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凡被他媽媽逼回家中,心里老大不高興,沖著他媽媽埋怨道:“人家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這樣說人家?”
“她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恩人?她大概是良心難安才幫你的吧?”她媽媽撅著嘴咕嚨說。
“你口口聲聲說她害我,她到底害我什么了!”傅一凡郁悶地問。
“她……她害得你……”
“媽?”
“凡凡媽?……”
“媽?……”
傅衛(wèi)兵和小姌,羅建軍他們同時打斷她,他媽媽看一眼眾人驚慌的眼神,趕緊打住。
傅一凡抬眼掃一眼大家,懷疑地問:“為什么不讓她說?”
“沒有?!卜矉?,你其實真不該去人家鬧,人家怎么說也是收留了凡凡,不會說客套話,也不能這樣說人家嘛?……那個叫山猴子的姑娘過幾天就回來了!你讓凡凡把她接到家來不就完了嗎?”
傅衛(wèi)兵回家來,聽羅建軍說明了情況,就在暗暗打定主意,這會兒一見他媽媽要說他被害破產(chǎn)的事,生怕又給他急出毛病來,趕忙打斷她,不緊不慢地埋怨他媽媽說。
“啊?……”幾個人一聽都愣了神。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啊?不愧是老子!不是蓋的!……傅一凡媽媽一聽心里踏實了,崇拜地睨了他一眼、趕緊附和他說:“我找不到凡凡急糊涂了!都忘了這個茬子了!”
“那不是山猴子的家嗎?怎么還有個山猴子?”傅一凡糊涂地問。
“自從山猴子這丫頭離家出走以后,冬嬸就認(rèn)了現(xiàn)在這個做了干女兒,養(yǎng)在他們家了,要不然你們從小玩到大的,你哪會不認(rèn)得?”傅衛(wèi)兵糊弄他說,他邊說邊用眼惡狠狠地盯著羅建軍他們,那意思是說:你們倆要敢壞我的事,就別認(rèn)我這個父親了?
羅建軍明白他的意圖,他和傅小姌對視一眼,看傅小姌一聳雙肩,作了個無可倷何地舉動,羅建軍松垮地往椅子上一仰,頭靠到椅背,朝天上無能為力地吹了口氣:山猴子這下完了!這要是弄假成真了,他們這么多年的苦難就白熬了!
傅一凡也是一會更比一會兒糊涂:她不是山猴子?……那她們一家人為什么要騙我?就因為我是老板嗎?……也不對呀?她遇到我那會兒,我也沒錢哪?……到底誰在騙我?……傅一凡頭又痛了!雙手插在頭發(fā)里,使勁揪著頭發(fā)。
“一凡!”
“哥!”
羅建軍和傅小姌都看到了,慌忙跑過來抱住他:“哥你怎么樣了?”
“快拿止疼片!”羅建軍急道。
看兒子這樣,傅衛(wèi)兵夫婦更是決心趁早斷了他跟莫如云之間的往來。
第二天,傅一凡被糊里糊涂送到了車站,等記憶中那個模糊不清的‘山猴子’。
傅衛(wèi)兵夫婦是怕羅建軍和傅小姌從中搗亂,就借口來客忙不開,故意買了一大堆難收拾的菜,讓他們留在家里幫她摘菜。
(我把他們倆放到在他媽媽的眼皮子底下,總不敢作怪了吧?)
傅衛(wèi)兵搞定這兩人,這才讓阿三送傅一凡去的車站。
羅建軍是心急如焚:他們這是要毀了他們的幸福???……都怪阿三他們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就說是山猴子引起的,不然他們也不會恨她恨到這個地步?……弄得他們現(xiàn)在都無法甄別道理?還故意把我拴在丈母娘身邊幫她摘菜?長輩的話我又不能違抗?這可怎么辦?……他急得直抓頭,忽然又靈機一動,捂著肚子對他丈母娘說:“媽我上個廁所。”
“這伢子?上廁所還說什么?”
傅一凡媽媽也明白傅衛(wèi)兵的意思,可是再看得緊,哪有廁所不讓人家上的?她只好看一眼廁所的門,故作嗔怪說。
羅建軍得到丈母娘的首肯,悄然握住手機,迅速塞進(jìn)褲兜,趕忙鉆進(jìn)廁所里,一面擰開水龍頭,一面給如云打電話:
“你趕快去汽車站找傅一凡,他家里人要給他找對象,用的是你的名號???!”他嘴對著話筒,小聲飛快地說完,慌忙掛掉。
“干點活就上廁所?真是懶牛上床屎尿多?”見他半天不出來,丈母娘背地里不放心地嘟囔。
“媽?上個廁所你也管?”傅小姌護(hù)短地打斷她。
“知道。女兒是人家的,親媽都不如婆家親?還棉襖?操心襖還差不多?”傅一凡媽媽睺她一眼,不高興地說。見廁所門動了也就不吱聲了,畢竟女婿是客,也不好太得罪。
羅建軍打完電話,又將手機藏進(jìn)褲兜,這才放松地撒了泡尿,然后洗洗手,邊甩著手上的水邊開門出來,來廚房的毛巾上擦擦手,然后坐過來繼續(xù)幫忙。
如云聽到羅建軍電話那頭小到難以聽見的聲音報出來的訊息,呆愣了一會兒,馬上放下手邊的設(shè)計稿,飛快出門,奔長途汽車站而來。
“怎么了?”何香香的問話被她這十萬火急地氣勢淹沒在店里。
阿三把傅一凡送到了車站,然后塞給他一張照片,就回去復(fù)命去了!
他是傅家鄰里,也算是遠(yuǎn)房堂弟,他明白傅家老兩口的心思,說心里話,他也覺得傅一凡愛得太苦,就算沒有誤會,他也不希望他總是被這個女人牽著鼻子走,能斷當(dāng)然最好,這位冒牌要是搞不定他的話?……人送到、有沒有緣份也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人不在場,以后傅一凡清醒了也不會怪他的,所以他把傅一凡送到位就趕緊開溜。
傅一凡傻傻地看著車站出口,對著照片尋著出站的人。
照片上的女子,眉清目秀,梳著兩條長辮子,老式的衣裝、五扣上領(lǐng),提著個大包裹,出了車站。她也拿著張照片在手里看一下,又抬眼在站外搜尋。
小縣城的汽車站就沒有大城市那么多人了,三三兩兩的人走過,門前就只剩下找生意的出租車了。
她穿過車輛,一眼就看見車站外拿著照片在到處張望的傅一凡。
“嗨!傅一凡!”她舉起照片高興地招呼。
“你就是山猴子?”傅一凡迎上前來,疑惑地看看她。
“嗯?!惫媚锩蜃斓皖^,不知是羞怯還是膽怯地小聲嗯了一聲。
她是個大學(xué)生,畢業(yè)一直沒找到好工作,又不甘心做保姆小時工,更不甘心嫁個打工的,城里白領(lǐng)她也高攀不上,所以耽誤至今。
前幾天父母催她回來,說給她找到一門好親事,并把照片寄給她。
傅一凡的賣相還真不是蓋的?誰看了都得心動,更何況是全縣有名的財主?于是,她馬上辭掉現(xiàn)有的工作,(工作算個屁啊?額馬上就是福太太了!多少人還得搶著給我打工呢?)她美美的想著,身著打扮也照著媒人形容的模樣打扮的,先拍張照片發(fā)過去,然后收拾東西出門。
心情激動的姑娘,坐火車嫌火車慢了,坐飛機又坐不起,只有趁上直達(dá)縣城的汽車,下車一看傅一凡比照片上更帥氣,哪里還顧什么女兒家的矜持,抖起膽子嬌聲說道:“人家在外面也很掛念你,所以一聽說你生病了,就慌忙趕回來了!”……
“是嗎?”傅一凡還沒答話,就被身后的一個聲音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