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知道,從這一刻起,他與南宮煌的關系再無回轉(zhuǎn)的可能了,不過游方不在乎,他與南宮煌本來就不可能成為朋友,無論是他還是南宮煌都不可能真正將一年前的種種揭過去。
徹底翻臉了,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眾人的目光不斷在游方和離去的南宮煌背影上來回,誰都明白,兩者之間產(chǎn)生了沖突,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嘲笑游方的不自量力,有人想著該如何進一步挑撥……
沒有人說話,氣氛陡然變得極為詭異,眼見著南宮煌已經(jīng)消失在山道盡頭,南宮羽才反應過來,不與任何人打一聲招呼,只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游方,就要追出去。
“南宮羽,我還要挑戰(zhàn)你呢,你想逃不成?”游方對南宮羽斗狠的目光視而不見,開口說道。
南宮羽腳步一滯,然而沒等他開口,另一邊的姜河已經(jīng)暴怒地大吼道:“游方,你不要欺人太甚!”
姜河怒極,游方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輕視他了,而是徹底的無視,他姜河是誰,學院戰(zhàn)力榜第十,姜家年輕一代排的上號的青年才俊,即便是人才輩出的兗州,他也當?shù)闷鹛觳胖Q,你游方,一個關系戶罷了,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大放厥詞?有什么資格一而再再而三的這般折辱他!
“呵呵,你還是先解決了他再說吧,希望你不要被打得跪地求饒,丟了你小長老的顏面不要緊,丟了青長老的面子可就不好了?!蹦蠈m羽充滿不屑地嘲諷道。
丘浩還在想著南宮煌怒氣沖沖離去的事情,沒想到這里又鬧上了,聽到‘小長老’的稱呼,腦海中陡然回憶起一年前那位,忍不住將目光看向游方。
小長老?那不就是青老的師弟,得了,又是一位惹不起的存在,一時間丘浩頭大如牛。
他早就聽聞過南宮家和這位小長老有舊怨,可是當初不是已經(jīng)揭過去了嗎?怎么今天又鬧上了,還又牽連上了姜家。
南宮家,姜家,小長老,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他這個普通的小導師能夠開罪的呀!他怎么就倒了八輩子血霉,偏偏在這個時候輪值長淵山?
姜河一縱身跳上了擂臺,朝著還在糾結的丘浩稍稍拱手,語氣中并無多少敬意:“丘導師,今日游方欲挑戰(zhàn)我的排名,請您主持比試?!?p> “這……真要比試?”丘浩看向游方,雙眼中滿是期待的神色,希望從游方嘴里蹦出一個‘不’字。
丘浩是真的擔心啊,這位小長老可是出了名的關系戶……呃,風評不是太好,而姜河的態(tài)度明顯不像是會留手的樣子,這萬一小長老在擂臺上有個三長兩短,他這個負責主持的導師該怎么與青老交代?
“有勞丘導師了?!庇畏綄χ鸷乒傲斯笆?。
“呃,應該的,應該的?!庇畏竭@般客氣的態(tài)度讓丘浩有些受寵若驚,但是看到游方朝著擂臺走去時,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驚呼道:“小長老!”
“丘導師還有什么要交代的?”游方意外地轉(zhuǎn)過身。
“那個……小長老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鼻鸷茖嵲谑钦f不出你實力太差,被打傷了他不好交代的話,只能婉轉(zhuǎn)地說道。
又被人小看了,游方心中暗嘆,“我考慮的很清楚,請丘導師主持吧?!闭f完腳下微微發(fā)力,身體如同沒有重量一般飄上了擂臺。
死要面子活受罪!丘浩心中暗罵,對于游方的惡感更添一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將游方當做那種高門大戶眼高于頂?shù)母嗔蛔拥?,沒什么本事不說,還到處給人添麻煩。
關鍵是,你禍禍別人也就算了,干嘛要來禍禍我一個小導師?
縱然心中恨不得游方直接被打成渣渣,丘浩卻沒有任何辦法,不僅如此,他還要時刻注意著,不能讓游方真正在比試中受傷,太憋屈了!
見比試已成定局,丘浩緩緩地呼出一口氣,手中出現(xiàn)一枚古樸的玉印,元氣注入其中后,玉印頓時發(fā)出柔和的白光朝著擂臺上空飛去。
“嗡——”
擂臺輕顫,一道道紋路如同從沉睡中復蘇了一般,光芒乍起,將擂臺全部覆蓋,并順著擂臺邊緣向上方蔓延,最終匯聚在那玉印之處,一個封閉的結界就此形成。
姜河傲然而立,手中出現(xiàn)了一枚令牌,上方的玉印頓時發(fā)出一道光芒垂落而下,將令牌卷上了空中,游方雖然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情,但是依樣畫葫蘆的事情再簡單不過了,將自己的令牌也取了出來。
看到兩人的令牌都被玉印接收,丘浩喊道:“比試開始!”
“屢次辱我,今日便讓你知道,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一股巨大的無形氣勢沖天而起,周身澎湃的元力迅速與周遭的天地交融,一座通體雪白的三層小塔從姜河的眉心浮現(xiàn)而出,在空氣中迅速放大,將丘浩直接籠罩其中。
“天師宮的元清玲瓏塔,號稱守護最強的秘術,看來我們都小覷他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比一年前的姜超弱了?!背煨醒劬σ徊[。
姜超露出淡淡的笑容:“姜河也是剛剛才煉成,如今凝練出三層的元清玲瓏塔,已經(jīng)能夠承受三階修士全力攻擊不下十個呼吸,他現(xiàn)在使出來,想必是要準備耗費長時間的攻擊秘術了?!?p> 元清玲瓏塔中,姜河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況,當他看到游方不為所動地站在原地時,心中冷笑不止,這是他第一次當著外人的面施展元清玲瓏塔,原本他是想要借此在學院大比中一鳴驚人,獲得足夠的名氣。
對于他們這些背景深厚的人,名聲才是他們最為看重的,要不然,他們哪里需要到這種小地方來修行?
可是,他的名額居然被人給搶了!
“只要殺了他!”
姜河心中一動,原本只是一個困人的秘術頓時變成了……一瞬間姜河籠罩擂臺的氣勢變得無比凌厲起來。
臺下姜超的臉色稍稍一凝,但是很快就恢復如常,姜河會的他都會,且更加精深,所以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不過,游方的那種態(tài)度委實激怒了他,所以,稍微衡量了一下后果,他決定任由姜河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