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和日麗的暮山,聚集了四面八方的妖魔鬼怪,有的是為了這百年一遇的熱鬧,更多的是為了一睹幻姬的芳容,各路的妖魔雖不相識,仍是熱絡(luò)的聊東聊西,但也無外乎是魔宮內(nèi)邊邊角角的瑣事,就在大家聊得正起勁時,魔尊和幻姬踏上了祈福臺,微微隆起的小腹仍然不影響幻姬的美感,反而增添了幾分成熟美婦的氣息,引得許多的妖魔看直了眼,可謂是口水直下三千尺,紛紛放下了那些無聊的閑聊,皆屏住呼吸見著這位難以言喻的稀有美人,束起驚鴻發(fā)髻,粉雕玉漆的百花簪,娥眉淡掃,朱唇榴齒,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若不是因為孩子,怎會讓這個狠毒的女人如此風(fēng)光,冷漠倨傲的冥陌一臉不屑的坐在高坐上如此的想著,完全放松了警惕,忽略了角落里的兩抹黑影。
祈福大典高潮之際,冥陌宣稱身體有恙便匆匆離開了,留下了幻姬有些落寞的身影站在高高的祈福臺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明明今日可以風(fēng)光的在魔界臣民面前當(dāng)回女主人,冥陌卻連她肚中孩兒的情面都不留,活生生的讓她下不來臺,便也粗略的完成儀式,準備打道回府去質(zhì)問那個冷情的魔尊,祈福大典就這樣在群眾的閑言碎語中結(jié)束了。幻姬氣呼呼的坐在八角涼亭轎中,暗自的想著向冥陌討回些臉面的對策,突然擋在轎前的兩個面具男,打斷了她的沉思。
幻姬一臉高傲的穩(wěn)坐轎中,不屑的問著兩個攔路人“你們知道我是誰么,竟然連我的路都敢擋”
其中一個面具男握著玲瓏劍一針見血的回道“一個仗著孩子想要得勢的膚淺女人,你只要肯叫你們魔尊單獨出來同我談?wù)勈虑椋揖头帕四恪闭f著,完全不顧幻姬氣上眉梢,便一個同侍衛(wèi)們打斗起來,另一個乘機輕松的將幻姬做成了人質(zhì),還不忘再火上澆油“魔尊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自家的妃嬪也不懂得多幾個高手守著,竟都是些沒吃飯的家伙”
幻姬這是才意識到危險,哆嗦著身子顫抖的說道“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若是想利用我傷害魔尊,那是你們打錯算盤了,我不過是他的一個女人而已,他不會為我犯險的”
另一個面具男解決了那些小嘍啰,只留下一個活命的跪地求饒著,面具男便將玲瓏劍用自身斗篷七尺布包好后交給了那個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嚇得屁股尿流的小嘍啰,并冷聲說道“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把這個交給你們魔尊,叫他到迷霧林找我,如果你敢有什么差池,你們的幻姬娘娘在我們手里,若是有什么閃失,怕是你也承擔(dān)不起”
小嘍啰哆了哆嗦的接過被包的嚴嚴實實的玲瓏劍回道“一定帶到”然后就撒腿就跑不見了蹤影。后面具男便同挾持幻姬的面具男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又隱沒在荒誕的山嶺上。
到了迷霧林,兩人為避免識破身份引起不必要的戰(zhàn)爭,便將幻姬用了十里迷香迷暈過去,才取下面具卸下裝備。
不到一個鐘頭,冥陌果然如計劃而至,握著玲瓏劍氣憤的質(zhì)問道“遙辛,我尊重天月的選擇,忍痛將她讓給你,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妻子的么,說你到底對她怎么了”
遙辛依然坐在松樹下,把玩著石子如實的回道“我承認是我對不起她,不過現(xiàn)在能救得她的只有你手上的紫魂石碎片”
冥陌將玲瓏劍丟到了遙辛的面前,冷笑道“現(xiàn)在對不起有何用,你還真是個無情,天月如今身在何處”
“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是在一個叫月城的男人手里”遙辛拾起玲瓏劍邊珍貴的擦拭著邊回答。
冥陌不聽則好,聽后氣的七孔生煙,上前兩步便拉著遙辛的衣領(lǐng)憤憤道“你再說一遍,你居然也可以說出口,你真的不值得的天月付出真心”
遙辛任由冥陌拉著,低著頭默不作聲,好似像做錯事的孩子,羽見勢遙辛并不反抗,趕忙上前拉開兩人,勸慰道“魔尊的心情我理解,二殿下如今也醒悟了自己的過錯,你們都不要擔(dān)心,月城按理不會傷害天月的,你們有閑工夫在這吵架,不如聯(lián)手快些找人,拿紫魂石救天月的命”
冥陌聽到月城的名字,松開了遙辛的衣領(lǐng)疑問道“月城,魔界的第二任魔尊,他與天月有什么關(guān)系”
羽見遙辛依然不言不語,默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實不相瞞,天月是花仙母和月城的孩子,天月天生擁有紫魂石不覺得可疑么”
冥陌此才恍然大悟,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說道“月城的下落,我想首相應(yīng)該略知一二,他的祖先曾是月城的手下”
都沒想到這一切的談話早被假昏迷的幻姬聽的清清楚楚,心里氣的恨不得立刻將天月碎尸萬段,面上卻表現(xiàn)的平靜如水,如真的睡著了般。
冥陌沉默了片刻帶著幻姬離開了,離開前還是說出了猶豫已久的話“其實,我早就把紫魂石放在海藍石里,交給天月了,我早預(yù)料她會有這么一天”
遙辛聽罷,頓時心安了一半,也更加的覺得自愧不如,總是口口聲聲的說自己的愛偉大,對天月的怨念念不忘,卻是連冥陌付出的一半都不如,如今不求能與天月重歸于好,只愿她可平平安安歸來,遙辛握緊玲瓏劍心里默默的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