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松冷笑道:“什么不值得?很值得!邢玉清已修煉到了煉氣期巔峰,你們總該知道。”
“知道,那又如何?想必這輩子,我們都已無法趕上邢玉清,唉?!?p> 曲松道:“趕不上又如何,我們以前遭受的罪,難道就白白挨了么?你們難道就沒想過報仇?”
“報仇?拿什么去報仇!聽說邢玉清這段時間,為了參加年末會武,一直在壓制境界。若非如此,他早已突破到了筑基期。我們這輩子,恐怕都再沒機會了?!?p> 曲松笑道:“不,你們說錯了一點。我們這輩子結(jié)束之前,至少有一次機會?!?p> 幾人忽然亮了眼,急忙問道:“什么機會?”
曲松道:“你們知道我為何一定要殺了呂狗蛋?因為他目中無人么?并不是,而是為了報復(fù)邢玉清?!?p> “怎么說?”
曲松得意道:“呂狗蛋和邢玉清雖同在六二三宿舍,可他們的關(guān)系,你們應(yīng)該知道吧?!?p> “知道,有時候,我們甚至覺得呂狗蛋挺可憐?!?p> 曲松冷笑道:“他可憐不可憐,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點,為何邢玉清肯壓低境界,非要來參加年末會武,還要特意邀請上呂狗蛋。”
“為何?”
曲松道:“很簡單。想必是呂狗蛋,卑躬屈膝討好了邢玉清,以至于邢玉清此次參加年末會武的根本目的,就是帶呂狗蛋一程?!?p> “原來是如此么?”其他幾人均陷入了短暫的沉思。曲松拋出的理由,無疑是最可信的。
曲松道:“所以,這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殺了呂狗蛋,讓邢玉清的計劃流產(chǎn)?!?p> 他已開始冒出了陰沉的冷笑,世上絕沒有一張臉,能再比他的臉更加邪惡。
“松子,我們知到了。具體的行動,能進了離虛境再商量。”
隊伍的前進速度并不快,以至于曲松等人商量許久之后,呂長明也沒能向前走上兩步。
望著曲松近乎癡狂的陰笑,呂長明雖不知他究竟想到了什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絕沒安好心。
說不定,挖開曲松的肚子一看,連他的腸腸肚肚也是黑的。
“曲松同學(xué),有什么事令你如此好笑?不妨說來我也聽聽?!?p> “呂長明同學(xué),我一想到就快要和你切磋武藝,就從心底里覺得高興?!?p> “同喜同喜,曲松同學(xué),我可就等著你了?!?p> 呂長明敷衍了一句,便不再去理會曲松的小心思。一宇真人的事情,一直懸在他的心間,就仿佛是一柄,隨時會掉落的劍。
任何人的心頭,若是有這么一把劍懸著,那他的心情都不會太輕松。
距離離虛境越近,呂長明的心里越是緊張。他隱約覺得,在離虛境中,一定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同樣的,也會給他帶來轉(zhuǎn)機。
當長長的隊伍終于到了頭,呂長明才終于有了機會,近距離仔仔細細地觀察離虛境的入口。
離虛境入口處,是一個五米高矮的橢圓形黯淡光球,和電視上、游戲中見的出入口,并無多少區(qū)別。
橢圓形的黯淡光球,只有薄薄的一層,光圈內(nèi)是黝黑的游離的扭曲的光,讓人無法一窺究竟。
離虛境里面是什么,呂長明看不見。
曲松正好在他前面,此刻也正好是他接受檢查。
離虛境門前的一張長桌前,工作弟子道:“你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規(guī)矩你可懂?”
曲松點頭哈腰道:“我懂,我懂,不允許帶私人物品入內(nèi),來此之前,我已將所有東西,都放在宿舍里。”
工作弟子點頭道:“知道就好,也省得我一番口舌。你先去左邊測試境界如何,你總該知道,每年的進入標準,都大相徑庭?!?p> 曲松忙道:“知道,知道。外門弟子因為進修年限相同,故而修為水平也層次不齊。為了確保會武的公平性,所有參賽弟子,都必須將實力壓制在平均水平線?!?p> 說罷,曲松便站在了左手放的一個大圓盤上。
大圓盤閃爍兩下,工作弟子便道:“煉氣期六層,不錯,比上一次會武提高了兩層。”
曲松笑道:“師兄別笑話我了,修為五年才進步了兩層……”
工作弟子道:“足夠了,有些人,十年也不能更進一步。此次大賽的平均水平,是煉氣期五層,你把這個帶上,它會自動將你的修為壓制。”
工作弟子遞給曲松的,是一個指頭大小的球狀金屬,呂長明看不出它的結(jié)構(gòu)和材質(zhì)。
曲松接過球狀金屬后,輕手一拍,便將球狀金屬拍進了丹田之中。
工作弟子道:“你可以進去了。至于具體比賽規(guī)則,等所有參賽人員都進入其中后,你自然會知道?!?p> 送走曲松之后,自然輪到了呂長明。
工作弟子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他之后,便再沒有好臉色。此刻他的臉,簡直比茅廁中的石頭,還要硬,還要臭。
“又是你?”
“是我,是我?!?p> “你來作甚?”
呂長明打著哈哈諂笑道:“來此還能作甚?自然是參加年末會武?!?p> 工作弟子驚訝道:“你來參加會武?你確定你沒說錯?”
呂長明納悶道:“怎的?我就不能來么?”
工作弟子冷笑道:“你若真的要來,我自然攔不住你。不過后果你可得想好了,記不記得五年前……”
“你哪來這么些廢話?你能墨跡,后面的人可等不及?!?p> “好好好,你先去旁邊測試一番?!?p> 工作弟子陰沉的臉上,已不想再和呂長明說半個字。
呂長明走上大圓盤后,工作弟子卻驚呼道:“煉氣期三層!天哪,你竟然修煉到了煉氣期三層!”
“怎的?有問題?”
“沒問題,你進去吧?!?p> 呂長明正要進去,忽然停了下來,回頭問道:“剛才你給了曲松一個球狀金屬,為何不給我?”
工作弟子無語道:“你用不上?!?p> “……”
呂長明一步跨入其中,卻又被離虛境的入口給彈了回來。他又試了一次,還是被彈了回來。
氣得他又回頭道:“為何我進不去?”
“進不去?怎么會?”
工作弟子上前一看,詫異道:“你,你,你已是內(nèi)門弟子?”
呂長明想了想,點頭道:“又有什么問題?”
“這一場會武,是外門弟子的轉(zhuǎn)場,你一個內(nèi)門弟子來瞎摻和什么?快回去。”
工作弟子氣急敗壞地一喊,反而把后面的人群給驚動了。
人群紛紛爆喝道:“什么?呂狗蛋竟已是內(nèi)門弟子了!我們不服!”
“對呀,憑什么他就能升為內(nèi)門弟子,就憑他那個廢物?”
“掌門,出來,我們不服?!?p> 此刻的情況,已非工作弟子能夠處理的。他本只想將呂長明打發(fā)走就算了,沒成想?yún)s激起了民憤。
他眼看自己收不了場,便急忙聯(lián)系了長老團。
一宇真人淡淡道了一句:“他要參賽,你便放他進去。”
工作弟子擦了一把冷汗,忙塞給呂長明一塊牌子,急切道:“快進去,你若再不進去,麻煩可就大了?!?p> 呂長明看了看牌子,又看了看工作弟子驚愕的彷徨的面色,隨后低頭一扭,就走進了離虛境中。
只是他沒想到,他此刻已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