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啊，是我以前用過的東西?！壁w泗笑著道，然后一一拿出那些不多的東西給潘月看著。
“這個帽子好奇怪！”潘月翻出了一個圓形的紅色硬帽子道。
“哦，這個是安全帽，是煤礦上用的。你知道嗎，我以前是挖煤的，掙了好多錢，干那個我可拿手了···”這箱子東西原來就是趙泗在陪同領導們下井前身上的穿戴，一個安全帽，安全帶，還有工作服。
趙泗不停的說著自己下井時期的趣聞，直說道自己陪同幾個當官的下井結果井塌了了。
潘月驚呼一聲：“??！那你怎么？”
趙泗笑道：“后來幾個山西農民打井把我挖了出來，可是奇怪的是我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潘月道：“哦！那你想不想家。”
趙泗嘆道：“沒什么可想的了，反正那里也沒什么朋友了?！?p> “那父母呢?！?p> 趙泗搖搖頭：“我是孤兒?！?p> 潘月安慰道：“唉，那你家鄉(xiāng)還有沒有什么親人?！?p> 趙泗搖頭：“沒有了，倒是有一個老頭，可惜也死在井里了。可恨沒有把他好好埋葬?！?p> “等我們有機會一定把老人安置好，逢年過節(jié)去祭拜吧。”
趙泗嘆道：“可惜怎么也找不到地方了?！?p> 潘月問道：“哦？你家鄉(xiāng)叫什么地方，為什么會找不到呢?！?p> 趙泗笑道：“那是個小山溝，或許不在大明吧。在一個叫中國的地方，可后來我問過很多人都不知道?！?p> 潘月笑道：“中國？大明不就是中國嗎，肯定還在的，我?guī)湍阏摇！?p> 趙泗道：“不一樣的，那個中國好像是個簡稱，全名好像叫中華人民共和國，你可聽說過?！?p> 潘月?lián)u頭：“這個倒是沒有聽過?！?p> 趙泗笑道：“算了不想了，那里好像就是另一個世界一樣，我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來這里?！?p> “這就是緣分吧。”潘月幽幽道，一臉紅暈。
“對就是緣分?！闭f著又撥弄出幾個東西，心情惆悵啊，這些東西他幾乎都忘記了。
“這個什么東西?！迸嗽绿舫隽艘粋€鏈子。
“這是手表，看時間的，瑞士造的，勞力士純金的?！壁w泗看她拿出了那個他當時暴發(fā)戶心態(tài)顯擺時候買的東西。
然后趙泗突然拉著潘月的手給他帶了上，道：“送給你了?！?p> 潘月一臉喜色，問道：“怎么看時間啊。”
趙泗就要教她，結果發(fā)現表早都不走了，笑道：“哈哈，好久沒動過了。都不走了，看這個，是發(fā)條，上了就會走了，然后這樣看···”
趙泗又拿出了一個東西，是他的錢包，里面厚厚一疊鈔票，全是百元大鈔，嶄新的。他喜歡新錢，也喜歡帶很多錢，而且不喜歡帶零錢，吃飯什么的從來不用找零。擦了擦錢包上的灰，趙泗本想放進箱子，可想了想又揣到了懷里。
“你剛才拿的那花花綠綠的紙片是什么東西啊。”
“是錢啊，在我的家鄉(xiāng)都是用那個買東西的?！?p> “寶鈔？”潘月疑道。
“差不多吧，也是官府印的?！?p> “好了，這些東西一會就要搬走了，你病還沒好，我送你回去吧。”趙泗又道。
“好?！?p> ······
趙泗的舊房子很快就開始拆了，他也不用太操心，每日也都去看望潘月。雖然外人總指指點點的，說這倆年輕人不像話，還沒成親就整天勾勾搭搭，不過潘家也沒什么避諱，不會去阻止他。只是潘安還是不愿意趙泗住到他家里，趙泗只得住到客棧中。
一日突然海州來人，告訴趙泗在寬甸的貨棧又給人搶了，趙泗眉頭直皺。這已經是貨棧第三次遭到搶劫了，第一次是他調那里的伙計都來升龍打仗的時候，第二次是馮寬帶人去黑龍江抓人的時候，第三次是夜里。
趙泗很惱，他幾次都想停止遼東的貿易，可努爾哈赤總是會派人來，或寫信，或游說。他念著自己攻擊升龍的時候，費英東曾來幫過忙，所以一直堅持了下來，而努爾哈赤也答應保護自己的貨棧的，可這次又被搶。
趙泗事情還沒有完，幾日后又有消息傳來大明也出了事情。趙泗自從聽了建昌知府的建議，開始注意吸引明朝百姓移民去安南之后，開始還局限在廣州，后來隨著自己的船隊過處，紛紛宣揚那里的政策。倒是真的吸引了不少人，現在已經有四五萬明朝的貧苦百姓到了建昌等府安家了。甚至是乞丐趙泗都接收，只要他們肯耕種，就發(fā)給土地，還提供種子和半年的糧食。
可是移民的事情總會遇到各種阻力，開始是大明的官吏看到自己的船上拉了不少人，斥責他拐帶人口，這些都好說，給些錢就罷了?？蛇@次自己一艘進貨的船上只拉了十幾個人，竟然被說成意圖謀反，因為在船上搜出了一些武器，另外船上還有大炮。趙泗的船每艘都有炮，以前被發(fā)現也能賄賂過關，可這次自己的一船人竟然被官府關押了起來，說要判了刑秋后問斬。
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這艘雖然是小船，但是也有三五十條任命啊。趙泗不得已告辭了潘家，跟潘月細說了情況，然后動身前往蘇州府。
在蘇州前后花了上萬兩銀子，可那知府就是不松口，咬死人贓并獲，只是答應押后一些，但也托不過明年開春了。趙泗帶著一肚子氣輾轉到了遼東，這里的負責的是馮寬。
“怎么回事，這次你們幾百人都在，怎么會給人劫了貨棧，還燒了庫房！”趙泗一到寬甸，看到自己建的幾個庫房的慘重，加上心情不好勃然大怒。
“是這樣的，現在的遼東，除了葉赫外都成了努爾哈赤的屬地，從鴨綠江到北面的嫩江，他警告過我們不要到他的領地里抓人。我們只得到北的黑龍江去抓捕野人女真，那想那里的女真甚是野蠻。雖然打散了一個小部落，抓了百十個人，但是我們也損失十幾個漢子。大家又很疲憊，回來后把人關在倉庫里就都松懈下來，結果晚上有人來放了這些人，還趁夜黑燒了庫房，東西倒是沒有偷。不像是一般的強盜，后來努爾哈赤還派人來調查，說是朝鮮人干的。”
“哼，朝鮮人，怎么可能，我到是覺得是他干的。真不知道這個努爾哈赤什么意思？”
馮寬道：“我也覺得可能就是努爾哈赤派人干的，現在他勢力大了，都敢跟明朝邊官抗衡了。前陣子明官抓了他的使者，要他交出抓捕的漢人百姓，結果努爾哈赤把十幾個人押到旅順邊墻外直接砍殺了。明朝也不敢拿他怎么樣，還把他的使者放了。幾年前他還很老實，凡事有漢人逃人他都是親自綁縛了送到明將那里去的。”
趙泗點頭，就是弄不懂他的意思啊，看來這里不能久待了，我們這次收拾收拾準備撤吧。
“以后不來遼東做生意了?！?p> “生意還是要做的，說實話現在到日本的船越來越多了，那里生意不好做了。遼東嗎，可以換回不少好東西，各種好皮子還有明珠這些荷蘭人可都出高價。人參等物販賣到大明也是有利可圖，更何況我們現在還缺馬。就是牛從這里販回去也有三四倍的利潤?！壁w泗道。
“那您的意思是？”馮寬問道。
“九心那邊沒問題吧?！?p> “九心在葉赫那邊倒是沒有遇到過搶掠之事，只不過葉赫的那些王公貝勒常常勒索罷了?！蓖蹙判囊脖悔w泗派到了遼東，他沿遼河而上，到了葉赫部的領地內，也沿河建了個貨棧，那里是科爾沁等蒙古部和葉赫的交接處，對鹽鐵布匹絲綢茶葉等貨物也是缺缺。
倆人正在說話間，忽有人進來報：老爺大汗派人來傳話，說愿意派兵幫我們報仇，懲罰朝鮮。
“大汗？”趙泗奇道。
馮寬解釋道：“哦，今年努爾哈赤在赫圖阿拉稱汗了，這些女真啊哈都喊他大汗，親熱著呢?！?p> “稱汗了？”趙泗踱著步子，突然道：“派人去通知努爾哈赤，說我要拜會他?！?p> “東家，這···”馮寬猶豫道。
趙泗笑道：“唉，放心他不會把我怎么樣的。他無非是不喜歡我們販賣女真人罷了，這人竟然稱汗了，看來其志非小，不僅想要統(tǒng)一女真那么簡單，或許還有更大的抱負。”
“東家還是小心為上，實在要去，我多帶幾個人去?！?p> “不用了，準備些禮物吧。帶兩個人就夠了，再準備幾匹好馬?！?p> 從寬甸騎快馬不停息也得四五個時辰，因為山地太多，其實在遼東真正的好地在女真人手里的并不多。他們大都是些山地，在山上扎下宅子，山溝里種點莊稼而已。而遼沈平原等地都是漢地，知識寬甸等地卻是不錯。寬甸本來是遼東長城邊墻外的灘地，后來李成梁守遼東，費銀百萬遷民近十萬在這里開墾出了大片良田，建了六個堡子，稱作寬甸六堡。可在十年后李成梁又上奏說這里滿漢雜居，容易引起糾紛，就又把這些居民牽走，那時候大多數居民都不愿意離開自己辛苦開出的肥沃土地，硬是被李成梁逼著甚至殺了很多人才走。更是有不少漢人，不愿意離開自己的土地，把頭發(fā)一剃充作了滿人，成了努爾哈赤的屬民。
趙泗騎馬從寬甸的土地上飛奔而過，看著一路平坦的地勢，直嘆好地方啊，李成梁真是做了件蠢事，難怪有朝臣彈劾他以地待奴呢。這些土地漢人一撤走，都成了努爾哈赤建州的良田了，倒像是明朝花了數百萬銀兩數萬人十年時間替他開發(fā)出了這么一大片土地一樣。
“咦！”趙泗突然停下來馬來，走到一片天地旁邊。
這是一片麥田，一眼望不到邊際，風一吹來嘩啦啦的響。麥子早黃了，為什么農民不收割呢。而且這麥子長的也太矮小了，趙泗下了馬，問一個隨從：“這些麥子該收割了吧，怎么不見一個農夫啊。”
那隨從嘆了口氣道：“老爺您看看。”說著笑隨從伸手抓過了一把麥子，揉了揉讓趙泗看。
趙泗一看，眉頭直皺，道：“怎么會這樣?！痹瓉睇溗胱永锩娴柠溋８径际强盏?，根本不能當作糧食。
隨從嘆道：“唉，今年正月后，天氣就開始大旱。一直到現在都沒下過雨，地里的莊稼算是完了，聽說草原上的牲口也餓死了不少，遼河水都快斷流了。”
“整個遼東都是這樣嗎？”
隨從道：“是的，建州尤其嚴重，人們都傳是努爾哈赤不該妄自尊汗。這是天降災荒啊，估計今年遼東人的日子不好過啊?！?p> 趙泗聽到這心里有底氣多了，看你努爾哈赤還敢跟我胡來，有的是治你的法子了。然后趙泗又跟隨從寒暄：“聽你的口音，不是女真人吧。”
“嗯，小的是山東人，小時候家里田被皇莊占了，給了幾個大子兒。沒有活路了，就舉家遷到了遼東。這幾年父母都不在了，我遇上馮掌柜的招伙計，就來了。”
“哦這樣啊，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武清。”
“武清啊，我問你，遼東像你這樣的人多嗎。”
“不少。”
趙泗點頭道：“那你能招來多少?！?p> 武清道：“要看干什么了，要是尋常做工，多了不敢說，一兩千人還是有的。但是要是打仗，估計招不來人?！?p> “要是耕田呢。”
“要是耕田估計來的也不多，這里的地不值錢，雇人耕田也不劃算。”
“要是讓他們去南方，必然安南，給他們土地，會有人愿意去嗎。我在那里有很多土地，沒人耕種，浪費了。”
武清想了想道：“這個不好說，要是我就愿意，但是安南還是太遠了。遼東算好的，外地山東河北沒地的人都，老爺要是想招人墾荒去哪里應該很容易找到，因為這遼東大多數人都是活不下去從哪里奔來的。”
提到招人趙泗就頭大，他的人還在蘇州牢房里呢。
趙泗幾人繼續(xù)啟程，一路上都是相同的慘狀，看來確實是個災荒之年了，只是估計百姓們還有存糧，現在還不恐慌，但是聽說開源撫順的糧商已經不出糧了，估計是在囤貨，等著大漲價。
趙泗趕到赫圖阿拉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在一個簡陋的客棧中住了一晚，第二日到宮中向努爾哈赤遞上拜帖。自己很快就被帶進了努爾哈赤的金殿上，這里比起趙泗上次來的時候可氣派了許多，添加了不少建筑。
趙泗被帶到努爾哈赤的的大殿后，看到努爾哈赤高坐殿首，文武大臣分列兩旁，到有了一個朝堂的氣勢。趙泗可不像上次來那樣，只是微微的點頭算是給努爾哈赤行禮了，可他的大臣們不滿意了。一個怒斥道：大膽見了汗王竟不拜見，該當何罪。
努爾哈赤卻不說話，巍巍然高坐堂上。
趙泗沒理會這下馬威笑道：“我乃是安南的海州侯，你家大汗也不過是明庭治下的將軍罷了，怎么能讓我行禮?！?p> “大膽，我家汗王也是明朝親封的女真都督，你家安南國王卻也不過是明朝安南都統(tǒng)使，自立為王不說，你這海州侯卻也是違制?！币粋€看起來博學的大臣道。
趙泗道：“安南違制，你家汗王私自稱汗莫非就不違制了。”
那大臣還要爭吵，努爾哈赤揮手止住，笑道：“趙侯爺遠道而來，未能遠迎實在失禮。不過侯爺這官爵也有我的大將費英東一份功勞吧。”
趙泗道：“汗王不必客氣，在下此來是為辭行而來。另外也來感謝費將軍一番，前次他匆匆離去，也沒好好招待失了禮數?！?p> “哦？辭行，辭何行?！?p> “我打算撤出寬甸的人了，那里實在是不安全，三番四次有人劫掠，看來汗王治下不太平啊?！?p> 努爾哈赤皺眉道：“可有此事，我怎不知。侯爺稍安勿躁，我自會派人查清，給侯爺一個交代。只是這通商一事實乃對你我都有利益，就此斷絕豈不可惜。”
趙泗笑道：“汗王這里做不成生意倒也餓不死我，更何況在葉赫做買賣也是一樣?！?p> “葉赫？”一直不動聲色的努爾哈赤聽到這倆個字，稍稍有些皺眉，然后笑道：“侯爺遠來怠慢了，還請侯爺下去休息，待會設宴請侯爺賞光啊。”然后揮手，就有兩個帶甲侍衛(wèi)把趙泗請出了大殿。
······
“汗王，這安南人也太狂了！干脆抓起來。”一個武將在趙泗走后不滿的說。
群臣紛紛附和，努爾哈赤輕輕點頭沒有理會，轉而看向一直沒有開口的費英東道：“費英東你跟他見過兩次面，你怎么看這個人?！?p> 費英東笑道：“很大方，有時候說話不動腦子，愛沖動，能斷事卻沒有謀略，遇事容易慌張，不是個干大事的?！?p> 努爾哈赤又問：“貪財嗎？”
費英東想了想道：“我打聽過，很會掙錢，但是花錢從來不經過考慮。曾經對三萬人說，每人賞銀一千兩。”聽到這個群人開始議論紛紛，有的還開口譏笑。
努爾哈赤皺眉止住大家，繼續(xù)問道：“有野心沒有?！?p> 費英東搖搖頭道：“看不出來，我看他對做生意一道很在行，也很熱心。不太愛管政事，全是別人打理。但是逼急了敢冒險，手下有一幫亡命徒?！?p> 努爾哈赤點點頭道：“你去安撫他一下，眼下看著要大災，想辦法讓他弄些糧食來。那些漢人奸商現在都開始囤積糧食了，佟家來信說，撫順等地的糧價已經漲了三成了?！?p> 費英東領命而去。
······
趙泗和他幾個手下，被分開安置在幾個連著的房子里，他趕緊弄來了些水大喝了一氣，身上實在太乏了，正想在床上躺躺，費英東卻來求見。
趙泗趕緊請了進來，拱手行禮道：“費將軍，好久不見，上次多虧你援手啊。”
費英東笑道：“這可謝不到我，都是我們汗王的意思?！?p> 趙泗點頭道：“沒錯，本來是欠你們建州一個人情啊，可惜這里實在是沒有辦法做生意了。還望將軍和汗王見諒啊?！壁w泗現在的態(tài)度可比在大殿上客氣多了。
費英東道：“這卻是我們疏忽了，讓侯爺受了些損失實在是抱歉。我定會稟告汗王，看能否賠償你們的損失。”
趙泗搖頭道：“損失倒是不大，但是總是傷人這就不好了。和氣生財，掙錢還要有命享才是。”
費英東笑道：“侯爺還是在考慮考慮，眼下糧價不錯，我家汗王有意買一些糧草。侯爺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呢?！?p> 趙泗笑道：“哈哈，我也知道糧價不錯，安南那邊土地肥沃雨水又多，稻谷一年兩三熟，養(yǎng)個幾百萬人不是問題。把那里的糧食販賣到遼東確實是不錯的生意，可惜寬甸離朝鮮太近了，據我手下人說，汗王調查了幾次說搶掠都是朝鮮的賊人所為。所以我打算換個地方，在葉赫也是有個貨棧，那里的就安全多了。而且還能跟蒙古貿易，所得卻要比跟你們汗王做生意利潤豐厚多了。”
聽趙泗這樣說，費英東覺得自己很難拿出更有利的條件了，愁道：“哎呀，侯爺啊，實不相瞞，我家汗王可是誠心想跟您做生意。給我下了命令要我留下你來，若是勸不動你，估計要吃汗王的軍法啊?！?p> 趙泗可惜道：“這可如何是好啊，不如將軍跟我走吧，我那里雖然國小，可也是個容身之地。別的不說，我上奏朝廷，允將軍一個統(tǒng)兵大將還是沒有問題的?！?p> “感謝侯爺美意了，可汗王待我恩重。所以還是懇請侯爺留下，在下保證親自待人護衛(wèi)您的商站如何?！?p> 趙泗皺眉道：“不是不信將軍，你家汗王也給我保證過安全的，可還是被搶了兩次。我相信自然不是汗王不真心幫忙，只是賊人狡猾無孔不入啊。不說將軍日理萬機忙不過來難免有失，就是將軍真的肯費心照顧我的小小生意，我又怎么好意思勞動將軍大駕呢。”
費英東嘆道：“如此說，侯爺當真要走，完全不念舊情。”
趙泗惋惜道：“實在沒有辦法，我心里實在愧疚。”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趙泗看到費英東似是真心，裝作為難道：“唉，要是···”
費英東道：“侯爺有話但講無妨。”
“我也不廢話了，你也是去過我們海州的，自然知道，我賣了好些地方給夷人做生意，那里都是他們自己管自己，被人盜竊搶掠了也怪不到我頭上。我想要是汗王也能效法，賣我一塊地方，我自己建堡找人來守著倒也不至于幾次三番被搶掠了?！?p> 費英東沉思道：“這個我做不得主，還要稟報汗王，明日在給侯爺答復?！?p> 趙泗笑道：“這個不急，我也就是隨口說說，不成就算了。實不相瞞我已經在葉赫那里買了塊地方，準備建堡自居，還想在明境也這么做?，F在可是盜匪橫行啊，不能不用心啊。”
送走了費英東，趙泗才好好的睡了一覺，又找人把那些禮物分別給努爾哈赤和費英東各送去一份。
而費英東那邊一回去后，立馬就跟努爾哈赤報告了。
“他想在我這里建堡？”努爾哈赤問道。
“是的，他是這么說的，還說要在葉赫，明境也要建堡。”
“哦？這是何意?！迸瑺柟鄦?。
“這個屬下也不知?！?p> “那你說許不許。”努爾哈赤詢問。
費英東道：“屬下不敢妄自揣度，一切由汗王做主?！?p> “難道他有什么企圖。他手里有多少人？”努爾哈赤越來越感到疑惑。
“自己手里就幾千人，不過關鍵時刻能聚攏到兩三萬。”費英東老實回答。
努爾哈赤點頭道：“你說他會不會有染指遼東的野心。”
費英東道：“屬下不敢妄言。”
“哈哈，你就是太小心了，怎么想就怎么說吧?！?p> 費英東似乎下了個狠心道：“恕屬下大膽胡言，其實安南的土地確實比我們建州好。而且那里根本不缺土地，臣也打聽過了聽說趙泗最近占據了安南六個府，可惜人口太少，到處招徠人口。聽說為此還和明朝官府鬧了些矛盾?！?p> 努爾哈赤點頭：“我也不相信他會對遼東有意思，他遠在萬里外的江南，即使是想做一番事業(yè)，那也是攻略明朝的南境，犯不著來遼東湊熱鬧。我倒是杞人憂天了，聽說漢人有句話說麻雀眼里只有自己嘴里的腐肉，即使天鵝過去也要呲牙警告，怕它搶奪。哈哈，不過既然不感興趣我們的土地，為何又要在這里建堡，難道真的是因為怕貨物被搶掠嗎。”
“應該是這個原因?！?p> “如此說，前面許多事我們做的不對了?！?p> “屬下也認為不是很妥當，他來遼東確實買了許多人口，而且還都訓練成了軍隊，但是卻不對我們造成什么威脅。其實奴才還想過，要是他能從南面攻擊明朝，說不得對我們還有好處呢?！?p> 努爾哈赤點頭道：“那就這樣吧，同意給他一塊土地，也不用他給錢了，就說是補償他的損失。但是告訴他，現在野人女真都已經歸順我們建州了，讓他不要在去山里抓人了?！?p> 費英東疑問道：“可是依屬下看，他來這里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買人。要是這樣怕他不肯啊，而且現在許多額真貝勒手里的啊哈奴才實在是太多了，他們難免貪戀趙泗手里的金銀或奇貨，人口買賣難以禁絕啊。”
努爾哈赤點頭道：“嗯，那就告訴趙泗，說他可以買人。也要告訴我們的那些貝子們，人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了人，什么寶貝明朝都有，就看他們有沒有膽子去取?！?p> 費英東道：“莫非汗王打算攻明了？”
努爾哈赤搖搖頭：“時機還不到啊，明朝這棵大樹不知道要伐到什么時候啊，或許我是看不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