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然白了陸霄一眼,很是鄙夷的說:“死陸霄,你不吹牛能死啊。你知不知道王羲之、張伯高、趙孟頫這種人物,在書法史上代表著什么?那可分別是行書、草書和楷書至高,是神明一樣的人物。你說這種大話,也不怕冒犯了先賢?!?p> 林秋擦了擦冷汗:“陸先生……這種話可不要隨便說,唐突先賢不說,也容易被人笑話!”
蔡英雄笑夠了,捂著肚子道:“陸霄,你成功把我逗笑了。還書法的至高境界,我看你頂天也就練過幾天的龐中華鋼筆字吧……”
“我這人從不說大話?!?p> 陸霄目光清朗,“至于你們信不信,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還在裝。”
蔡英雄冷笑,“陸霄,你要證明自己那還不簡(jiǎn)單,老師這里文房四寶都是現(xiàn)成的,你的書法真的登峰造極,隨便露兩手讓我們開開眼不就好了?”
“陸霄……你還是閉嘴吧。還嫌丟人丟的不夠么……”
林洛然拉了拉陸霄的衣袖。
她自然以為陸霄這家伙被蔡英雄激起了自尊心,要強(qiáng)行挽回面子,才說這種大話。
但在場(chǎng)的,林秋和蔡英雄就不說了,包括她在內(nèi),都算是書法行家,陸霄若真寫了,那不得讓人笑掉大牙、丟人丟大發(fā)……
林秋也說道:“林先生……書法畢竟是小道,你就是不會(huì),也沒什么的……”
“你倒是寫啊。”
蔡英雄咄咄逼人。
陸霄卻是搖了搖頭。
“哼,怎么事到臨頭不敢寫了?你剛才不挺能裝的?”
蔡英雄冷笑。
陸霄淡聲道:“我不是不敢寫,而是怕我寫了之后,你會(huì)自卑到絕望,從此再不敢握筆。看你練字練了二十年也不容易,真不忍心欺負(fù)你?!?p> 蔡英雄:“我求你了,你欺負(fù)我吧。”
陸霄聳聳肩:“這么賤的要求你都提得出來……看來我只有勉為其難答應(yīng)你了。”
他拱拱手:“林老,不知貴處可有文房四寶?”
“喂,你真要寫?”
林洛然又拉了拉陸霄衣袖。
“陸先生,依老朽看,還是不必了吧……”林秋結(jié)巴道。
陸霄是他的救命恩人,今天請(qǐng)他來,本是為了報(bào)恩,若在這里讓他折了面子,他林秋這臉面,也抹不過去。
不過蔡英雄畢竟是他弟子,在自己最強(qiáng)的書法領(lǐng)域被陸霄那般挑釁甚至侮辱,年輕人忍不下這口氣也是人之常情,他也不好讓蔡英雄服軟……
林秋進(jìn)退兩難,只得勸起陸霄。
“林老只管拿來就是?!?p> 陸霄淡聲道。
“這……”
林秋欲言又止。
“爺爺,他要丟人就讓他丟吧。真是榆木腦袋,不可雕琢!”
林洛然見陸霄油鹽不進(jìn)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干脆就讓他狠狠丟一次人得了,也要壓壓這小子的傲氣。
自古剛則易折,這家伙鋒芒太露,也不是什么好事。
“哎……”
林秋無奈嘆氣,只得招呼下人,送來了筆墨紙硯。
看著桌上平鋪的宣紙,陸霄整個(gè)人氣勢(shì)頓時(shí)為之一變。
大笑一聲,看著林洛然:“小丫頭,筆墨伺候!”
他眼神澈似古井,瀚若星空,里面似乎暈開了三分劍氣、七分月光。
看起來,竟是分外迷人,好似謫仙降世,俊逸飛揚(yáng)。
“什么小丫頭……你很大么?”
林洛然無語(yǔ),竟是被陸霄這家伙叫小姑娘。
可奇怪的是,陸霄明明是在命令她,她卻是怎么也反感不起來。
好像他本身就是那種鐘天地靈秀的絕世奇男子,叫她做什么,她都會(huì)甘之如飴。
她連忙叫下人給他磨墨。
陸霄指著林洛然:“就你來。”
林洛然本想拒絕,可不知怎的,看著陸霄若星漢燦爛的眼神,竟下意識(shí)點(diǎn)頭。
這樣的男子,如清風(fēng),如明月,照亮了一個(gè)時(shí)代,廣大到沉默如夜。
又如纏綿細(xì)雨,下個(gè)不停。
再怎么驕傲的女子,只要見了,整個(gè)人,整顆心,都會(huì)為他濕透。
她臉頰微紅,竟是真的開始給陸霄磨墨。
蔡英雄的臉,黑得能擠出水來。
紅袖添香,素手磨墨。
還是林洛然這樣的天之驕女。
那是多少男人的野望和夢(mèng)想?
他恨不得找把刀,現(xiàn)在就殺了陸霄!
林洛然是他的小師妹,也是他一直想追求的女人!
“筆來!”
陸霄低喝。
林洛然為紅著臉,將毛筆遞給他。
“墨來!”
“紙來!”
林洛然心旌搖曳,為他準(zhǔn)備好墨水和宣紙。
她看著陸霄輪廓分明的側(cè)臉。
只覺此刻的他,光彩照人,雄姿英發(fā),任何女子見了,都會(huì)臉紅心跳,意亂情迷。
陸霄信筆而書。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月星?!?p> 文天祥的《正氣歌》。
楷書的要旨在于——
結(jié)體方正茂密。
筆畫橫輕豎重。
筆力雄強(qiáng)圓厚。
氣勢(shì)莊嚴(yán)雄渾。
一言概之,寫楷書,就要寫出一腔浩然正氣,才算登堂入室。
而放眼古今詩(shī)文,論浩然正氣,又有哪首比得上文丞相這首《浩然正氣歌》?
簡(jiǎn)短四句,一腔河山錦繡之氣,撲面而來。
林秋本身就是書法大家,看著陸霄書寫,竟是目光駭然,臉色大變!
“這……這書法!”
“形顧之簇新、法度之嚴(yán)峻、氣勢(shì)之磅礴……前無古人?。 ?p> “且行以篆籀之筆,化瘦硬為豐腴雄渾,結(jié)體寬博而氣勢(shì)恢宏,骨力遒勁而氣概凜然!老朽簡(jiǎn)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而且,我分明在字里行間,看到了山河錦繡,看到了日月起落,看到了天地浩然的大氣滂沱……這是什么境界的書法?便是顏真卿、趙孟頫在世,也絕對(duì)比不了!”
“天啦,林先生的書法,竟然恐怖到這種境界?”
林秋看著,大驚失色,連說話都變得語(yǔ)無倫次。
“這……這家伙的書法,居然這么恐怖?我的天,他怎么練的?這還是人能夠?qū)懙贸鰜淼淖???p> 林洛然也嚇得不輕。
她書法造詣不如林秋,看不出來陸霄的書法到底恐怖到什么境界,但也清晰感覺到了里面日月山河、天地浩然的大氣磅礴。
“怎……怎么可能?!”
蔡英雄臉色大變,嘴巴張大,就如吞了一大碗蒼蠅。
他書法造詣不俗,堪稱一代名家。
但跟陸霄比起來,完全就不夠看,甚至連比較的資格都沒有。
他的書法,頂天算是當(dāng)世一流偏下的檔次。
而陸霄的書法,震古爍今,完全可以拿出來爭(zhēng)古今第一人!
“接下來是行書?!?p> 陸霄微微一笑,換了張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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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煮浣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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