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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遙遠的戀人

第二十八章 千錯萬錯都是你一個人的錯

最遙遠的戀人 文小瓊 8984 2014-08-23 13:51:58

  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欣兒遠遠地看到劉陽和一個女孩在聊天,她叫了劉陽一聲,并且走過去。劉陽有些慌亂,然后向她介紹那個女孩,方琪,一個充滿活力的可愛的女生……在她的生日Party上,她又見到了方琪,意外的是,她居然成了任飛的女朋友!她注意到任飛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那么的熱烈。更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劉陽好像很緊張方琪,不時地望向她……第二年的正月,劉陽突然告訴她,他愛上了方琪。心高氣傲的她并沒有哭泣,也沒有大吵大鬧,只是無奈,只是傷心……不知道為什么,方琪提出了分手,然后和任飛一起把行李搬出了劉陽的公寓。劉陽很受傷,一個人喝了很多酒。她也跟著心痛,勸慰他,然后他們狂熱地擁吻……劉陽終于答應(yīng)娶她了,那天她特別高興,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在婚禮上,他們許下了莊嚴而神圣的誓言,劉陽緩緩地為她戴上戒指,突然,方琪闖進教堂,戒指“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方琪唱完一首歌,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劉陽卻快步走過去抓住方琪的手,回頭對她說了句對不起,然后帶著方琪離開了教堂。她又驚又怕,慌慌張張追出去。一聲刺耳的汽笛聲乍然響起,她倒在血泊里……

  欣兒驚叫著坐起來,大汗淋漓。

  “我想起來了,我什么都想起來了!”忽然悲傷起來,“為什么?為什么?劉陽哥哥……為什么你不愛我?為什么要逃婚?這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劉陽哥哥……”

  欣兒堅決要求出院。一回到家,她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任誰敲門也不開。劉陽接到董雯南的電話,急忙趕到林家。雯南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拉著他來到欣兒的房門前,焦急地說:“快想想辦法吧,欣兒最聽你的話了,你勸她出來她一定會出來的?!?p>  劉陽敲了敲門,說:“欣兒,我是劉陽,你先把門打開,讓我進去,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商量,我或許可以幫你解決;你千萬不要憋在心里,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復(fù)原,那樣會損害身體的。欣兒,你出來,我們好好談?wù)劇彼戳丝戳謧ッ穹驄D,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莫非她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了?身體不由得一顫,喉結(jié)艱難地動了動:“欣兒,你是不是什么都記得了?車禍的事,你完全記起來了嗎?”

  林偉民夫婦聽得心驚膽戰(zhàn),他們最怕的就是女兒忽然什么都記起來了,然后讓他們措手不及。

  “欣兒,你開開門,聽我解釋,好嗎?欣兒……欣兒……”劉陽幾乎是在拍門了。

  這時,任飛和方琪,楊曉歡和金莎莎,陸續(xù)趕來了。楊曉歡看到任飛扶著方琪,心里極不舒服,醋意大發(fā),便暗罵道:“狐貍精!賤女人!就會裝模做樣,博男人的同情……”

  任飛問道:“劉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聽醫(yī)生說,是欣兒自己堅決要求出院的。”

  劉陽低聲說:“我想,欣兒可能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了……”

  眾人吃了一驚。

  曉歡急忙敲門:“欣兒,你快開門??!你千萬不要做什么傻事??!”

  任飛一把拉開曉歡,沒好氣地說:“你胡說八道些什么?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我擔心欣兒嘛!”曉歡一臉無辜。

  劉陽急忙提腿踹門,踹了幾腳,門絲毫無損,而他的腳卻已經(jīng)有點麻木了。他快步走向窗臺,打開窗戶,然后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攀著一根水管,最后跳到欣兒房間的陽臺上。

  “小心!”大家紛紛叫道,著實為他捏了一把汗。尤其是方琪,看到那種場面,一顆心簡直要跳到嗓子眼上了;待劉陽安全落地之后,她的心仍然懸著,許久才像降落傘那般緩緩而下。

  劉陽打開落地玻璃窗,只見欣兒抱著一個枕頭蜷縮在床頭,頭發(fā)凌亂地散開著,看上去十分落寞。

  “欣兒!”劉陽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然后輕輕地走過去,輕輕地撥開她前面的頭發(fā)。

  “別碰我!”欣兒打落他的手,抬起頭,憤怒地看著他。

  “欣兒,你聽我解釋……”

  “你滾??!你是個大騙子!我再也不想再見到你!滾啊——”欣兒抓起床頭上的布娃娃扔過去,卻被劉陽一個一個接住了。這些布娃娃都是劉陽送的,曾是她最心愛的東西,連抱一下都怕弄壞了,如今卻用來砸人,完全沒有愛護之心,可見她是真的很生氣,真的很憤怒了。

  “開門!劉陽,快點開門!”外面的人著急了。

  劉陽開了門,門外的人一蜂窩地全擠進來了。

  “欣兒!”他們見她雙眼通紅,臉色憔悴,心里好生難過。

  “你們不要過來!我誰也不想見!我誰也不要見!出去!你們出去!你們統(tǒng)統(tǒng)給我出去!出去啊——”欣兒拼命地喊,聲音嘶啞。

  劉陽連忙叫大家退后,自己卻走過去,輕聲說:“欣兒,別這樣,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知道,我無論做什么都難以彌補對你造成的傷害,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只要能夠讓你消氣,你想怎么懲罰我都可以,我絕對不會有半點怨言……”

  欣兒聽了此言,心中更是難過。突然,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凄苦的笑容,隨即抓起劉陽的手,對著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

  頓時,鉆心的疼痛襲過來,劉陽皺著眉頭,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地忍受著。欣兒的怒氣消了些,便松了口。他的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牙齒印,還不斷地滲出鮮紅的血。

  方琪見了,心疼極了,急忙拿著紙巾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血跡,轉(zhuǎn)過頭急切地問道:“有藥箱嗎?快拿消毒棉和藥水來!”

  “有有有!我馬上找來!”林家的保姆急忙去客廳找藥箱。

  劉陽又是感激,又是歡喜,柔聲說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方琪走到欣兒面前,握著她的手,愧疚地說:“欣兒,都是我的錯,我搶走了你最愛的人,還害得你受了重傷,你要打要罵就沖我來吧,請你原諒劉陽,饒恕劉陽吧……”

  欣兒猛地推開方琪,悲憤地叫道:“你走開!不要碰我!我不想見到你!你走開!你們都給我走開!我不要見到你們!走啊!走??!走啊!走——”又胡亂地扔了一陣東西。

  雯南流著眼淚說:“你們都出去吧,讓她一個人靜一靜?!?p>  劉陽扶著方琪走出去,其余人紛紛跟了出去。

  方琪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看,看到欣兒痛苦的樣子,心里充滿了罪惡感。要怎么樣才能彌補對欣兒的傷害呢?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她寧愿不要劉陽的愛情,這樣就沒有痛苦和傷害了。

  這天,欣兒依舊不吃不喝,半臥在床上,眼睛直直的,毫無生氣,好像一朵被霜打蔫了的花兒——出院已有三四天了,她一直靠輸液提供營養(yǎng)。

  門開了,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帥氣男生輕輕地走進來。他一臉風塵,一副舟車勞頓的樣子。他坐在床沿上,溫柔地撫摸她瘦削的臉龐,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心好痛好痛,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子,真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林欣兒嗎?以前的林欣兒是多么的意氣風華、光彩照人??!可是現(xiàn)在,卻憔悴得不成樣子。

  “欣兒……”未語淚先流。

  終于,欣兒的眼光開始慢慢地集中在男生的臉上,當她看清對方的面孔時,眼淚卻不由自主地落下來。

  “阿恒……”她的聲音細若游絲。

  “欣兒,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嗎,我都快認不出你了!……你答應(yīng)過我,一定會幸福快樂的,難道你忘記了嗎?怎么可以這樣虐待自己?”司徒恒痛心地說。

  “阿恒,對不起……”

  “好了,什么話都別說了,吃點東西吧。”

  雯南端了一碗香噴噴的肉粥過來。原來她知道司徒恒要過來看望欣兒,早已準備好了食物,希望他可以勸欣兒吃點東西。司徒恒說:“伯母,讓我來吧!”然后接過碗,一勺一勺地喂欣兒。果然,欣兒沒有推開,只是含著眼淚,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司徒恒氣憤極了!一聽到欣兒出車禍的消息,他就馬不停蹄地辦好手續(xù)回國了,沒想到欣兒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慘:整個人瘦得幾乎是皮包骨頭了,原來靈動的眼睛也變得呆滯無光了。傍晚,他把劉陽約出來,一見面就朝他臉上打了一拳。

  劉陽沒有還手,他明白阿恒為什么如此憤怒。

  “你說!為什么要這樣對待欣兒?”

  “阿恒,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么用?‘對不起’可以換回欣兒的笑容嗎?‘對不起’可以讓欣兒不再那么痛苦嗎?你這個混蛋!你怎么可以這樣傷害欣兒?怎么可以?。俊彼就胶氵o拳頭,恨不得揍扁劉陽,“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我要你馬上跟那個女人斷絕關(guān)系,然后誠心誠意地向欣兒道歉,請求她的原諒!”

  “阿恒,我不能,我已經(jīng)傷害了欣兒,我不能再傷害小琪了。”

  “混蛋!”司徒恒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氣呼呼地喊道:“你說,你到底愛誰?是欣兒,還是那個可惡的女人?”

  劉陽緩緩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誠實地說:“我沒有辦法欺騙你們,更沒有辦法欺騙自己,我愛方琪……”

  司徒恒氣得簡直要爆炸了!當初他為了成全欣兒的心意,甘愿退出,本以為劉陽會讓欣兒幸福,沒想到他竟然會愛上另外一個女人。要知道,放棄欣兒是他一生中最艱難的決定?。?p>  “你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從今以后,我們不再是好兄弟!”

  “阿恒……”劉陽大吃一驚,“我們十幾年的兄弟情誼……”

  “就到此結(jié)束吧!”盡管心里很難過,他卻必須這樣做。

  “阿恒,冷靜點好嗎?十幾年的兄弟情誼,怎么可以說斷就斷呢?”

  “住口!你還好意思說這個?你還有資格這樣說嗎?好了,我心意已決,不要再多費唇舌了!滾吧!”司徒恒一向就是這樣,脾氣倔起來的時候,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劉陽只得黯然離去。

  司徒恒的怒氣并沒有消退,一時不知道往哪里發(fā)泄,看到地上有一個易拉罐,便走過去狠狠地踢入江中。這時,他的眼光無意中瞥見了劉陽的手機。原來如此,剛才他把劉陽打倒的時候,也把他的手機抖了出來,而沖突之下,誰也沒有發(fā)覺。突然,他的腦海里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于是撿起那部手機,以劉陽的名義發(fā)短信約方琪過來。

  約莫二十分鐘之后,方琪就趕過來了??吹揭粋€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她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后輕聲叫道:“劉陽,是你么?”

  司徒恒轉(zhuǎn)過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笑道:“果然長得不一般啊,難怪劉陽會為你癡迷,連欣兒那樣的好女孩都舍得放棄……我叫司徒恒,是欣兒的好朋友?!?p>  “司徒恒?”方琪突然想起四年前在欣兒的生日Party上聽過這個名字,身體不由得一顫,“你就是那個最愛欣兒的人?”

  “你知道我?”司徒恒顯然吃了一驚,然后發(fā)出一聲詭異的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必詳細介紹自己了。方琪,是吧?想必你也猜到我找你的目的了吧?”

  “你想干什么?”方琪不由得后退兩步。

  “我想干什么?問得好!”司徒恒一步一步逼近,“你也說過,我是那個最愛欣兒的人,既然你把欣兒害得那么慘,那么你說,我能放過你嗎?”

  方琪走后不久,任飛家的門鈴就響了。任飛打開門一看,竟是劉陽,只見他鼻青臉腫的,甚是狼狽,便猜想他一定是被人毆打了,不由得暗自欣喜。風涼話還未說出口,心里突然一驚,伸出頭看看他后面,連個影子都沒有,哪里見方琪啊,便問:“小琪呢?”

  劉陽覺得不對啊,應(yīng)該是他問才對,便說:“我正要找她,怎么,她不在么?”

  “你不是約她出去見面嗎?”

  “沒有啊,我剛剛見了阿恒,這才過來找她?!?p>  “哦,原來如此!”不覺莞爾。才一會兒,臉色突然大變:“什么?你沒有約小琪出去?可是,小琪是收到你的短信之后才……你真的沒有發(fā)短信給她?”

  “沒有啊,我沒有發(fā)短信給她啊。”平時找她直接打個電話就可以了。

  “快把你的手機拿出來!”

  劉陽摸了摸口袋,驚道:“糟糕!我的手機怎么不見了?”

  “不見了?你把手機借給誰了?還是你把手機弄丟了?”

  “不好!可能是阿恒拿了我的手機!”

  “阿恒?可是他為什么要約小琪出去?難道……他會不會……”

  “跟我來?!眲㈥栆灿X得不妙,急忙朝來時的方向奔跑。

  “等等我!”任飛把拖鞋一扔,隨便穿了一雙鞋子,順手關(guān)了門,快速追上去。

  “你會游泳嗎?”司徒恒突然收回注視她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問。

  方琪看了看腳下的江水,以為他想把不會游泳的她推進水里折騰一下,急忙說道:“我會游泳?!?p>  “好,會游泳就好,我可不想看到任何悲劇發(fā)生。”

  “喂,我會游泳,但是……”方琪想說她一進入水中腳就會抽筋,但是她來不及把話說完,就被司徒恒推進水中了。果然,她在水里掙扎了一會兒,小腿就開始抽筋了——她從小就有這樣一個毛病,一入水腿腳就抽筋,所以小時侯很少與伙伴們?nèi)ジ浇慕杏斡?,也就失去了許多可以回憶的童年樂趣。

  “救命——救命——”方琪痛苦地呼叫,聲音越來越弱。

  司徒恒剛開始還覺得這種懲罰太便宜她了,可是過了一會兒,聽到她在喊救命,心里就慌了,感覺自己似乎玩得太過火了,于是想到要救人,但是定睛一看,江面上已經(jīng)沒有她的影子了。

  “喂,方琪!方琪你在哪里?”由于夜色正濃,而路燈比較昏暗,再加上江面上也沒有什么動靜,方琪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糟糕!”司徒恒急忙脫掉皮鞋,縱身跳進江里。

  “有人跳江了!快來救人?。 备浇娜藗儼l(fā)現(xiàn)了,紛紛跑過來看熱鬧。

  “方琪,你在哪里?”司徒恒不斷地鉆進水中尋找,終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方琪。他把她帶到岸上,顧不得喘口氣,雙手交疊著壓在她的胸口,試圖把她喝進去的江水壓出來,然后慌慌張張地給她做人工呼吸。

  “天啦!她全身都在抽筋,好可怕?。 币粋€婦女驚叫起來。

  “方琪,你不要嚇唬我,我不是故意的……”司徒恒抱起方琪,向醫(yī)院跑去。幸虧附近有一家醫(yī)院,他跌跌撞撞地跑進去,大聲叫喊:“醫(yī)生!醫(yī)生!趕快救救她!”醫(yī)生和護士急忙把她接過來,推進急救室。司徒恒跌倒在地上,喘著粗氣,驚魂不定。

  劉陽和任飛趕到江邊,沒有看到司徒恒和方琪,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了司徒恒的鞋子。

  兩人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剛才說方琪全身抽筋的那個婦女走過來對他們說:“你們在找人嗎?”

  劉陽急忙問道:“大姐,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帥小伙兒和一個短頭發(fā)的漂亮女孩啊?男的二十六七歲,女的二十三四歲。”

  “男的沒有戴什么眼鏡,長得倒是很英俊,大概二十六七的樣子;女的跟你們描述的一模一樣,短頭發(fā),漂漂亮亮的……”

  “他們在哪里?”他們異口同聲。

  “我看到你們倆在這里找來找去,猜想可能是來找那兩個年輕人的,所以就好心地過來問一問——唉,不知道為什么想不開……好像是女的先跳進江里的,當時有很多人在附近散步,都沒有注意,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呼叫,接著就聽到‘撲通’一聲響,原來又有一個人跳江了。我們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男的抱著一個女孩上岸了,男的把女的放在地上,先替女孩把喝進肚子里的江水壓出來,然后給她做人工呼吸,最后抱著她去醫(yī)院了。哎呀呀,可怕呀,那個女孩全身都在抽筋,可怕極了!我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害怕!”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拍打著胸口。

  “謝謝你!”他們匆忙道了謝,拔腿就朝附近的醫(yī)院跑去。

  他們跑進醫(yī)院,問也不問一下,直奔急救室。然后看到司徒恒抱著頭坐在急救室門口的長椅上,全身濕淋淋的,地上淌著一灘水,他們就什么都明白了,頓時怒氣沖天,攥緊了拳頭。司徒恒抬起頭,看到他們,立即站了起來。

  “混蛋!”劉陽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打了司徒恒一拳,把他打倒在椅子上。

  任飛急忙扯開劉陽,卻厲聲質(zhì)問司徒恒:“阿恒,你到底對小琪做了什么?為什么要對她下毒手?”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會突然抽筋,她說她會游泳,我才把她推進江里的……”

  劉陽抓住司徒恒的衣襟,吼道:“阿恒,你打我罵我我沒有任何怨言,為什么還要找小琪的麻煩?你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天氣嗎?就算她會游泳,這么冷的水也會把她凍死的!辜負欣兒的人是我,傷害欣兒的人也是我,一切都與小琪無關(guān)!她是無辜的!”

  “可是,她搶走了欣兒最愛的男人!如果不是她,欣兒就不會這么慘,也不會這么痛苦!我說過,為了欣兒,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任飛也抓起司徒恒的衣襟,憤怒地說:“你可以為欣兒做任何事情?包括傷害小琪嗎?我曾經(jīng)對小琪許諾,不管是誰,都不可以傷害她,否則我會找他拼命!如果小琪有什么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司徒恒掙開他們的手,站起來,覺得很不可思議:“阿飛,你在說什么?你居然袒護方琪?難道你也移情別戀,愛上那個方琪了嗎?難道你也要背叛欣兒嗎?”

  “沒錯!我愛上了方琪,并且很愛很愛她,但是,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欣兒!”頓了頓,語氣緩和了一些,“欣兒曾經(jīng)是我最愛的女人,而我現(xiàn)在最愛的女人是方琪,所以欣兒只是我的過去式,而方琪是我的現(xiàn)在式,甚至將來式!不管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她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我不會偏袒任何一個:看到欣兒痛苦,我會心痛;看到小琪痛苦,我也會心痛……”任飛突然把矛頭指向劉陽,“千錯萬錯都是你一個人的錯!你憑什么讓她們難過?你憑什么傷害她們?你說話啊,你憑什么?”

  劉陽也正在氣頭上,被任飛推了兩下,火爆的脾氣便上來了:“你以為我想讓她們難過嗎?你以為我想傷害她們嗎?不!我不想!我不想傷害她們!在我的眼里,她們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司徒恒打了劉陽一拳,義憤填膺地說:“欣兒的心里只有你一個人,你怎么可以愛上別人?你對欣兒不忠,就是對我不義,像你這種不忠不義的人,不配當我的兄弟!”

  劉陽還了一拳,說:“好,既然你這么說,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我們從此恩斷義絕,不再是兄弟!”

  任飛忍不住打了劉陽一拳,說:“這一拳,是我為欣兒和小琪打的。你沒有好好照顧她們,沒有帶給她們?nèi)魏我粋€人幸福,相反,你帶給她們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痛苦。哈哈,現(xiàn)在倒好,你還要和自己的兄弟斷絕關(guān)系……你憑什么?阿恒做錯了嗎?他只想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報仇,這也有錯嗎?就算錯了,應(yīng)該憤怒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沒有資格責怪任何一個人,因為導(dǎo)致這一系列悲劇的人,就是你!”

  “吵什么吵?這里是醫(yī)院,要吵要鬧,請你們出去!”一個護士過來氣呼呼地說。

  三個男人終于安靜下來,紛紛坐在長椅上,等待著,祈禱著。

  第二天早上,司徒恒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欣兒家中,雯南見他鼻青臉腫,眼里布滿血絲,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便關(guān)切地問:“阿恒,你怎么啦?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司徒恒張了張嘴,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抱歉地說:“對不起,伯母,麻煩您幫我煮一碗姜湯,昨天晚上著涼了?!?p>  “好,我馬上去煮?!宾┠线€是放心不下他的傷,“你臉上的傷怎么回事???要緊不要緊???”

  “伯母,您放心吧,沒事的。我上去看看欣兒。”

  欣兒聽到司徒恒的聲音,已經(jīng)坐起來了,愉快地說:“阿恒,你來啦!”

  司徒恒推門而入,說:“欣兒,你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阿恒,你怎么啦?和誰打架了?”

  司徒恒轉(zhuǎn)過身,接連打了幾個噴嚏,然后用紙巾擦了擦鼻子,坐在欣兒旁邊,微笑著說:“我沒事……昨天晚上,我和劉陽,還有任飛,我們?nèi)齻€人打了一架,都受了一點兒傷……”

  “你們?nèi)齻€人打架?為了我嗎?”

  司徒恒點點頭,說:“也為了方琪。欣兒……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昨天晚上我犯了一個錯誤,為了替你報仇,我把方琪推進江里了……”

  “什么?”欣兒想到冰冷刺骨的江水,想到方琪在水中不停地掙扎,不由得發(fā)起抖來,吞吞吐吐:“她……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離開醫(yī)院的時候,她還沒有醒過來。不過,醫(yī)生說她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p>  “阿恒,你怎么這么糊涂呢?萬一、萬一她控告你殺人未遂呢?你怎么辦?”

  “我當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為你報仇。欣兒,對不起,我太莽撞了!”

  雯南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急忙進來,說道:“欣兒,你想想辦法吧,阿恒是為了你才闖這么大的禍,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

  司徒恒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后悔!”

  “阿恒!”欣兒叫道,又是感激,又是責怪?!胺界饕恢庇X得愧對我,總想彌補心中的愧疚,只要我出面替阿恒求情,我想,她一定會放過阿恒的。走,我們馬上去醫(yī)院!”

  “等一等!”雯南把姜湯端給司徒恒,“身體要緊,喝一碗姜湯,去去寒氣!”

  “謝謝伯母!”司徒恒由衷地說。

  方琪睜開眼睛,看到劉陽和任飛分別坐在她的左右,笑了笑,說:“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自己飛起來了,一直飛啊飛啊,飛到了天堂,那里金碧輝煌,人們豐衣足食,熱情好客,我覺得好幸福??墒?,不知道為什么,我一腳踩空,便跌落下來,一直往下跌,一直往下跌,似乎沒有盡頭……”

  兩個男人紛紛親吻她的手背,不由自主地落了眼淚。

  她也流淚了,哽咽著說:“我以為我會孤零零地死在水中,連你們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那個時候,我好不甘心哪,我還這么年輕,還沒有享受過做新娘子的甜蜜和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的幸福,還沒有享受過婚姻的快樂和家庭的美滿……劉陽,阿飛,我舍不得你們,真的舍不得你們……”

  “小琪,沒事了,我們都在你身邊陪著你呢?!比物w嗚咽著說。

  “是的,琪,你不會孤單,因為我會永遠陪著你?!眲㈥栆策煅柿恕?p>  方琪點點頭,兩只手分別為他們拭去眼淚,自己也止住眼淚,心滿意足地說:“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這么愛我,擁有你們這么多的愛,還有你們的陪伴,就算要我這一刻死去,我也無怨無悔了?!?p>  這時,敲門聲響起來了。劉陽擦去臉上的淚痕,走過去開門,卻是司徒恒推著輪椅站在外面,而輪椅上面的人竟是欣兒!

  他吃了一驚,任飛和方琪也吃了一驚,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欣兒居然會在此時此刻此地此境出現(xiàn)!

  欣兒開門見山地說道:“我來這里的主要目的,是代阿恒向方琪道歉,并請求得到她的的原諒。對不起,方琪,我感到很抱歉,我沒有想到阿恒會為我做這種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原諒阿恒,他沒有要置你于死地的意思,他只是想替我出口氣罷了。方琪,我可以原諒你對我的傷害,也請你原諒阿恒對你的傷害,千萬不要控告他殺人未遂……”

  方琪掙扎著坐起來,急忙說道:“欣兒,你別這么說,真正應(yīng)該道歉的人,是我。況且我并沒有怨恨司徒恒,更沒有打算控告他殺人未遂或著什么——他的所做所為,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不是愛之深切,他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呢?”

  “謝謝你的理解,也謝謝你的諒解?!痹谶@一刻,欣兒已經(jīng)從心里寬恕了她。

  司徒恒走到方琪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慚愧地說:“謝謝你能夠原諒我,我現(xiàn)在真誠地為我做過的錯事向你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想懲罰你一下,卻沒有想到后果會這么嚴重。”

  “我接受你的道歉,也請你接受我的道歉,我不是故意傷害欣兒的?!?p>  司徒恒點了點頭,和欣兒對視了一眼,然后推著她往外走。

  “欣兒!”方琪叫住她,“你原諒了我,是不是意味著也原諒了劉陽?你真的可以原諒我們嗎?我們?nèi)齻€人還可以做朋友嗎?”

  “也許吧!”欣兒不確定地說,表情有些淡漠。

  劉陽輕嘆一聲:“欣兒……”

  “不要說了,給我一點時間。阿恒,我們走吧!”

  司徒恒想說些什么,終究沒有說出口。是啊,這件事情實在太復(fù)雜了,他一時沒有辦法解決,多說也是無益。

  過了幾天,司徒恒的假期結(jié)束了,不得不馬上返回美國。欣兒送他到機場,戀戀不舍地握他的手。

  “欣兒,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司徒恒猶豫了一會兒,終于說出了這句埋藏在心底很久的話。

  “阿恒,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我最珍惜的朋友。”欣兒把話說得很清楚,她不想拖泥帶水,造成以后更加難堪的局面,所以她一定要說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可能超越朋友的界線。

  兩人相擁作別,接著司徒恒吻了欣兒的臉,當作是“Good-byekiss”。

  “好,我們永遠是彼此最珍惜的朋友?!闭f完,司徒恒轉(zhuǎn)身走向檢票處。

  “阿恒,”欣兒叫住他,“你是一個好人,一定會找到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她會很愛很愛你。加油!”

  “我會加油的,你也要加油??!——重新尋找一份屬于自己的愛情!”司徒恒揮了揮手,沒有回頭,因為他害怕被欣兒看到他的兩只淚眼。也許有些人注定有緣無分,無法相愛,亦無法在一起,就像他和欣兒。以前他總是不肯相信世上有命中注定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由不得他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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