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霉孩子惹到你了?”
有過好幾次,游方也想著,與舒云再次見面是什么樣的情景,但是卻怎么也沒有想到見面后,舒云的第一句話會是這么一句。
“我表現(xiàn)的很明顯?”
游方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舒云還是一如既往的干脆。
“你是要立威?”
兩人并排走在山道上,舒云忽的一笑,如同一朵生長在水邊的白色小花綻放了開來,乍起的山風(fēng)輕輕地吹拂起她的鬢發(fā),秋水般的眸子宛如蕩起了漣漪的兩池淺水。
“可以這么說?!庇畏降囊暰€在前方稍遠(yuǎn)處的姜河身上短暫停留,但是很快就掠了過去,看向那空曠無云的天空,“清閑太久了,不動一下,會生銹的?!?p> “放心,很快就有我們忙的了?!?p> 游方收回目光,詫異地看向舒云,而舒云卻沒有看他,說道:“不要太過火,那倒霉孩子是被人挑撥,你也看出來了,不是嗎?”
舒云居然會幫姜河說話?這可不符合舒云的性格,除非是姜河背后的勢力很不一般?如果是這樣的話,計劃倒是可以稍稍改變一下。不過,比起這個,游方更關(guān)心的是舒云的前面一句話。
游方:“學(xué)院比試,還是學(xué)院晉級測試?”
舒云:“測試。”
“你是要升上去?”
“如果實(shí)力足夠的話?!?p> 游方稍稍沉吟了一會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足夠了?!?p> ……
林凡聽著游方和舒云的對話,一開始還好,能夠聽出來兩人的意思,從兩人熟稔的程度來看,兩人的關(guān)系果然如傳聞一般密切。
可是聽到后面,林凡忽然有一種荒謬的感絕,明明他聽清了每一個字,字面上的意思他也全部清楚,是關(guān)于升級測試的事,可是,為什么他有一種感覺,兩人說得是另外一件事。
……
長淵山一共有兩座峰,分別是凌云峰和升云峰,兩座峰之間間隔不算遠(yuǎn),沒有云霧的日子,能夠清楚地從一峰看到對面的情況。
從地勢上來講,升云峰稍稍高上一些,峰頂?shù)奈恢檬且惶幤秸膹V場,這是在此地建立九司學(xué)院的那位高人一劍掃出來的。
一間古樸的殿閣聳立在廣場的中央,以殿閣為中心,分布著數(shù)座刻滿紋路的石臺。
殿閣便是長淵山當(dāng)值導(dǎo)師的住所,而石臺也是學(xué)員們挑戰(zhàn)排位的地方。
今天的天氣晴朗的過分,陽光直射在峰頂上,一片光明,丘浩聽到仆役通報有人要進(jìn)行排名戰(zhàn),心情很是不爽快,這幾日他一直在苦修,希望早日能夠突破四階的屏障,早日達(dá)到五階。
聽到仆役來報,心煩氣躁的丘浩冷冷地說了一句:“讓他們等著,我一會兒就去!”
“老爺……”仆役是一個沒有修為的中年人,這在九司學(xué)院很常見,畢竟學(xué)員和導(dǎo)師們身為修士不錯,可是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去打點(diǎn)的,所以找普通人作為仆役很正常,當(dāng)然,如果地位實(shí)力夠高,用修士作為仆役也是有的。
“不是讓你告訴他們等一會嗎?”見仆役沒有離開,丘浩皺著眉站了起來,這時他已經(jīng)明白,多半是前來挑戰(zhàn)的人身份不一般,“是誰來了?”
仆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挑戰(zhàn)的人一個是排名第十的姜河,另外一個很面生,而且從服裝來看,不像是我們學(xué)院的人,但是,他卻是由南宮副院長親自陪同的,除了這些人外,排名第五的姜超,排名第六的南宮羽,排名第八的舒云也都來了?!?p> 這一下不只是仆役滿頭冷汗了,就連丘浩也是一頭冷汗下來。
“你怎么不早說!”狠狠地瞪了仆役一眼,丘浩迅速地朝著殿外跑去。
等丘浩到了外面,看到廣場上的情景,差點(diǎn)兒沒嚇得哆嗦起來,一眼掃下去,人不多,但是幾乎每一個他都能認(rèn)出來,除了仆役所說的那些人,排名第一的楚天行,排名第二的肖毅,第三的孫吳,第四的趙慶豐,第七的周云鶴,第九的王遠(yuǎn),這一下,榜前十一個不落全部到齊。
別看丘浩已經(jīng)是四階巔峰修為,更是導(dǎo)師的身份,但是真的與這些還是學(xué)員的人比起來,他還真算不上什么。
他如今已經(jīng)五十多歲,而這些人之多也才二十出頭,兩者相比起來,一個就像是日薄西山的殘陽,另外一個則是光芒無盡的初升旭日。
以他的狀況,這輩子如果沒有奇遇,五階就是他的盡頭,而這些人卻都有著進(jìn)階六階的可能性,他自然是不敢得罪。
丘浩的目光很快就落到正在與南宮煌說話的游方身上,只見兩人正‘愉快’的交談著,連忙疾步走了過去,心中更是震驚,這個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榜前十全部到來不說,居然還讓學(xué)院派出副院長親自作陪!?
至于仆役所說的挑戰(zhàn),他現(xiàn)在是一萬個不相信,這陣仗怎么可能是挑戰(zhàn),一定是那個廢物沒有弄清楚狀況,等事情結(jié)束后,一定要狠狠地責(zé)罰!
丘浩做夢也不會想到,他眼中的那位需要副院長作陪的大人物還真是來挑戰(zhàn)的,至于這‘愉快’的交談嗎……
“游方,這次算我認(rèn)栽,你打敗他就行了,不要太過分!”南宮煌臉上掛著笑容,‘情真意切’地咬著牙說道。
“哎呀,副院長還真是抬舉我了,那位可是學(xué)院第十誒,說不定是誰打敗誰呢?你看,他在瞪我呢,我好怕怕喲~”游方語氣輕佻地對著南宮煌擠眉弄眼道。
舒云還是第一次看到游方這種無賴的模樣,一時間被游方逗樂了,捂著嘴輕笑著。
擂臺對面,姜河看到游方再次無視了自己的挑釁,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次噴發(fā)。
南宮煌一陣無語,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游方居然這么混蛋,暗暗活動了一下依舊有些發(fā)麻的手,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繼續(xù)勸說:“姜家可是修煉世家,背后更是有著天師宮這樣的龐然大物,一點(diǎn)也不比藥王谷差,你要考慮清楚?!?p> 游方眼中精光一閃,繼續(xù)道:“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嗎,我順你的心,你還不滿意?”
順你媽的鬼!南宮煌險些沒有破口大罵,要是沒有你那一指,老子當(dāng)然是巴不得你把姜家得罪的越狠越好,可是現(xiàn)在,人家都知道了,老子能不補(bǔ)救嗎!
“這一次的確是為兄錯了,為兄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
“是啊,下一次你就會更謹(jǐn)慎了,搞不好我被算計了都發(fā)現(xiàn)不了。感情你以為你的話對我來說還有什么可信度不成?”游方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南宮煌。
南宮煌被噎得無話可說,怔怔地看著游方,眼角漸漸浮現(xiàn)出一絲狠戾,“好呀,很好,那就看誰更倒霉吧!”
“要戰(zhàn)就戰(zhàn),誰怕誰?!庇畏揭餐Ω锌蠈m煌果然不簡單,到了現(xiàn)在居然還沒有放棄,軟的不行,就用威脅的,不過,任你奸猾似鬼也猜不透我的真正打算,游方無所謂地說道。
丘浩滿面笑容,一套溜須拍馬的話張口就來:“院長親臨……”
誰知道,迎接他的卻是南宮煌的一聲冷哼,隨后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甩袖便走。
“這……這……”丘浩一臉懵逼,眼前的情況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