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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的愛戀之記憶

第十三章

前世今生的愛戀之記憶 景雪123123 2862 2017-10-18 20:01:01

    衛(wèi)生間的門半掩著,水聲淅淅瀝瀝傳出來。王惠文應(yīng)該正在梳洗,于是就在靠近浴室的沙發(fā)上面坐下來等她。浴室里面的動靜停很久,還是沒有見王惠文出來,應(yīng)該是顧念著昨晚的事情,尷尬著不知道如何面對。王惠文的性子,真是和以前一點都沒有變。想到這里,董翰林又一次險些笑出聲來,但是害怕惹惱正在害羞的王惠文,只能強忍下去。

  躊躇一下,董翰林還是決定用名字稱呼王惠文:“Tina,你還好嗎?我進來了。”董翰林敲幾下門,里面未見回應(yīng),就推門走進去。王惠文正站在流理臺的鏡子面前發(fā)呆,身上只套一件白色的浴袍,腰帶松松挽一個結(jié)挎在那里,大片白皙的皮膚裸露在空氣之中。濕漉漉的頭發(fā)散亂的貼在面頰上面,水珠不時順著線條分明的下頜滴落下來。

  分明是一副宿醉之后頹廢的模樣,但是王惠文特有的貴氣慵懶成就魅惑誘人的性感。董翰林的喉頭艱難地上下蠕動一下,火辣辣的灼燒感從脊椎骨開始上竄。顯然王惠文聽到后面的動靜,仍然低著頭往手上擦著什么。濃密的睫毛忽閃著,隔斷漆黑雙眼的一切喜怒。董翰林過去從后面環(huán)著王惠文的腰身,下巴輕輕枕在她的肩頭,悄悄地說:“這么早就起來,不多睡會兒嗎?”

  王惠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什么特別:“我一直都是習(xí)慣早起?!币郧八纫彩且鷷r起床習(xí)武,卯時早朝。董翰林的嘴唇自然而然湊過去,輕輕含著王惠文的耳垂。沐浴過后的清新使王惠文身上獨特的香氣更加馥郁,董翰林對這種味道上癮,像一只不安分的小狗在王惠文的頸邊耳畔拱來拱去,同時停在腰間的兩只手也不老實移探進半敞開的浴袍里面。

  董翰林問王惠文,昨晚睡得好不好?王惠文朱紅的唇間氣若幽蘭吐出一個字,氣氛瞬間變得曖昧渾濁。董翰林受鼓勵一般加大手上的力道,舌尖也開始沿著耳輪慢慢向上舔咬著,略帶胡茬的下巴磨蹭王惠文的下巴,耳鬢廝磨溫存好一會兒,董翰林才含糊著說:“我已經(jīng)叫早餐,先吃一點吧!”

  語調(diào)柔得可以掐出水來,但是董翰林心里面分明想著如何把王惠文拐到床上面去。雙手依然扣在王惠文腰上面舍不得拿開:“要是還不想吃的話,我們可以再等一會兒?!蓖趸菸膹氖贾两K都沒有把頭抬起來,董翰林停下來不疾不徐在她耳邊呵氣。水魅最怕癢,以前她走神的時候,這招準(zhǔn)保準(zhǔn)能喚回她的注意。

  于是董翰林就枕著王惠文的肩膀撒嬌似膩在那里,等著王惠文抬起眼來對自己相視而笑,一如記憶之中每個清晨對鏡子梳妝的情形。果然王惠文抬起頭來對董翰林粲然一笑,只是唇邊掛著明顯的譏誚。雙眼深邃得似兩口寒潭,深不見底凍住董翰林的血液。王惠文推開董翰林的手,不是很用力卻很堅決。

  “董先生,我們好像還沒熟到一起吃早飯的程度,你應(yīng)該一醒過來就離開這里?!苯z毫不去理會錯愕僵化在后面的董翰林,兀自拿過吹風(fēng)機仔細打理起頭發(fā)來。王惠文毫不在乎的冰冷令董翰林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仿佛有千萬只蜜蜂一起鉆進腦袋,嗡嗡作響震得太陽穴突突跳痛。

  吹風(fēng)機巨大的轟鳴將這種痛苦一下子放大到極限,血沖上額頭。董翰林劈手奪下吵鬧不休的吹風(fēng)機狠狠摔在地下,隨后還有凝結(jié)在空氣中的壓抑窒息:“你在胡說什么?你以為我是那種人嗎?”王惠文的眉毛向一邊微微挑起:“董先生,你是什么人是你的私事。昨晚,我們都喝太多的酒,所以……就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p>  說完就繼續(xù)回過頭去,對著鏡子撩開擋住眼睛的劉海。把半干的頭發(fā)整理好,然后就打算出去換衣服。董翰林直直擋住王惠文的去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你真的這么認為咱們兩個可以這樣?”此時此刻,董翰林寧愿王惠文向自己大發(fā)雷霆、惡語相向,甚至用槍指著自己,也這種輕描淡寫的漠視要好,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這是有記憶以來聽到過的最殘忍的句子。前世的恩怨糾結(jié)、愛恨成癡,怎么能夠輕易抹煞?一時半會兒是沒辦法走出這個門,王惠文索性斜倚在梳妝臺旁邊與董翰林對峙起來。王惠文想不明白,董翰林一向風(fēng)流成性,怎么眼下倒擺出一副不依不饒的棄婦樣子?明明是自己比較吃虧。

  昨晚王惠文還把哭泣得顫抖的自己摟在懷里輕聲安撫,軟語溫存尚在耳邊,現(xiàn)下就變成玩世不恭的一笑而過。董翰林細想,到底王惠文依然是什么都沒有記起來?還是那口怨氣沒有消故意刁難?重重紛繁的思緒充斥著大腦,令董翰林一時語塞。顯然董翰林會錯意,說罷王惠文就推開董翰林向外走去。

  “董先生,昨晚的事情我沒有讓你負責(zé),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顧慮。”董翰林的聲音帶出明顯的絕望:“你一直都記得對不對?”不肯原諒沒有關(guān)系,但不要裝作和自己毫無瓜葛。王惠文略微有些遲疑,但是沒有轉(zhuǎn)身回頭的打算:“記得什么?從一開始我就什么都不記得?!蓖趸菸牟患偎妓鞯臎Q絕就像一把冰刃,直直刺入董翰林的心口。隨之而來是鋪天蓋地的疼痛,胸口像是被豁然割開,連呼吸都有灼燒一般的煎熬。

  董翰林不信,這么火熱真摯的糾纏只是酒精作祟。昨晚自己身下的王惠文,分明是把自己當(dāng)做祭品一般毫無保留奉獻給予:“什么都不記得,為什么昨晚你還和我……”王惠文還是沒有回頭,但是言語之間的疲憊卻聽得真切:“兩個寂寞的人在一起相互慰藉,需要特別多的理由嗎?更何況我們還喝這么多的酒?!?p>  董翰林頹然跌坐在地上面,雙腿灌鉛一樣癱軟無力?!芭尽币宦?,有一樣?xùn)|西碎成齏粉,再也拼不回來。那是董翰林的夢想,今生與王惠文一起平靜終老的夢想,這才叫真正的殘忍。王惠文真的回來了,這個不是夢,因為即使是噩夢也不會這么殘酷。王惠文就是前世的水魅,但是她要把過去的一切一筆勾銷。

  在王惠文穿戴整齊就要離開的時候,董翰林猛然伸出手拽住王惠文。力道大得骨節(jié)泛白,這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陛下,如果我告訴你水魅和齊御風(fēng)的故事就是你我的前世呢?”王惠文的冷笑,徹底把董翰林推進深淵:“前世?我從不相信那些東西。就算真的是,也只能證明前世的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瓜。”

  董翰林急于解釋剖白,可是又無從說起。那些鮮血淋漓的過往沒有絲毫辯駁的余地,唯有徒勞抓著王惠文不肯放手。直覺告訴董翰林,一旦松手王惠文就會脫離自己的生命。王惠文說得冷硬,每一個字都狠狠敲在董翰林的心頭。生生砸出一個口子,汩汩地淌血:“君王一定要學(xué)會傷害自己最愛的人,如果學(xué)不聰明,受傷的只能是自己,所以水魅是罪有應(yīng)得。”

  王惠文試著掙脫董翰林,但是未見效果。輕嘆一聲回過身來,對著董翰林叫他的名字??跉鉁厝崞届o,一如前世他們獨處時候的呼喚。王惠文慢慢靠過來,和著熟悉的香味,暖暖的呼吸拂過董翰林的臉龐。王惠文捧起董翰林的面頰,在額頭上面吻下去,旋即在耳邊輕語:“我很享受昨晚,所以請你不要毀去這點美麗的念想。”

  說完丟給董翰林一個只能用嫵媚形容的瀲滟笑容,優(yōu)雅的撥開手臂上面董翰林幾近僵硬的手,轉(zhuǎn)身離開。隨著砰然的關(guān)門聲,董翰林全身一震。渾身的血液彷佛瞬間被抽干,兩腿再也無法支撐搖搖欲墜的身體。膝蓋著地的瞬間,暗紅色波斯地毯上面暈染開兩朵水漬,恰似暗夜盛放的罌粟。

  Memory是ZJG市最有名的夜店,無論是什么樣的人都可以在這里找到片刻歡愉?;蛘叻趴v或者麻醉,總之這是一個不屬于光明的場所。王惠文獨自一人在吧臺附近徘徊,手里面拿著不知道是第幾杯的特調(diào)Tequila。這是一種龍舌蘭的烈酒,一飲而盡的瞬間五臟六腑仿佛被滾油潑過一遍。極致的灼燒痛苦過后,是隨之而來飄然欲先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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