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郁醒來時,是在自己的房間里。
她感到頭沉的厲害,記得自己是暈倒在皇宮的,還看到了他!
他怎么會在皇宮里?
“文心!”她低喚著:“我是怎么回來的?”
文心輕扶著她坐起:“小姐,皇后說啟明殿是皇上理政的地方,就讓奴婢們移你去偏殿,但是太子堅(jiān)持要送你回來?!?p> 如郁抓著文心的手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似的:“文心,那日皇上身邊的年輕男子,你知道是誰嗎?”
文心想了想:“聽太監(jiān)們叫他順王爺!”
順王爺!
如郁在心里默念著三個字。
暮地,她想起來了,他曾經(jīng)對自己說,他叫張宇杰。
這天下,姓張!
想到此,她突然心灰意冷!
他是王爺,她是太子妃!怎么會這么巧、這么巧。
如若不是這樣的身份,或許有一天還能重逢,可如今各自的身份,他們之間哪里還有相聚的可能?
可是腦海里的畫面又是什么?
那個故宮又是什么?這一切到底是什么?
想著想著,她的頭又開始痛起來。
想到與他的感情終究是無法再圓,明白了彼此的身份后他心里和自己的那份失落,她覺得要崩潰了。
文心見她面色蒼白,神情悲戚:“小姐,自從你出事回來后,就沒有真正開心的笑過!你有什么事,就說出來好不好?奴婢縱然幫不了忙,但也能為你開解一下?!?p> 正說著,房間門被人狠狠的推開,夾著一陣涼風(fēng)吹進(jìn),太子走了過來。
帥氣如他,出口卻非常惡毒:“你可真厲害!平常裝的很斯文,不吵不鬧,倒是很會選地方犯病。現(xiàn)在父皇也很關(guān)心你了,你一定非常滿意吧?”
如郁望著他俊美的眉眼,怪不得總覺得和柴公子有點(diǎn)像。
她完全不想和他說話,雖然有點(diǎn)像,但感覺卻截然不同。
“太子妃怎么樣了?”門口響起羽彤的聲音。
她正問著門口的小丫頭,并徑直走到內(nèi)室。
見如郁正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而太子卻一臉怒氣。
沒有給太子行禮,她就坐在了如郁的床沿,拉過她的手:“姐姐,怎么入了趟宮,人就變成這樣了?”
如郁見她真心實(shí)意的關(guān)心自己,任她握自己的手,苦笑著:“舊疾犯了,妹妹不用擔(dān)心?!?p> 太子見她們這樣,心中特別煩,忽然覺得自己在這里特別可笑。
兩個硬塞給自己的女人,一個個的見到自己就像沒見到似的。
只有夢云,那么溫柔、可人,對自己百依百順。
他望過她們一眼,不再言語就準(zhǔn)備出門。
“太子爺!”羽彤喚道:“你不覺得剛才對姐姐說的話太過份了嗎?”
太子驚訝的轉(zhuǎn)身望她:“你說什么?”
“姐姐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居然還說是她去皇宮里邀寵?我們都知道你愛夢側(cè)妃,你就放心的去愛吧!我和姐姐不過是被賜婚的而已,誰也沒有想從你的夢側(cè)妃那里去分寵!今日你可以對姐姐如此,以后就可能對我也如此。所以,太子爺,妾身希望你繼位后也能對夢側(cè)妃獨(dú)寵,對姐姐、對我都不要過于干涉?!?p> 如郁也驚呆了,看著溫柔的龐側(cè)妃怎么突然義正嚴(yán)辭的說出這番話來。
但卻也是她自己的心底話,于是她也對太子說道:“妾身也正是此意。太子府不過是我的棲身之地,但求太子不要太過苛刻?!?p> 羽彤溫柔的臉龐、如郁清雅的神色,此時在太子眼里看來,忽然覺得假不可言。
他只有一個想法,這女人為了得到自己裝的夠可以!
不再說話,他已離開如郁的寢殿,直奔蓮心小筑。
。。。
“王小姐,人物像中,手是最難畫的。但您的手,在下畫起來卻游刃有余,實(shí)在是王小姐的手生得太精致,讓張某靈感頓開!”
柴公子坐在文記茶葉蛋鋪里,見張宇文專心致致的唬弄著一位千金小姐。
果然,張宇文手中,雞蛋上已經(jīng)彩繪出一副絕美佳人圖,尤其是那蔥蔥玉指,畫的維秒維肖顯得特別嫩滑纖細(xì)。
王小姐被他說的滿心歡喜,接過雞蛋,大呼神奇,
這趟進(jìn)京真是值,終于見到盛傳的在雞蛋上作畫的帥氣掌柜。
滿目崇拜的付完銀兩,王小姐千恩萬謝的離去。
柴公子見張宇文關(guān)上店門,問道:“今天三副畫完了?”
張宇文輕笑:“畫完了!我們到后院去說事吧!”
滿院綠色,柴公子站在一棵桂花樹下。
五月,花還未開,桂樹葉卻油綠發(fā)亮。
張宇文望著長勢甚好的桂樹,問著:“衛(wèi)宰相的心思真是讓人琢磨不透!他親自為女兒求得太子妃,現(xiàn)在卻要找你合作。難道他知道你就是順王?如若他的計(jì)謀成功了,他女兒將何去何從?”
柴公子面色嚴(yán)肅:“他找的是天下第一公子、富甲柴公子。要利用柴公子的財(cái)力幫他完成計(jì)劃。哼!簡直可笑!”
“想不到父皇最信任的大臣,居然會策反。衛(wèi)宰相究竟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七弟,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查一查?你要選擇和他合作嗎?”張宇文問道。
柴公子閃過衛(wèi)遠(yuǎn)益忠誠的模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衛(wèi)宰相既要為女兒求得太子妃,又要策反,
“五哥,讓人查一查衛(wèi)如郁以前在衛(wèi)府的情況,還有上次在大禹嶺遇刺也要查一查?!?p> “查她生平倒是好辦,只是遇刺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幾乎連珠絲馬跡也沒有留下。劉承不是也派人找了嗎?聽說也是沒有收獲?!睆堄钗挠悬c(diǎn)為難。
“從來只聽說宰相府有個衛(wèi)伊雪的,怎么多出個她來?!?p> “心痛嗎?不管是衛(wèi)宰相反,還是你起事,最終她都會遭殃!雖然沒有見過她,但憑感覺,她倒也是一位清雅淡泊之人,把她扯進(jìn)來,是不是有點(diǎn)無辜?”張宇文竟然為如郁憂慮起來。
柴公子心底一陣痛,強(qiáng)壓下去,藏住眼底擔(dān)憂:“不過是一段有緣無份的情感,已然如此,就只能選擇陌路。這是我們的命數(shù)!我一定會奪回屬于我的東西,幫母妃找回公道?!?p> “唉!”張宇文拍著他的肩膀:“何不像我這樣,作個悠閑自得的王爺。高興了就到宮里去看看,不高興了,就樂在民間?!?p> 柴公子眼神真的憂傷起來:“難道我真的在乎那個位置嗎?如果不是他們逼瘋我母妃,我又何需背負(fù)這么重的心思,我也想和你一樣樂的自在。”
“生為皇子,身不由已。你要看開!”張宇文由衷的勸著:“我既然選擇幫你,就一定會幫到底。不要總是牽掛你的母妃,她在自己的世界里甚好。你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終有一天會承受不起。衛(wèi)遠(yuǎn)益那里你要怎么回他呢?”
“坐山觀虎斗!”柴公子扔下這句話,繼續(xù)凝望著桂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