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壽春城外
眼見壽春將近,忽然沖遠處的山崗之上,傳來一片琴音。那琴音悠揚,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激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落玉之盤,時而低回如呢喃細語。盤旋,舒緩,悠揚,項寧從其中聽出了哀怨的幽婉,掙扎的糾結。
此曲調,項寧乃第一此聽聞,但那撫琴之技藝,卻讓項寧有熟悉之感!
項寧勒馬而停,抬頭望去,遠處的山崗之上,一身著白色羅裙的美麗女子,盤坐山崗一巨石之上專注的撫琴。而其人身邊,站著兩個青衣小婢,神色肅然。
而那人,正是音韻。
琴音嘎然而止,音韻起身,看向項寧。
項寧隨即對鐵牛等人說道:“你等在此等候!”
項寧說完,隨即翻身下馬,幾個躍布來到那上崗之上,看著那音韻,淡然一笑,說道:“我正聽得入迷,音韻你為何嘎然而止呢?既已彈奏,該當有始有終!”
“有始有終?”音韻一笑,看了看項寧,隨即說道,“這是項將軍做事的原則么?”
“自然!我項寧做事,自然有始有終!”項寧不知那音韻為何如此問,說道。不過,他說的確實勝事情。他項寧做事,自然有始有終。
“項將軍曾言,我音韻是你是看上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無論任何人捷足先登,你都回從他手中把我搶回來。不知,項將軍是否還記得?”音韻一笑,說道。說出此話,卻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而她旁邊的兩個小婢女,卻不見不聞,似乎耳聾眼瞎。
“恩?”項寧看了音韻一眼,心中所有所思,不過還是一笑道,“我項寧怎么會不記得!只是如今我項寧雖拜將,卻未封侯。自然不好意思,到莊府提前!怎么,迫不及待的想嫁于我了?”
“項將軍連不敗戰(zhàn)神吳起都能勝之,難道從音韻的言語之中猜不出有人捷足先登了么?”音韻若有笑意的說道。
這個,項寧自然猜了出來。只是不知到那音韻此時在壽春城外等自己,說此事,所為何故。
“哦!難道那人你看上了?”項寧未答,而是問道。
看著音韻搖頭,項寧一笑,說道:“你不是曾說,你沒有看上的,誰也不能逼迫!你音韻的夫君,你要自己選么?”
音韻一聽,幽怨的看了項寧一眼,隨即嘆了口氣,說道:“楚王下旨,封我為太子妃,擇日成婚!”
短短的一句話,卻鎮(zhèn)住了項寧。而后項寧不知自己為何,心中升起一股怒氣!有一種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給搶了一般。
項寧的臉色頓時一冷。眼睛瞇成了一條線,殺機隱隱閃現(xiàn)。
音韻看了項寧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沒有說話,轉身走了。不過,未走多遠,那音韻忽然站定,似乎掙扎了一會兒,隨即轉身,對項寧說道:“聽說這事是費無極和黃歇促使的!”
說完,音韻不再停留,帶著兩個婢女逐漸消失了身影。
項寧看著離去的音韻,雙眼一閉,陷入了沉思。
太子乃一國之儲君,太子妃自然就是日后的王妃,這對莊氏一族自然是天大的好事,莊氏一族自然不會拒絕,反而會促使這件事。莊氏一族,雖然是楚國大族,但逐漸的衰落。若有子弟成為王妃,那無疑就有中興的希望。
黃歇和費無極促使這事,項寧一思,自然就明白了其意思所在。但項寧猜不透的是那音韻來此,說這些,是出于何種原因。
項寧猛然睜開眼睛,隨即一笑!心中做了一個決定,身上的霸氣,隨即高漲,破體而出,不過片刻又隱匿消失。隨即,項寧后邁步而下,回到隊中,勒馬向壽春而去。
數(shù)百親衛(wèi),隨項寧勒馬疾奔,卻不想在壽春城門之處,遇到那黃暉。
項寧勒馬而停,冷冷的看向黃暉。此時,黃暉身邊,只有數(shù)十人,而其中,還有一個項寧認識,乃是項氏子弟項玉。
他們攔截在道路中間,行人只能繞道而走。但項寧一沒有繞道的習慣,而且他有數(shù)百之眾,根本就饒不過去。
繞道?當初因為這事,他才和項玉兩人弄出矛盾,惹出后來在項府中事。而項寧當初領兵回壽春受封之時,在壽春城外和黃暉所領的禁軍,亦爭過道。
項寧沒有想到,此時哪黃暉項玉二人竟然領了數(shù)十人在這里將道路攔住,似乎是想逼自己繞道。
“讓開!”
項寧冷冷的說道。
“項寧,休得放肆!太子殿下在此,你竟敢口出狂言,讓太子殿下讓道!”黃暉冷笑,沒有開口,那項玉卻先開口呵斥道。
項寧一聽,眉頭一皺,而這個時候,對面人群分開,太子熊成勒馬上前,冷冷的看著項寧,卻沒有說話。
太子熊成,項寧自然是見過的。當初,項寧回壽春受封,就是太子在城外親自迎接。上一次是打了勝戰(zhàn)而回,太子熊成率儀仗對出城迎接。而如今,打了更大的勝戰(zhàn),太子熊成卻領著黃暉等人在壽春城外等著自己。
而等著自己,自然不會有什么好事。很顯然,這些人在此等候自己,怕是故意羞辱而來。不然,若是迎接,那熊成自然不會隱藏在人群之中,還收斂氣息,而是在前面了。
項氏和沈氏,當初支持三王子熊毅為太子,自然不是熊成一脈派。
項寧此時今非昔比,心境也有翻天覆地的變化,自然不會向上次一樣,下馬行禮。何況,上次那熊成是來迎接的,這次卻是來找事的!
“寧,見過太子殿下,請恕末將軍甲在身,不便行禮?!表棇庪S即拱手說道。根本就沒有下馬行禮的覺悟。
項寧不下馬,他的親衛(wèi)自然也不會下馬。甚至連拱手行禮的就沒有。誰都知道,這些人是來找事的。雖然對方有太子在,但在項寧親衛(wèi)眼中,只認項寧,也只忠于項寧。別說太子,就是楚王都一樣。
熊成見項寧如此無禮,心中暗怒,卻不好因此事兒發(fā)火。畢竟,軍甲在身,確實可免虛禮。楚國,不是魯國,禮法雖講,但卻沒有魯國那般厲害。
“項將軍雖然戰(zhàn)功卓著,但要本太子這一國儲君讓道,似乎有些強人所難了!”熊成淡淡的說道,語氣有些冷意。他話語的意思,無非就是說項寧視攻傲物,不將他這個太子,這個楚國楚軍放在眼中!
視功傲物,讓一國儲君讓道,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對項寧而言,自然不會是什么好事。
“太子殿下誤會了!剛才寧眼拙,為看到太子殿下在黃暉和項玉之后。而且,也許是前段時間和魏軍吳起交戰(zhàn),受傷未愈,感知下降,竟然感覺不到太子殿下的王者之氣,故此不知太子殿下在此!”
項寧淡淡的說道。
熊成一聽,冷哼一聲,面色變得極其陰冷。項寧話語之中的冷嘲熱諷,可謂是明顯不過。說他在黃暉和項玉之后,一個說他故意隱藏行跡,別有所圖。另外還有一層含義,那就是諷刺他不如黃暉和項玉兩人。
至于什么受傷未愈,感知下降,感覺不到王者之氣。那更是赤裸裸的說他熊成沒有王者之氣,不像是當王的料。而且,更氣人的是,那找的理由,竟然還是“也許”!
也許,自然是不確定的意思。也就是說,是不是感知下降,才感覺不到,還是其他原因感覺不到。而其他原因,什么原因,自然是他熊成沒有王者之氣,所以才感知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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