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做主的”慢悠悠的說出來兩個字,顯然沒有走心,語然淺淺一笑,又擺了擺手,讓眼前的小孩子離開。
“但至少我可以告訴你,我叫長孫瑾……”
“好,我記住了,沒準……”
語然看了看罄。
“我們不久后會再見的?!?p> 雖然不知道語然在說什么,長孫瑾還是半信半疑的離開了怡春院,怡春院滿目瘡痍,曾經(jīng)的輝煌不復(fù)存在,語然坐在了臺階上,環(huán)視了一圈,思索著什么。
“冥王最近大開地府,鬼魂來去盤查極為嚴格,若是她們已經(jīng)到了奈何橋,就憑之前在地府鬧出那樣大的動靜,強行要人,是絕對不可能的。”
龍麒上了幾級臺階,坐在語然身邊,淡然的說著,當然,也時不時看了看被定住的墨兒。
“木兮,將墨兒的定身解了……”
語然聞著滿屋子的血腥,有些作嘔,想想還要回冥界去要人,不禁一個頭兩個大。
“我跟你一起去吧,若是玄羽刁難,看在我的份上,應(yīng)該還是給面子的?!?p> 罄收了虎嘯冰弩,靠著欄桿邊的柱子說著。
“好,那就我和罄去冥界把人帶回來,木兮把尸體先全部藏起來,外面掛上牌子,今晚不接客了……”
木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龍麒對木兮的聽話有些吃驚,但語然似乎忘了沒有安排龍麒。
“那我呢?”
龍麒見語然久久沒有發(fā)話,自己問了出來。
“你們……回玄爵地宮吧,這里……不需要你了。”
“卸磨殺驢,不管在那一世你都玩的是最好的?!?p> “我現(xiàn)在沒心情和你吵架,你若非要說天界大殿下是驢,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二位請便吧。”
語然起身回去自己的房間,可又被龍麒攔住了。
“難道我只是你一時興起的玩物嗎?”
龍麒心中起了怒火,比剛才來無端進攻的凡人還要讓人生氣,額頭青筋暴起,手臂上已經(jīng)有些愈合的傷口被再次崩裂,鮮血慢慢涌了出來。
“之前我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再解釋,現(xiàn)在,帶著你的人,離開我這,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語兒。,你把話說清楚!”
“語兒!”
“語兒已經(jīng)說了,不想再看見你們……”
罄攔在龍麒與語然中間阻止著,語然回到房間,關(guān)了門。
“你先回去吧,給她些時間讓她想想,總之她有事的話溯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這里還有我,放心吧?!?p> 罄看了看關(guān)著的門,壓低了聲音說著,龍麒之前的怒火壓下來不少,點了點頭,又跟木兮交代了幾句,拉著墨兒離開了怡春院。
“出來吧,都已經(jīng)走了……”
語然聽見罄這么說,打開了門。
“這么躲著也不是辦法……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點去冥界吧!”
看著不再胡鬧的罄,語然點了點頭,拖著疲倦的身體,跟在罄身后。
木兮則在怡春院一邊藏尸體,一邊指揮著膽小怕事躲起來的下人收拾著凌亂不堪的大堂。
罄和語然到城門的時候,天剛剛亮,城門剛剛被開啟,他們便走了出去。
帝都繁華,守衛(wèi)森嚴,百姓安居樂業(yè),但在帝都之外還是瘟疫天災(zāi)滿布,缺醫(yī)少藥,缺少糧食,百姓流離失所,也難怪冥王大開地府,餓死的,病死的不計其數(shù),地府估計也忙到?jīng)]有時間去管天界的事情。
“我們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進地府,估計玄羽會氣個半死?!?p> “上次我們鬧的動靜的確不小,地府盤查的嚴,想必也與之前的事情有關(guān)?!?p> 罄挑了挑眉,不再開玩笑,聽語然這么說,謹慎的提防著,而語然不知是累了還是擔心,總之表情有些低落,懶得應(yīng)付罄的玩笑話。
“站?。£栭g之人止步!”
羅剎守衛(wèi)面目猙獰的看著語然和罄,絲毫沒有放行的意思。
“二位將軍,我等是來傳云鏡山天尊密令的,可從未出過云鏡山,一時迷了路,已經(jīng)耽誤了不少時日,這要是再耽誤下去,我二人吃罪不起呀!勞煩將軍通融,讓我二人過去?!?p> 罄裝作十分急切的樣子,說完便要進去,可人家油鹽不進,一時也沒了招。
“連我都敢攔在外面,你們不想要命了嗎?”
語然生氣的看著羅剎守衛(wèi),將罄推搡到了一邊。
“沒用的家伙,父尊這道密令是要兩天前就要交到二哥手上的,不但找錯了路,還被堵在了門口,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是是是!君主教訓的是,都怪小仙,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聽語然將自己偽·裝成了六殿下,罄立刻配合的天衣無縫,見羅剎守衛(wèi)有些動搖,罄打算再說點什么,好增加些信服度,可是正巧,珣四處巡視,剛剛走到地府門前。
“珣哥哥,珣哥哥!地府越來越放肆了,連我都不讓進了!”
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語然大聲喊著,珣聽見喊聲張望了一眼,震驚萬分。
“你們讓開,這是天族的六殿下,也不長長眼,怠慢了你們吃罪的起嗎?”
珣冷峻的話,讓羅剎守衛(wèi)意識到做了錯事,急忙讓開了路,放語然和罄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你怎么回來了?二哥現(xiàn)在不光埋了重兵,還增加了守衛(wèi)和排查,目的就是讓你自投羅網(wǎng),你怎么偏偏還往里闖?”
“珣哥哥,現(xiàn)在顧不了那么多了,你知道剛剛拘來的的鬼魂在哪嗎?”
比起珣,語然顯得更要急切些,若真是到了奈何橋,難不成還要在喝那老婆子一碗湯?
“剛剛無意看了一眼,無常領(lǐng)著十幾個女鬼在冥河等渡船,這會應(yīng)該在判官那里……”
珣話音未落,語然已經(jīng)奔向冥河,全然忘了自己根本不知道渡船如何坐,判官在何處,而且也沒有想出如何全部帶她們回來的權(quán)宜之計。
“這是怎么了?如此風風火火的,又是管了誰家的閑事?”
“你倒挺了解她的,珣殿下,前方帶路如何?”
罄看著語然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又好像和珣很熟似的,但自從珣與玄羽到了冥界之后,沒有人再稱呼過他“殿下”,而是“少主”,少主一般是稱呼主位的第二代嫡長子的尊稱,也就是玄羽的兒子輩,這明擺著就是玄羽欺負珣,以為過過嘴癮就能讓自己舒服些,不過還是沒讓自己舒心些。
“能如此不計后果的向前,要不是你在身后墊著,月兒怕是沒有如此膽量,罄,你還真是一個忠仆啊……”
“珣殿下客氣了,若是沒有你引路,怕是會引來諸多不便,想必你也不希望,六殿下有什么閃失吧!”
罄的語氣重了些,珣還想爭辯什么,可又不敢反駁,能知道珣在天族是殿下,知道許多天地人三界鮮為人知的事,活得長有時候也是有好處的。
“她現(xiàn)在只是殘魂,而且還是轉(zhuǎn)世,之前做過的事情,件件不落,全部重新來過,既然從頭,那就陪著她直到回來的那天,她不回來,天地一直都會在原地轉(zhuǎn)圈,無休無止,若是被天魔族參透了,那三界就不復(fù)存在了?!?p> “那月兒現(xiàn)在在哪?”
珣和罄一邊走,一邊交談著,語然在冥河邊張望著,許久不見有渡船,可卻不知珣早就下了令,沒有他的允許,渡船不得靠近冥河岸邊,所以兩人才能在后面悠哉的談天說地。
“一切皆有命數(shù),丟了自己只有靠自己才能找回,如今你知道了這些,就該幫她,在地府盤踞這么久,她會為你出頭的?!?p> 罄說完,快步走到語然身邊,語然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深不可測的冥河,莫不是語然想潛到水底去找判官要人?
“你的珣哥哥要和我們一起去,不必在費心思了……”
語然回頭看了看珣,擰在一起的眉頭略微舒展了些,珣一聲口哨,冥河無底的船便悠悠駛了過來。
“船無底,還不如不來,珣哥哥,有別的法子找到判官那嗎?”
罄探頭看了看無底船,又看了看撐船的無臉船夫,倒吸了一口涼氣。
“堂堂天族六殿下,天界帝尊居然還會怕無底船,來,讓二哥幫你,去找判官啊?!?p> 玄羽左眼上蒙著黑布,看樣子語然上次送給玄羽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但想尋回一個一模一樣的真眼,華佗在世也都無濟于事。
“二殿下,許久未見!”
罄攔在語然身前,表情淡然的和玄羽打著招呼,但玄羽看見罄的剎那,卻更加確定了語然就是六殿下的事實。
“原來尊使駕到,玄羽有失遠迎,還請見諒?!?p> 除了對自己的長輩,玄羽唯一尊敬的就是面前這個自己一直想得到卻又始終不正眼看自己的上古神獸——罄。
“冥界是二殿下的地界,我閑來無事,陪著六殿下來逛逛,想來二殿下不會拒絕吧?!?p> 罄以長者之態(tài)問著玄羽,玄羽自然不敢反駁什么,不但不反駁還撤了身后的鬼兵,罄滿意的點了點頭,率先轉(zhuǎn)身上了無底船,伸出手接語然上船,擺了擺手,讓船夫準備劃槳離開。
“判官那邊我已經(jīng)交代好了,不知道你找到是誰的鬼魂,總之今天所有的進地府的鬼魂全部都扣了下來,但我不能拖太長時間,你也知道……”
珣側(cè)目看了看身后的玄羽,語然便了然于心,微微點了點頭,珣接下來要說的,已經(jīng)全部被語然盡收眼底。
“二哥,若是珣哥哥有什么閃失,我一定會鏟平了冥界,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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