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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公主和離后,滿朝文武皆折腰

第17章我最喜歡的肯定是你

  裴衡每次都說什么,或許是想起她說的話的場面。

  小時候的祝棠是個混世魔王,囂張跋扈,刁蠻任性,但裴衡和她不同。

  他作為裴家的長子,肩負著裴家的未來,從小學(xué)的便是要穩(wěn)重懂事明事理,不能任性偏頗。

  加上家里人對他耳提面命,要他好好對待祝棠,他一直以來,對祝棠都是百依百順的,會滿足她所有的無理取鬧的要求。

  并不包括下跪。

  因為對他而言,他代表的還有家中的顏面,學(xué)習(xí)的是能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王,卻不能隨意對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下跪。

  偏生祝棠就是有磋磨人的本事,像是與他置氣一般,非要他給自己跪下。

  這曾激起了當初暫且還不夠穩(wěn)重的裴衡的逆反心理,他第一次的拒絕了她的要求,并且有一段時間不曾去找過祝棠。

  他被人邀請去的花樓喝酒,原本只是為了排解郁悶,卻不想花樓中有位女子,與他年紀相仿,模樣還有三分像祝棠。

  和祝棠截然不同的是,她嫵媚嘴甜,是無數(shù)男人眼中的解語花,開解著裴衡的思緒,以貶低祝棠,來告訴裴衡錯的不是他。

  裴衡當時喝的有了幾分醉意,蹙眉聽著,覺得她說的不對勁,卻一時半會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對。

  祝棠就是那時候出現(xiàn)在門口的,不知道聽了多久,直到后來忍無可忍,一腳踹開了門,冷眼望著裴衡。

  “你是這么看我的?”

  裴衡望著她,又想起了她的蠻橫,明明知道此時應(yīng)該及時示弱,卻他還是梗著脖子說道:“她難道說錯了嗎?”

  祝棠皺眉望著他,眼里帶著厭棄,說道:“裴衡,既然這么不想與我在一起,為什么不站出來取消婚約。

  你還是我的未婚夫,就敢出來喝花酒,還和別人在背后編排我?!?p>  裴衡想說幾句軟話,想告訴他自己并不想解除婚姻,自己只是一時氣惱,才說出了這樣無情的話。

  可不知怎的,說出口的話卻變成了:“這是你父皇賜下的婚約,我根本無從提起解除婚約,你以為是我不想嗎?”

  祝棠不知道是氣極了還是如何,看向他的眼神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靜,看不出半分波瀾。

  “這就是你心中所想,是這份婚姻束縛了你。你一直以來遷就我,都不過是因為我的身份,不過是因為你不敢與皇室作對?!?p>  她半闔著眸子,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裴衡,駙馬之位不是非你不可?!?p>  她說完便走了。

  裴衡后知后覺的明白她的意思,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第一次失去了世家公子該有的風(fēng)度禮儀,卻被祝棠的侍女攔住了追逐的去路。

  也鑄就了他無盡的悔恨。

  酒醒后的裴衡思忖了許久,才想起一件事來,他以前從未覺得祝棠刁蠻任性,是什么時候開始這樣覺得的?

  是他原本同窗好友,隔三差五的說起祝棠的蠻橫,說裴衡在他面前總是謙卑的像一條狗一樣。

  這在一生都順遂的裴衡看來,聽起來格外刺耳,所以潛移默化中,他對祝棠愈發(fā)不滿。

  這才有了今日。

  他一直是大人口中聰明的孩子,于是他很快的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裴衡和以前的同窗好友斷絕了來往,日日前去找祝棠,在她面前跪過多次。

  祝棠大多時候都不以為意,并未將其放在心上,唯獨有一次,她望著窗外的滿樹梨花,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看向了他,說道:“裴衡,給我穿鞋吧?!?p>  裴衡想起身上前。

  祝棠勾了下唇角,輕笑道:“不是走過來,是跪過來。”

  裴衡頓了下,只一瞬,便如他說的那般,跪著一步步朝著她靠近,為她穿鞋。

  祝棠那日很高興,說原諒了他,裴衡也高興。

  他離開時,看到了游廊對面站著的人,正是季逸風(fēng)。

  季逸風(fēng)看著他的神色很復(fù)雜,像是憐憫。

  裴衡那時還在想,這有什么好憐憫的?他和祝棠遲早會成為夫妻,跪地穿鞋,也不過是夫妻間的小打小鬧罷了。

  直到后來他才明白季逸風(fēng)那時的眼神。

  祝棠那時早已把他的事情拋之腦后,正在猛烈的追求季逸風(fēng),但季逸風(fēng)一直不溫不火,像一塊捂不熱的玉。

  祝棠透過窗戶看的不是梨花,而是對面的季逸風(fēng)。

  她讓裴衡跪下給她穿鞋,而后心情大好,不過是因為她看見季逸風(fēng)神色微變,露出了幾分在意。

  季逸風(fēng)在意她和別的男子那般親近,證明了季逸風(fēng)冷淡的外表下心悅著她,這讓祝棠感到高興。

  而那時不知情的裴衡被蒙在鼓里,還是因為她原諒了自己而慶幸。

  多么可笑。

  他從沒想過會一語成讖,眼看著本該與自己成親的祝棠,和別人拜堂成親。

  當時他就站在屋內(nèi),看著一對新人拜天地,周圍一片喜氣洋洋,唯獨他的沉默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在說公主心愿已成,佳偶天成,唯獨裴衡心里千瘡百孔,一動不動的望著祝棠,看見了她舉著的扇子后面的輕笑,洋溢著喜悅的笑。

  重新回憶起這一切,裴衡不免垂著眸子,攥緊了手中的筆桿。

  祝棠撐著腦袋笑看季逸風(fēng),詢問:“怎么,不能跪嗎?那就走遠點,別在我身邊礙眼。”

  季逸風(fēng)拂了下衣擺,雙膝跪在了祝棠的身側(cè),語氣平靜的說道:“這有何不能跪的?只要公主高興就好?!?p>  裴衡不禁覺得這場面熟悉,當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祝棠一直都是沒有心的那個。

  他以前最喜歡祝棠敢愛敢恨,后來才知道,她敢恨的人里,也有他。

  也有裴衡以為是偏愛和例外的季逸風(fēng)。

  祝棠眼眸彎出了幅度,可見是真的很高興,難得的摸了摸季逸風(fēng)的腦袋,順著滑向他臉頰,望著那張容顏,還有些不舍。

  “如果不是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憑著這張臉,我還真不舍得這樣對你。”

  這是祝棠的心里話。

  喜歡季逸風(fēng)時,祝棠舍不得他受一點折辱,就是祝鴻對他說了幾句重話,祝棠都要幫著季逸風(fēng)打回去。

  更遑論這般折磨他。

  裴衡低聲輕咳嗽了一句,說道:“公主莫要再耽誤了,離前去蜀州沒幾日了?!?p>  祝棠笑吟吟的看向裴衡,笑道:“裴哥哥吃醋了?我就是隨口說說,我最喜歡的肯定是裴哥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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