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娘子要爬墻?
陽光落在波紋細(xì)碎的湖面上,像寶石泛著耀眼的光芒,柳樹也蕩起了她的枝條,誰家的鶯歌兒啼叫,滿園花香四溢。
“小娘子要爬墻?”
墻上坐著一個一襲白衣蒙面的女子,正努力朝著墻那邊翻去,只聽一個溫和卻帶了幾分戲謔的聲音響起,女子轉(zhuǎn)過身看向那聲源。
只見一白衣飄飄,俊逸非凡的男子,劍眉鳳目,鼻挺唇薄,真真佳公子。
昨日夜觀天象,今日定是個好天,定可以“逃出生天”,出去尋找一下未來,計劃好好的,今日爬墻離開,結(jié)果遇到了這么一個看似不懷好意的家伙。
晉歌收回跨過去的腿,跳了下來,險些摔了,又穩(wěn)穩(wěn)站住,而那家伙就這樣看著,也不上前扶一把,眼睛里流露的盡是笑意。
晉歌不爽,“辰王府也不是誰都能隨便進(jìn)的,你是誰?”
蕭子墨笑得更加開心,“你何時變得這般沒禮貌了?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
難道自己認(rèn)識他?晉涼歌的熟人?看起來年紀(jì)比晉涼歌大了幾歲,難不成是晉涼歌的哥哥?從他的話語里看,應(yīng)該不是。糟了,熟人見面了,這可怎么辦?豈不是要露餡!
蕭子墨又道:“呵,也是,那時候你才十歲,也難怪忘了,我還記得那時候你乖巧得很,而且膽子可沒大到爬墻?!?p> 十歲見過,那就好辦了,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誰了!
“那時候,你也就這么高,”蕭子墨用手比劃,也就到他胸膛,“還好嗎?辰王對你好嗎?”
他的語氣就像對一個孩子,滿滿都是關(guān)心,晉歌覺得,雖然看起來壞壞的,笑起來也有些不懷好意,但是個好人,自己不能表現(xiàn)得太冷淡,何況還是“熟人”。
“很好,不過,你是……”
“蕭子墨!”
蕭子墨,好熟悉的名字,晉歌腦中閃過一個片段,翠兒說,姐姐繡荷包給了一個公子,脫口道:“你是姐姐的未婚夫!”
蕭子墨的笑容沒了,連眼底的笑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晉歌看著他的變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對不起,我……”
蕭子墨的笑容又再一次地出現(xiàn),打斷她道:“沒事,已經(jīng)過去了?!?p> “你,你還愛著姐姐嗎?”晉歌是個浪漫主義者,認(rèn)為愛情,就算其中一個死了,另一個也不能忘記,也要一直愛著,何況,晉花羽有可能沒死,那么,以前晉花羽那么愛著的蕭子墨也一定還要愛著她。
蕭子墨看著她期待的眼神,回過了身,岔開話題,“為什么爬墻?”
晉歌也覺得自己的問題太冒昧,確實讓他難以回答,只是還是會為晉花羽不甘,聽到蕭子墨這么問,怕他會告訴辰王,眼珠子一轉(zhuǎn),回道:“鍛煉身體!”
蕭子墨表情瞬間僵硬,怎么從前沒發(fā)現(xiàn)她這般……這般可愛,“哦,原來如此,那你繼續(xù),我不打擾你了?!闭f完,提腳便要離開,晉歌拉住他,仰著頭問:“你是來找辰王殿下的?”
他回身,看著她,笑道:“嗯,來向他賠罪?!睍x歌一臉詫異地看著他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
亭臺樓閣,聽風(fēng)品茗,皎皎公子,好不愜意。
蕭子墨來到醉云亭時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他只在心中感慨:這男人長得真妖孽!
他輕咳一聲,安梓初緩緩睜開他惑人的眼睛,手中轉(zhuǎn)著茶杯,轉(zhuǎn)過頭,眼睛似有些迷離,看著蕭子墨說道:“來了!”
蕭子墨一笑,進(jìn)了亭子,坐在他對面,自己提了茶壺倒了一杯茶,“王爺好生愜意!”
“找到了嗎?”
蕭子墨拿杯子的手頓了一下,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安梓初笑道:“茶不是這么喝的,這么喝,哪有什么味道?”
“是啊,王爺就喜歡看別人一點點、慢慢地掉進(jìn)你的陷阱,這樣才覺得有趣,就像這品茶一樣?!?p> “哈哈哈,知我者,子墨也?!?p> “您不是最討厭的就是我嗎?”
“哦?是嗎?有這等事?”兩人相視笑了起來,聲音回蕩整個醉云亭。
只是醉了云的不是亭子,而是那天人般的安梓初和翩然如仙的蕭子墨!
蕭子墨正顏道:“人還是沒有找到,那封信找到了嗎?”
“找到了!”
“王爺,恕我冒昧,涼歌,您可是不喜?”
安梓初不解地看著他,“此話怎講?”
“涼歌膽子小,今日我看她似有意出府,若是您不喜歡她,只需等這件事了,我便帶她走,何以欺負(fù)與她?”
安梓初微瞇眼眸,笑得“嫵媚動人”,她要走?哼!那就看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安梓初喝了一口茶,“本王與她唯一的交集就是她求本王救晉花羽,本王又如何欺負(fù)她,還有,她似乎有些不同?!闭f完,緊緊盯著蕭子墨。
蕭子墨也覺得她與以前不同了,但只覺得已經(jīng)過去五年了,畢竟都會有所不同,也便沒有多想。
“你說她求你救花羽?”安梓初點頭,“今天她竟問我還愛不愛花羽,看樣子,她是想起來了什么,不,應(yīng)該說,她已經(jīng)不再逃避了,說實話,花羽的失蹤,我對她是有些怨尤的,不比她父親少多少,甚至曾經(jīng)想過,為什么失蹤的是花羽,而不是她。只是,她是花羽要保護(hù)、最心疼的妹妹,我不能對她不管不顧?!?p> “這些年,離夜國上下,就連祁月、大宛你都找過了,都沒有找到她,有沒有想過,她也許真的不在了。”
蕭子墨渾身顫抖,猛地站起來,吼道:“不會的,花羽不會死,她答應(yīng)過嫁給我,怎么可以死,我不允,不允!”
安梓初皺眉,又道:“綁走她的人全被殺了,后來將她帶走的人又沒有留下一點痕跡,這些年,咱們一直在找,確實沒有她的一點影子,不如就此放棄……”
話未說完,蕭子墨已臉色煞白,搖晃著頭,“不,不要,我一天見不到她的尸,就一天不會放棄,她一定還活著?!?p> “那日你說,你從一個太子府仆人口中聽到的絕世女子是怎么回事?”
蕭子墨坐下,調(diào)穩(wěn)了氣息,“那日太子請我去太子府,一個老婆婆從我身旁經(jīng)過,狀似無意說一個女子長得絕色傾城,不知太子是何時領(lǐng)回來的,怎么從前沒見過?!笨吹桨茶鞒趺碱^緊鎖,蕭子墨頓了一下,又繼續(xù)道:“不管是真是假,是不是有人故意這么做,我都要看一看,找一找。”
“本王知道,就怕有人想要利用花羽,使你與本王交惡。”
“王爺放心,世人都以為你我是死對頭,怎么會想到用此方法來離間你我,而且以太子的頭腦更不至于?!?p> “也許是本王多想了?!?p> “不過,我總覺得,太子府有問題,有可能花羽真的在那兒?!卑茶鞒醪唤獾乜粗值溃骸澳侨杖ヌ痈?,確實沒有找到,可是我的屬下說,黑決和一個棕衣的女子在太子府里,而那棕衣的女子救了一個女子,但他沒有看清那個女子的樣子,我覺得有可能會是花羽?!?p> 安梓初以手支頤,“那棕衣女子是涼歌,若真是晉花羽,涼歌救了她又怎會不知?”
蕭子墨一驚,“涼歌?”
“那日她與我一同去的太子府。”
“原來是這樣,好不容易有了希望,竟然……”
“我早已經(jīng)去請水凌閣的人幫忙了”
“水凌閣?一年前崛起的水凌閣?”
安梓初點頭,“沒有水凌閣殺不了的人,沒有水凌閣找不到的人!”
蕭子墨十分激動,起身感激道:“多謝王爺!”
“你我之間,何需這些虛禮?!?p> 蕭子墨一笑,復(fù)又坐了下來,“那封信,王爺打算怎么處置?”
“自有妙用!”
蕭子墨看到他精明的眼神,嘴角狡猾的笑,知道這次太子必廢!
安梓初看著亭外的李花,輕輕笑了,笑得連那花都失了顏色,蕭子墨輕咳了一聲,轉(zhuǎn)過頭,也看向那飄揚(yáng)的李花。
安梓初問:“你知道本王為何喜歡李花嗎?”
蕭子墨會心一笑,“因為它干爽純潔。”
安梓初笑容更大,“是,人心混濁,本王的心被塵世濁得愈加厲害,應(yīng)該有一個如此純潔的人陪在本王身邊,這樣本王應(yīng)該不至于會下地獄。”這話如此孤寂,讓人的心不免抽痛,他該有多痛啊,誰會想謀害自己的兄弟,只是他不得不為之!
他輕輕喚了一聲,“王爺!”
安梓初沒有理會,又道:“晉涼歌,應(yīng)該是可以的?!?p> 涼歌?難道他對涼歌……
“王爺,你……”
“本王也只是想想,放心,現(xiàn)在的她,本王沒那么大的心思,不過,日后可就說不準(zhǔn)了。”看著亭外的李花,映出一個美麗女子的臉龐。
蕭子墨肅顏道:“王爺,涼歌是花羽最疼愛的人,我不希望她有任何不妥,更何況,天下間,美女如此之多,何必對一個丑女這般?”
“丑女?本王倒不這么認(rèn)為?”
“真不知道涼歌做了什么,讓王爺你如此不舍得?!?p> 他以手支頤,微微一笑,似是回憶,卻只想起月下女子一雙充滿了無數(shù)情感的眸子。
“我也不清楚,總想著她是與眾不同的吧。這帝都風(fēng)云變幻,終會有一日變了天,若那時,她可以靠自己活著,那么她便足以配得上我,我便對她再不放手!”
薄薄的唇,輕吐出如此霸道的話語,好像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誰也不知,這如妖亦如仙的男子究竟會讓離夜變得如何,是否會引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
十月千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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