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轉(zhuǎn)醒,一切盡收眼底,一間簡單的桃木屋,簡單而齊全的擺設,還有很多引人注目的盆景,水仙、百合、牡丹等等,其中最顯眼的還是角落里長在水匣里的幾株無情花,正茂盛的開枝散葉含苞待放,幽幽香氣沁滿每個角落,天月拖著酸痛的身體下了床,一一欣賞起這一盆盆絕美的盆景,真是一個令人賞心悅目的小木屋。這正是天月曾經(jīng)渴望的生活,與自己的最愛過著簡簡單單的人生,就像凡間那般,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平日沒有什么事情又可以種種花培培土,愜意得很。適才一味的沉迷于這個小屋的溫馨,天月才忽悠的想起自己明明是被無數(shù)的無情花給包圍而后又被拖進池底,莫非有高人相助,人又在何處,自己為何總有一種心酸的感覺卻又無從說起,一連串的疑問使得天月想得頭痛欲裂,便暫時作罷。
推開木門,豁然開朗的感覺油然而生,一望無際的紫色花海映入眼簾,雖是大片大片的無情花,卻沒有那種陰氣沉沉的壓抑之意,反而是舒心欣然之感,更令人驚奇的便是仔細端詳那些無情花苞竟與外人說的截然不同,卻不是孤苦無依的單瓣,而是三瓣緊緊的包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三口相互團聚一般,倒顯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氣派。一縷清風拂過,淡淡芳香入鼻,天月好似拋下了一切的煩惱,悠然的在這大片的花海中自由的穿梭,無憂無慮,卻不知花海的盡頭正有個人在默默的關(guān)注著她,走到了盡頭才發(fā)現(xiàn)那個人的存在,雖長得慈眉善目卻有著紫發(fā)藍眸,氣派昂揚的,一眼便知是魔界中人,而且還是個挺有份量的人,適才悠然自得的心馬上緊急結(jié)合起來,像老鼠遇見貓一樣天月警惕的擺著防備的架勢問道“你是何人”
“月城”月城干干脆脆的回話。
“你是魔界的人,那是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天月見他很誠實問著就答,便繼續(xù)問著。
“這里是我的家,我已經(jīng)離開魔界很久了,也是我救你到這的”月城又是坦誠干脆的回著。
聽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天月便松懈了神經(jīng),收起來要準備開打的架勢,拱了拱手說道“多謝救命之恩,還望包涵我的不懂事”
笑顏掛在臉頰,月城走到天月的面前撫著她的柔發(fā)溫柔的說道“月兒,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已經(jīng)像你母親一樣美麗了,要是能一直靜靜的陪我生活多好”
滿臉的不解,天月縮了縮脖子離開了些距離疑問道“您認識我母親,何出此言?”
月城見著天月這般的舉動,尷尬的收回了手,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初始時靜靜的望著這片紫色的花海,也沒有再回答天月的滿腦的問號。天月也不好再繼續(xù)追問下去,見勢便忙轉(zhuǎn)移話題道“這片花海是你種的么,雖是無情花卻是三瓣,增添了不少的溫馨”
“這不只是花,也是我的妻子的化身,我耗了半生的時間將她的殘魂化成花種,為了她的畢生心愿,也為了我們能永遠的相依相偎,更重要的是有朝一日可以看到我們的女兒。”月城深情的訴說,仿佛逝去的妻子就在眼前相望。
靜靜的夜降落,沒有蟲鳴鳥叫,只有微風吹動花海發(fā)出的沙沙聲,時間猶如靜止般,兩抹身影一前一后仍靜靜的站在原處,月城一直默默的不言不語望著片片隨風而飄的花瓣,天月也不知該談論些什么只能尷尬的陪在一旁可憐巴巴的東瞧瞧西望望。最后還是月城收起深情款款的姿態(tài),打破了這個良久的寧靜“你累了吧,早些休息吧!”
天月好似被解放了般,笑著恭敬的回了個禮“多謝月伯伯”遂沿著花海向著木屋走去,還未行至過半,身后又傳來了月城溫柔的聲音“月兒,紫魂石為什么只剩下一片,海藍石又是哪代魔君送你的”
天月頓下了腳步,輕松的心情又緊張了起來繃起了臉道“你到底是誰,居然什么都曉得,我已經(jīng)不記得原尾,應該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月城聽聞像是自言自語道“我是…我是你父親的舊友,我竟忘記了,不記得是自然,你已經(jīng)被無情花汁沁染,忘情”
天月不明所以的繼續(xù)向木屋走去。
幾日的相處之下,天月明了月城也是個不錯的叔叔,教她種花育苗、蒸飯做菜,不亦樂乎,在她的威逼利誘之下還講了許多的往事和傳說,甚至是無情花的真正來歷,兩人相處的越來越和諧,師徒的情誼也蒸蒸日上。這些時日竟是天月難得的享受,忘記了千年情愛萬年憂愁,只曉得自己離開了百花谷,有過一段記不得卻徒增傷感的經(jīng)歷,不慎攝入了無情花潭被月城所救,如今整日無憂無慮的玩花弄草,逗鳥撲蝶,倒也清閑自得的很,完全忘記了外界的煩心瑣事、傷痛離愁,仿佛回到了兒時的恬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