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白衣女子一路來到縣里的某戶人家。
十七與慕笛安翻身進(jìn)院,四處張望一番,道:“像是官家?!?p> 慕笛安做噤聲狀,示意她往前看。
只見白衣女子徑直踹了門,片刻,屋內(nèi)響起兩聲殺豬似的尖叫聲。
兩人聞聲立馬飛身進(jìn)屋。
屋內(nèi)白衣女子一手抓起一中年男人的腦袋,一手伸進(jìn)其口中似乎想將他的嘴巴掰開。
而床上還躺著一名穿著暴露的年輕女子,此時已被嚇的昏死過去。
十七上前一腳踹在白衣女子后背,她向前一個趔趄,猛地松開手將男子扔在地上,轉(zhuǎn)過身提著鐵鏈朝十七襲來。
慕笛安俯身將指探在男子鼻下,見還活著,便上前幫十七。
三人很快從屋內(nèi)打到院中,響動異常大,不一會便驚動了他人,有人在不遠(yuǎn)處喊道:“有賊人闖進(jìn)院中,快來人吶?!?p> 片刻便有一大群拿著火把的人朝他們圍來。
白衣女子似乎感應(yīng)到有人來,早早飛身逃走。
留下十七與慕笛安面面相覷,不過他倆也并未想走,因等著屋內(nèi)那名男子醒來詢問一番。
池水中被困的怨魂顯然與白衣女子有著某種聯(lián)系,而白衣女子也是在哭聲響起后沖破十七封印術(shù)的,隨后就坐在池水旁同怨魂一起哭。
哭聲停止她便下山來殺人。
據(jù)她所知,怨魂皆是死者生前怨念而化,有的強(qiáng)有的弱,像山上那位,生前必定怨氣滔天,心有不甘。
通常這樣的怨魂有意識后,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報仇雪恨。
那么白衣女子來殺的這人,與之是否有仇呢?
他們需知道怨魂生前遭遇了什么,為何而死,還有那名白衣女子究竟是何人,她為何守在洞中。
若不將其怨念消除,只怕有天不受控制沖破禁制出來作惡。
“爾等何人?為何闖入縣太爺?shù)脑焊???p> 十七心道,原來這是縣老爺家啊。
兩人從屋頂跳下來,慕笛安根本不將這些人放在眼里,抬腳就朝屋內(nèi)走去。
院中侍衛(wèi)見他一身仙氣,清冷高貴,不像個好惹的主,便都將矛頭對著十七。
火光下十七一身紅衣,颯颯英姿,即便是隨意地站在那,渾身也散發(fā)著強(qiáng)勢的壓迫力。
她看了眼眾人,調(diào)笑道:“圍著我做甚?還不去看看你們縣太爺死沒?”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這漂亮的紅衣女子似乎也不好惹,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一名老者從人群中擠出來,他看了看十七,又望了眼走在前面的慕笛安。
見兩人衣著華麗,氣質(zhì)高貴,心下便斷定兩人非富即貴,他惹不起。
遂喝退侍衛(wèi),語氣謙和地躬身問道:“兩位貴人深夜到訪不知所謂何事?我家老爺出了何事?”
十七道:“你不是有眼睛嗎?不會進(jìn)去自己看?”
老者噎了噎,但不敢發(fā)怒,只好率先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
慕笛安與十七跟在他身后。
半晌,老者指著屋內(nèi)滾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道:“這,這,我家老爺,這是怎么了?還請兩位給個說法?!?p> 畢竟現(xiàn)場只有這兩人在,雖然自己不敢惹,但總得問問自家老爺出了何事。
慕笛安看都沒看那人一眼,他走到中年男人身旁,抬腿就是一腳。
十七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雖然知道他通過這一腳將靈力送進(jìn)了那人體內(nèi),但這動作著實與他清冷無暇的氣質(zhì)有些不搭調(diào)。
老者當(dāng)場溫怒,擋在慕笛安身前緊張地張開雙臂,道:“你要做甚?”
十七在一旁道:“他在救人,不信你看,你家老爺醒了?!?p> 老者將信將疑轉(zhuǎn)過身,見中年男子果然動了,他回過頭怪異地看了眼一旁依舊面無表情的慕笛安。
這才小心翼翼將中年男子攙扶起來。
期間十七走到慕笛安身前,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還當(dāng)你們狗族見人就搖頭擺尾上前討好呢?!?p> 慕笛安淡淡地回應(yīng)道:“狐族也并非全是狐貍精,至少你修煉成了漢子?!?p> 十七挺了挺自己的胸膛,想無聲反駁他這句漢子。
慕笛安看都沒看道:“我也有胸肌?!?p> 胸?。?!
十七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脯,好歹長了兩千年,明明很大好么。
十七咬著牙眼冒怒火,恰巧這時老者上前問道:“二位來府中可是有事?”
“滾開,沒你事?!闭f罷上前一腳踩在縣太爺坐的凳子上,愣生生將人嚇的差點一個后仰翻到地上去。
老者也嚇的趕緊站在自家老爺身旁,以防十七再次作出什么舉動,他好做擋箭牌。
心下卻驚詫萬分,沒想到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竟這般粗暴。
縣太爺顫顫巍巍地說道:“女俠饒命,饒命?!?p> “饒個狗屁的命,剛來找你那個白衣女子認(rèn)識不?”
縣太爺瘋狂搖頭,生怕十七沒看見。
“確定?你看清楚臉沒?”
說實話他還真沒看清,跟個女鬼似得忽然就把還在睡覺的他提了起來,滿心都是恐慌,哪里還有心思觀察長相。
“確定確定,真的不認(rèn)識,不認(rèn)識?!?p> 見人這幅窩囊像,十七也沒了興致再問下去,轉(zhuǎn)身看向慕笛安。
他接著問道:“山上鬧鬼你可知曉?”
縣太爺點頭:“知道,知道?!?p> “傳聞每隔一陣女鬼便會下山殺一人,你可知這些人都是誰,家住何方?”
“嗯嗯嗯,知道知道?!痹捳f完便看向慕笛安等著繼續(xù)問話,見他站在那一動不動,等了小會,見人也不開口。
縣太爺不知他要做甚,反應(yīng)了好一會,才忙催促老者道:“何老,快,拿紙筆,紙筆?!?p> 何老遲鈍了一瞬,連忙拿來紙筆遞給縣太爺,他在紙上寫一陣后,將其遞給慕笛安道:“都在上面了,壯士可是在抓女鬼?”
慕笛安剛伸出去的手,在聽見他口中的壯士時,頓時停在半空。
縣太爺遞出去的手,就這樣被冷著,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至極,又不敢發(fā)火,只好將這口氣憋著。
好半晌,慕笛安才接過紙張,清冷地說道:“當(dāng)心禍從口出?!?p> 縣太爺莫名其妙,不知自己說錯什么話了。
十七也覺莫名,方才他分明就是故意冷著人家。
說人說錯話她怎不知,人家分明說的好好的。
拿到名單,上面一共七人,其中六人住址皆相同,而且都表明為同一家人。
難道屠人滿門?
慕笛安問道:“為何六人都是城南柳家人?”
縣太爺?shù)溃骸安恢??!?p> “死的都是什么身份的人?”
“有一個丫鬟,一個管家,哦,對了還有他家二當(dāng)家,還有······”
話還沒說完,慕笛安將紙重新遞回給縣太爺,道:“標(biāo)注清楚。”
十七心里發(fā)笑,什么標(biāo)注,他就是記不住。
縣太爺卻不敢違逆,趕緊認(rèn)真標(biāo)注起來,過了會便將寫好的紙交給慕笛安。
慕笛安看了會便將其收回了自己衣袖。
十七道:“喂,你拿走了,我咋辦?”
慕笛安道:“你認(rèn)字?”
“我······”十七一口氣沒吐出來差點憋死,她拍拍桌子怒氣沖沖地道:“老頭,給我再寫一份和他一樣詳細(xì)的?!?p> 縣太爺?shù)哪抗庠谑吲c慕笛安身上來回切換,隨后顫抖著聲音道:“你倆不是,不是一伙嗎?”
“誰跟他一伙。”說罷又是一腳踏了上去,語氣不善的說道:“你寫不寫?”
“寫寫寫”
片刻縣太爺便寫好遞交給十七,看著紙上雋秀工整的字跡,十七心情稍感舒暢,她道:“提醒你一句,近日最好找?guī)讉€道士守著你,否則命不長矣?!?p> “女俠提醒的對,我明日就去?!?p> 見他確實將此事上心了,他兩才離開屋子。
縣太爺摸摸額頭的冷汗,坐在凳子上半晌回不過神。
走出縣太府的十七想山上將大福一并帶回,但出于不認(rèn)識路,再者不了解幻妖術(shù),便對慕笛安道:“氣墻是你布下的,你不得跟我去救人吶。”
慕笛安道:“人是你家的,我沒義務(wù)。”
那怎么成,十七還指望他帶路呢。一個箭步檔子他面前,做哀求狀:“你狗鼻子靈啊,我找不到人?!?p> 慕笛安低眼看著十七,眸中泛著危險的光芒。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十七立馬舉手投降:“我錯了大哥!”
慕笛安似乎對這句大哥頗為受用,他用鼻息哼了聲,錯開十七往前走。
以為他還是不愿意,十七唉聲嘆口氣,對著蒼天祈求道:“老天保佑,愿找到大福前,我自己別丟了?!?p> 慕笛安在前面慢悠悠走了好一會,身后竟忽然沒了動靜,轉(zhuǎn)頭一看,空蕩蕩的街道一個人也沒有。
頓時心頭冒起火,不是說讓他帶路嗎?人呢?
在周圍找了好一會也沒找到她,最后硬是招來引鶴才將十七找到。
“不是要去救人嗎?你干什么去?”慕笛安看著被自己拽在手中的十七道。
十七眨眨眼,道:“救人啊?!?p> 慕笛安眼皮微不可查的顫了顫,道:“救人?山在北面,你往南邊跑做甚?”
“呵,呵,呵,呵?!彪y怪走了半天愣是沒見到半個山影。
但她還是狡辯道:“我,我將天地繞一圈不就是北面了?!?p> 說的好有道理哦,十七不禁夸自己機(jī)智。
慕笛安忽然知道為何先前在石群中走了半晌都沒出去。
搞半天這女人是個路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