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黃河的官道上,此時正有一伙人挑著東西在向北走著。為首的是個中年漢子,模樣也是黑瘦,大聲的吆喝著,意思是讓下邊的人快點走,這段子路不太平。
八月末的晌午,正是日頭曬人的時候,那一伙人走著走著,便停了下來。下邊負(fù)責(zé)挑擔(dān)子的伙計好像是不樂意了,因為這天氣實在是太熱,出了一身臭汗不說,還頂著這毒太陽,實在是受不了了。
“哎,我說,別停下來啊,誰讓停的,快走,快走,到了縣城就能歇息了?!?p> “東家,實在是走不動了,還是先歇一會吧,這大熱的天,都能把人曬死,閻王爺使喚小鬼也沒有這么使喚的。”
“混賬東西,你知道什么,這路上不太平,現(xiàn)下官軍又在和反賊打仗,誰知道咱們什么時候碰到這些人,若是碰上了,那便是賠了老本了。等到了縣城,那里有劉大人守著,便安全了。快起來,快起來,別磨磨蹭蹭的?!?p> “東家,不是俺們不想起來,實在是走不動了,歇息一會兒,歇息一會兒就好。”
那伙人看上去便是行腳的商販,挑夫挑的是些壇壇罐罐,但這伙人中,有幾個人挑的卻不是那壇壇罐罐,而是一個大箱子,看上去好像很沉的樣子,也不知道里邊裝了什么。
就在這些人正更那所謂的東家打嘴仗的時候,管道的北邊忽的出現(xiàn)了一伙人馬,仔細(xì)一看,卻是官軍。等到這些人發(fā)現(xiàn)對面的官軍過來的時候,那些官軍已經(jīng)離他們不到一百米了。
“我說,劉大帥讓我等清剿這縣城周邊的匪軍,對面的這些人我看就像匪軍,弟兄們,不要讓這些反賊們跑了,擒住他們,咱們到大帥那里領(lǐng)賞??!”
官軍中有一個貌似軍將模樣的人對著其他人喊道,這一喊,其他的官軍原本因為這毒辣的太陽而有些蔫吧的臉登時興奮起來。他們嗷嗷的便向那些商販模樣的人沖了過去。
那些挑夫原本還和自己的東家在爭執(zhí)著,看到官軍向他們沖了過來,有人立刻喊了出來:“官軍來了,大家快跑啊。”于是一伙兒忽的一下子散了開來,能跑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全然沒有人再顧著那東家,便是那東家自己,也是跟著那些伙計跑了,挑過來的貨物此時卻是全然估計不上了。
那伙官軍看到對面的商販都跑了,便也不去追,好像那所謂的反賊只是在他們嘴里說說一樣??吹降厣蠑[得那么多的貨物,這些官軍一個個眼睛都冒出了藍(lán)光。
“哎哎哎,誰也不許亂動啊,都按照老規(guī)矩辦事,大家都有份。誰要是亂動,別怪我老鹿不客氣啊?!?p> “頭,你看,這都是些罐子,該不是裝的都是酒吧?”
“哎,中間那里有個箱子,咱們?nèi)タ纯??!?p> “慢著,這箱子誰都不要動,待會抬回去獻(xiàn)給大帥。這壇壇罐罐嗎,大家伙都使點勁,咱們把它抬回去。”
“頭,是酒啊,果然是酒。”
“小石頭,就你鼻子尖,你是怎么知道的?!?p> “頭,我打小跟著我爹做酒,這罐子里一定是酒,沒錯的。”
“哦,看來倒是遇到了一群販酒的了。行了行了,你們都不要看了,都抬走,省的被人看見。”
于是眾人齊幫對手的便把這些商販們丟掉的東西抬了起來,此時卻是顧不得那頭頂曬人的太陽了,直接往縣城方向而去。
待到這些官軍走的差不多了,這官道的兩側(cè)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一些人來。看他們的打扮,也是平常,如同尋常大戶人家的家丁一般,但是仔細(xì)看,卻是稍有不同,這些人全身充滿了殺氣。
“梁子,這法子沒問題吧,那劉澤清真的能喝那些酒,那箱子真能送到劉澤清那里?若是送不到,那咱們可就是打草驚蛇了?!?p> “放心,勝哥,這事差不了。好歹也是雙保險,那劉澤清就算不喝酒,怎么樣他也要看看那箱子里裝的是什么的。只要他敢把那箱子打開,那他就死定了?!?p> “那他要是不打開呢?”
“這個嗎,要說理論上也有可能,不過這可能還真是微乎其微。勝哥,你到現(xiàn)在為止看到過朝廷里的軍將們有不喜歡財物的嗎?”
“這到也是,可是怎么知道他就必須自己親自打開呢。若是他讓別人幫著打開呢?”
“最起碼他應(yīng)該在場,五枚手榴彈做的炸藥,應(yīng)該足夠炸死半徑為十米的范圍內(nèi)的人了,就算炸不死,那也要他離死不遠(yuǎn)。哎,我說勝哥,你擔(dān)心個什么。實在不行,咱們這些人可以直接過去。那些酒怎么樣也夠那些官軍分著來喝了,即便是他們不喝,咱們進(jìn)了那縣城,到時候伺機(jī)而動不就完了嗎?!?p> “好吧,算你說的對。不過要是最后沒完成任務(wù),你小子自己就要去干這趟子買賣了。只要把那劉澤清干掉,便是少爺賞的銀子都給你,我阿勝也不跟你計較?!?p> “哈哈,勝哥你這句話倒是爽快。行,你就瞧好吧?!?p> 這突然冒出了的人自然是陳政指派的那阿勝一伙人。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劉澤清的大營,但是卻是沒有辦法進(jìn)去。所以就只能想出這么個辦法了,就是扮作貨郎,然后讓官軍把自己的那些貨物搶走。只要搶走了,那么這計謀就算成功了一半。
不大一會兒,這些人也扮作尋常百姓,消失在這官道上,若是仔細(xì)看他們的去處,應(yīng)該是那縣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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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開封有一段距離的豪州,被李自成驚散的小袁營的主帥袁時中正在自己的大帳里喝著悶酒。
“大帥,你不能再這么喝了,這也不是辦法啊,現(xiàn)下已經(jīng)出了這事了,那就想辦法彌補(bǔ)回來。上次我和大帥說的那事不知道大帥想的怎么樣了。”站在一邊上的軍事正在勸著這袁時中。
“他奶奶的,我能有什么辦法,誰知道練著陳武都背叛了我,真真是虎落平陽遭犬欺,連陳武都離我而去,這以后還怎么辦啊。都是那李自成,若不是他,現(xiàn)下又有誰敢私自離開這隊伍。想當(dāng)年老子扯桿子的時候,這河南地界的哪個綹子不眼巴巴的瞅著老子,想討好老子進(jìn)老子的麾下來謀求富貴??墒亲源蚰顷J賊進(jìn)了這河南,這日子便是一天不如一天??珊捱@闖賊,把老子的好處都給占了?!?p> “大帥,莫要生氣了,要我說啊,那些人馬散了更好,都是些散兵游勇,不止一提。他們?nèi)羰沁@次不散,下次在大帥更為關(guān)鍵的時候再散去的話,那可是要出大事的。兵不愁,愁的是糧草,大帥,只要咱們有了糧草,這年頭還怕沒有來當(dāng)這大頭兵的?”
“嗯,還是軍師說的對,倒是我著急了。軍師,既然如此,還是你來做那聯(lián)系朝廷的事情吧,若是成了,少不得你的好處?!?p> “屬下遵命?!?p> *********
山東總兵劉澤清此時正在屋子里聽著手下的匯報,內(nèi)容自然是開封附近那闖賊的情況。
“哎,還是不行啊,咱老劉算是盡到自己的責(zé)任了,不是咱老劉無能,實在是那闖賊太狡猾。咱老劉也是想法子靠近那開封了,但是沒有辦法啊,那里圍得死死的。監(jiān)軍大人,你可都聽到了?!蹦莿汕逡豢谧由綎|話說得那所謂的監(jiān)軍太監(jiān)也是沒辦法。
“大帥,咱們現(xiàn)下已經(jīng)撤了這樣遠(yuǎn),應(yīng)該沒事了吧?”
“哦,沒事沒事,有我老劉在,監(jiān)軍大人莫怕?!?p> “報!小的在外邊巡邏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群反賊,那些反賊礙于大帥的威嚴(yán),沒有敢和我等對抗,還沒等弟兄們靠上,便都跑了。小的截獲了一些東西,特來獻(xiàn)給大帥。”
“哦,兔崽子,還能想到我。嗯,不錯,抬進(jìn)來看看。”
不大一會兒,幾個軍兵把那個大箱子抬了進(jìn)來。看上去挺重的樣子,也不知道里邊是什么東西。
“哦,可有鑰匙?”
“回大帥,未曾發(fā)現(xiàn)?!?p> “嗯,那就直接砸開,看看這里邊是什么東西?!?p> “是?!?p> 一個親兵拿來一把錘子,直接把那箱子上的鎖砸開了。打開箱子,看到里邊竟然又是一個小箱子。但是在那小箱子外邊卻是有一把鑰匙放在那里。
“哦,好了,你等下去吧,這里有我和監(jiān)軍大人就夠了,哎,對了,你們難道就繳獲了這一口箱子?”
“回大人,還有許多壇壇罐罐,我等打開一看,卻是酒水。也不知道這些反賊拿著這些酒水做甚?!?p> “酒水都弄到哪里去了?”
“都在外頭,小的沒敢動,還等著大帥發(fā)落呢?!?p> “嗯,一共有多少?”
“大概一百來壇吧。”
“給我留五十壇,剩下的,給弟兄們分下去,就說是我的犒賞。不過當(dāng)值的可不許喝酒,給我盯緊了南邊開封那邊的情況,有事情及時的報給我。”
“謝大帥?!蹦擒娛哭D(zhuǎn)身出了屋子,就連那大帥的親兵此時也是跟著出了屋子。
此時在這劉澤清所在的縣城里,正有幾個人在這臨時的大帥府周圍窺探。同時在城門口處,也有幾個要飯的,坐在城門口附近。
“外邊的人手都集結(jié)的差不多了吧?”
“放心吧,勝哥,都在外邊等著呢。馬上就要關(guān)城門了,也不知道那劉澤清什么時候打開咱們送給他的禮物。”
“若是不打開的話,能喝上你那酒的你估計能有多少?”
“不會有多少,你看看那城門口那些,他們能喝上嗎?都是那些軍將才能喝上。就是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喝?!?p> “就怕這劉澤清還沒等他手下那些人喝上那酒,自己先把那禮物打開了,那可就不好玩了?!?p> “不怕,只要天一黑,我們不管他劉澤清打不打開那禮物,都開始行動?!?p> “嗯,讓人盯著那城門,只要一開始關(guān)城門,咱們就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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