珝?

  到底是想他活,還是想他的情況更糟?

  陸承珝這個誣蔑她是匪賊,又整她劃船的可惡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啊。

  她更可憐。

  穿越過來的局面,真是糟透了!

  婆子將婚書遞過來:“少夫人若想撕毀,也無妨,京兆府存了檔?!?p>  威脅到這個程度,蘇心瑜氣笑了:“所以,我算主子?”

  “是?!?p>  “我那丫鬟琴棋何在?”

  “還昏迷著?!?p>  蘇心瑜這才接下婚書,暗忖琴棋應該也在陸家。

  她得尋到她,一起逃。

  哪里想到婆子好似瞧出她的意圖,冷著臉道:“方才琴棋醒來過,后被打暈了過去。”

  說罷,關上了門。

  并在門外落了鎖。

  “老奴勸少夫人老實點?!逼抛釉谖萃夂?,“這幾個丫鬟都會功夫,少夫人細皮嫩肉的,經(jīng)不起打?!?p>  蘇心瑜擱下包袱,揉了揉發(fā)疼的雙肩。

  包袱頗重,背得她肩膀酸疼。

  抬眼看屋外幾個粗壯的人影立著,一時半會,她是逃不了。

  坐回床沿,探頭看陸承珝的大拇指。

  只見他的大拇指上也有紅印泥。

  這陸家真有心機與勢力,能到讓京兆府出具婚書。

  時間一瞬一息地過去,大抵是無聊,亦或旁的什么緣故,門外守著的幾個丫鬟開始輕聲議論起這樁婚事來。

  “五少夫人是真可憐,過了新婚夜,五公子若不能醒,她得陪葬?!?p>  “真的假的?”

  “要不然,府中那么多表小姐傾慕五公子,為何一個都不肯嫁?那是要命的事!”

  “你哪里聽來的?”

  “自然是聽主子講的,府中大部分人都知道。”說話之人壓低聲,“五公子傷得太重,整個太醫(yī)院都無法,若是沖喜都醒不了,新娘子就隨他一道走?!?p>  蘇心瑜聽聞,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敢情更糟糕的局面在這里。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以便聽得更清楚些。

  屋外的丫鬟又問:“為何?”

  “三爺早不在了,他只五公子一個兒子。五公子如今這般,依照三爺以往得的軍功,陸家與朝廷哪能讓五公子孤零零地走,自然得有人陪著?!?p>  “這么一聽,五少夫人是更可憐了?!?p>  “誰說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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