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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青梅未熟

第三十四章 醫(yī)不自醫(yī)

正青梅未熟 貓姥姥不著調(diào) 4151 2024-12-16 07:00:00

  姜牧野多精明啊,不會因為普通的發(fā)燒就連這話都聽不出來是什么意思,明顯的動機不純,想沒話找話,親近自己嘛。他想笑,但是忍住了,就當(dāng)是同事之間一聲普通的問候罷了,沒搭文小魚的茬兒,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哦,沒關(guān)系,就是普通感冒,休息一下就好?!?p>  官方的回答,不帶有任何曖昧的成分。文小魚都懷疑自己腦子是不是進(jìn)水了,聽了劉宇寧的話,試探個頭啊,現(xiàn)在讓自己要多被動有多被動,人家壓根兒不理你這套,想跟你撇清關(guān)系還來不及,昨晚還在那兒自作多情呢,腦海里又罵了自己一萬遍“不要臉”。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愛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吧,但出于禮貌,這話文小魚怎么也得往下接,于是繼續(xù)帶著抱歉的口吻說:

  “哦,真是對不起了姜總,生著病還得麻煩您?!?p>  邊說邊低頭想找一雙拖鞋換上,畢竟讓姜牧野簽字還得讓他親自走過來,有點兒太不尊重領(lǐng)導(dǎo)了??墒强戳税胩欤車B一只拖鞋都沒有,于是不得不又抬起頭,一臉尬笑看向姜牧野。

  “我家沒來過別人,沒多余的拖鞋,你穿鞋進(jìn)來吧,不用換了,一會兒有人來打掃?!?p>  文小魚這才放心的往里走,來到姜牧野身邊,近距離看到他,她這才意識到,他病的確實不輕。不禁蹙起了眉,昨晚從路邊前看到他時,眼神里還流露出英氣十足,幾個小時沒見,他已經(jīng)盡顯虛弱病態(tài)。剛才恐怕是離得遠(yuǎn),臉上原本看著是淡淡的紅色,近看就像是抹了胭脂,他的頭發(fā),估計是一直躺著,頭頂上還有幾根直愣愣的豎在那里,看著真是又可笑又可憐。

  “怎么了?你一進(jìn)來就一直盯著我看,我看上去和平時那么不一樣嗎?”

  姜牧野正在低頭簽字,沒有抬頭,低聲問。文小魚像是嚇了一跳,身體猛然站直,心想這個男生怕不是后腦勺也長了眼,怎么低著頭都能知道她在看他。心突然發(fā)虛,回答也變得支吾起來:

  “?。颗?,沒有,沒有,就是剛剛看您臉色不是太好?!?p>  姜牧野放下手中的鋼筆,閉上眼睛,身體向后一倒,一頭向沙發(fā)靠去。這動靜有點兒大,身體接觸到沙發(fā)皮面的時候,一聲悶響,文小魚先是一驚,下意識繞過茶幾,跑到姜牧野身邊,擔(dān)心的問:

  “姜總,您怎么了?要不要緊?”

  約莫過了好幾秒鐘,文小魚感覺他是不是暈過去的時候,姜牧野開口了,但眼睛依然緊閉,語氣中帶著無力:

  “幫我倒杯水,謝謝?!?p>  文小魚哦了一聲,趕緊四下找杯子,看見不遠(yuǎn)處的開放式廚房的操作臺上,孤零零站著一個馬克杯,趕緊三步并兩步跑過去,拿起。杯子是空的,她又開始尋找水壺,臺面上很干凈,放眼望去一覽無余,這家伙一看平時就沒開過火,桌面比自己的臉都干凈。于是又趕緊挨個打開柜門,想找到一個能做水的容器,鍋或者盆之類的。但依然一無所獲。

  “水池,旁邊,說話。”

  姜牧野明顯的語氣虛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聽著旁邊丁零當(dāng)啷的響,也猜到了她是找不到熱水,于是想提醒她。

  文小魚按照他說的,看向水池旁邊,確實是有兩個細(xì)一些的出水孔,她有點兒懵,家里也有這樣的水管,只不過是出凈水的,現(xiàn)在有兩個,用哪個呢?何況連個按鍵,把手都沒有,這怎么出水,她試著把水杯遞到水龍頭下面,想著會不會有感應(yīng)裝置,但連一滴水都沒流出來。

  “說話,對著它說話。”

  文小魚更是懵,這人是不是燒糊涂了?對這個水龍頭說話嗎?還在納悶的時候,姜牧野估計是拼盡身上最后一股勁,說道:

  “你對著水管說‘出熱水’。”

  還真是,先別管怪不怪異了,文小魚趕忙照做,果然一股細(xì)細(xì)的熱流,從其中一個管子中流出來,文小魚反應(yīng)了一下,把馬克杯伸了過去。

  這也太智能了,怪不得這里是A市最貴的住宅,果然貴是有道理的。不再多想,她把杯子遞到了姜牧野面前。

  “姜總,起來喝點兒水吧?”

  姜牧野沒有應(yīng)聲,她繼續(xù)叫了他幾聲,依然沒有回答,文小魚這才感覺事情不妙,手想著去摸一摸男人的額頭,但剛伸出去一半,又收回來了。

  孤男寡女,姜牧野這么賊,別到時候他認(rèn)為是她在占他便宜,但是轉(zhuǎn)念又想,人都這樣了,萬一真是病的厲害耽誤了,再落下個見死不救的罪名,更是麻煩,感覺出不出手都得不到好。

  突然靈機一動,從兜里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對準(zhǔn)著沙發(fā)上的姜牧野,文小魚點開了開始鍵,自己也入了鏡。

  “現(xiàn)在姜總倒在沙發(fā)上,我?guī)退囋圀w溫,可不是占便宜,在這里我留個證據(jù)?!?p>  話說完,心里才覺得坦然了些,趕忙彎下腰,伸手摸向了他的額頭。一摸不要緊,好燙,雖然說不出到底有多少度,但是絕對是在發(fā)燒沒錯了。

  文小魚有些慌神,來簽個字還趕上一個碰瓷的,這是招誰惹誰了。站起身,雙手插在腰間,想著哪里有藥,眼睛下意識地環(huán)顧四周。

  突然看到了在書架的最下面有一個白色的箱子,上面是一個紅色十字,是醫(yī)藥箱,文小魚一下感覺心里沒有那么慌了,趕緊跑過去打開。翻找出一盒退燒藥,看了用量之后,她走到沙發(fā)邊,這時又看到了還在錄著像的手機,臉湊過去,舉起藥盒在鏡頭前晃了一下,說:

  “這個是退燒藥,讓發(fā)熱情況下服用,一次一粒,12小時不退燒再吃一粒。我先讓他吃一粒。”

  說完,轉(zhuǎn)過身,雙腿跪在沙發(fā)上,文小魚面對著不省人事的姜牧野,想著把藥先推進(jìn)他嘴里再說。

  可是一連嘗試了四五次,姜牧野始終唇瓣緊閉,別說是藥粒,連沙粒也能難塞進(jìn)去,正在文小魚一籌莫展的時候,她突然嘴角微勾,心里生出一條妙計。

  文小魚先是用手指頭捅了捅姜牧野的胳膊,男人沒有反應(yīng),然后她加大了力道,直接向腰上戳去。一般人都會怕癢,這么碰姜牧野依然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文小魚放下心來,之后,面對手機鏡頭,表現(xiàn)出一臉無奈的樣子,說:

  “姜總暈倒了,我得讓他把藥吃了,接下來我做的事兒并不是心理所愿,希望今后姜總?cè)绻吹降脑挷灰治摇!?p>  頭轉(zhuǎn)過來的一刻,自己都快要憋不住笑出了聲,肩膀一抖一抖的。這個死變態(tài),死男人,之前那么難為自己,現(xiàn)在老天給她一個這么大的機會,不把握住那豈不是傻子。

  雖說是趁人之危違背了做人原則,但是誰讓他有錯在先,這個仇此時不報還待何時?

  然后,只見文小魚抬起了姜牧野一只手臂,直到手臂越過頭頂,才把它搭在了男人的頭頂。厚重的毯子從姜牧野的身上滑落下來,掉到了文小魚跪在沙發(fā)上的雙膝邊,她拿起毯子一看,瞬間翻了個大白眼,用瞧不起的眼神看著姜牧野,嘴里小聲嘟噥:

  “你不發(fā)燒誰發(fā)燒,活該。發(fā)燒還披著一張這么厚的毯子,難怪你暈!不暈才不正常?!?p>  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切”字后,文小魚深吸一口氣,然后從鼻子里重重的呼出,她盯住男人大臂內(nèi)側(cè),靠近腋窩的地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狠狠擰了下去,如果當(dāng)時還有其他人在場,一定會因為看到文小魚的表情而感到震驚,有點兒像容嬤嬤用針在扎紫薇那副嘴臉。

  男人此時因為受到了強烈的刺激,頓時有了感覺,悶哼了一聲,雙唇微微張開了一點點縫隙,但眼睛依舊沒有睜開,文小魚趁準(zhǔn)時機,一個飛快手速,將手里的膠囊按進(jìn)了姜牧野的嘴里。

  或許是因為男人的虛弱,沒有什么激烈的反抗,只是眉宇間有了輕微的收緊。短暫的幾秒鐘過后,屋里恢復(fù)了平靜,文小魚又拿起剛剛放下的馬克杯,想把水趕緊給他灌下去,不然等到一會兒膠囊外殼融化,里面的藥指定會苦到連死人也會從地里爬出來,不要問文小魚是怎么知道的。

  還好,姜牧野還算是配合,水一點點從喉嚨里漱下,一杯水進(jìn)了肚子,膠囊想不隨著進(jìn)去也都難。

  這時文小魚才長舒一口氣,坐起身,有片刻的時間來環(huán)視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

  剛才從一進(jìn)門就一直面對著姜牧野,沒有看沙發(fā)對面是什么,這下她正襟危坐,才赫然發(fā)現(xiàn)離沙發(fā)有七八米距離的對面,沒有意想到的電視,只有一張原木色的電視柜,而電視柜上放著一排手辦。

  文小魚若不是因為對面還錄著像,都想拍腿笑出聲來,這么一個俊冷的外表下,原來有一顆孩童的心。這嗜好也是絕了。

  文小魚揣著好奇心走上前去,想看清楚手辦的模樣,當(dāng)她俯下身,查看每一個手辦時,發(fā)現(xiàn)雖然每個人物雖都不是一套,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是醫(yī)生的造型。

  這倒是讓文小魚感到挺意外,這哪里是什么孩童心,這明明就是有怪癖。醫(yī)生?也對,他自己不就是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醫(yī)生嗎。也許這是在變相鞭策自己嗎?

  文小魚好奇地拿起一個來看,是個泡泡瑪特造型的醫(yī)生手辦,娃娃是個坐姿,當(dāng)看到臉的時候,文小魚一驚,居然是個恐怖吸血鬼,娃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閉著的眼睛里還流出鮮紅的血液,標(biāo)志性翹起的八字形嘴巴邊,還有著絲絲血跡,要不是因為戴著的帽子上有一個紅色十字,真是不會想到這也算是醫(yī)生。

  正在這時,突然砰的一聲,文小魚差點兒把手里的手辦扔出去,一個激靈,她趕緊向發(fā)出聲音的方向看去,只看見剛才還好好背靠在沙發(fā)坐著的姜牧野,這時候已經(jīng)變成了斜躺著的姿勢。

  文小魚撇了撇嘴角,趕緊把娃娃放回了原處,感覺剛剛像是拿著個燙手山芋一樣。立刻跑到沙發(fā)邊,查看情況。

  文小魚蹲下身,這時離著對方的臉也就三十公分的距離,可以聽到姜牧野粗重的喘氣聲音,細(xì)看他的額角,已經(jīng)開始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但臉上明顯的紅暈已經(jīng)淡淡褪去,可能是藥開始起作用了。

  姜牧野很難受,他感覺好像正在被一臺暖風(fēng)機正面烘烤著,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但死活也睜不開,只感覺渾身上下一股一股灼熱襲來。猛然間,他感到額頭上有一股涼意,并不是那種乍涼,反而讓他感到很舒服,但也就是兩三秒鐘,涼意消失,他本能的想要抓住,兩手伸向了半空,胡亂抓撓的時候,好像碰到了什么,涼涼的,和剛才的感覺一樣,在迷迷糊糊之際,順勢抓著就按在了自己胸口。

  可能是姜牧野真的已經(jīng)被燒暈了,他抓住的是文小魚的手,剛剛也只不過是文小魚又一次試著感覺一下他是不是還在發(fā)燒而已,手剛碰到他的額頭就被他抓住,還這么迫不及待的按向自己胸口。

  文小魚嚇了一跳,吃驚之余忙把手往外抽,可是越想抽離,他抓的越緊,哪怕是她用另一手來幫忙掰開男人的手,依然無濟于事。

  時間好像靜止了,文小魚自暴自棄,任由姜牧野這么握著,她得想想辦法,不然不知道要保持這個姿勢到猴年馬月了。

  就在這時,文小魚的手心慢慢地傳來了溫?zé)幔S之感到了手下,男人胸口處那強有力的心跳震動,霎時間,她的臉變得通紅,好像比他倆第一次親密接觸時醒來的那個早上,看見一絲不掛的他時,她心跳的還要快。

  幸虧他是閉著眼睛的,要是看見她此時的窘態(tài),恐怕她又會成為姜牧野揶揄的對象。

  文小魚保持這個姿勢不知道多久之后,慢慢得她感到手上的力度稍稍變輕,她趁機趕緊把手抽出來。纖細(xì)的手背,已經(jīng)被攥得泛紅,隱約還能看到手指的輪廓。

  她不想繼續(xù)待在這里,于情于理,她已經(jīng)做到仁至義盡了,沒有見死不救,但轉(zhuǎn)念,他這個樣子是為什么,還不是因為昨晚送她。

  頓時,屁股上好像長了刺一般,讓她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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