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蛛絲馬跡
太子一時語塞,無助地望向太子妃。
太子妃不理睬他,轉(zhuǎn)而望向王昱,莊重地行了一禮:“王將軍年少有為,又不失正義之心,秦妍早有耳聞。今日偶然得聞將軍之言,妾身雖為女流之輩,但也不免心生佩服。更遑論,將軍所行皆是為了殿下的聲名,妾更銘感五內(nèi)?!?p> 王昱答道:“娘娘過譽。殿下非大惡之人,一直心存善念,眾人皆知。只不過誤入了他人精心設(shè)計的局,成了代罪羊罷了?!?p> 太子妃點頭:“敢問將軍是否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王昱將之前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又復述了。
太子妃聽完,看向太子。
太子急急地解釋:“我之所以去驛館見安王,是因為皇城最近接連走失少女。父皇想要等使臣離開后才徹查此事,因此我特意去了趟驛館探探口風。至于安王被殺,我為何出現(xiàn)在驛館,則是因為我從幕僚唐秀那里得了消息,拐走少女的兇手出現(xiàn)在汴州?!?p> 王昱頭疼地看著太子。堂堂一個太子竟然平庸到這種地步,不說籠絡(luò)人心,單論這分辨真假的能力真是爛到一種新境界了。他真的甘拜下風!
王昱問:“那日,殿下為何出現(xiàn)在安王的房間?”
太子一臉茫然失措:“我亦不知為何,那夜我分明是滅燈就寢。睡到一半,忽然察覺有人往我身邊靠來,我推開那人。但我的頭很痛,強撐著離開床,便看到安王倒在地上,胸口插著我的佩劍。第一反應(yīng)就是取回我的劍,然后離開。旁的事,我就不知道?!?p> 此時,王昱越發(fā)感到事情的棘手,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平白無故成了經(jīng)手人之一。但也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平復一下心情后,王昱才慢慢開口:“我人力有限,得與其他大人商議商議。不知殿下可知唐秀的情況?”
太子侃侃而談:“他很孝順,老家在不遠的襄州,家里只有老父。我曾隨他回鄉(xiāng),老人家很和善?!?p> 王昱忍不住咧嘴一笑。這貨是少根筋吧!好好的,下屬為什么會帶上司回家,難道不是為了讓上司更相信他的忠心?
太子妃臉色尷尬,偏偏太子還在那里羅里吧嗦,扯了一堆沒的。太子妃終于忍不住了:“閉嘴!”
太子一臉懵地看著她,訥訥的。
秦素素看到這場景,也忍俊不禁。哎,這傻小子!哥哥怕是費了不少心吧!
“謝大人求見。”
眾人竟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謝聞衣著一反平常,不著那樸素的褐色袈裟,反而穿了一套藏青色的長衫,袖口繡著白色的暗紋,那暗紋的做工精致非常。男人到了這種年紀,面容的俊美顯得無關(guān)緊要,氣勢才是緊要的。
謝聞便是如此??上啾人?,他像一壇酒,存得越久,味越濃,越引人沉醉其中。他身上的氣勢未因退居寺廟而削減半分,仿佛他一直身處朝堂。
“未想到,謝某竟遲了。不知諸位在談些什么有趣的,謝某可有幸聽一聽?”謝聞斂衣而坐,笑道。
這位怕是想聽聽我們說到哪里了。偏偏這般行事,倒像極了大爺?shù)淖雠?,只差使人復述了。王昱在心里嗤了一聲?p> “太尉大人冒雨前來,這小小冷殿真是蓬蓽生輝。”身份使然,秦研不得已開口。雖然她心里十分怵這位,但太子這廝如果開口,怕是又要胡言亂語了。
“謝某前來,也不為別的。諸位心知肚明,我們就不要打哈哈了。我昨日捉了一人,現(xiàn)在路上?!敝x聞的眼神很犀利,大概他骨子里更適合權(quán)臣這個角色。不管他曾經(jīng)閑云野鶴多久,身上隱藏的才略都未消磨殆盡。
王昱將目光看向秦素素,卻發(fā)現(xiàn)秦素素朝謝聞?wù)A艘幌卵劬Α?p> 謝聞也發(fā)現(xiàn)王昱偷窺臨安。但是他并不在意王昱看自己的眼神。一個小小將軍,覷了一眼,并無什么可關(guān)心的。而且這人據(jù)說是臨安的未婚夫,實則明眼人就看得出臨安對他沒有男女之情的。
“謝大人腳步倒是快,我等可比不上了?!眾檴檨磉t的人,半是贊美半是解釋。此人不是周深又是誰?
他的身旁是面色冷峻的齊臨。至于三人怎么在一起就不得而知了。
而他們后面是兩個侍衛(wèi)和一個衣衫襤褸的人。
“兜了一圈,又見故人,想必有許多話可以說的。”謝聞喝了口茶,不冷不熱地說。
“謝大人倒是忠心耿耿,朝廷鷹犬比大師名頭好得多吧?”那人說完話,仰頭大笑。
“帶下去?!饼R臨揮了揮手。
手下將唐秀押了下去。
唐秀一邊走一邊猖狂地說:“北黎太子換唐某一命,值了!”
謝聞若有所思地看著唐秀的背影。
“大人,此人恐怕撬不出什么有用的。”齊臨看著謝聞?wù)f道。
“這只是幕后之人給我們留的一條路。至于能不能走,就看我們自己的了。我對幕后之人倒是越來越感興趣了。明明可以將唐秀這個緊要人物處理掉,卻偏偏留下他。幕后之人真的是十分自負?!敝x聞看著自己的佛珠,聲音悠長。
“謝大人不覺得唐秀很像一個人嗎?”王昱突然開口。
“恩?”謝聞看向了王昱。
“董禎?!蓖蹶抛炖锫鲁隽艘粋€人名。
謝聞神色微變。
臨陣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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