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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的愛戀之記憶

第十六章

前世今生的愛戀之記憶 景雪123123 2791 2017-10-21 14:25:00

    金正中的音調(diào)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但是陣陣惡寒不斷過董翰林的脊背。董翰林相信金正中一定會說到做到,他叫金正中不要動王惠文。金正中不由得笑出聲,壓低聲音耳語一般的說著:“為了王惠文和我翻臉,我知道你會這么做。所以我要王惠文心甘情愿走到你身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動過退出的念頭?!?p>  “但是你忘了,為王惠文做一千件好事,倒不如跟她一起做一件壞事來得牢靠?!倍擦纸K于沒有忍住,拳頭揮過去。這下打得極重,血立刻順著嘴角滲出來。金正中卻不以為意,好像是旁人替他挨打,優(yōu)雅地抽出手帕緩緩按在唇邊止血:“還記得嗎?小時候咱們一起淘氣,被你爸抓住?!?p>  “我攬下來所有罪過,氣得我爸當場扇了我一個耳光,我可是他的獨子,當時也是這么疼。”兒時的記憶,緩和劍拔弩張的氣氛,董翰林也感到歉意:“明明知道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道,你還招惹我?”同少年時候一樣的頑皮笑容浮現(xiàn)出來,金正中狐貍一樣的眼睛彎成月牙。

  “我不想說不是為了你這樣肉麻的話。我只是提醒你。我們都是走在刀尖上面的人,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軟肋。與其說是為你好,不如說我是自私不想跟著你一起倒霉,這樣你會不會好受一點?”平靜下來,金正中繼續(xù)剛才的話題:“相信我,我只是放海洛因,我沒有想到王惠文喝酒之后會有這么大的反應,我想她應該是喝醉。”

  董翰林完全相信這種可能,那天他親眼見到王惠文像喝水一般的把烈酒往下灌,離得很遠依然能夠聞到混雜在香水之中的濃烈氣息。金正中把所有的細節(jié)都考量的周密仔細,董翰林想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我已經(jīng)安排最好的律師去保釋,同時打點一切必要的關系,盡量爭取吸毒和誤殺這個結(jié)果。現(xiàn)在王惠文拒絕保釋,我也關照看守所那邊,沒有人可以為難她。王惠文拒絕見任何人,想必是一時沒有辦法接受現(xiàn)實,所以你去見見她?!?p>  “我來準備,法庭判決出來之后,就接王惠文來XYT市?!苯鹫凶哉Z一般的話語聲音雖低,董翰林卻聽得明白:“王惠文是一個什么都不缺的人,和你原先的那些女孩子不同。如果不徹底毀掉她的驕傲,你怎么有平視她的機會?”不可否認,金正中毀去王惠文的前途,但是從某種意義上講,董翰林感謝他。

  董翰林也是自私的,他沒有信心偉大到放手讓王惠文遠走高飛。然后默默站在地平線上面仰望陽光下的影子。折斷王惠文的翅膀,然后守著她一輩子,未嘗不是一個最好的結(jié)局。董翰林真誠地抱著面前的金正中,向他表示感謝。不記得是誰說過,落魄是檢驗品性的試金石??粗矍吧n白面色卻不折減美麗的王惠文,Peter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一周的牢獄之災,王惠文竟然未見絲毫頹勢。貴氣依舊,最普通的白色衣服穿在身上一如Armani一般美麗。優(yōu)雅依舊,單手托腮,臉上依然是淡然的笑容,修長的雙腿懶散隨意的交疊在一起。如果忽略后面兩個面無表情的黑人警衛(wèi),這就是一副標準的時尚雜志插頁。淡定依舊,看見Peter的瞬間,王惠文臉上沒有任何起伏。

  Peter不解地問:“為什么要放棄保釋?雖然你是重罪,但是……”王惠文沒有睜開眼睛,濃密的睫毛在白皙的面孔上面投下一小片陰影。有幾分像兩只停息在睡蓮上的燕尾蝶,嘴角上的笑容似乎加深。沉吟一下,Peter還是決定由他來挑明一切:“Mandy,以你的身手那天晚上就可以脫身,而且雖然你是重罪,但是保釋之后離開的可能性并不是沒有?!?p>  “如果我到別的地方去,你怎么找得到我?”時間在這一刻開始停頓,隨后緩緩向反方向流淌。二十幾年前,在紐約的教養(yǎng)院里面,一個黑發(fā)黑眼的亞洲少年,靜靜地問他:“要是我逃走了,怎么會有機會遇見你?”那時候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透著與年齡不相稱的冷靜與成熟。清涼涼的目光,令人沒有來由的揪心。

  了然之中帶著悲憫,少女的身體里面應該裝著一個滄桑的靈魂。正是這種感覺令當時的Peter說出這樣的話:“世上有這樣一種人,他們擁有與生俱來的天分,他們注定要走一條與眾不同的路?!薄暗沁@條路荊棘叢生,他們要像人魚公主一般獻祭,也注定要被上帝拋棄,就像Lucifer?!?p>  彼時的少女已經(jīng)長成成熟且有魅力的女人,但是當年稚氣聲線之中,包裹的冷靜、殘忍仍然會獵獵作響。Peter問王惠文,還記不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樣子?嘴唇紅潤得近乎妖異,唇角勾起的弧度愈發(fā)魅惑。剛才還安詳微閉的雙眼猝然睜開,咄咄的冷然像兩把錐子刺過來,Peter本能向后靠緊椅背。

  “你是不是想說,和現(xiàn)在的情形有些像?”慵懶溫暖的聲音和冰封的眼神極不相稱,王惠文戲謔嘲弄的笑容浮現(xiàn)在精致的面龐上面:“會用小口徑手槍走動點射,而且還是那么刁鉆的角度,看來你的得意門生不止一個?!盎蛘哒f三年的時間,你又找到一個所謂的天才?”最后兩個字,王惠文咬得非常清楚。

  Peter明顯感覺到喉頭的艱澀:“那個人遠不如你,他只會殺人?!蓖趸菸耐耆珱]有理會Peter臉上扭曲的表情,挑釁地回頭看著后面的警衛(wèi)。王惠文當然知道自己所說的內(nèi)容,已經(jīng)涉及到這個國家一些不可告人的東西:“我連殺人都已經(jīng)不會,想怎么處置我?是不是和過去那些人一樣?”

  Peter揮手示意警衛(wèi)離開,鐵門開合摩擦的聲音反而襯托出當下的靜謐詭異:“Mandy,在教養(yǎng)院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你擁有別人望塵莫及的天分,自然要承受普通人不能經(jīng)歷的痛苦。本來我是想等你這次任務結(jié)束之后,再告訴你這些??磥憩F(xiàn)在要做調(diào)整,Anson還活著。”王惠文問Peter,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這個消息?

  “沒什么,確實是我虧欠你的一個交代,Anson的行蹤我們是一個月前掌握?!蓖趸菸陌杨^向后仰過去,這樣就可以緩解眼周有液體滑落的錯覺。半晌王惠文才問Peter,Anson好不好?其實,那天從爆炸現(xiàn)場回來,王惠文就知道,燒成焦炭的尸體不是Anson。被Peter刻意隱瞞的驗尸報告,更加證實這個猜測。然而那始終都是猜測而已,多少個無眠的夜晚。王惠文捫心自問,是否真心所愿Anson安然無事?是否還在等待相見的機會?

  是否曾經(jīng)真的在心底憧憬過Anson提到的未來?如果再有一次機會,還會不會做出不同的選擇?這一切原本都不會再有答案?,F(xiàn)在似乎又有可能,這就有些像一個長年蟄伏在黑暗之中的生物,早已忘記光明的滋味。卻在相信自己本就是個瞎子的時候,眼前出現(xiàn)一絲微茫的螢火,茫然的不知道該做何等決斷。

  那光亮不大,但是足以讓心里面某個角落有癢癢的沖動。Peter的回答足以判斷,Anson沒事。安然活在世界的某個地方,和自己一樣面對著同樣的日出日落:“說真的,我不知道,但是Anson好像又開始重操舊業(yè)?!边@已經(jīng)足夠,其他的也許就是奢望。雖然心底那根軟軟的弦被撥弄,但是這完全不妨礙王惠文對事物本質(zhì)的判斷。

  王惠文問Peter,這跟自己有什么關系?Peter用王惠文熟悉不過的腔調(diào)開出價碼:“我不想把這一切說得像是一場交易,我知道Anson在哪里?”Peter不想跟王惠文繞圈子?!岸际悄惆才藕玫模椰F(xiàn)在是階下囚,只能接受你們的條件。不然的話只能一輩子待在監(jiān)獄里面,或者在黑道上面混?!?p>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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