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紅與黑的錯亂 面具

　　由利看著病房門在城田永美的背后緩緩關閉，長長舒了口氣，又慢慢坐在病床上?！俺鰜戆?。”她輕聲說。

　　“干得不錯?！笨履蠌拇驳紫裸@出來。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由利平靜地說。

　　“嚯，真謙虛?！笨履咸裘?，“我可是發(fā)自內心地稱贊你?！?p>　　“過獎了。我只是在心理上占了便宜?！庇衫恍?，“因為我知道就算我不能說服她，你也可以幫我善后，還有她也可以?！彼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喂，醒醒，你不會真睡著了吧？”

　　“熟睡”的女人極不情愿地睜開眼睛，握住她伸過來的手慢慢坐了起來，伸手揉了揉肩膀。

　　“我的任務完成了。”由利伸了個懶腰，“我可以回去睡覺了嗎？”說著，她適時地打了個哈欠。

　　女人白了她一眼，拿出手機打給沖矢昴，讓他馬上過來接人。沖矢昴雖然極不情愿，但還是在女人“二十分鐘內不到就去明美面前挑撥離間”的威脅中爬出了被窩。

　　“噗……”由利沒忍住笑出了聲，“你總拿這個威脅他，時間長了就沒用了?！?p>　　“只要他心里真的有明美，他就得老老實實聽我的。”女人翻了個白眼，“一會兒他到了，你就趕緊回去吧，我也要回病房睡覺了。”說罷，她將手按在發(fā)際線上用力一撕，一張制作精巧的面具從她的臉上緩緩脫落。

　　“你是該好好休息了。”由利挑眉，“渾身傷還做這么危險的事。我說，把自己化妝成季美的樣子，你膽子可真大。要是剛才稍有閃失，永美真把注射器扎到你身上，你可就沒命了奧?！?p>　　“畢竟不能讓其他人為我的計劃冒險?！迸宋⑽⒁恍Γ霸僬f，我相信你們能搞定?！?p>　　“下一步怎么辦？有什么計劃？”

　　女人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已經來到凌晨一點三十七分?！暗忍炝粒胰ジ⒗肆牧?。”她說，“聽說那家伙的嘴閉得像蛤蜊一樣。”

　　“阿拉克……”由利的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他不好對付。而且我想，琴酒不會輕易放棄他?！?p>　　“我知道，麻煩還在后面呢?！迸俗隽藗€深呼吸，“別想那么多了，先睡覺，養(yǎng)足精神才有力氣干活?！?p>　　…………

　　凌晨四點十九分，破舊小酒吧。

　　“說說吧?！比f年老面癱的開場白依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但旁邊的幾個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要我說，事情發(fā)展到現在的地步，都是阿拉克那小子胡鬧?！必悹柲Φ侣氏劝l(fā)表意見，“他一心就想著做實驗，居然還擅自帶走加納利，差點毀了我們的行動，還炸毀了實驗室，給組織帶來難以估量的損失！”貝爾摩德喝了一大口酒，瞪著眼睛說，“琴酒，我們得找到他，把他交給那位先生治罪！”

　　琴酒端起酒杯晃了晃又放下，不置可否。

　　“可是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炸了實驗室？”伏特加一臉懵，“做實驗也不用搞這么大動靜吧？”

　　“警方調查結果是現場有煤氣泄露的跡象，他們認為爆炸可能是意外。”城田永美說。

　　貝爾摩德不屑地撇嘴：“鬼才信是意外！依我看就是那小子故意搞鬼！”

　　琴酒沒理會貝爾摩德的推測，扭頭問伏特加和波特：“找到他的下落了嗎？”

　　“我沒打探到消息。”伏特加說，“他會不會是知道自己闖了禍躲起來了？”

　　“我倒是有些線索?！辈ㄌ孛鏌o表情地說，“他似乎落在了公安的手里?！?p>　　“公安？”伏特加大驚失色，“那得趕緊把他弄回來啊，他知道那么多組織的秘密……”

　　“波特，你跟琴蕾配合?！鼻倬普f，“想辦法把他的具體位置找出來?！?p>　　“明白?！?p>　　“伏特加，有件事需要你親自去辦。”琴酒招手叫伏特加過來，壓低聲音囑咐了他幾句。伏特加的臉上頓時露出更加驚訝的神色。

　　“那我干點什么？”貝爾摩德晃著酒杯問。

　　“你？”琴酒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你愛干嘛干嘛，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自然會找你?！?p>　　“好。”貝爾摩德愉快地喝掉杯中酒，“我最喜歡悠閑的小日子了?！?p>　　琴酒微微瞇起眼睛看著貝爾摩德一臉的悠然自得，輕輕哼了一聲。

　　“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貝爾摩德突然說，“你居然會放過琴蕾，不像你的風格啊。”

　　“她得感謝加納利。”琴酒面無表情，“加納利不愧是我花了好幾年心思培養(yǎng)出來的，她被阿拉克擄走時，居然在身上帶了錄音裝置，錄下了一些很勁爆的東西?！?p>　　“哦？”貝爾摩德湊上前，眼里放著光，“有多勁爆？”顯然，有八卦的時候，我們的貝姐并不介意沖在吃瓜第一線。

　　“阿拉克殺了格拉帕?！鼻倬莆⑽⒙N起嘴角，“種種跡象表明，他是個叛徒。”

　　“叛徒？”這一點著實是貝爾摩德沒想到的，“那你還救他干嘛？”

　　“誰說我要救他？”

　　“哦，明白了。”貝爾摩德點點頭，“那伏特加……”

　　“告訴你也無妨，伏特加去收拾阿拉克的其他實驗室了。”琴酒又露出冷冰冰的微笑，“我們要消除他留下的一切痕跡?！?p>　　…………

　　清晨六點五十分。

　　“我猜你又熬夜了。”明美不滿地瞪著正在喝粥的由利。

　　“有些事總要處理的。”由利說著打了個哈欠。

　　“你是個傷員好么？傷員就應該好好休息！”明美撇嘴，“總是亂動，怎么可能恢復得快？”

　　“行了姐，你還是省省吧?！备鷣硭驮顼埖幕以藗€白眼，“這家伙永遠學不會乖乖聽話。”

　　明美嘆了口氣，看向由利的眼神里多了些擔憂。

　　“早啊由利?！背翘镉烂来蛑吠崎T進來，看到明美和灰原，不禁一愣，“你們來得好早?！?p>　　“我是怕這吃貨餓肚子?！泵髅酪贿呎f一邊輕輕敲了一下由利的腦袋。

　　“……是嗎……”城田永美微微皺眉。

　　“有事嗎？”由利放下保溫飯盒，端起茶杯，輕輕吹著杯口冒出的熱氣。

　　“我……”城田永美看了明美和灰原一眼，有些遲疑。明美看出她臉色不對，趕緊說了句“我們先回去了”，拉著灰原快步走出病房，連飯盒都忘了拿。

　　“琴酒又有動作了？”由利問。

　　“你倒是挺敏銳?！?p>　　“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庇衫α诵?，“說吧，他要干什么？”

　　“他要我配合波特找到被公安抓走的阿拉克。”城田永美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他從哪得來的消息。而且……”她皺皺眉，欲言又止。

　　“他說了什么特別的事嗎？”由利看出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

　　“他……他給伏特加單獨安排了任務。”城田永美說，“看伏特加的表情，那任務好像……有些不對勁?！?p>　　單獨安排給伏特加去辦的事？由利瞇了瞇眼，心里泛起一絲不安。

　　“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對我，對波特，甚至對貝爾摩德，都有些不放心?！背翘镉烂腊β晣@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他對波特也……”由利有些疑惑，“不應該啊。”

　　“不知道?！背翘镉烂罁u著頭，“我以前一直以為他很信任波特，但是，看他夜里的表現，似乎他最信任的只有伏特加?！?p>　　咔嗒一聲，門開了，一道瘦高的身影走進病房，像一根石柱立在病床前。

　　“喲，說曹操波特到?。　庇衫⑿?，“怎么？琴酒還給我安排了任務？”

　　波特瞥了她一眼，沒搭理她，低頭看著城田永美說：“我們該行動了?！?p>　　“好?！背翘镉烂勒酒饋?，對由利說，“你好好休息，琴酒的任務我會搞定的。”

　　“嚯，加油。”由利挑眉，“別給波特拖后腿啊?！?p>　　“什么亂七八糟的！”城田永美不滿地咕噥了一聲，跟著波特離開了。

　　待病房門再次關上，由利收起輕松的表情，拿出手機撥通了安室透的號碼。

　　“沒想到琴酒的消息這么靈通?！卑彩彝钢刂氐貒@了口氣。

　　“馬上來接我，我要跟阿拉克聊聊。”

　　“我覺得你不一定能撬開他的嘴?！?p>　　“試試吧?！庇衫D了頓，嚴肅地說，“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p>　　“好吧?！?p>　　…………

　　“我說，你到底要干嘛？”被波特強行拉進他的桑塔納，城田永美感到有些不滿。她看著波特在車里的筆記本電腦上一陣敲打，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我剛才跟一個帶小孩兒的女人擦肩而過?！辈ㄌ乩淅涞卣f，“那個小女孩兒跟我以前見過的一個人很像?！?p>　　“該不會……是那個咖啡色頭發(fā)的小姑娘吧？”城田永美想到了灰原。

　　“你也認識？”波特微微蹙眉。

　　“她是加納利的一個朋友家的孩子?！背翘镉烂勒f，“你是不是覺得她的發(fā)色跟馬丁尼很像？你想多了，那種發(fā)色的人并不少見……”

　　“誰說她跟馬丁尼長得像了？”波特依然皺眉，“我是覺得她跟組織一個叛逃的研究人員很像，我記得代號是……雪利？”

　　“雪利？”城田永美的身體突然一顫。

　　“沒錯，是雪利?！辈ㄌ乜隙ǖ卣f，“她剛叛逃的那段時間琴酒差不多天天把她掛在嘴邊，他還讓我?guī)兔Υ蛱竭^雪利的下落，我見過她的照片，不會記錯的……”

　　城田永美卻沒心思聽他后面的話，她想起不久之前，「雪利」這個詞也曾經從由利的嘴里冒出來?？墒遣粚Π?，組織的研究人員怎么可能是一個小孩子？他們看到那孩子怎么會覺得她跟那個雪利有關系？

　　“看?！辈ㄌ匕褎傉{出來的雪利的照片指給她看，“太像了。”

　　城田永美不禁睜大了眼睛。老天，不會吧……

　　“那個小女孩兒跟雪利說不定有什么關系?！辈ㄌ胤畔码娔X，盯著城田永美說，“你認識她吧？能不能帶我去仔細看看她？”

　　“??？你要……”城田永美一愣，隨即干笑幾聲，“波特，你胡思亂想什么呢？你沒聽說嗎？雪利早就被干掉了??！在那個鈴木財團的列車上，她連同一節(jié)列車一起被炸得粉身碎骨了，聽說還是波本親眼所見。那小女孩兒只不過跟她長得有幾分相像，你就跑去找人家，把人家孩子嚇著怎么辦？真是亂來！”

　　波特思索了幾秒，沒說話，發(fā)動了車子。

　　“去哪？”城田永美問。

　　“去打探阿拉克的下落?！辈ㄌ氐恼Z氣似乎比剛剛更冷了，“琴酒交代的任務不能輕視，你剛挨一頓訓，還不長記性？”

　　“是是是！”城田永美撇嘴。波特這家伙，單論個性差勁這一點，絕對不輸琴酒。

　　…………

　　上午八點零八分，某出租別墅。

　　“還是什么都不肯說？”由利瞇著眼睛盯著躺在床上的阿拉克。因為受了槍傷，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阿拉克斜眼看了由利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已經把你不顧組織利益綁架我，還有你殺死你的手下格拉帕的事都告訴琴酒了?！庇衫麑⒛槣惖剿媲?，嘴角掛著嘲弄的微笑，“你覺得，他聽到這些會怎么想？”

　　阿拉克依然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其實在對付琴酒這件事上，我們完全可以合作的?！庇衫逼鹕碜?，“你應該明白，敵人的敵人是可以成為盟友的?！?p>　　“我不會跟你合作?！卑⒗死浔卣f。

　　“何必呢？”由利又瞇起眼睛，“我得到消息，琴酒正在四處找你。他已經知道你瞞著組織亂搞事情，你覺得他找到你后，是會救你離開呢，還是把你干掉呢？”

　　“我對組織還有價值，他沒資格殺我。”阿拉克的聲調抬高了兩度。

　　“你有價值？”由利嗤笑，“恕我直言，組織手中有你研究藥物的全部資料，就算沒有你，他們也可以依靠其他研究人員把你的研究繼續(xù)下去。像你這樣的叛徒，組織沒道理留著你?！?p>　　“我不是叛徒！”阿拉克再次抬高聲音，但是明顯底氣不足。

　　“哦，對，你只不過是出于私心搞些秘密研究，還有綁架組織成員，破壞組織的行動，殺死知道你秘密的手下，僅此而已。”由利看著阿拉克逐漸漲紅的臉，“你的確沒想背叛組織，但是就這些罪證，隨便拿出一條都夠組織把你當叛徒干掉了?！?p>　　阿拉克不說話了。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他明白，由利說得沒錯。沉默半晌，他才面色灰暗地開口了：“你想怎么樣？”

　　“我說過，合作?！庇衫⑿Α?p>　　“怎么合作？”阿拉克看著由利有些得意的笑容，感覺渾身不自在，“你……不會要拿我當誘餌引誘琴酒吧？”

　　“放心，我會保證你的生命安全?！庇衫麖娙讨?，“你不是看琴酒不順眼總想扳倒他嗎？那你先給我講講，你最初的計劃吧?！?p>　　…………

　　“波特去醫(yī)院了？”柯南瞪大眼睛看著灰原。

　　“嗯。”灰原點頭，“我跟姐姐給加納利送完飯回來的路上跟波特擦肩而過。”

　　“但是他應該不會看出你們的身份吧？”柯南說，“他不會想到你因為吃了藥變小，也不會認出化了妝改變容貌的明美小姐?！?p>　　“但我還是覺得有些心慌?！被以鎺n慮。

　　“別太擔心了，情況不會那么糟……”話音未落，手機嗡嗡響了起來，柯南接起來，是由利打來的。

　　“我剛跟阿拉克聊過?！庇衫蚜奶斓膬热荽笾抡f了一遍，“我現在有了些新的想法，等你放學我們當面聊聊。”

　　“好，我放學后就去醫(yī)院找你?！?p>　　“去你家吧?！庇衫f，“我已經辦了出院手續(xù)。”

　　“什么？”柯南瞪大了眼睛，“你瘋了吧？”

　　“我討厭消毒水的味道。”由利云淡風輕地說，“就這么說定了?！?p>　　“你等等?！笨履习鸦以兔髅涝ㄌ夭良缍^的消息告訴了她。

　　“放學后讓沖矢昴去接你們吧?！庇衫f，“雖然波特未必能認出他們，但是以防萬一嘛……等等，有短信。”她掃了一眼屏幕，語氣頓時沉了下來，“情況不妙?！?p>　　“怎么了？”

　　“琴蕾告訴我，波特看出小哀跟雪利的容貌相似，他似乎有要深入調查的打算。”

　　“怎么會這樣？”柯南心里一顫，“組織的人應該認為雪利已經在那次列車事件中死掉了才對，他怎么會覺得……”

　　“我們之前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琴酒和阿拉克身上，對波特有些忽視?！庇衫f，“他敢號稱組織第一殺手，從來就不是泛泛之輩?！?p>　　“那……”

　　“先解決阿拉克的問題再說吧。等等，又有人給我發(fā)短信?！庇衫粗聊唬蝗缓莺莸匕櫰鹈碱^。

　　“是誰？”柯南聽對面沒了動靜，心中的不安又加重了幾分。

　　“是貝爾摩德。她說琴酒告訴她要干掉阿拉克，還派伏特加去消除阿拉克留下的痕跡?！?p>　　“這么說，琴酒相信了你交給他的證據？”柯南松了口氣，“不然他不會……”

　　“不，不對?！庇衫恼Z氣卻依然嚴肅，“琴蕾說過，琴酒給伏特加交代任務的時候很神秘，如果只是消除痕跡這種事，他犯不上搞得那么神秘。他讓伏特加去做的絕對是別的事。”

　　“會是什么事呢……”柯南陷入沉思。

　　“也許……”由利思索片刻，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了？”

　　“也許我犯了個嚴重的錯誤。”由利的聲音有點發(fā)抖，“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我們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了?！?p>　　…………

　　下午三點二十一分。

　　跟著波特經過大半天的四處打探，依然一無所獲，城田永美感覺身心俱疲。而且，她的心里還有些其他的疑惑不停的折磨著她，讓她難以集中精神。

　　“我看我們還是分頭行動吧?！辈ㄌ貙⑶倮仝s下車，“你回警局打聽打聽?！?p>　　“那你……”

　　“我不能跟你一起去警局。”波特冷冷地說完，不等城田永美問下一句，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怪脾氣?！背翘镉烂类洁炝艘痪?。不過這樣也好，她想，自己可以先去解決那個困擾了她大半天的疑惑。阿拉克的事先放放，反正就算自己回警視廳打探消息，也未必能有結果，誰會把公安的行動細節(jié)告訴一個普通刑警呢？

　　二十分鐘后，城田永美按響了博士家的門鈴。

　　“城田警官？”明美帶著滿腹疑惑開了門，“有事？”

　　“那孩子……”城田永美眨眨眼，這才想起來灰原去上學還沒回來。

　　“你找小哀？”明美頓時警覺起來，“她怎么了嗎？”

　　“沒，我……想跟你聊聊?！背翘镉烂勒f。

　　“我？”明美皺眉，“我怎么了？”

　　“我……我是想謝謝你，這些天幫忙照顧由利。”城田永美微笑，“幫了我大忙了?！?p>　　“哦，這個啊?！泵髅浪闪艘豢跉猓皯摰??！?p>　　“我看你對她挺好的，都覺得自愧不如呢?！背翘镉烂澜又f，“我這個所謂的好朋友都做不到。”

　　“怎么會……”明美這才意識到自己那口氣松得太早了，“我跟她不熟的，我只是幫個小忙而已?！?p>　　“我不會看錯的?！背翘镉烂朗掌鹦θ?，“你給她送飯，送的都很合她的口味，你拍她腦袋的時候也那么自然……你跟她真的不熟嗎？”

　　“你到底想說什么？”明美的語氣冷了下來。

　　“你對她的態(tài)度不像是剛認識沒多久，倒像是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背翘镉烂酪膊辉俣等ψ?，“可是我以前卻從來都不知道她有你這么個朋友，你們似乎也在掩飾你們認識很久的事實。為什么？”

　　明美抿著嘴看著她，極力掩飾內心的慌張。城田永美到底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雖然偶爾不靠譜，但察言觀色的基本功并不弱。她能看出這一點，說不定還會看出更多。她該不會……

　　“不能回答嗎？”城田永美越發(fā)相信自己的判斷，“你跟她之間果然有秘密。是什么？”她上前一步，“告訴我，是什么？”

　　明美后退一步，伸手想把大門關上，卻被城田永美搶先一步推進院子里，腳下一個沒站穩(wěn)，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你不是我的對手?！背翘镉烂谰痈吲R下地說，“告訴我，你跟由利到底是什么關系？你們到底有什么秘密必須要瞞著我？”

　　明美狼狽地爬起來，拍了拍褲腿沾到的灰塵，瞪了城田永美一眼，依然沒說話。

　　城田永美瞪了回去，又向前逼進一步。明美知道硬碰硬自己肯定不是對手，扭頭就往屋里跑。城田永美反應更快，上前一步用右手扣住明美的左肩。明美一轉身用力掙開，城田永美急忙伸出左手去抓，明美忙向后躲閃，猛然覺得左邊臉頰似乎被什么東西劃了一下，她急忙后撤幾步，伸手捂住臉。指尖的觸感告訴她，左邊臉頰上貼著的面具上出現了一道破口，應該是被城田永美的指甲抓破的。

　　“你……你的臉……”城田永美的臉色幾乎一瞬間變得煞白。見識過貝爾摩德開掛一般的化妝技術，她一眼就看出來自己的指甲不小心劃破的不是真皮，而是一張做工精巧的面具。眼前這個女人居然戴著一張面具！

　　“你是誰？”城田永美喊了出來，“你到底是什么人？”

　　“跟你有什么關系？”明美故作鎮(zhèn)定地回敬。

　　“你為什么要戴著假面具？”城田永美再次逼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跟由利到底是什么關系？”

　　明美捂著臉慢慢后退，直到后背靠在墻上，退無可退。她已經沒法再佯裝鎮(zhèn)定，臉上寫滿恐慌。

　　“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自己動手?！背翘镉烂莱髅赖陌l(fā)際線伸出手，“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

　　完了?？粗焖俦平氖郑髅廊滩蛔∫魂囇?。要是被琴蕾看到自己真實的臉，別說自己還活著的消息會曝光，還會連累志保，連累博士，連累由利……

　　（2021-1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