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這兒先向莒王賠禮?!眲⒌脺B說:“先莒王駕崩,雖然和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但我竇國國難當頭,本王也是迫不得已啊?!?p> “理解,理解?!鄙蹜]說:“大家都是為自己的國家效力,有些事情確實由不得自己。”
“不管怎么說,我先自罰一杯,我盜王在此保證,莒國可以脫離竇國,自行重建主權,自己成立一個新的、獨立的國家。而且我們竇國絕不會侵犯莒國,但我也有條件,那就是竇莒兩國必須聯(lián)盟結好,不可再兵戈相向?!?p> 這對于邵慮來說也是一件誘惑力極大的條件。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而不是做一個附屬國諸侯王,邵慮想起父王的話,要讓人們稱自己為“陛下”。
可這個“陛下”不是自己得來的,而是竇國送來的,而且一旦自己接受了這個條件,報仇雪恨的機會就再也沒有了。
“我知道,黑國一定也發(fā)來了聯(lián)合的意向。莒王您也知道,黑國竇國勢不兩立,誰也不可能讓步,但是你如果和黑國聯(lián)合,是根本沒有什么好處的。你想想,假設你們兩國真的把我竇國滅了,他黑國會把土地給你嗎?”
“那我和你們竇國聯(lián)合,假使把黑國滅了,你們同樣都是也不會給我土地吧?”邵慮反問。
“是,你說的一點也沒錯。那么不管你和誰聯(lián)合,黑國吃了竇國也好,竇國吃了黑國也罷,他們都有了橫掃中原大陸的能力,所以說,天下之道在于制衡,只談和、不聯(lián)合,才是維持制衡之道的方法?!眲⒌脺B說:“西涼國你是知道的,他們西涼人聽說了黑國和莒國聯(lián)盟的意向,已經(jīng)和我們竇國合作。危難當頭,打誰不重要,重要的保住自己。”
“聽盜王這么說,中原大陸有十個國家呢,維持制衡之道豈能那么容易?如今大家都是生逢亂世,只有站在可以帶來真正的統(tǒng)一?!避靽拇蟪季下烧f:“這是你們竇國的想法。沒有永遠合作伙伴,也不可能有永遠的和平。你們竇國現(xiàn)在可以對我們好聲好氣的,但不代表永遠都是這樣。這世上根本沒有永恒的東西,尹晟麟不打莒國,尹晟麟的兒子呢?孫子呢?這誰都不敢保證?!?p> “那你們和黑國聯(lián)合又有什么好處?黑國和莒國之間隔著一個廣闊無垠的竇國,黑國用的方法便是遠交近攻。秦王最后不還是把六國都滅了?!?p> 莒國文臣賈薪爭辯道:“竇國有機會和黑國隔江而治,你怎么知道我們莒國沒有這個實力呢?”
“莒國的實力我毋庸置疑,但黑王靳呈山的手段是想各位也是有所耳聞,他會給你們這個機會嗎?這么大一個竇國,他會讓給莒國?或者更直白的說,他會讓莒國變成下一個竇國,和他繼續(xù)隔著竇江打來打去?”
“未必是劃竇江而立,隔著睿河劃界,把竇國分成南北兩個部分。”
劉得淏說:“我們竇國可不是你想分開就分開的一塊餅,地域、文化、經(jīng)濟這些東西是常年積累,你們這個界恐怕劃不起來。再者說,劃睿河和翎河一線,貿(mào)城雖然在睿河以南,但是長陵可在翎河以北啊,他黑國會輕易把長陵讓給你們?”
邵慮問:“西涼和竇國聯(lián)合,北陳附屬于黑國,中原大陸的其他國家都沒什么用,你們想聯(lián)合莒國,無非是想再拉到一個盟友罷了,雖能和莒國聯(lián)盟,誰就是‘三打二’中的那個三,誰就更有機會一統(tǒng)江山,統(tǒng)一中原大陸?!?p> “所以我說,莒國和誰都不要聯(lián)盟,打破這種平衡,于人于己都毫無益處?!眲⒌脺B說。
“可北陳國力極其弱,就算他和黑國聯(lián)盟,也未必保得住自己。倒是西涼人的軍隊很是強大,讓人聞風喪膽哪!”邵慮說:“你說你竇國沒有統(tǒng)一中原的意愿,沒有人會信的。倘若你們有西涼幫助,滅掉黑國豈不是很容易?”
“西涼人為什么和我們聯(lián)合?他們?nèi)绻挛覀兇蛳潞趪笤偈帐八€會和我們聯(lián)合嗎?天下之道講求的正是制衡。和誰聯(lián)合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保護自己的方式?!?p> ……
“藤老大,官府的人來了?!?p> 一個身著黑袍的官人上了山。
“藤老大,本官是涼城太守宋尕,奉西涼王之命商議黑國世子的事情。”
“沒什么好商量的,我要是把這靳奕天交給你們,你們官府不就接著來打我這山頭了?”
宋尕說:“我們官府承諾,只要你們放了靳奕天,我們絕對不會攻擊您的山寨。”
“你們的承諾也能信?不交人,你們要是敢對我山寨不敬,就別怪我殺人不眨眼。得罪了黑國,責任你們擔得起嗎?”
“藤老大……”
“沒什么可商量的,回去告訴你西涼王,建皇宮打生樁,踐踏生命,活該。”
“藤老大,誤會啊,我們建皇宮絕對沒有用過打生樁這種方法,是一個叫永寂涼城的組織抓走了您的孩子?!?p> “還狡辯!永寂涼城不就是你們西涼王的手下嗎?”
“不是啊,誤會誤會,據(jù)竇國來的可靠消息,永寂涼城是黑國人的組織,他們?yōu)榱私o我們西涼潑臟水,才傳出打生樁這一說法啊!”
藤老大一拍桌子:“胡說!還在栽贓別人,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還不承認!來人,送客!”
眾土匪將宋尕趕下山去,和藤老大一起來到自己建的監(jiān)牢,把靳奕天綁上審問。
“說!”
靳奕天喊道:“放我出去!你們完了,你們得死!”
土匪們拿起鞭子一頓抽:“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靳奕天瞪著眼睛怒視前方:“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藤老大說:“嘴還挺硬,接著打!”
“是……說!快說!打死你,說不說?老實交代!”
靳奕天血肉模糊,疼的發(fā)不出聲來:“你總得告訴我說什么吧?”
藤老大心想:哎呀,把這事忘了。“永寂涼城。”
“什么永寂涼城?”
“就是你們黑國那永寂涼城,偷童男童女,還栽贓陷害西涼國的永寂涼城?!?p> 靳奕天說:“我們黑國根本沒有這么個永寂涼城。”
“還狡辯,接著打!”
“我說!我說!”
“趕緊的!”
“我說啥啊我,我們黑國確實沒有什么永寂涼城,也沒有做過什么栽贓陷害的事情,明明是你們西涼把我栽贓陷害了。我不就是想去莒國買頭驢嗎?至于嗎?”
“買驢?買驢用你一個世子親自出去?還敢嘴硬!”
“真的是買驢??!”
“接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