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道友來自何方?”
白首山下,縱仙門三位白發(fā)長老問道。
“我來找公羊燧?!卑坠媚镆蝗缂韧?,沒多余廢話。
宋長老皺皺眉:“姑娘,你有些無禮了?!?p> “公羊燧沒在嗎?”白姑娘同樣皺眉,隨即她一聲長嘯,聲震山野。
“公羊燧,秦河來了,她來,找你?!?p> “秦河是誰?是我家掌門舊識(shí)嗎?”
宋長老拔出佩劍道:“這等無禮之人,與她多什么話?大伙并肩上,將她擒了,此番已算得闖山,拿下她,教她長輩來會(huì)話。”
稀疏的幾根白發(fā)掛在頭等,宋長老已經(jīng)禿頂,他生的面色祥和,如今扭曲的表情將祥和神色變得猙獰,只把長劍甩個(gè)劍花,一躍,縱起,居高臨下?lián)湎聛?,那長劍爆出劍芒,若飛龍?zhí)旖怠?p> “小輩,你在……?!?p> 話沒說完,白姑娘提起燈籠,一擺,洶涌的法力涌出,和劍芒轟然相撞。來自天空的宋長老倒飛上天,人還在空中,一口氣沒調(diào)勻,憋的他臉色赤紅。
“好賊,修為不弱,大伙并肩上,無需和她講什么道義?!?p> 那留在空中的話讓地面兩位長老皺眉,欺這后輩小女,著實(shí)有些不符合身份。但門派尊嚴(yán),更是事關(guān)重大,兩位長老不得不出手,各自拿出兵器,悶不做聲,兩條劍芒飛出。
白姑娘毫無懼色,將燈籠當(dāng)做兵器,照著落下的宋長老拍過去。這一擊帶著千鈞力道,那輕飄飄的燈籠仿佛變成沉重大錘,有厚重力量感,直接拍在宋長老擋在身前的劍身上。
“咔……啪……”
兩聲,一聲是劍折斷,一聲是飛出的斷劍砸在地面,深陷。躲在寶劍身后的宋長老吭都沒吭聲,被強(qiáng)力轟擊,飛出去,在地面幾個(gè)起落停住。
有弟子去查看,一探鼻息,驚恐的抬頭。
“宋長老,死了……。”
死了……她怎么敢?
這是驚天大事,盡江河之水也沒辦法洗凈縱仙門的恥辱,這是,必須要鮮血洗刷的仇恨,縱然賠上整個(gè)門派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你……你……”白發(fā)的古長老結(jié)巴幾次也沒說出個(gè)囫圇話,向來沉穩(wěn)的臉上,如今是驚恐加上驚慌。
這小姑娘怎地,修為如此高?如此高的修為,今日,一定要留下,否則惹出她身后長輩,那豈不是只手平本門的高手?
想到這里,他下定決心,大聲下令:“所有金丹修為,與我一起,擒了這女子。”
縱仙門自有門派大陣,超越金丹高手的力量。此時(shí)長老下令,眾弟子平日里演練過,知曉自己該去何處,如何處理。他們訓(xùn)練有素的奔向四方,要催動(dòng)大陣。
白姑娘皺皺眉,抖動(dòng)燈籠,燈籠上跳下一群人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尤其那孩子,像是年畫上那抱著胖魚的娃娃,著實(shí)可愛。
“比人多么?我卻不怕?!卑坠媚镟哉Z道。
隨著她說話,一群人跳下,提著絲帶,或者長劍,或者是菜籃子,他們涌向奔行的弟子短兵相接。這群畫上的人修為最低也是筑基,甚至還有金丹修為,遇上縱仙門的弟子,如同虎入羊群。
眨眼間,血流成河,本待布陣的弟子便死了十七八個(gè)。
兩大長老憤怒的沖向白姑娘。
“你想趕盡殺絕嗎?”
白姑娘將揮動(dòng)長袖,將兩人拍飛,她仿若發(fā)出一聲輕笑:“公羊燧,你,為何不出來??!”
這聲長嘆幽幽,讓人心也碎了,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魅惑力量,一片弟子本還有幾分清醒,聽見這句話,各自呆呆的看天空,連被人一劍砍下腦袋也顧不得啦!
“妖女?!惫砰L老大叫。
他用上道門清心之力,將大部分弟子驚醒,但在這短短時(shí)間里,近百弟子,已經(jīng)被斬殺殆盡,剩余寥寥十?dāng)?shù),什么催動(dòng)大陣,那是再也不能。
“你和我家掌門有何仇怨,竟要屠盡我縱仙門?!惫砰L老很驚恐,這女人下手太狠毒,不管無辜,只管殺人,且看她現(xiàn)在還沒有停手意思,似乎不殺光所有人不罷休,這也太狠了些。
觀此手段,不像是正道,而是邪魔妖門。
“我和他有什么仇怨?”白姑娘站在地面,仔細(xì)思索,她真的和公羊燧沒什么仇怨。
可是,我這些年過的好苦。
“我想,殺了公羊燧。”她一言既出,奔向兩大長老,身上法力幾成實(shí)質(zhì),肉眼可觀。
帶著澎湃大力,她撞在古長老身上,古長老大口咳血后退,悲憤至極。
“這是要屠盡我門啊……”他好恨,恨今日掌門不在,無法以一己之力催動(dòng)大陣,他恨,為何今日掌門帶著弟子離開,至門中大部分力量被抽空。
他也慶幸,我縱仙門,總歸有希望留下香火的……。
拼殺不斷,流血成溪,淌在石板路面,染成黑褐色。這中間,有聰慧的弟子不愿束手就擒,奔著山下沖殺,若是沖出去,還有幾分活命的希望,他們要去報(bào)信,要去告訴掌門,門派危矣……。
“……掌門,山門,完了?。 彪S著和平客棧前那弟子緩緩將一切說出來,死寂的氣氛中,公羊燧將拳頭捏的發(fā)白。
太多的細(xì)節(jié)那弟子不清楚,但是大方向并無疑問,山門遭受攻擊,即將被毀……,這讓所有縱仙門的人都痛心,憤怒之極。
半晌,公羊燧緩緩抬頭。
“你說,那女子叫秦河?”
剛說完一切的弟子點(diǎn)頭:“她說,秦河來了?!?p> 公羊燧拳頭一松,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氣,和剛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形成鮮明對比。秦河水?是她嗎?不是她,她死了……也許,她沒死。
公羊燧有些疑神疑鬼,他不確定當(dāng)年自己看見的,或者得到的消息是否真實(shí),但他知曉,有人來索命,有人要,報(bào)復(fù)。
可是,你為何那么狠心,殺我無辜的弟子?
說這些已經(jīng)很晚,公羊燧沒有多想,沉默良久后,他猛然抬頭。
“是你?!蹦抗獾谋M頭,是錢飛。
“哪有那么巧合?我來了,她就去了。一定是你們勾結(jié),一定是……我有地契,你不走,納命來……。”
正要?jiǎng)邮?,卻聽見遠(yuǎn)處有奔馬前來,還有騎士大聲叫道。
“著刑部尚書命……。”
年末還是得說一句,各位兄弟過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