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清揚(yáng)囂張,安意濃自然只能郁悶了,這幾天通州城里面可是又知道了一個消息,就是安家要招婿了。
安家第一次招婿風(fēng)清揚(yáng)的時候,通州城是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是成親的時候他們才知道的。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是大張旗鼓,通州城的人都知道,安家的三小姐安意華要招婿了。
通州城里面心動的人還真的是不少,不過這就是讓二姨娘她們?nèi)ヌ袅?,安意濃還真的關(guān)心不上。
風(fēng)清揚(yáng)已經(jīng)是讓林旭給自己查過染坊的事情,染坊是安丘幾年前才創(chuàng)辦的,底蘊(yùn)不算深厚。
但是安丘舍得花錢啊,重金聘請了一些染坊的老師傅,這一點(diǎn)是沒有錯的,你的手藝只要過得去,你就有生意。
而且安丘在生意場上本來就有些人脈,所以在染坊的手藝不錯的情況下,還是有很多生意的。
染坊雖然不是安家的主要產(chǎn)業(yè),但是是盈利的狀態(tài),最后安丘交給了自己的干兒子秦子奇打理。
這就是風(fēng)清揚(yáng)讓林旭查的,林旭就查了這么多,而且還說什么染坊的銀子放在誰手里,放在什么地方,鑰匙在誰手里……
可是風(fēng)清揚(yáng)想要知道的不是這些啊,他不是想要染坊的錢,他是想要知道染坊里面有沒有什么人是有問題的。
不過顯然林旭沒有明白這一點(diǎn),他查的都是想著怎么弄染坊錢的消息,讓風(fēng)清揚(yáng)覺得作用不大。
今天本來風(fēng)清揚(yáng)和安意濃在家里休息的好好的,可是染坊的人傳來消息,說是染坊出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還是和以前一樣,印染壞了一批布料。
本來來通知安意濃也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就是匯報一聲,可是安意濃卻起身說道:“我們?nèi)タ纯?。?p> 風(fēng)清揚(yáng)知道安意濃想去,就趕著馬車陪著她,果然秦子奇看到安意濃來了也很驚訝。
“你怎么來了?”秦子奇問道,因?yàn)樗X得這種小事情,也用不著安意濃從通州城跑一趟啊。
“我來看看。”安意濃說道。
秦子奇說道:“這種事情算是正常的,一種原料加入的時間,比例,布料進(jìn)入的時間,晾曬的溫度,都是可能讓布料毀掉的,這都是在我們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你沒有必要親自跑一趟的?!?p> 安意濃知道秦子奇說的有道理,但是染坊如果一直這樣的話,盈利當(dāng)然會變的很少。
“我明白,我也不是難為大家,布料染壞了,工人們還要加班加點(diǎn)的趕制,要在日期之前交貨。所以對我們不好,對工人也不好,我想大家在工作的過程中,多用心一點(diǎn),免得后面還要加班加點(diǎn)?!卑惨鉂庥凶约旱南敕?,雖然這是他們安家的損失,但是對工人們來說,也是損失啊。
秦子奇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明白,我會和工人們說的?!?p> “對了,這一次毀掉的布料在什么地方,我想要看看?!卑惨鉂馔蝗徽f道。
秦子奇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是立馬說道:“那些布料已經(jīng)銷毀了,不能傳出去壞了我們?nèi)痉豢诒錾?,口碑是最重要的?!?p> 秦子奇臉上的不自然,沒有人看到,但是在一旁的風(fēng)清揚(yáng)是看的清清楚楚。
聽到布料已經(jīng)銷毀掉了,安意濃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對,這些次品一定不能從我們?nèi)痉涣鱾鞒鋈ィ覀儗幙沙渣c(diǎn)虧,也不能做昧良心的事情?!?p> “這一點(diǎn)我們心里都明白?!鼻刈悠嬲f道。
“還有,工人們對小姐你還是有些距離感的,我會告訴他們要好好工作的,小姐你就不要去了,不然工人們一緊張,我擔(dān)心出錯會更多?!鼻刈悠嬲f道。
安意濃覺得這話不錯,自己去了說了工人們,他們一緊張,繼續(xù)出錯可就麻煩了。
“好,子奇哥,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卑惨鉂庵荒芙唤o秦子奇。
“對了子奇哥,下一次再有布料毀掉,不要急著銷毀留著讓我看一下?!卑惨鉂馔蝗徽f道。
“看那些東西干什么?”秦子奇笑著說道。
“沒什么,就是想要看看?!卑惨鉂庖残χf道,她總覺得很奇怪,但是她又不知道奇怪在什么地方。
可是今天晚上是回不去通州城了,他們只能住在染坊,在這里不用擔(dān)心自己老爹了,所以晚上安意濃要求和風(fēng)清揚(yáng)分房而睡。
秦子奇看到這個的時候不是很明白,但是他不笨,想了一下他就明白了。
他知道安意濃對安丘給她安排的親事不是很同意,應(yīng)該和風(fēng)清揚(yáng)都沒有同房過吧,不然為什么還要分房睡。
“少爺,今天小姐怎么親自過來了?”晚上安意濃他們都睡下了,可是秦子奇睡不著,一個老人對秦子奇問道。
秦子奇陰著臉說道:“因?yàn)槟切У舻牟计?。?p> “小姐不會看出來什么了吧?”這個老人問道。
秦子奇冷哼一聲說道:“黃毛丫頭能看出來什么,只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說什么下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讓我不要急著銷毀那些布匹,她要看?!?p> “那可怎么辦?”老人顯得有些擔(dān)心。
“她不是要看嗎,那就給她看。”秦子奇說道。
老人說道:“那不是就……”
“我們給她看真的,就是真的毀掉了,讓她看的清清楚楚?!鼻刈悠嬉е勒f道。
“對我們也沒有好處啊。”老人不理解。
“她不是要看嗎,我就給她,而且是經(jīng)常的給她看,我就不信最后她還有心情來看?!鼻刈悠嫘χf道。
老人沒有想到秦子奇居然是這個打算,說道:“這損失是不是太大了?!?p> “怎么,你替安家的人開始心疼了,他們的銀子,他們都不心疼,我們心疼什么?!鼻刈悠嬉荒樀脑购?,和面對安意濃的時候,一副大哥哥的樣子完全不同。
“是,少爺說的對?!崩先碎]口不言。
秦子奇喝了一口放在桌子的酒說道:“我爹,給他安家做了幾十年,一次運(yùn)貨的時候,為了保護(hù)安丘,被土匪一刀砍去了腦袋?!?p> “安丘回來了,他假模假樣的收了我做干兒子,然后他那么多生意不讓我插手,讓我打理染坊。美其名曰,染坊距離通州城近,想我了可以看看我,我呸……”秦子奇的語氣中都是帶著怨氣,還有恨。
“老爹為了他安家死了,為了他安丘死了,他就讓我守著一個小小的染坊?”
“好,染坊就染坊,老子起碼瀟灑?,F(xiàn)在可好,染坊給了自己女兒和女婿,他當(dāng)老子是什么?”秦子奇的話語中,全是不甘心,和恨意。
“少爺,慎言,被人聽到可不得了?!崩先嗽谝慌詣裾]。
秦子奇呵呵一笑說道:“是啊,還要慎言,說幾句真話還要慎言?!?p> “少爺,我知道你想念老爺,我也想?!崩先苏f道。
“我不想,我爹他是自己傻,用自己的命保全別人的命。他以為別人就會知恩圖報嗎,他以為別人就會好好對他的兒子嗎,不會,全都不會?!鼻刈悠娴哪樕b獰。
秦子奇當(dāng)然不愿意了,剛開始安丘讓他打理染坊他心里就不樂意,不過最后也想明白了。
有個染坊就有個染坊吧,總比什么都沒有好,可是自己辛辛苦苦的經(jīng)營了染坊這么長時間。
他現(xiàn)在說給自己女兒就給自己女兒了,他問過自己沒有,他有沒有當(dāng)自己還是他干兒子。
“少爺,你想怎么做,老奴都聽你的?!崩先苏f道。
“我不光要這染坊,我還要整個安家,如果沒有我爹,安丘都死了,哪里來的現(xiàn)在的安家,所以這安家就是我的。”
“沒有兒子,我不是嗎,為什么要招婿?好啊,你招婿,你找我啊,我不行嗎,你找個什么外人風(fēng)清揚(yáng),他比我好嗎?”秦子奇的眼神看著安意濃和風(fēng)清揚(yáng)所在房間的方向,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么安意濃和風(fēng)清揚(yáng)可能已經(jīng)死了好幾次了。
老人聽到秦子奇的話,心頭一震,說道:“少爺,這事急不得啊?!?p> “我當(dāng)然知道急不得,慢慢來,我不急,我看老不死的什么時候死?!鼻刈悠嫘χf道,這安家的家產(chǎn),他覺得理所當(dāng)然是他的。
自己爹救了安丘,所以安丘有了現(xiàn)在的這一切,難道這一切不是自己爹給他的嗎?
他已經(jīng)多活了這么多年了,他難道不該將家產(chǎn)還給自己嗎,是還給自己,因?yàn)檫@本來就是他的。
“少爺,有什么需要老奴去做的?!崩先说椭^問道。
“告訴我們的人,這段時間不要做手腳,收斂一點(diǎn),我要讓安意濃好好心疼心疼?!鼻刈悠鎸ε赃叺睦先苏f道。
“是少爺,我知道?!崩先四耐顺鋈ィ刈悠嬉泊禍缌讼灎T,可是他并沒有睡覺。
在黑暗中,一個人獨(dú)自喝著悶酒,他覺得自己不得志。
以前和風(fēng)清揚(yáng)一個房間睡著,安意濃覺得別扭,可是這一次真的讓她一個人睡了,她覺得更別扭了。
安意濃心里告訴自己,不是因?yàn)轱L(fēng)清揚(yáng),而是因?yàn)檫@個床自己睡的不習(xí)慣,對一定是這樣。
“娘子,是不是睡不著啊,要不要為夫進(jìn)來?!遍T口居然響起來了風(fēng)清揚(yáng)的聲音。
安意濃隨手抓起一個什么東西,向著門口砸去喊道:“滾?!?p> “好吧,好吧?!憋L(fēng)清揚(yáng)悶悶不樂的回去自己的房間,自己想要上床的偉大愿望,看來還是難以實(shí)現(xiàn)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