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成饒有興趣的吃完整碗甜品,眉眼里盡是期待的看著衛(wèi)如郁說:“郁兒,朕要接你出冷萃宮。”
衛(wèi)如郁打了個冷顫:“皇上,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未免有點不妥吧?”
“不妥嗎?”張宇成重復(fù)著她的話:“你說的對,后宮要安寧,前朝才能穩(wěn)定。朕不管他們有多少說法,也要快刀斬亂麻。郁兒,朕是皇上,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朕要這皇位有什么用?”
他說這番話,語速并不快,語調(diào)也很平穩(wěn)。
其實,誰都明白,只要是衛(wèi)如郁,無論時間多久,都會有人非議。
如此看來,張宇成的性格其實是很果斷的。
但是,她的心里卻在期盼這幾天就能去蝴蝶谷了呀!
她起身行了個禮:“臣妾聽從皇上安排。”
張宇成一愣,她很少這樣什么都不說就順從自己的意思。
看著她清秀的沒有任何欲望的臉,就和她進王府時一模一樣。
他伸手一帶,就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里,雙手用力一攏:“后位,朕已經(jīng)替你準(zhǔn)備好了!”
衛(wèi)如郁突然被他緊緊箍在懷里,卻沒有掙扎:“你廢了夢云?”
“她給你下了藥,朕自然要為你討個公道。”
衛(wèi)如郁從他懷里抬起頭,正好對上他的臉,由下至上望去,線條剛毅,氣宇軒昂。
與她對望的黑瞳里流露出來的是最平常的普通男子面對愛人的溫柔。
張宇成眼前是一張白皙的毫無雜質(zhì)的臉,烏黑瞳仁里凈是純凈,唇不妝而紅。
喉結(jié)微動,他只覺得自己渾身一股躁動不安。
偏偏衛(wèi)如郁的聲音還那么誘人,可是說的話卻讓他有點啞然:“皇帝的寵愛,真的寵多過愛呀!你把她廢了,沒有了你的寵愛,讓她日后在宮里怎么辦?”
張宇成面上一滯,衛(wèi)如郁輕輕一掙,離開了他的懷抱。
“郁兒,朕對她的感情不假,不再愛戀也是事實。那時,她的身份低微,要讓母后接納她,真的太難。因此,朕一門心思就是如何接她入府。不僅如此,母后還一直逼婚,對象又是衛(wèi)家,朕只想逃!對于當(dāng)初的朕來說,夢云確實就是港灣?!睆堄畛蓧阂窒聝?nèi)心的躁動,盯著她緩緩地說。
她面上一笑,心里卻吃緊,話題好像不太對勁:“自古君王都是如此,在不同的時間寵愛不同的女人?;噬弦彩蔷?,自然逃不過這個規(guī)律?!?p> 說完她望向屋外!冷萃宮的院落里什么都沒有,日頭還沒有落下,余暉散在屋檐墻角,顯得有那么點凋零。
張宇成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對夢云,朕是喜歡。對你,朕是愛戀!如果你不喜歡朕有其他的女人,那朕把后宮遣散了就是!你是朕的皇后,也是朕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是說,朕也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朕現(xiàn)在要的只有你!朕這一生只要和你成一雙人?!?p> ……一個張宇杰會撩人,想不到,這個當(dāng)了皇上的張宇成也這么會撩人。
此番話聽下來,叫人不感動那是假的!衛(wèi)如郁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臣妾真的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張宇成坦然面對她的目光:“朕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只是很長一段時間,朕都在自我否定而已。郁兒,你如此在意夢云,讓朕很是欣慰?!?p> 她微微閉上眼,好吧,就陪他演幾天戲吧!橫豎,離開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既然如此,臣妾就依皇上的意思。只是,只是,什么遣散后宮是萬萬不可以的!”
張宇成狂喜,這是不是答應(yīng)自己了?他再次握緊她的手:“朕真慶幸當(dāng)初把你牽進了王府。”
衛(wèi)如郁鼻間莫名一酸,眼眶紅了,趕緊扭過頭去,卻被張宇成看在眼里。
伸出手,他捏住她的下巴,讓她面對自己。
她垂睫低眉,拼命想止,卻怎么也止不住眼淚。
進太子府那天,原本是她和張宇杰相約見面的一天。
如若不是進了太子府,恐怕她就進了順王府了。
面對張宇成這般真誠的坦白,她既難過又惱火。
她實在不愿意欺騙他呀!
見她莫名落淚,張宇成著急的不行,連忙抬手為她拭淚:“郁兒,還不肯原諒朕嗎?”
她婆娑雙眼,滿心內(nèi)疚:“臣妾從來沒有怪過皇上,何來原諒一說。臣妾只是想起了衛(wèi)家的過往而一時感傷,還望皇上恕罪!”
張宇成心疼的看著她:“郁兒,無論你做了什么事,在朕這里都是無罪!”
衛(wèi)如郁倒吸一口冷氣,看著他堅定的神情,在心里說道:“對不起,張宇成!我愛的不是你。但是,你是好人,這輩子你一定要當(dāng)個好皇上?!?p> “想什么呢?”見她半天不說話,張宇成心疼的抹去她眼角的淚。
她清醒過來:“不早了,臣妾陪皇上用膳吧!”
張宇成卻再次握緊她的手:“朕似乎從來沒有和你散過步。你看,夕陽甚好,陪朕到甬道里走走。”
衛(wèi)如郁有點納悶,冷宮的甬道其實挺瘆人的:“皇上,傍晚了,冷冰冰的宮墻沒什么可看的,挺,冷清的。”
她說的有點猶豫,實在不想說出冷宮挺冷。
張宇成看出了她的心思,牽緊她的手:“朕是真龍?zhí)熳?,有朕在,你不用?dān)心?!?p> 從背影看去,兩人真的稱得上是一對璧人。男人高大英俊,身影挺拔;女人嬌小玲瓏,溫柔可人。
走出宮門,看著朝著前方延伸的甬道,兩旁暗紅的宮墻,衛(wèi)如郁感到莫名的壓抑。
她不自覺的收了收手——卻被張宇成抓的更緊:“陪朕走走!”
他的個頭很高,此刻放慢了腳步配合著她。
兩人踏上青石板鋪就的道路。因為年久失修,青石板顯得陳舊的很!
張宇成幾乎是踱步而行,每踏下一個腳印就用著全身的力氣似的!手上的力氣也沒有減弱,緊緊的握著衛(wèi)如郁的手,像是要拽她一輩子。
衛(wèi)如郁不解的看著他:“皇上有什么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