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董禎其人
“董禎,字臥蟾,南溪人士,曾任宜城太守。信王叛亂時(shí),他領(lǐng)八百士兵艱難地守住了宜城,可惜最后被信王的殺手暗殺而亡。董禎死后,他的獨(dú)子也死于大火?!敝x聞聲音如泉水般清澈悅耳,可他的眼神卻頗為惋惜。
眾人無不嘆惋。
唯有王昱、周深二人心中掠過一個(gè)念頭。忠臣之后焉能變成叛國(guó)之人,其中必有曲折!
“如今,如何能撬動(dòng)唐秀的嘴巴才是最重要的?!敝x聞放下茶杯,起身說道。
“大人有何吩咐?”齊臨面色冷峻地說道。
謝聞?chuàng)u搖頭,看向了王昱和周深,語氣溫和:“你們隨我走去探探唐秀?!?p> 王昱和周深點(diǎn)頭。
一群人走了一大半,青霜殿又恢復(fù)了靜寂。
天牢里,唐秀坐在草席上,原本剛毅的臉此時(shí)帶著一股快意。他眉毛蹙起,左手捂著微微作痛的胸口。
安靜的過道上響起了紛雜的腳步聲。
唐秀閉目養(yǎng)神。
所有一切都將要結(jié)束了。他心里迷茫地想??扇肜吻?,他又記起太子的面容,和善又不解。他曾后悔,但腦海里那人說的話始終揮之不去。
“你是董禎的兒子吧!”
身后謝聞的聲音忽而響起,打斷了唐秀的思考。
唐秀沒有開口,又或許懶得開口,畢竟現(xiàn)在說什么都無益。
“到底何人唆使你的?你難道真的不明辨是非到令先父的清白之名蒙受污點(diǎn)?須知你父親乃是先帝親封的忠勇侯,你這般行事,若入了黃泉,有何面目見先父?”
謝聞?wù)f完,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
唐秀站起來,哈哈大笑。
下一刻他轉(zhuǎn)身,猙獰地指著外面:“明辨是非?!謝大人身居高位又簡(jiǎn)在帝心,什么也不知道,就在這里對(duì)我指手畫腳?旁人只知道我父親被信王暗殺,可我卻記得那殺手親手將先父刺死時(shí),他愧疚地說出幕后之人。有誰想得到殺死先父的人是英明神武的先帝?而這一切不過是因?yàn)樗春薷赣H的耿直,故命人渾水摸魚殺了我父親,還將污水潑給了信王。一石二鳥,這一招真是高明啊!之后,他假模假樣地追封先父,還四處尋找我,不過是為了斬草除根。要不是我機(jī)靈,放了把火,世間豈會(huì)有唐秀?”
謝聞等人面色大變。如果是真的,那這無疑是皇室丑聞。
唐秀又舒了口氣:“常言道父?jìng)觾?,我殺不了狗皇帝,只能讓狗皇帝的兒子也嘗一嘗這滋味。這也算是報(bào)了仇。至于,我做這事的原因,說出去也沒人信,所以會(huì)擔(dān)什么樣的罪名,我清楚得很,但我不在乎。大仇得報(bào),命留不住,我也沒什么遺憾的。我也知道,你們來這里就是要從我這里找出那個(gè)人,可是我唐秀不會(huì)做這種以怨報(bào)德的事情。”
謝聞等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唐秀便倒在地上,只見他口里涌出大量的黑血,嘴角揚(yáng)起解脫般的笑容。
獄卒把門打開時(shí),謝聞知道一切來不及了。
唐秀已經(jīng)沒氣息了。謝聞彎下身子,眸色晦暗??蓭缀踉陧暱涕g他便有了決斷。
只見他迅速站起了身,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今日我們來遲了,唐秀已經(jīng)服毒自盡,什么線索都沒有找到?!?p> 周深附和:“真是可惜,白跑一趟了?!?p> 王昱垂下睫毛:“確實(shí)如此?!?p> 謝聞聽到想要聽到的話,自然放心地離開。
周深也不打招呼地離開,看都不看王昱。
王昱待他們都走后,慢慢地彎下腰,手利索無比地從唐秀身上摸了個(gè)透,終于拿到了東西。他來不及看一眼就站起身。
“大人,夜色已晚,不要待在這晦氣的地方。”衙役路過牢房時(shí),勸誡了一句。
“大哥言之有理?!蓖蹶挪恢每煞?。
待王昱離去后,另一間牢房里響起了聲音。
“大人為何要讓唐秀帶著那玩意兒,這樣做不是給他們線索嗎?”
如果有人在這里肯定會(huì)訝異,開口的人居然是齊臨。
“沒有線索,他們?cè)趺粗老鹊鄣拿婢哂卸嗪衲??與其說我給他們線索,不如說我在瓦解他們對(duì)皇室的期望。好了,今日的戲看完,你先回去吧!”黑衣人笑了一聲,放下手中的酒杯。
齊臨應(yīng)是離去。
“戲開始了,你看得到吧?看不到也沒關(guān)系,微臣會(huì)將戲排得精彩絕倫,不辜負(fù)你的期待。”黑衣人自斟自飲。
月夜之下,王昱取出東西。掌心里是一枚長(zhǎng)命鎖,款式普通,半新不舊。
他搖了搖鎖,覺得有些古怪。翻到背后,一行小字刻得歪歪扭扭的。
他目光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