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很有“誠意”的宴席,從那只烤全羊的隆重登場,和一件封窖的那種限量版“伊犁老窖”就看得出來。
盡管在來的路上,牽線搭橋的設(shè)計院副院長,一個在南疆泡了兩年,把兩只羊吃到身上的壯實漢子程華已經(jīng)給大家“打過預防針”了:“酒場的熱情程度,不是一般的想象?!边€是被這只烤全羊的分法,還有飄香的玫瑰藥茶給吸引得分了神兒。
主人端坐最中間,以他為分界嶺,向左一溜:5、6個徽商;向右一溜:7個蘇商;對面:整整一排作陪……濟濟一堂的熱鬧啊!
從吃水果和主食開始:先是碩大的杏子、李子、可愛的玫瑰茶,然后是烤包子、抓飯、手抓肉、……當一切鋪墊完成,背上搭著兩塊圓馕的焦香烤全羊上場了:脆而不失韌勁兒的外皮,透出一種無法阻擋的肉香。
“來,我給剪個彩!”
拿起擺在托盤里的刀子,主人開始動手了,顯然是有規(guī)定順序的:從羊的右邊身體開始,分成兩塊,給到了準備喝“剪彩”酒的兩位今晚的貴賓:蘇商和徽商的帶隊領(lǐng)導,又從羊背最高處削下一塊來,最好的里脊肉,給到了另一位還搞不清楚身份的“貴賓”盤里;最后是在羊背靠近脖子的位置,削下最后一塊兒,給到自己:這樣只有四個杯子的托盤,就按著“剪彩”的順序,各有了主人。
有剛才的鋪墊,四位開場的領(lǐng)導和貴賓顯然神情都很欣慰且無畏:“霍西!”
爽爽的一仰脖,四杯酒都倒進了參加“剪彩”儀式的四人胃里。
所有人都是用手來接肉的,主人把刀放下,用紙巾擦了擦油油的手,說:“剪彩儀式到此結(jié)束!”
眼睜睜看到被四刀削割的烤全羊被端離了桌面,沒吃上的人,當然,也沒機會喝上“煎彩”酒的人,似乎有些心里不甘,忍著口水沒讓流出來:“咋這就端走了?”
主人笑道:“不用擔心,后面吃的多的是!”
原來,“當桌宰割”的“剪彩”禮節(jié)已經(jīng)完成了,后面的分肉動作,將由餐廳的老板在下面完成。
那是一只金色的托盤,四個薄壁的酒杯,實打?qū)嵉刈阋允⑾?錢酒的量。對于52度的酒來說,這個量,一口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只有四個杯子,大家輪著轉(zhuǎn),沒有任何機會可以作假,而喝不完的人,又怎么能夠被剩下的等著“要喝酒”的十多雙眼睛眼睜睜地盯著,而拖時間不下肚呢?
唯一的動作就是:倒下去。并且,可以有三個陪酒,敬誰,由端這個盤子的人說了算,要是敬不出去,那就只能由這位自己消化全部四杯了。
本想一直躲在主人身邊,作為本場唯一的女性(蘇商一幫),拿著SONYDV全程錄下這難得的聚會鏡頭,卻沒想到,這也無法躲過這“一拖四”的規(guī)則,終于很快轉(zhuǎn)到了自己手上。只好放下機器,開始尋找另外三個“貴人”敬酒。
不知道規(guī)矩,就轉(zhuǎn)過頭去咨詢蘇商的領(lǐng)導,山伯哥哥用眼神發(fā)著無線的遙控方向標,我很快看明白了應該敬主人們先。
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推脫了:很困難,但還是倒下去了,灑了一脖子被嗓子拒絕的酒。
但,從這一杯“打開通路”之后,就不難再倒下去了。
很快,這“一拖四”的游戲又轉(zhuǎn)到了我這里,再來,這下不管對方是誰了,都是什么什么長,都值得敬,“霍西”的干杯用語,被我念叨成了“豁??!”————豁出去了,大不了變成一灘稀泥攤地上,“多大的事兒!”
幫主人把喝光的酒瓶一個一個擺進下面的茶幾里,成了我證明自己沒有喝多的一個自我測試游戲:直到擺到第五瓶時,眼前的圖像開始有些恍惚了。
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
我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雖然后面轉(zhuǎn)了不知道幾圈,喝得越來越“豪邁”,且感覺倒酒下去和倒一杯白開水下去沒有任何區(qū)別。
去WC吧,希望我能吐出來一些。
嘯寂
CL縣難忘的夜宴,再次喝倒?!? “從這一杯‘打開通路’之后,就不難再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