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嵩聽了王澈的話,若有所思,只是自己坐在那里,想著想著,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她曹滿也是曹家人,她的,便是曹家的,她這么想,無可厚非,但是她若是這么做,無疑就是要分裂曹家了,她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若是沒有曹家,能夠這么容易拿得到嗎?
對于曹滿的做法,曹嵩心里還是有些不滿的,曹家的以后如何,怎么說都是他這個現(xiàn)如今的曹家家主來安排,什么時候輪的到她來插手了,不管將來這份家業(yè)是要給曹彬還是給剛出聲的嫡孫,都是他說的算才是。
“她當真是這么說的?”曹嵩看向王澈問道。
王澈搖了搖頭:“她沒有這般說,這是在下的猜測,但是在下覺得,也是八九不離十?!?p> “那你將這話告訴與我,是什么意思?讓我不管她,順其自然?還是希望我出手幫她?”曹嵩問道。
“不管曹司農如何做,那都是曹司農自己的事,在下只是有一點,要與曹司農把話說清楚。”說道此處,王澈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不管將來如何,曹司農是幫忙也好,不幫忙也罷,都不要妨礙到在下的主公,否則,不管曹司農是否是主公的父親,在下都會出手,哪怕被主公所離棄。”
王澈不怕曹嵩不幫忙,他怕的是,曹嵩幫倒忙,或者是干脆直接暗中出手阻撓曹滿,妨礙曹滿,甚至要將曹滿的一切都奪回去,送給他的那個庶子曹彬。
這才是王澈所不能容忍的,方才看曹嵩的態(tài)度,顯然心中是已經(jīng)認定,要將曹彬作為曹家的繼承人了,這樣以來,剛剛出生的曹昂,在曹家的位置就顯得十分尷尬了,不管怎么說,曹昂都是嫡孫,將來曹昂長大了,不管是他自己還是周圍的人,都會認識到他在曹家的身份地位,到時候,曹彬可能容得下他?
想象袁紹和袁術兄弟兩個吧,偌大的袁家,一分為二,兄弟輩分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叔侄。曹滿的擔心,也并不是沒有道理,她的兄長曹操可就留下這么一個后人。
“你是來威脅老夫的?”曹嵩對著王澈,怒目而視。
“威脅談不上,只是提醒曹司農罷了,而且,今日與曹司農見面,并非是在下主動找上曹司農,而是曹司農主動找上了在下?!蓖醭盒Φ?。
“你這般做,你主公可知道?”曹嵩問道。
“若是主公知道,便不會讓在下來洛陽了?!蓖醭赫f道。
曹滿與曹嵩是父女,因此,需要王澈來做這個惡人,這次他來洛陽,不就是為了絕了洛陽這邊的后患嗎?包括曹嵩這個對于曹滿來說既是父親又是個不穩(wěn)定因素的人,若是沒有曹彬出現(xiàn),他們也無須如此操心,可是偏偏,曹彬出現(xiàn)了,而且曹嵩的心思都放在了曹彬的身上。
王澈既然為人謀,就不得不操心這些事。
“有你這樣的人在小滿身邊,是她之幸,但卻不一定是曹家之幸?!辈茚陨裆J真的看著王澈說道。
王澈笑了笑,回應道:“這就要看曹司農自己如何想了,若是曹司農想的是好的,那自然是好的,若是曹司農想的是不好的,那也便是不好的了?!?p> “先生之口舌,利器也?!辈茚哉f道。
“曹司農謬贊了?!蓖醭何⑽⒁恍Α?p> 曹嵩到王澈的宅子來一趟,也沒怎么摸清楚王澈到底是來洛陽干什么的,不過也并非什么都不知道,至少知道了自己孫兒的名字,也知道了王澈的目標是什么。
至于王澈這邊,提醒了曹嵩,這就是他的目的,顯然,經(jīng)過這一次見面,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這次的會面,算不上友好,雙方“各取所需”,之后就這么散了,曹嵩也沒必要在這兒跟王澈多說什么,給自己找不自在,王澈見過曹嵩,將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自己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活。
雖然兩人只見的對話不怎么愉快,但是并沒有到了鬧翻的地步,曹嵩自己也知道,王澈與他這般說話,完全是為了曹滿,他也知道,曹滿的擔心,并不是沒有道理。
只是身為曹家家主的曹嵩,自己也在糾結關于曹家的繼承人的事情,眼前最好的安排,還是原先自己所想的那樣,至于小公子曹昂,并非是曹嵩不看重,只是他現(xiàn)在實在是太小了,十幾二十年之后,還不一定是個什么樣的形式,曹昂也不知道會成長成什么模樣,萬一這孩子沒有什么突出的天賦呢?
曹嵩也只是早做打算而已。
今日聽了王澈的話之后,曹嵩決定,依舊培養(yǎng)曹彬,只是繼承曹家的事情,暫且擱置,只要自己還在一天,曹家的家主,就是他曹嵩,旁人搶不走,而在這段時間內,曹嵩可以一邊兒培養(yǎng)曹彬,一邊兒觀察自己的嫡孫成長的如何,曹滿的事情,他就不干預了,若以后曹滿真的要將她的東西由曹昂來繼承,這對曹家,也沒有什么壞處。
至少自己的女兒知道她還是個女兒家,不能一輩子都這么過下去。
一路想著這些東西,曹嵩回道了曹家大宅,回來之后,突然想到,曹滿這個樣子下去,要到什么時候?等到曹昂長大,怎么也得個十幾二十年啊,這期間,她不打算嫁人了還是怎么著?
不行,不能這樣,不能硬來的話,還得勸。
曹嵩覺得,自己攤上這么個女兒,也真是夠操心的,看看人家家里的姑娘,怎么就能這么溫婉賢淑,賢良淑德,而自家的姑娘,就成了這個樣子呢?
曹嵩離去之后,王澈也沒有在宅子里多待,換上一身衣服之后,就帶著典韋到了洛陽城中的一處酒肆之中,這酒肆原本是王澈剛來洛陽城做工的時候所待的酒肆,一年前酒肆的掌柜因為蹇圖的死,丟下酒肆跑了,連酒肆都沒來的及賣,王澈與老辛提起這事兒,老辛還真把人給找到了,就花了些錢財,將這酒肆給買了下來,作為天機閣在洛陽城中的據(jù)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