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在青山之中,徐自我一行人越深入青山之中,徐自我不安的感覺便越發(fā)不安。
徐自我放緩腳步,這種不踏實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始終揮之不去。
徐青衣疑惑道:“怎么了?!?p> 徐自我輕輕搖了搖頭,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秋季漸深,青山也開始慢慢飄黃,曲徑幽深,這個時間點,這里就徐自我一行三人。
徐自我往后看了一眼,這里已經(jīng)深入到看不到聽雪湖。
南北和尚突然在前面停下腳步,凝神道:“不對勁。”
差點撞上南北和尚的徐青衣腦怒道:“臭和尚,哪有什么不對勁?”
徐自皺著眉頭不說話,但心里的那股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不好,徐自我快躲開!”南北和尚猛然轉(zhuǎn)過身來,急聲叫到。
徐自我也感覺到了后面一股凌厲的殺機,瞬間就要刺透徐自我的后背,他想也不想,仿佛福臨心至,如猿猴縱山跳澗一樣,往左邊一躍。
“咦?”那股殺機種發(fā)出一道驚咦的聲音。
徐自我還沒來得急回頭看,那股殺機又轉(zhuǎn)身而來,眼見就要刺透徐自我的后背,徐自我剛剛跳過來,還未停穩(wěn)腳步,根本躲無可躲。
“叮?!?p> 預料之中的殺機并沒有刺透徐自我的后背,徐自我趕忙回頭一看,南北和尚擋在徐自我的前面,南北和尚脖子上的那串佛珠不知何時被他取了下來,幻化出巨大的金色的佛珠光影。
徐自我再仔細一看,金色的光芒后赫然是一個黑衣人,黑衣人手中一把幽黑的匕首同樣發(fā)出黑色的光芒。
黑色的匕首和金色的佛珠光影互相對抗著,僵持不下。
黑衣人冷哼一聲,匕首的黑色光芒再次大盛。
“轟”
南北和尚的佛珠終于抵擋不住轟然粉碎,南北和尚也被這股力量震的倒飛出去,掉落在徐自我的身邊。
電光火石間,徐青衣終于回過神來,如臨大敵般躍到徐自我和南北和尚前面。
徐青衣能感覺到這個黑衣人的恐怖,至少是聚氣境!
徐青衣:“你是誰?”
黑衣人皺了下眉頭,冷冷的笑著,聲音嘶啞的說道:“桀桀,以為只是個沒有修為的廢物,沒想到既然能躲開我的一擊,現(xiàn)在倒是麻煩了點,兩個伐脈巔峰。
哼,不想死的都走開,要不然你們就為他陪葬?!?p> 徐自我苦澀的笑了笑,沒想到麻煩真的是接踵而來,他到京都,不過是想讓母親能夠死后有個身份,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順便為自己殘缺的生命能夠延長幾年。他自問自己到了京都沒有得罪任何人,即使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比如李令月,他只不過是個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小人物而已。
徐自我攙扶起嘴角流血的南北和尚,輕輕的笑著對他們兩人說道:“聽他的,你們先走吧,我不知道他有多強,但我知道你們兩個打不過他的?!?p> 南北和尚用白色的僧袍擦了擦嘴角的獻血,染的白色的僧袍上一點紅。然后南北和尚摸著光頭嘻嘻說道:“出家人慈悲為懷,怎么能夠見死不救呢?”
徐青衣雖然沒有說話,但她卻緩緩祭出了一把三尺長劍,劍身修長,極薄,泛著淡青精光,劍柄雕刻著一只青鸞。
黑衣人陰狠狠的聲音再次發(fā)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p> 聲音剛落,黑衣人便爆發(fā)出一股磅礴的力量,然后直沖徐徐青衣而來,速度極快。
徐青衣眉頭一皺,手中的三尺長劍向著黑衣人沖過來的地方直刺而去,幻化出數(shù)道劍影。
黑衣人不退反進,在即將撞上去的瞬間突然詭異的消失了。
徐青衣修眉一皺,竟然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南北和尚手中的佛珠光芒再次大盛,舉過頭頂。
“叮”
黑衣人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他們頭頂,佛珠堪堪抵擋住了黑衣人的匕首。
這時徐青衣執(zhí)劍而來,手中青鋒直刺黑衣人的右肋。
黑衣冷哼一聲,身上光芒大盛,右手一掌拍出,掌風凌厲,逼得徐青衣不得不后退,然后黑衣人瞬間消失。
黑衣人從南北和尚頭頂消失,然后又轉(zhuǎn)瞬間出現(xiàn)在南北和尚的后背,一掌拍出。
“小心?!毙烨嘁录甭曁嵝训?。
但是已經(jīng)遲了,南北和尚余力未收,根本無法做出躲閃的動作,只好身體一矮。
“碰”的一聲,黑衣人的手掌瞬間拍在南北和尚的肩膀上,南北和尚一口鮮血噴出,瞬間倒飛出去。
“啾~”
一聲青鸞的清鳴突然在黑衣人后背響起,徐青衣手中青鸞劍身幻化一頭青鸞直刺而來,覆蓋黑衣人的周身。
黑衣人躲無可躲,轉(zhuǎn)過身來,手中手法急變,怒吼一聲:“滾蛋,森羅鬼手。”
黑衣人手掌推出,一個宛如地獄惡鬼的黑色巨大手掌瞬間于青鸞相碰。
兩者的劇烈相撞,讓周圍的空間都有些許波動,因為徐青衣的出其不意,黑衣人顯然吃了暗虧,連退了三步,但青鸞也未能在前進絲毫。
徐青衣一聲悶哼,顯然也不好受。黑衣人陰冷的笑到:“果然不愧是鎮(zhèn)國府的徐青衣,大意了,不過以你伐脈境的修為,《青鸞劍》應該也就這樣了吧?桀桀~”
黑衣人氣機頓時再盛,宛如惡鬼手掌的再次爆發(fā)出更加強烈的黑色光芒,青鸞被這黑色光芒逼得慢慢后退。
“啾~啾~”
青鸞終于只撐不住,轟然粉碎,露出了里面發(fā)絲散亂嘴唇發(fā)白的徐青衣。
而那鬼爪也暗淡了下來,隱隱要消散,但卻并未消失,直迎徐青衣而去。
徐青衣以伐脈境施展《青鸞劍》,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根本無力阻擋,而南北和尚被一掌擊落,根本無力救援。
鬼爪眨眼間已經(jīng)來到徐青衣的眼前,徐青衣只好閉上了眼睛,南北和尚也不甘的閉上眼睛著:“青衣~”
“碰~”,“噗~”
過了大概一息時間,閉上眼睛的徐青衣并沒有感覺到意料之中的鬼爪。
徐青衣睜開眼睛,嘶啞的大聲叫到:“哥~”
只見徐自我擋在徐青衣的面前,森羅鬼爪轟擊在徐自我的后背上,雖然鬼爪已經(jīng)被青鸞抵擋一陣后,威力已經(jīng)所剩無幾,但仍然不是沒有任何修為的徐自我能夠抵擋的。
徐自我對徐青衣笑了笑,然后噴出一大口鮮血,如斷了弦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飛出三四丈的距離。
徐青衣掙扎起來,飛跑著來到徐自我的身邊,徐自我的后背已經(jīng)血肉模糊,隱隱能見到里面的白骨。
徐青衣抱起徐自我,翻過身來,淚水早已模糊。
徐青衣正如徐自我承認她一樣,她也并不承認這個所謂的哥哥,但當徐自我抵擋在她的面前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沒有修為的男人原來這么偉岸,她在那一刻脫口而出的“哥哥”,是發(fā)自心底。
她承認了這個哥哥,正如徐自我在徐青衣祭出青鸞劍的那一刻,承認了這個妹妹一樣。
徐自我噴出的獻血染紅了胸襟,徐青衣抱著徐自我哭喊道:“哥~哥~”
“徐自我~”南北和尚也跑了過來。
“咳~咳~”徐自我咳嗽幾聲,伴隨著鮮血,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梨花帶雨的徐青衣,勉強的烈開嘴輕輕笑了笑,然后又是一陣帶著鮮血的咳嗽。
徐青衣:“哥~哥~,你沒事吧!”
徐自我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艱難的抬起右手,輕輕地擦試了徐青衣眼角的淚痕。
從徐青衣祭出青鸞劍的時候,徐自我其實已經(jīng)認可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因為她可以走的,但她卻選擇了留下。
徐自咳嗽著,聲音溫柔的說道:“咳~哥哥沒事,你和小和尚快走,他的目標是我,他既然認得你,就難免忌憚你的身份。
我從小就跟著母親和師父生活,我的生命里只有這兩個親人,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真好?!?p> 黑衣人冷哼著笑道:“《青鸞劍》不愧是地級秘籍,竟然以伐脈境的修為能夠傷到聚氣境中期的我。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我只要他?!?p> 徐青衣輕輕放下徐自我,,然后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喂到徐自我的嘴中。
徐青衣說道:“休息一會?!?p> 然后,徐青衣決絕的站了起來,冷聲道:“要想殺他,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