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婦人,如此糊涂,事情還未明了,便如此心急火燎將我等叫來,白白冤枉了扣兒姑娘?!惫满椳P躇一會,走向站立一邊的扣兒,臉上,蕩起無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僅僅一掃而過,很快,孤鷹的臉上便只剩下了怒意,而這怒意的目標(biāo)自然便是薛蓉兒了。
“確實是夫人唐突了,回去我定然好好訓(xùn)斥?!惫馒f見狀,急急走上前,擋在了薛蓉兒面前。
自己正為珍兒的案子焦頭爛額的時候,薛蓉兒跑來與自己說,說是找到了殺害珍兒的兇手,為了不驚動兇手,到底何人是懷疑對象薛蓉兒也不曾告訴孤鴉,孤鴉心道,如今案子正無進(jìn)展,自己正不知如何與孤鷹交代,且不管薛蓉兒所說是否屬實,總是一個突破,至少能作為自己認(rèn)真查找兇手的一個憑證,所以孤鴉也沒有多想,便讓薛蓉兒去帶人來,薛蓉兒前腳剛走,孤鷹后腳便到了,反正早晚要說,孤鴉便把薛蓉兒的發(fā)現(xiàn)告知了孤鷹,孤鷹聽案子有進(jìn)展,便自然留了下來,看看薛蓉兒所說的疑兇到底是何人。
只是,等到孤鴉發(fā)現(xiàn)薛蓉兒口中所說的那個的疑兇竟然是扣兒之時,孤鴉便知道事情不好。
雖然不是很了解扣兒的過往,但是以這么多天來的觀察來看,扣兒可不是會殺人的那種人,薛蓉兒指責(zé)扣兒是兇手,必然又是因為對她的偏見,只是那時候孤鷹已經(jīng)在旁側(cè),自己又不好說明白,騎虎難下之時,孤鴉便只好硬著頭皮讓薛蓉兒指正。
最終的事實也證明,孤鴉所料不錯,薛蓉兒所謂的找到疑兇非但不是件好事,反而引來了更多的麻煩,只是事已至此已無轉(zhuǎn)圜的余地,而起碼薛蓉兒是自己的夫人,不管她行事如何莽撞無理,自己身為人夫自然是要庇佑的。所以見到孤鷹有要怪罪薛蓉兒的意圖,孤鴉無奈之下,也得上前護(hù)著。
孤鴉的這番舉止,讓孤鷹有些錯愕,見到他如此護(hù)短,孤鷹本就不怎么暢快的心情更添了幾分堵,“你這是要違逆我的意思了嗎?”
孤鴉見到孤鷹瞬間冰冷的臉,下意識雙膝著了地,“屬下不敢,只是拙荊方才的行為也只是為了幫助屬下查案,如果盟主要怪罪,屬下一力承擔(dān)!”
“舵主言重了?!边€未等孤鷹有何反應(yīng),孤逸上前一步道,“夫人也并非惡意栽贓,只是心急舵主久久未能查出殺人兇手,是以想幫助舵主而已,雖然言語中多有無理之處,還請盟主念在他們夫妻情深,莫要責(zé)怪為好?!?p> 孤鴉的一力承擔(dān),雖然讓孤鷹有些惱火,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得力下屬,雖然薛蓉兒有錯,但是孤鴉庇護(hù)自己的夫人也是情理之中,孤鷹也不好過分苛責(zé)了,只是因著孤逸的身份,薛蓉兒無端栽贓的,是孤逸的朋友,才會讓事情變的有些不一樣了,不過如今孤逸的這番話,則很好地給了孤鷹一個臺階下,孤鷹是個明白人,自然順桿爬下巴不得,只是作為事情的另一方,孤鷹總還是要說幾句場面話,才能顯得誠心,所以孤鷹聽到孤逸的話之后,臉上并無多少欣喜之意,“閣下大人有大量,我本也不應(yīng)計較,只是這個夫人做的實在是有些過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扣兒姑娘,如若不好好教訓(xùn),難保她下次再做下此等之事!“
看著孤鷹一臉的誠懇,孤逸淡淡一笑,“盟主也不必多言了,說到底,彼此之間也都是些嘴皮子上的功夫,雙方都沒有什么真憑實據(jù),所以說不得誰對誰錯。不過鑒于此,在下倒有一個提議。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有何提議,但說無妨?!?p> “原本想著,珍兒被害的案子終究是分舵的事情,在下不好插手太多,但是如今既然牽扯到了我的人,所以在下也不能再做壁上觀了,在下有幸在官府中當(dāng)過幾年差,如果盟主不嫌棄,在下愿代為追查兇手!”
孤逸的提議,讓在場的人都有些納悶,孤逸是孤月盟的盟主,眾所周知,但是卻不知道,孤逸還有過當(dāng)差的經(jīng)歷。
幾個人都還有些微微吃驚,倒是孤鷹,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朝著孤逸抱拳道,“若真是這樣,那是最好不過了,相信有閣下出手,這兇手不日便可尋獲?!?p> 孤逸面對孤鷹的一臉驚喜,依舊是懶懶的笑笑,朝著他拱了拱手,便拉了扣兒出了門。
扣兒對于孤逸的提議多有不解,回到房間后便立馬追著孤逸問他為何會有這個打算,為何要將查找殺人兇手的事情攬上身。
孤逸靜靜地看著扣兒,看著她臉上的不解,緩緩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打算。
原本,孤逸以為,珍兒的死,很快便能查明,但是沒有想到,半個月快過去了,案子卻完全沒有任何的進(jìn)展,看到分舵的人都人心惶惶,孤逸作為孤月盟的創(chuàng)立者,心中也總歸不是滋味,二來,因之前之事,薛蓉兒竟然將殺害珍兒的罪名扣到了扣兒的頭上,這讓孤逸有些焦急,案子拖的久了,也許對于扣兒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畢竟珍兒是在被扣兒發(fā)現(xiàn)偷盜玉佩栽贓的案子之后才失蹤的。最后一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是孤逸知道,雖然扣兒不說,但是心里對珍兒被殺害的案子還是很在意的。
孤逸的說法,正道中了扣兒的心事,這讓扣兒很吃驚,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了,卻沒有料到,始終是逃不過孤逸的雙眼。
其實在與孤逸一起在那口老井發(fā)現(xiàn)珍兒的尸體之后,扣兒心中就忐忑不安的,她有一個擔(dān)憂,害怕珍兒的死與玉佩偷盜的案子有關(guān),只是這種猜測,不能與別人說,否則就會引火上身,原先是想著與孤逸訴訴苦的,但是一來孤逸的身子剛剛好,二來她也怕連累了孤逸,萬一再因為自己的事情出個紕漏,扣兒便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撐得住,所以連日來,扣兒只能悶在心里,白日里與孤逸沒事人一樣四處閑逛,晚上卻一個人悶在房間里發(fā)呆。
“我會查出真相的。”孤逸對著扣兒,緩慢,但是堅定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