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蔽乙话牙^嫣兒,將她擋在身后,對著上來動手動腳的張嘯城喝道。
張嘯城后面的兩個家丁見狀,準(zhǔn)備撲上來,被張嘯城一把攔住,張嘯城道:“原來是名花有主啊,不好意思打擾了。呵呵,呵呵,咱們走?!?p> 張嘯城帶著幾個家丁,嘻嘻哈哈的向著一邊的賭館去了。
嫣兒輕輕的抓著我的肩膀,受了不小的驚嚇,道:“靖哥哥,咱們還是回去吧,嫣兒不想逛街了?!?p> 被張嘯城這么一鬧,我們興致全無,我點了點頭拉著嫣兒就往回走,生怕再生事端。
這樣平安無事的過了半年,直到又一次我?guī)е虄荷辖直粡垏[城撞見。
“喲,嫣兒姑娘,又出來買東西?”張嘯城一臉的笑容,看著嫣兒。
嫣兒本能的站到了我的后面,我拉著嫣兒并未搭理他,對著嫣兒道:“嫣兒,我們走。”
第二天,我被父親早早的叫了起來,去打理商鋪,直到辰時,我見許多家丁抬著數(shù)十個箱子,后面兩頂八臺轎,都向著偏巷去了,正是去往林家的路。
直到午時未過,嫣兒便從后院來找我,我見嫣兒眼角有些淚痕,像是剛剛哭過一般。
我一再詢問,原來那張嘯城見色起意,竟然來林家提親,林伯伯知道我兩自小便有婚約,所以婉言拒絕了張家。
張家家主張云天乃是富甲一方的霸主,于官于商,都有三分薄面,不料來一個小小的林家提親,竟然被人當(dāng)面拒絕,心下生了怒意。加之張嘯城看中了嫣兒,于家中整日吵嚷,張母愛子心切,一旁萬般唆使,使得張云天決定去請官府出動,不論方式,都要讓自己兒子娶到林嫣。
林伯父知道得罪了張家,唯恐不測,連夜叫我和嫣兒跑路,我和嫣兒收拾行李,一路向著北走,直到遇到了一個船家,我二人交了渡銀,相依而行。
次日清晨,我二人醒來,船已靠岸。
原來船家早已是張家的眼線。
我被打成重傷,綁在一根柱子上,隔壁柴房里傳出嫣兒撕心裂肺的叫聲。
張嘯城,這個畜生,他侮辱了嫣兒。
我被打得半死不活,傷心欲絕。
“來人,扔出去?!泵院?,我聽見張嘯城說話的聲音。
我和嫣兒被關(guān)入了一個方頂轎子中,我奄奄一息,而嫣兒衣三不整,卷縮在一角瑟瑟發(fā)抖,眼神里充斥著畏懼。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我們被幾個下人丟棄在一個荒蕪人煙的山坳里。
雜草叢生,沒人頭頂。
嫣兒依舊抱著雙膝,不住的搖晃顫抖,眼神渙散。
我掙扎的支起身子,爬到嫣兒身邊。
“不,不要,不要??!”
嫣兒依舊咬著牙,死命的抗拒。
我拉過嫣兒,將她的頭按在懷里,死死的抱著,眼角留下無助的淚水。
嫣兒在我懷里瑟瑟發(fā)抖,嘴里依舊低聲叫著“不要”。
夜涼如洗,晚風(fēng)刺骨。
心如刀絞,恨天不公。
“將軍,夜深了?!?p> 駱駝早已收了傘,垂侍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
我起身,向著一邊的湖畔踱去,隨口道:“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靜靜?!?p> “是?!瘪橊勣D(zhuǎn)身,沒了身影。
我閑庭信步,想了想這幾年的事情。
自隨王爺南征大勝,王爺便被皇上封為鎮(zhèn)南王,而我順理成章的成了鎮(zhèn)南大將軍。
這些年國泰民安,我亦空守?zé)o事,所以我便游歷江湖,企圖通過名山大川,找到隔世仙人,做著一個希望還能救活嫣兒的夢。
仙人倒是沒有找到,我卻已經(jīng)訪了三山五岳,見了多數(shù)皇帝立的封禪臺,倒是想到了一點:想長生不死的不止常人,皇帝亦然,歷代皇帝有哪個不想長生不死,既然如此,帝王便會差人探尋不死之方。若然,我便多尋皇帝陵寢,看看有無陪葬記述之典籍,或許能找到一二線索。
記得從不周山的一座古墓出來,我的影子便沒有了腦袋,左邊胸口上也出現(xiàn)了一個青色的圓點。
我身上紋了一條纏身青龍,青龍的頭正是左胸前,那個青色的圓點在龍額上,倒是不太顯眼,看上去并無異常。
至于我身體出現(xiàn)異樣原因,我想和我正在尋找的武帝真葬,或有聯(lián)系。因為我胸口青色圓點,像極了從茂陵帶出來的玉蟬的眼睛,青色的圓形,著以白的螺旋內(nèi)圈,看上去如綻放的花朵,神秘而美麗。
去年我?guī)俗跃艒旧礁沟?,潛入茂陵,卻發(fā)現(xiàn)茂陵只是一座衣冠冢,而武帝的主棺槨之內(nèi),只是鋪滿了玉蟬,那些玉蟬構(gòu)成一個人形,被一張龍袍錦掛覆蓋著。
那么武帝的尸體去哪了?難道武帝沒有死?難道傳說中的不死之藥真的被武帝找到了?入海求仙并沒有失敗?
當(dāng)年欒大、公孫卿等人言及海市蜃樓有仙人居住,武帝七臨大海求仙不果。難道史書有誤?抑或是帝王之威,扭曲了當(dāng)時事實,畢竟長生不死之方,又豈能容許人人盡知的。
我曾經(jīng)數(shù)次去過渤海,東游列島,嘗試尋找蓬萊島。漁民多說蓬萊乃是仙山,幾百年難得一見,仙山現(xiàn)世,蜃樓臨空,凡人又怎么可能上得去呢,自此不果而終。
直到駱駝告訴我在涼州發(fā)現(xiàn)了玉蟬。
林子義給我的玉蟬確實和在茂陵武帝棺槨內(nèi)發(fā)現(xiàn)的玉蟬一模一樣。
我開始懷疑武帝的真葬莫不是在涼州境內(nèi)?
但是武帝尋仙,多著于海,按理武帝真葬也該在海上,卻不該在這荒涼的涼州,畢竟涼州除了莽原荒山,就是一個一望無際的騰格里大沙漠。
“誰?!蔽蚁乱庾R的喝道。
我馳騁沙場十幾年,加上一身不低武功,又豈能感知不到身后有人。
湖中的玉盤和天上的明月相映成趣,伴著湖風(fēng)習(xí)習(xí),我手中的酒尚未喝完,可惜了這份雅興。寒光乍現(xiàn),我一個側(cè)身,一道劍芒從我眼前劃過。
一個穿夜行衣的人偷襲我。
我自師父傳授我武功,多用在了沙場,極少在江湖行走,今日卻遇上了一個江湖劍客。
他的劍法很奇特,但是我憑借著星羅凌音步足以應(yīng)付,我輕松躲過他的劍,想要以分筋錯骨指制服他。
可是他的劍總是在我的手將要碰到他的時候收回護(hù)住了自己要穴。
我輕笑道:“身手不錯?!?p> 他并不回答,繼續(xù)搶攻我的下盤。
我并指內(nèi)力一凝聚,直接從側(cè)翼打斷了他手中的白色長劍,緊接著,左手揮手一彈,那斷劍的上半截,直接回了過去。
他的左肩中劍,不再搶攻,抽身展開輕功離開,只留下湖面一道道波紋。
我并沒有追的打算,他該是涼州牧陸易的人,畢竟我今天打了他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