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同情李商,因為李商的可憐是基于可恨的前提之下,他的悲慘完全都是他咎由自取,如果李商不曾對傻子榮做出那些事情,李榮也不會下狠手廢他的雙手,但既然做了,那就必須要承受一切應(yīng)有的后果。
“我自找的?我自找的!哈哈哈!好??!都是我的自找的!”李商獰笑連連,忽然身形一動,猛地?fù)湎蚶顦s,口中還大喊道:“既然你說是我自找的,那我就再試一試你的斤兩,讓你也嘗嘗我所承受的痛苦!”
話音未落,李商已經(jīng)欺身而上,一拳朝李榮的腹部襲來。
“偷襲?”李榮冷哼一聲,不閃不避,單手抓向李商的拳頭。
李榮自信,以他完美姿態(tài)晉級的通脈境一重體魄,足以承受李商的全力一擊。而李商一旦再被他抓住手腕,必然還將受到斷腕之痛。
李商看到李榮抓向他拳頭的手掌,瞳孔猛地一縮,手腕處仿佛又傳來那股難以忍受的刺痛感。
“你該死!”李商面沉如水,揮出的鐵拳不但沒有避開李榮的手掌,反而以更快地速度欺近。
一抹血光剎那間包裹住李商的拳頭,那是通脈境武者凝聚而成的氣血之力,一拳之威堪比十八牛之力。
李榮面色微變,同樣以氣血之力包裹掌心,不過身形微微向后撤了一步。他不是擔(dān)心自己擋不住李商的一拳,而是在李商瘋狂的攻擊下感覺到了一股危機。
李榮從來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他下意識的后撤一步,就是為了要留給自己一個緩沖的時間和空間。
下一秒,李榮的手掌和李商的拳頭碰撞在一起,但令李榮心驚肉跳的是,李商看似拼命的這一拳里竟然沒有一點力道!
這是怎么回事?
李榮不相信李商會任由自己再次折斷他的手腕,他一定是在隱藏什么!
忽然,李榮眸光一閃,他看到李商一直藏在腰后的左手向外一翻,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掌心里。
李商怪笑一聲,手握匕首朝李榮當(dāng)胸刺來。
這一刺,李商蓄謀已久,而且出其不意,李榮根本來不及躲開。
察覺到李榮臉上的驚駭,李商臉上的獰笑變得更加扭曲。
“給我去死!”
李商狂吼一聲,左手的匕首迅猛地刺入李榮的身體。
“噗嗤——”
血水飛濺,李榮面色一白,運足氣血之力,一掌拍在李商的胸口,將他整個人拍飛出去。
“哈哈哈!咳!”李商被巨力轟飛,胸口塌陷了一大塊,卻依然在咳血大笑。
這一次,李榮依然重傷了他,可他卻殺了李榮,以傷換命,值了!
“你笑什么?”
然而還不等李商落地,李榮的身形忽然又出現(xiàn)在他的身側(cè)。
李商瞪大了眼珠子,滿臉的不可置信,他下意識地望向李榮的胸口,想要找到那柄追魂奪命的匕首,但卻發(fā)現(xiàn)李榮的胸口完好無損,斗篷上連一條縫隙都沒有。
“你在找這個?”李榮一把擒住還在倒飛的李商,將插有匕首的右臂從斗篷下亮了出來。
“你這一招聲東擊西的確厲害,我差一點就著了道,但是你表現(xiàn)的太心急了,出于對危險的本能感應(yīng),我后撤了一小步,就是這一小步,讓我有了足夠的時間來緩沖,雖然依舊不能避開你的刺殺,但以手臂來擋下這致命的一擊還是可以的?!?p> 李商登時面如死灰,他知道他完了。
在江城府衙內(nèi)動武本就是大罪,再加上李商是要殺人,這更是重罪。最關(guān)鍵的是,他要殺的人沒有死,而以李商對現(xiàn)在的李榮的了解,這一次,李榮絕不會放過他。
“現(xiàn)在你可以沒有遺憾的去死了?!崩顦s一手捏住李商的脖子,緩緩收緊。
“住手!”
就在這時,演武場內(nèi)一名負(fù)責(zé)維護秩序的武官走了上來,他看了奄奄一息的李商一眼,微微皺了皺眉,對李榮說道:“在衙門行兇是藐視楚國王法的重罪,應(yīng)由衙門來審理后定罪,你把他交給我如何?我定會請城守大人秉公執(zhí)法。”
李榮皺了皺眉,這武官來的時機未免也太湊巧了,正好是他掌控一切的時候跳出來。之前李商挑釁偷襲他的時候,怎么不見武官出現(xiàn)?
可這里畢竟是府衙,武官又是府衙的官差,不好得罪。但他也知道,若是把李商放了,最終城守肯定會給他定一個重罪,但不一定就是死罪,也就是說,李商很可能因此逃過一劫。
“不行!”
李榮經(jīng)過短暫的猶豫之后,態(tài)度堅決的拒絕了。
李商必須死!從他不折手段的來襲殺自己就可以看出,李商此人已經(jīng)將他恨之入骨,留這樣的人在世上,是對自己,也是對家人的不負(fù)責(zé)任。
“你!”武官面色一變,低聲喝道:“不識好歹的小子,這里是府衙,你們李家的祠堂,你若不把李商叫出來,那我也只能秉公執(zhí)法,將你擒下了。”
“你要抓我?憑什么?”李榮面色一寒,雙眼微微瞇起。
“憑我負(fù)責(zé)管理府衙內(nèi)的安全和保衛(wèi),一切膽敢違抗命令的人,我都有權(quán)進行抓捕!”武官冷笑一聲,說道:“我不但要抓捕你,還要取消你的武考資格?!?p> 武官的話令李榮憤怒異常,但又不得不慎重。武舉考核是一個機會,也是李長青對他的期望,他不想輕易就放棄。
“裴武官,你要取消誰的武考資格???”
就在李榮猶豫不定,心情沉重的時候,一道爽朗的聲音從演武場的大門處傳來,所有人都被這一道聲音吸引過去。
李榮也將目光投向演武場的門口,只見江城的城守大人陪同著一位身形魁梧中年人踱步進來。
之前問話的便是那中年人。
李榮認(rèn)得中年人,他們在江城的城門前有過一面之緣,如果李榮沒有記錯,此人應(yīng)該就是此次負(fù)責(zé)江城武舉考的兵馬司大人的武侍。
裴武官見到城守陪同中年人到來,面色猛地一變,他連忙彎下腰,小跑著來到二人面前,低聲陪笑道:“二人大人,小的一時口沒遮攔,都是胡說的,小的哪有資格取消武考資格,只有柳大人和……和那位大人才有這樣的資格?!?p> 裴武官似乎對他口中的“那位大人”十分忌憚,連名稱都不敢說出來。
柳大人呵呵一笑,道:“我看未必吧?我和大人雖然是負(fù)責(zé)此次江城武舉考核的總考官和監(jiān)督,但負(fù)責(zé)武舉考核報名的卻是你們,如果你們鐵了心不想給某些武者放考牌,我們未必就會知道,你說是不是???裴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