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邊春城的日子寧靜而悠閑。
跟著妖修們學(xué)編織學(xué)方言、大街小巷名勝古跡走了個遍、偶爾幫權(quán)師姐出謀劃策。雖然修為依然卡在煉氣巔峰過不去,妙青也不強(qiáng)求,心態(tài)越發(fā)平和圓融。只是夜深人靜時,想起談燕行總是很酸楚。
袁雨的信她看了很多遍,每當(dāng)看到談燕行和傅筱媛相處的情形,一開始會掉眼淚,后來便只剩下嘆息。明明知道看了很難過,還是忍不住拿起來。
如果,那個人不是她而是自己,該有多好?
人道相思好,相思使人老。
妙青使了個隔音法術(shù),拿出月琴來彈起西洲曲。雖然不能減輕她的思念,但是可以消減些許幽怨。
琴彈得越來越好,人卻越來越消瘦。
這天,那如斯在喬嶼家里幫忙挑選衣服,左一件右一件的翻了個遍也沒看到滿意的。今天是那如斯傳藝的最后一天,也正好城外有個篝火晚會。那如斯把上課的時間拖后,這邊下課了兩個人就可以直接去參加篝火晚會。
“行了姑奶奶,你就別添亂了。我早就準(zhǔn)備好今天的行頭了,您看看?!?p> “那你不早說?!?p> 那如斯接過墨藍(lán)色的暗云紋袍子,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頭發(fā)和鞋子,細(xì)節(jié)也要注意。”
“那是自然?!?p> 妙青來到那如斯家里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那如斯臉上掛著含義不明的笑容,再看喬嶼,打扮也格外不同。雖然還是那股落拓不羈的風(fēng)格,但是明顯是用心打扮過得。比如頭發(fā)上的鏤銀簪子,比如腰間的白玉腰帶,比如腳上的黑色錦靴,更不用提那柔順光滑的墨藍(lán)袍子。
也許是他倆要去哪兒赴宴吧。
傍晚,妙青學(xué)完最后一個技法,鄭重地朝那如斯行了個弟子禮,又送了她五十兩靈銀。那如斯忙扶起她,說什么也不肯收錢。
妙青很認(rèn)真地說:“你傾囊相授,毫不藏私,我朝你行禮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6@銀子是我的心意,希望你不要放棄,日后可以繼續(xù)傳承這門手藝?!?p> 那如斯伸手抱住了她,感動不已的說道:“謝謝你,妙青。你永遠(yuǎn)是我的朋友。”
“嗯,我們永遠(yuǎn)是朋友?!?p> 那如斯朝喬嶼使了使眼色,然后說道:“唉喲,沒有茶水了,我去廚房燒點(diǎn)新的來?!?p> 那如斯閃得飛快,喬嶼適時地說道:“妙青,待會城外有個篝火晚會,我想邀你一起去?!?p> “好啊?!泵钋啻饝?yīng)了,“那如斯也去嗎?”
“她不去,只有我們兩個?!?p> 好像哪里不太對,不過也沒什么,妙青道:“挺可惜的,那如斯也一起去就好了?!?p> 那如斯提著茶壺回來,很是遺憾地說:“我也想去,但是我得去給鵬略絨送行。你都不知道,自從鵬略絨被選上一個什么交流計(jì)劃之后,尾巴都快翹上天了。好像去了就能有金山銀山似的,我最看不上這種愛吹牛的人。不過好歹也是多年的老鄰居了,人要走了總得賣個面子去送送。”
“那喬嶼不用去嗎?”
“咳咳,他們倆有過節(jié)。”那如斯編了個借口。
喝完茶,那如斯催著他們倆趕快走。笑瞇瞇的看著倆人的身影消失,念叨著喬嶼一定要成功,苦著臉去給鵬略絨送行。
妙青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紗衣,外面罩著一件淺藍(lán)色半臂,烏黑的圓髻上只系著一根淺藍(lán)色絲帶。晚霞朦朦朧朧地照在她身上,喬嶼低頭看著她,她的頭剛好跟他的肩膀平齊,他看著她的耳朵。
若是戴上個珍珠耳環(huán)肯定好看。
路過一個賣鎖心佩的小攤子,妙青停下了腳步。成對的玉佩,刻著各種圖案,有一對青玉玉佩上面刻著的正好是燕子。老板是個和藹的老頭,他熱情地說道。
“姑娘,買一個吧。送給心上人,就能牢牢鎖住他的心不會離開你?!?p> 妙青笑了,笑得很黯然,搖頭道:“不用了,我隨便看看?!?p> “靈不靈啊,說的天花亂墜的?!眴處Z道。
“心誠則靈。”老板很圓滑的說道。
見妙青真的沒有興趣,目光轉(zhuǎn)向別處,喬嶼也不繼續(xù)搭話了。兩人安靜地走到城外,篝火已經(jīng)燃起,有三三兩兩的人已經(jīng)圍在那里。
等到天色完全變暗,有一名女妖走到篝火前,用妖語說了一段祝禱詞。然后又有三名女妖修,穿著華麗的羽衣,朗聲唱起歌來。
那歌聲空靈縹緲,帶著遠(yuǎn)古的氣息,聽起來很是幽遠(yuǎn)。
唱完歌,妙青跟著大家從旁邊壘著的柴火里拾起一根扔進(jìn)篝火里,等到柴火扔完,大家手牽手繞著篝火跳起舞來。
皮鼓、銅鈴、五弦琴奏出歡快的旋律,妙青跟著節(jié)奏,抬起手臂,左右邁步,時而加速,時而放慢腳步。等到這一輪跳完,額頭上都出了一層薄汗。
喬嶼把手帕遞給她,道:“我們?nèi)ツ抢镄恍??!?p> “好呀。”
妙青坐在小凳子上,擦完汗要把手帕還給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亮得驚人,然后他說出來的話幾乎讓她不知所措。
“妙青,我喜歡你。”
文涂
感謝孤舟易葉同學(xué)的推薦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