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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神力

第35章

天降神力 梁都嶠 4766 2019-05-18 08:35:37

  光芒太盛,他們昏去。

  皮鰉醒來,發(fā)現(xiàn)在海邊的沙灘上,面對淡淡發(fā)黃的大海,身邊坐著德德和夏利他才知道自己是最后醒來的,他問:“這是哪里,我們回來了嗎?”夏利很平靜地說:“蘋婆城的港口,我們回來了?!钡碌乱舱f:“我們確實回來了!”他指著遠處的碼頭,又說:“那邊的港口就是蘋婆港?!逼m愣了一下,意識到這里琥珀國的首都。德德又說:“我最先醒來的,當(dāng)時天剛亮,大概六點鐘,現(xiàn)在是八點,那只大蟲子把我們帶到這里然后就回到大海了?!逼m摸摸肚子說:“八點?我肚子餓了,也許回到城里還能吃上一回早點。”德德和夏利都笑了笑,說:“好那我們快走吧!”

  在城里吃過早點,就叫了一輛車回去夏利的家中。路上皮鰉不斷稱贊那家賣早餐店子里的包子好吃,又問德德覺得怎么樣。德德回答說:“不怎么樣,還好?!?p>  車窗外大街車如流水馬如龍,還是從前繁華的景象。夏利問:“是昨晚受的傷還沒好嗎?”德德低頭看看殘留在衣服上的血跡,搖搖頭說:“不是。只是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夏利問:“不好的預(yù)感?什么壞事要發(fā)生?”德德忙改口:“也不是,我,我,也不清楚?!逼m說:“也許你只是太累了?!钡碌绿ь^看他,皮鰉漂亮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星星,露出笑容。萬里江山在他眼前鋪展開來,山川和河流、沙漠和森林。他的內(nèi)心像大海一樣澎湃,然后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平靜下來。

  回到家,夏利的母親,琥珀國的大祭司、大先知說:“你們回來就好了。這一年的時間發(fā)生了好多事情?!毕睦f:“我們終究回來了。父親還好嗎?”夏利的母親說:“在上班呢,晚點回來。”

  德德和皮鰉就在夏利的家中住下。

  這一日皮鰉準(zhǔn)備進宮覲見琥珀國王,德德像往常一樣給他梳洗,修理胡子。夏利不在,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德德給皮鰉臉上抹上泡沫,胡子就變濕了,那些胡子很多,很久沒有修剪過。他拿起刮胡刀慢慢地開始修剪。皮鰉忽然要開口說話,德德馬上說:“小心點,這把刀很鋒利的,萬一刮傷你怎么辦?”皮鰉笑著說:“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會些小法術(shù),立馬給我修復(fù)傷口?!钡碌抡f:“這樣你仍然免不了要受到一些痛苦,何必呢!”胡子只剛刮完邊緣的,還沒開始修剪,卻停下來。皮鰉問:“怎么?”德德那雙眼睛深情看著他,說:“你那說藍色的眼睛真的好看?!钡碌聠枺骸笆菃??”皮鰉認(rèn)真的說:“真的。我從不騙人?!卑鸭舻赌贸鰜?,遞給德德,說:“現(xiàn)在可以把胡子剪短一點了吧!”德德說:“你身上的胸毛也要剪一下了。”此時皮鰉赤裸上身,露出結(jié)實多毛的肌肉,像那大理石雕塑一樣。皮鰉說:“不,不,不,今天不剪它。”

  德德說:“好!”抬起手看看手表,說:“已經(jīng)快上午10點,時間差不多了。你知道嗎,他們今天叫你進宮是為了宣布你跟先知夏利和婚事?!逼m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說:“這怎么可能!可是我并不喜歡她??!也許她也沒有多少喜歡我的。這樣的結(jié)合只會給雙方帶來痛苦和不幸?!钡碌抡f:“這個不是重點,你是被選中的那個人?!逼m搖搖頭說:“不,他們看錯了,一定看錯了?!闭f著竟然開始生氣。德德說:“鰉,是時候應(yīng)該接受你的命運了。當(dāng)你和她結(jié)婚后我的事情也就完了。”皮鰉問:“你要去哪里?”德德說:“回家,我會回家,會回到我南方的家?!逼m說:“但我寧愿你留下來,我寧愿和你一起住在湖邊的小木屋里?!钡碌抡f:“也許很遺憾,事情不會像你想得那樣了?!?p>  外面有人來傳,提醒要準(zhǔn)備出發(fā)了。德德加快速度幫皮鰉穿衣服。

  在車上,德德望著外面大道上的金椰子樹,它們的葉子隨風(fēng)飄動。外面很熱,沒幾個行人。

  車子進入王宮,到處都是士兵,戒備森嚴(yán)。德德說:“上次來的時候侍衛(wèi)還沒有這么多,宮里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皮鰉馬上往外看,路邊確實有很多侍衛(wèi),個個持有武器,威武莊嚴(yán),不可侵犯,因此也忍不住問了一句:“是啊,為什么多了這么人?”這司機開口說:“你們不知道,最近宮里來幾個盜賊,偷走不少東西。再者王后得病,一種奇怪的病,天象官說是因為有妖怪做祟,國王就下令皇城附近的禁衛(wèi)軍進宮。”

  皮鰉說:“大盜有幾個人,偷了什么東西?陛下是不是很生氣?”司機嘆了一聲,說:“我也不清楚,我一個小人物哪里能知道那么多?”德德問:“這些事有多久了?”司機說:“沒多久,前兩天的事。我這里還有張那天的報紙?!北銓蠹堖f過來。德德接過來匆匆看了。

  司機說:“兩位大人我們到了。”

  來到會面處,房間里已經(jīng)有人在坐著,那是些內(nèi)閣成員、朝中的大臣。國王坐在長桌的一端,一旁是王后和太子。夏利也在那里。皮鰉準(zhǔn)備坐下,看見被人帶走,忙問:你要去哪里?”德德說:“我一個外國人不方便參與貴國事務(wù)。我在外面地方坐著等。”德德離開,皮鰉仍站著不動。

  國王指著空位說:“皮先生你快坐下吧!”在場人物個個嚴(yán)肅,臉上沒有笑容,連夏利也是如此。

  德德在外面的椅子上坐著,里面的談話什么也聽不見。外面伺候的人問他需不需要喝點茶水。德德說不用,借口上個廁所離開那里到外面去。

  在宮里也沒有人攔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走走停停,抬頭一看到了金翠宮,這地方似乎有些記憶但記不清,便問外面的人:“這里是誰的住所?”那人回答說:“是蘭芳公主的宮殿。”德德想以前公主對自己的情意,心想不如去看看她,便叫人帶路。

  公主在房內(nèi)玩弄百寶盒,聽到德德來到忙出到外面,既驚又喜,問:“你怎么來了?”德德說:“我來看看你。”公主無不是心中的驚訝,心中有好多話說不出來,最后只“哦”了一聲。

  德德說:“回來有兩天了,你不知道嗎?”公主笑了笑說:“知道一些,報紙上也有說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p>  這時五公主走來,一面微笑說:“外面太陽大又熱為什么不到屋里坐著聊?”德德說:“太巧,五公主來了,我也剛剛來的?!蔽骞餍φf:“本來我是要來看看妹妹的,不過本來也沒什么事,晚上再來吧!”蘭芳公主問:“姐姐剛來怎么就要走了。”五公主笑說:“你們好好聊聊。我走了?!惫髅靼捉憬阋馑?,請德德入屋。

  走進屋內(nèi),看到桌子上的百寶盒,德德問:“這東西很精致巧妙,不知公主要拿她裝些什么珍寶?”公主說:“昨晚外面的人送來,太晚我就沒看。今天這時候才想起它,它有二十多個機關(guān)呢!我給你演示一遍!”她往一個按鍵按下,展開的盒子馬上收回去。德德笑著稱贊幾遍,有人送來茶水,便一起坐下來。

  蘭芳公主問要往茶水里加牛奶還是加糖,德德說:“加糖,要是有蜂蜜就更好?!惫骶兔巳⌒┓涿蹃?,問:“你現(xiàn)在住哪里?”德德說:“住在夏姑娘的家中。”過了一會兒,蜂蜜送來,德德朝茶水加入蜂蜜,慢慢喝起來。

  天色忽然之間變換,下起雨。外面漫天的暴風(fēng)雨,這些在熱帶地區(qū)實在太正常了。

  公主說:“我有一樣?xùn)|西送給你!”德德說:“公主,不必送我什么東西的!”

  東西還沒拿出來,公主一聽心中下沉,問:“你連看也不看一看嗎?”

  德德覺得話不合適,忙改口說:“是什么東西?拿出來看看吧!”公主展開她潔白的手掌,是一塊白色的寶石,發(fā)出淡淡的白光,在白天也能看到。公主說:“雷云國的匠人從山心取出來的。我收藏了好久,今天送給你。”德德接過來收下。

  雨水還沒有完全停,德德就走了,回到會議室外。那邊皮鰉從會議室出來,說:“陛下說我下個月就要結(jié)婚。你是怎么提前知道的!”德德說:“猜到的。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當(dāng)你從遙遠的國土回來?!逼m只是長吁短嘆。德德問:“日子定在哪天?”皮鰉說:“下個月二十號!”德德笑說:“還有二十多天呢,怕什么!我?guī)闳ネ嬉话?!”皮鰉說:“去哪里?玩什么?”德德說:“自然是好玩的。”

  來到街上,夜色沉降下來,路邊的小販也開始收攤了。德德看見有人賣無花果,便說:“你要來點無花果嗎?”皮鰉摸摸肚說:“是的,我肚子很餓,想吃幾顆?!钡碌沦I了兩斤無花果和皮鰉分吃。

  他們到了XC區(qū),這里的商店天黑后開燈繼續(xù)營業(yè)。德德站在一家珠寶店前,透過玻璃看架子上的珠寶。一只石雕刺猬舉著一塊紅色的寶石,閃閃發(fā)光。德德說:“過幾天你就會用得上這些珠寶?!彼D(zhuǎn)過身來看著皮鰉,又說:“這一切跟我預(yù)料中的一樣。你終于要結(jié)婚。我?guī)闵鲜锥家娤睦?,保護你,只是為了完成師傅交給我的任務(wù)。但我沒有想到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

  已經(jīng)有別人男人喜歡過他了,皮鰉并不覺得太驚訝。他說:“我知道。不過我感到很遺憾?!钡碌旅靼?,抬頭看天上的星星,雖然美麗但它們被城市的燈光污染,只能看到一部分。

  夏家忙著準(zhǔn)備婚禮。全國上下都知道大祭司的女兒要結(jié)婚了,整個國家沉浸在一片歡樂祥和當(dāng)中。

  婚禮的前一天,夏利做完婚禮現(xiàn)場的預(yù)演和排練,回到家中準(zhǔn)備小憩一會兒。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空氣像往常一樣熱。她打開風(fēng)扇,往軟榻上躺下便進入夢鄉(xiāng)。

  風(fēng)輕輕吹,帶來夏日荷花、荷葉的清香;風(fēng)輕輕吹,帶來冬天梅花的幽香。屋里的仆人開始感到不安,因為這時房屋和地板在抖動,越來越劇烈。地面上、桌子上的細小灰塵漂浮在空中,杯子、紙筆也浮起來。墻壁開始溶化,流出瀝青一樣的淚滴。掛畫褪去顏色,畫面陶瓷上盛開的朱槿合上,仿佛沒有開過一樣。

  夏利在做夢。怎么樣的夢境才會讓她如此害怕?她夢見隕石從天而降,在地面撞擊出巨坑,燃起大火,卷起數(shù)千米的熱浪,燒毀無數(shù)樹木。同時火山爆發(fā),火山灰飛到大氣層,遮擋住陽光。星球漸漸冷卻,海洋凍住,變成一面光滑的鏡子。

  仆人早就尖叫出聲,飛快地跑去報告大祭司。夏利的母親、父親來到房間,看見床上的她流淌汗水,皺著眉頭,好像在經(jīng)歷極為可怕的事情。而她眉心亮起一道紅光,時暗時明。

  “阿利她怎么了?”父親焦急地問。他想把女兒搖醒,不想夏利的身體早就滾燙得像鐵水,一碰手指就燙出水泡。

  房間抖動得很厲害,漂在空中的東西有些掉落地上碎裂,人幾乎站立不住,好像地震一般。

  大祭司面露憂愁,不管女兒夢見什么,絕不會是好事。她叫醒夏利,問:“你夢見什么了?”

  夏利大口喘氣,現(xiàn)實讓她稍微平靜下來。面對母親的問話,她沉默不語。母親又問:“快告訴我你看見什么了?”夏利說:“我看見蘋婆城里的一次爆炸,將半個城市都炸掉。那個東西從爆炸處出來,危害四處,我甚至看到了這世界的末日!”

  夏父問:“那個東西?什么東西?”夏利搖頭,顯眼回憶這場夢也讓她覺得痛苦。她說:“一些黑暗的東西,我看不清。”母親說:“難道是預(yù)言中要出世的黑暗力量?但這怎么可能呢!女兒,你還看見什么?”夏利說:“火,火,無盡無窮的火在大地上燃燒,將一切都燒毀了?!?p>  母親抱住夏利,說:“不怕,有我在?!?p>  伯父說:“這個應(yīng)該不會影響到婚禮的吧?”母親說:“不會的,婚禮誰也不能阻擋?!逼m姍姍來遲,夏利問:“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皮鰉解釋說:“我一直和德德在一起,剛剛才有人告訴我這件事?!?p>  夏利冷哼一聲。皮鰉說:“一個夢而已,何用這么緊張?!?p>  夏利生氣地說:“夢?你以為真的只是一個夢而已?我們夏家的人從來不隨便做夢,每一個夢都是預(yù)言?!?p>  夏利的母親說:“你先好好休息吧,不要再想它了。我們先去神殿跟長老們商量?!毕睦c點頭,送走母親、父親。

  皮鰉也要走,她叫住說:“你留下來吧!”皮鰉說:“都說新娘新郎在結(jié)婚前一天見面不吉利,我還是快走吧!”夏利說:“不,你不要走,你明天就是我丈夫。留下來陪我吧!”

  皮鰉說:“我還是先走吧!”

  夏利看著他離開感覺到莫名的憤怒,頭發(fā)變成火焰,她哭了出來。

  婚禮在次日下午三點在神廟舉行,居民都熱切盼望著快點。

  那日情況空前,有一首詩記錄。

  “天空落下了花瓣,

  落下了彩色的雨

  飛舞的云朵從天空降下

  數(shù)千只鳥兒在鳴叫

  一邊振動灰色的翅膀

  那光潔的大理石地板

  倒影水中的鯉魚

  那紅墻上斑駁陸離的花紋

  在貴族的衣飾上也有

  那高大的房屋

  仿佛伸進藍色的天空

  發(fā)出絲絲紅光

  樂隊齊奏樂曲

  皮鼓、鎖吶、長笛和雙簧管

  邁進的步伐整整齊齊

  落地聽不到一點雜音

  巨大的鼓聲和尖銳的長笛

  落在圓弧形的大地

  引起變幻莫測的極光

  人們的眼里是多彩的衣裳

  看不清的林林總總

  指不出的萬千變化

  人們享用婚宴

  不消一時便心滿意足

  不經(jīng)意間夜幕降臨

  點亮了燈籠,吹起長號

  熊熊火焰在燃燒

  火神在火光中飛舞

  飛出點點滴滴的火星

  天空兩輪明月

  照耀著喜慶歡樂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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