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喜極,她頓時用衣袖捂住了自己的嘴,甕聲甕氣道:“快起來吧!玲瓏,賜坐?!?p> 玲瓏用最快的速度搬過凳子,然后拉著文心說:“我們?nèi)ソo娘娘準(zhǔn)備午膳。”
文心一臉懵的說:“不需要做呀,皇上一會兒不就來了嗎?”
玲瓏推著她說:“走啊,我們?nèi)タ纯矗タ纯?!?p> 凳上的人穿著深紫的朝服,顯得特別的精干,眼眸深邃的,看著衛(wèi)如郁,輕聲的說:“如郁,讓你久等了?!?p> 衛(wèi)如郁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對他說:“只要有這么一天,等多久我都愿意?!?p> 四目相對之下,仿佛有太多的話想要說,但又因為上次見面時產(chǎn)生的不快而不好意思開口。
衛(wèi)如郁想著他畢竟是男人要面子,決定自己先開口打破這個尷尬。
“公子,我沒有怪你,只是有點生氣,但是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信任你的?!?p> 張宇杰心里卻內(nèi)疚得很,畢竟,他是這幾天才下的決心。
他說:“郁兒,我寧愿你怪我。是我太過優(yōu)柔寡斷。沒錯,這個機會不能放棄,如果我放棄了,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p> 他話中的堅定,讓衛(wèi)如郁感到非常的踏實。她問到:“公子,是什么樣的打算和安排?你可以告訴我嗎?我也好準(zhǔn)備起來?!?p> 他點點頭說:“都在計劃當(dāng)中,只是這些天,皇上總到你這里來,可能不太好安排。但是,總是有機會的,我們要伺機而為。過兩天,我就讓不花過來一趟,你等著就行,玲瓏會安排一切的。”
衛(wèi)如郁的心跳得厲害,但是一看到他如星辰的眼眸,就定下心來:“以后,我就可以呆在蝴蝶谷了是嗎?”
“我就是怕委屈了你,蝴蝶谷很小,又偏遠(yuǎn)?!睆堄罱苁钦娴倪@么想的。他想給她的不止是一個蝴蝶谷。
她莞爾一笑:“一個蝴蝶谷就夠了,春看繁櫻,夏賞群星,秋聽落葉,冬望白雪。公子,這些還不夠嗎?”
張宇杰心頭一熱,繞過她的手,把她擁入懷中:“如郁,等我把京中的事都處理完,我就天天在蝴蝶谷陪著你?!?p> 她伏在他懷中,感受著他的心跳,雙手搭在他胸前:“不要做傷害皇上的事好嗎?”
他撫著她的黑發(fā),鼻間都是她身上清淡的香味:“我答應(yīng)你,在朝只做閑王,在江湖只做你的公子?!?p> “你的公子”這四個字讓衛(wèi)如郁頓時臉紅得像要滴血似的,想不到古人撩人也是這么讓人心動。
她喃喃的說:“我回不去了,我就留在這里好好的照顧你吧!”
張宇杰聽得不真切,輕拍她的后背說:“如若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p> 衛(wèi)如郁不舍的從他懷里抬起頭,光滑的皮膚蹭過他的臉頰,溫潤的呼吸輕輕揚揚的掠過,他的呼吸驀地有點急促。
松開她,他屏住氣息:“娘娘身體無恙,只需日常保養(yǎng)即可。入冬了,切不可受寒。”
殿門口文心的聲音早就傳了進來:“都說了不需要我們準(zhǔn)備的嘛,你還非拉著我生爐子燉湯?!?p> 她看了看還沒走的張宇杰,走到衛(wèi)如郁身邊問:“小姐,這個太醫(yī)奴婢還沒見過呢!”
衛(wèi)如郁別過紅暈著的臉:“嗯,本宮也是第一次見。醫(yī)術(shù)不錯!”
玲瓏輕聲說:“娘娘,奴婢先送先生出去?!?p> 衛(wèi)如郁深深望著張宇杰:“好生送著?!?p> 等了這么久,她終于等到他下定了決心。不管他是為了天下蒼生也好,還是聽了她的話也罷,只要是他下決心收手,就這夠了。
一時間,她腦海里怎么也揮散不去他穿朝服的模樣。
走到案桌前,攤開畫紙,調(diào)著油墨,拿起畫筆,沉思半會,她認(rèn)真下筆,一筆一墨的溝畫著今天他的模樣。
她畫的很認(rèn)真,因為印象深刻,畫得也非常入神。那副專注的神情讓人覺得,她是在傾心而作。
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身后的腳步聲,張宇成進殿就看到她認(rèn)真的模樣,讓宮人們停在了殿外,他自己進來,想要享受這份獨處的快樂。
紙上的人比自己要略瘦些,雖是穿著朝服,皇族氣息猶在,只是笑得略微溫和了些。眉間之間的英氣與自己是如出一轍的。
張宇成笑了:“郁兒怎么總不愿畫穿著龍袍的朕呢?”
身邊聲音突響,把衛(wèi)如郁嚇了一跳,手中的筆不自覺的一抖,就抖在了畫上,不偏不倚,剛好落在了畫中人物的手上。
頓時,原本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的手,被渲染成一團黑。
她福身行禮:“皇上萬福金安,臣妾的宮人沒有及時稟報皇上駕臨,還望皇上恕罪?!?p> 張宇頭眉頭微皺:“郁兒怎么了?咱們何必周著這禮?是朕不讓他們來吵你的。你看,這副畫讓朕給毀了?!?p> 衛(wèi)如郁往畫上望去,心里不停的數(shù)落著自己:“皇上今天來得比昨兒早?!?p> “嗯!下了朝就想著來看看你,今天折子挺多的,到你這來批?!睆堄畛烧f著,就讓陳康等人入殿鋪裝飾。
衛(wèi)如郁忙帶著他走進內(nèi)殿,并吩咐文心:“去收拾一下案桌?!?p> 他們看著宮人們忙來忙去的,衛(wèi)如郁說:“這么吵,皇上能看折子嗎?”
“等他們弄好了,朕再看折子?,F(xiàn)在,朕看你就可以了?!睆堄畛上氲剿鳟?,心里就很舒心。畫上的人雖沒有十分像自己,卻也有八、九分。
如果是穿上龍袍的話,就更像自己了吧!想到此,他的語氣極其溫柔:“朕在想,郁兒的心思,朕要怎樣才看得明白呢?”
昨天讓她畫,她是什么都畫不出來??山裉焖耆兞藗€樣,張宇成生怕自己又是空歡喜一場。
衛(wèi)如郁就想把話題叉開著說:“皇上,你看今天這桌上的擺件,都是席妃叫人送過來的。還挺精致的。”
張宇成順著她的手朝幾個擺件看過去,想到那晚消息竟然進不了她的宮,他就有點惱怒?,F(xiàn)在又來耍這樣的伎倆,縱然他后宮嬪妃不多,這種把戲,他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