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那個青衣女孩兒,此時正站在擂臺外面踮著腳往里瞧呢,因?yàn)槿颂鄶D不進(jìn)去,個子又不高,看不到里面的情況,所以急得在人群之外直跳腳。
楚凡一見這情況便是會心一笑,雖不知道為何,但是就是覺得看那樣子很好玩。楚凡看見是認(rèn)識的人,還是女孩子,又是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三人的人之一,楚凡便不愿與她待在一個擂臺邊。
但是,楚凡看了看身后絡(luò)繹不絕的人群,此時好像是已經(jīng)飽和了,半天都沒有移動分毫?!八懔耍€是就在這里吧,總比在人群里擠著強(qiáng)吧?!背膊挥傻迷谛睦锵氲?。
但是,楚凡故意繞的離那女孩兒遠(yuǎn)遠(yuǎn)的,便往那擂臺里擠去。這擂臺被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的,擠進(jìn)去還真是個技術(shù)活呢。最終,楚凡還是成功的擠到了最里面。
只見此時擂臺上正有兩個人在那里對峙著,楚凡不禁暗叫了聲時運(yùn)不濟(jì)。剛在擠進(jìn)來的過程中,不時能聽到人群發(fā)出一陣陣的歡呼,似乎打得極為精彩,可自己擠到了最邊緣,居然不打了,要是沒有先前打得精彩怎么辦?
楚凡正郁悶?zāi)?,臺上兩人便齊齊動了,兩人都是往前走了幾步,并幾乎在同時出劍,只聽當(dāng)?shù)囊宦曧?,那兩人的劍尖居然撞在了一起。兩人對這情況也沒有預(yù)料到,只見兩人都是一愣,隨即便極快的回過神來,兩人對視一眼,然后沖對方一笑,便陡然收劍,又是極快的一劍刺出。
兩人這次卻沒有默契到對劍,而是互有攻守,只見兩人劍來劍往,一時間打得難分難解,好不熱鬧。只見那兩人極快的出著劍,一時間只見劍光將兩人圍了起來,再加上兩人的身影飄忽不定的,就像是兩團(tuán)雷云交織在一起似的。兩人很快的就分出勝負(fù),一個終于還是教另一個的劍招饒了進(jìn)去,不得已,只得認(rèn)了輸。
接下來擂臺之上卻是冷清了下來,見沒人上臺,楚凡不由得有些心動,自己可是還差著兩局勝利呢。于是楚凡便舉步上了臺,來到擂臺之上,趁著沒人上臺的時候,楚凡先進(jìn)行著深呼吸,來穩(wěn)定心情。畢竟,剛才也看出來了,今天的比劍之人比昨天的質(zhì)量要好一些,壓力,還是有一些的。
不過楚凡倒是沒怎么太過擔(dān)心,只是稍稍想了想,畢竟歷不厲害,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的。過了一會兒,臺下終于還是有人上臺了,楚凡一見來人,是個蓄著八字小胡子的中年劍士,走路很沉穩(wěn),一步一步不急不緩地走了上來,那種氣度與“溫劍小筑”的張叔有幾分相似。但不得不說的是那兩撇小胡子實(shí)在是太破壞氣場了。
“高手的氣度全被那猥瑣的長相給抵消了啊?!背膊挥稍谛睦镎f了一句。既然此人的氣度這么沉穩(wěn),一副穩(wěn)坐釣魚臺的樣子。那自己也不能掉以輕心,楚凡不由得緊了緊握劍的手,眼神也前所未有的專注。
雖然沒有跟張叔交過手,再說那時也沒學(xué)功夫。但是學(xué)劍這些年了,對氣度這個東西還是有些了解的,那些比較厲害的高手的氣度就是偏向于沉穩(wěn)的,仿佛天塌下來都不會眨一下眼皮似的,仿佛時刻準(zhǔn)備著面對什么,又仿佛對什么都漠不關(guān)心,甚至連眼皮都懶得眨一下似的。要是跟張叔對上,十之七八是要敗得,兩三分的勝率應(yīng)該還得張叔放水。
總之就是那種感覺,孤傲,不群,卻又不起眼的感覺。而此時,在面前這人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一點(diǎn)那些東西。由不得楚凡不小心應(yīng)對。
那人見楚凡將整柄劍握在手里,不由得眉頭微皺,卻又沒有說什么,直緩緩抽出手中的劍,那劍也是劍閣普通的樣式,楚凡頓時心里輕松了些,一柄寶劍,確實(shí)會給劍士的劍招,帶來額外的威力加成。畢竟削鐵如泥的劍自然能夠所向披靡。
既然起點(diǎn)一樣,那便是拼真正的本事了。楚凡想到這里不由得心熱起來,將劍往地上一點(diǎn),說道:“劍閣,楚凡,請賜教。”那人一聽楚凡自報家門,便將嘴角扯了扯。
然后將劍往身前一平,說道:“我說,小子,你是誰教的徒弟?這般沒禮貌,劍不出鞘便算了,恐怕握劍不穩(wěn),傷人傷己,這報名都帶縮略的,劍閣第多少代弟子,難不成還丟了人不成?快說你師父是誰?我得找他理論理論,怎么教的徒弟?”
楚凡一聽便怒了,出聲道:“到底比不比了?這般呱噪。”
那人被嗆了一聲,便是有點(diǎn)惱怒,不由得將劍一甩,氣沖沖的說道:“胡歸,劍閣第七十九代劍宗弟子?!闭f到這里,便拿眼去瞧楚凡,一見之下,大驚失色,只見此時楚凡的劍已經(jīng)到了自己的面前,那人慌忙將劍往那劍上一磕,同時往后跳了一跳??赡浅驳膭s是入附骨之蛆一般,跟著自己就刺來,胡歸不由得一退再退,楚凡連攻了十幾劍,直將胡歸逼到了擂臺的邊緣。
在胡歸下一步就要踏出擂臺之時,楚凡停了劍,只在胡歸面前盯著他看看,然后哼了一聲,便走回了擂臺中間。胡歸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后便朝著擂臺邊的劍閣子弟叫道:“看見沒有,剛才他犯規(guī)了,我還沒報完名,他就發(fā)動攻擊了。他犯規(guī)了?!?p> 沒想到那劍閣子弟說道:“只要報完自己的名字之后就可以攻擊了,所以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剛才那少年沒有犯規(guī)?!焙鷼w不由得心中一驚,自己剛才報了名字之后只說了一句話,難道就在自己說一句話的時候,那少年便無聲無息的跨越了那幾丈的距離,并且一劍接一劍的將自己刺得毫無反抗能力的退到擂臺邊,只差一步就要掉下去之時停手?
這一切就這么神奇的發(fā)生了?胡歸不由得驚駭莫名,這少年的輕功,身法,劍術(shù)三者看來都了不得啊。真是越來越好奇他到底是誰的徒弟了呢。
得到答案的胡歸回到了擂臺中央,這時再看楚凡的目光便不一樣了,只見胡歸眼神一凝,倏地一劍刺出,楚凡一看胡歸出劍便是眼睛一縮。
好快,自己居然只能看到一個虛影。但隨即便也將劍往前一遞,自己最不怕的,就是快劍了,就算不夠快,但只要知道攻擊方向,便沒什么問題。
兩人的劍當(dāng)?shù)囊宦暠憧脑谝黄?,火花一濺。楚凡不由微微一笑,而胡歸則是一驚,居然被擋住了,這也行?什么套路?于是胡歸便不信邪似的又攻了幾劍,都被楚凡擋了下來,雖然楚凡每一劍擋的都有些牽強(qiáng),但是真真正正的每一劍都被擋住了。
胡歸不由得滿頭大汗,這到底什么情況?自己百試不爽的快劍,竟然在這小少年面前形同虛設(shè)?他能看得清自己的劍?自己都看不清的劍他個小少年能看得清?
楚凡看那胡歸滿頭大汗的,便在心里偷著笑了,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肩膀動的方向就是手臂動的方向,因而也就是他手中劍的所指,自然能夠猜出來他將要刺哪里咯。楚凡之所以那幾劍擋起來會有些牽強(qiáng)的感覺,完全是因?yàn)樵谟^察著胡歸的身體,特別是手臂的動向,才會感覺有些延遲,但是胡歸的劍,每一次都會被楚凡那劍劃撥到旁邊,失去了威脅。
楚凡也沒有去猜胡歸劍的攻擊點(diǎn)在哪里,只是大致猜出他攻擊的范圍,所以一劍劃下去,便總能及時的磕開他的劍,而且,快劍劍士,在追求速度的同時,不得不犧牲了些出劍的力量,所以楚凡才能這么輕易地磕開那胡歸的劍。若是由齊魯來使這剛才的幾劍的話......楚凡想了想,自己估計會采取躲的吧。
胡歸氣笑了,只聽他站在原地,笑了一會兒,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么厲害了,看來自己真的是老了啊?!弊约阂恢币詠硪詾楹赖臇|西,就這樣毫不留情的被擊碎,簡直是羞辱啊。
楚凡倒是沒有料到他會這么想,便出言說道:“其實(shí),你出劍的方向很好猜的,只要看清楚你出劍時的手的動作,便能及時將你的劍磕開了?!?p> 胡歸一聽,愣了一下,好像是在消化楚凡說的話,便聽胡歸自語了片刻,便說道:“原來如此,你并不是看清了我的劍,只是猜到了我出劍的方向。沒想到你倒是聰明,不過你這樣**裸的說出來,還是有點(diǎn)羞辱人的意思在里面啊。”
楚凡撇撇嘴,哪里羞辱了?只見此時那胡歸又挺劍來刺,這次的劍倒是慢了一些,楚凡一笑,你不用快劍,我便用快劍。便決定要與他對劍,于是挺劍一刺,這一刺,去的極快,雖然沒有達(dá)到只能看見虛影,但是也算是楚凡刺出過的最快的一劍了,楚凡將自己的整個身心都寄在這一劍之中似的,似乎在那一刻自己就是劍,而劍,似乎也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一般。
這種感覺很突兀,但卻很奇妙,楚凡有點(diǎn)享受這感覺。但是,卻被胡歸不留情的打碎了。楚凡這一劍是沖著胡歸的劍去的,而胡歸劍出到一半,便快速的收回了。楚凡一驚,但自己此時全身心的直刺出這一劍,已經(jīng)招式用老,此時胡歸將劍一撤,楚凡登時失去了平衡,往前撲去。
這時胡歸將劍往前遞了一截,只聽嗤啦一聲,楚凡再看時只見自己腰腹的衣服已經(jīng)被劃破了一個大口子,幸好沒有傷到。楚凡一想,剛才還真是危險,要是胡歸有一點(diǎn)壞心,只要將劍往前在遞一點(diǎn)點(diǎn),自己身上就要開一個大口子了。
楚凡不由得在心里慶幸了一番,并對胡歸的手下留情而表示了感謝。胡歸看著楚凡,不由得感到奇怪,為什么他輸了,居然還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他哪里知道楚凡這一戰(zhàn)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