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澈到了酒肆之中,拿出了老辛給他的牌子,遞給了酒肆的掌柜的,掌柜的見到千機閣的牌子之后,也就知道了王澈的身份,王澈從頓丘縣到洛陽城的消息,千機閣早就知道了,他們傳遞消息的速度可比王澈從頓丘到洛陽的速度要快的多。
因此,掌柜的見到令牌之后,便將王澈請到了后院兒之中。
“屬下拜見先生?!闭乒竦膶χ醭汗笆中卸Y。
“無需多禮,坐下,說說洛陽城這邊的消息吧?!蓖醭赫f道:“最主要的就是關于曹節(jié)的消息,我也帶了些東西來,是要與曹節(jié)接觸,雖然有禮物作為敲門磚,但是也得有個合適的引薦和機會,你們可有什么手段?”
“回先生,千機閣這邊在洛陽城宮中有條線,只是在這條線發(fā)展起來的時日也不多,沒有高深到哪里去,與咱們在宮中接頭的,是西苑外頭伺候的小太監(jiān),若是說聯絡曹節(jié),怕是還要再等上幾天?!?p> 在等待的這幾天的時間里,讓宮中的那條線,好好發(fā)展發(fā)展,總能發(fā)展到曹節(jié)眼前去,前提是只要有足夠的錢財,那就一定能成。
而這次王澈到洛陽來,帶了這么多東西,也不會差錢,加上千機閣的這酒肆,原本這酒肆生意就不錯,不過掌柜的因為一年前的事情離開了洛陽,現在千機閣重新把酒肆給開起來了,老顧客們也都回來了,王澈進酒肆之后,還有人跟他打招呼呢。
生意好就說明千機閣在洛陽這邊就能把自己的活動經費給賺足了,有了錢,想要疏通關系就簡單多了。
“這樣,我還要在洛陽停留一段時間,這件事情,盡快,若是有了消息之后,派人到宅子那邊通知我?!蓖醭赫f道。
“是,先生?!闭乒竦膽暤?。
現在曹滿應該已經帶著人開始往潁川去了吧,王澈倒是不用這么著急離開洛陽,先暫且在洛陽停留上一段時間,把事情都辦妥當了再說。
“這邊要是有什么要緊的消息,也都一并送過去吧?!蓖醭赫f道:“我就不在此多做停留了,酒肆這邊,好好打理,將來千機閣在洛陽城,也不會就僅僅只有這么一處酒肆,將來繼續(xù)發(fā)展,還是要看你們這邊了,千機閣的總部,暫且不會有多余的錢財撥調給你們?!?p> 老辛和宋鎰聽從王澈的話,是要在并州地區(qū)發(fā)展千機閣,千機閣的錢財,自然是要往并州走,等到底子打起來,錢財自然也就回來了。
“是,此事首領已經與我們說過了?!闭乒竦恼f道。
他口中首領,便是老辛和宋鎰兩人。
王澈曾經在洛陽待過大半年的功夫,但是也不敢說對洛陽的人有多么的熟悉,以往都是曹家去疏通宮中,他只負責出出主意,但是現在,需要他親自去面對曹節(jié)了。
一個大名鼎鼎的宦官,一手策劃參與了兩次黨錮之禍,殺黨人不眨眼的宦官。
現在事到臨了,人到了洛陽,即將要見曹節(jié)的節(jié)骨眼兒上,王澈倒是有些忐忑了,只是即便心中忐忑,該走的路還是要繼續(xù)走,他來洛陽,不就是為了解決后顧之憂的嗎?
從酒肆回到自己的宅子之后,王澈在洛陽等了幾天,才接到酒肆掌柜的送來的消息,說宮中那邊已經打點好了,曹節(jié)在三日之后會出宮,在自己的府上住上一兩天,這就是王澈能夠拜會曹節(jié)的機會。
而他們在宮中的那條線,也找上了曹節(jié)的近身的太監(jiān),賄賂了他,讓他在曹節(jié)面前提上一提。
拜帖通過宮中太監(jiān)遞到了曹節(jié)的手中,拜帖是王澈寫的,王澈在拜帖上也沒有隱瞞自己的目的,也提到了曹滿,反正日后見面的時候肯定會說起這些事情了,因為他就是沖著這事兒來的。
當天,王澈在宅子里收拾好之后,帶著一大車禮物,來到了洛陽曹節(jié)的府邸,在門口遞上了自己的拜帖,曹節(jié)先前也聽說過,會有個人來拜訪自己,因此,拜帖遞進去之后,很快里面就來人將王澈請了進去。
王澈走進了曹節(jié)的府中,來到了前廳,見到了這位大名鼎鼎的宦官。
此時的曹節(jié)已經不再像當年那樣,在皇帝身邊,意氣風發(fā)了。這么多年過去,也是垂垂老矣,,滿頭的白發(fā),肥碩的身軀靠在軟榻上,一雙眼皮耷拉著,但是眼睛之中卻是散發(fā)著攝人的精光。
“學生拜見曹常侍?!蓖醭鹤叩綇d中,拱手行禮。
“你就是王澈?”曹節(jié)捏著嗓子問道。
“正是?!蓖醭簯暤?。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曹節(jié),這個傳說中的宦官,從外表上來看,就不是什么好相與之人。
“你來找咱家,怎么,是想走走咱家的路子,好謀個官位?”曹節(jié)問道:“坐下說罷?!?p> 像王澈這樣的年輕人,他見的多了,走門路,想要謀個官坐坐,只是大多數的年輕人都會往世家大族身邊靠攏,來尋他的,王澈還是頭一個。
“倒不是為了求官?!蓖醭鹤叩揭粋鹊淖腊负螅蜃讼聛?。
“哦?那你帶了這么多東西過來,所為何事啊?”曹節(jié)問道。
“是為了我家主公而來?!蓖醭簡柕馈?p> 曹節(jié)聞言,點了點頭,原來是來給他自己的主公走門路的。
“你家主公是?”曹節(jié)看向王澈問道。
“說起我家主公來,在十多年前,我家主公與曹常侍也有過一面之緣,主公提起當初的事情,也是十分感激曹常侍。”王澈說道:“在下的主公便是費亭侯曹騰的孫兒,曹滿。”
“曹滿.......”曹節(jié)聽到這個名字之后,微微點了點頭,捏著蘭花指笑道:“嗯,咱家有印象,你說的是十多年前在宮中,被咱家護在身后的小娃娃吧?”
“正是,主公說,若非當年曹常侍護著,怕是也死在了那場動亂之中?!蓖醭赫f道。
兩人之間算是有舊,這話就好說多了,曹節(jié)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想到了當年那個躲在自己身后粉雕玉琢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