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文,你傷勢怎么樣?”徐庶匆匆忙忙的沖進了陳群的房間里,手里,還拿著剛寫完不久的讀書心得。
陳宴轉(zhuǎn)頭,眉頭皺了起來。
陳家什么時候跑進來個這么玩意?我孫子離經(jīng)叛道,不遵禮法,我忍了,那是因為他是我孫。
你呢?憑什么在我陳家里面咋咋呼呼的,憑什么在名門望族,書香世家里面公然不尊禮法呢?
“你是什么人?”陳宴臉色很臭,“來人,誰讓你們放人進來的?”
“爺爺息怒,這是我朋友?!标惾哼B忙站了起來,調(diào)和兩人之間的矛盾。
“你朋友?怎么什么人都能做你朋友了?”陳宴甩袖,一臉不悅。
“這個,怕是有這么誤會?!标惾簥A在中間,看了一眼在那縮在一旁不敢說話的徐庶,解釋道,“徐庶其實平日還是很講禮儀尊卑的,跟您孫子我不一樣。這次,就是太著急了,同時也沒想到您在這里,所以,失禮了一次……”
“還不快道歉!”陳群轉(zhuǎn)向徐庶,提醒徐庶。
“晚輩冒犯了!”徐庶行晚輩禮。
“不必了!”陳宴臉色好轉(zhuǎn)了一些。
“爺爺別生氣,我去教訓(xùn)他一頓給您出出氣?!标惾夯炝嘶?,打算帶著徐庶出去。
“站?。 标愌鐩]忘記正事,“先交作業(yè)!”
作業(yè)?徐庶懵了,看了看陳群一聽作業(yè)那一臉不知所措的糗樣,又想到了那游龍般批注的字跡,以及刁鉆的批注角度,精準的批注內(nèi)容,這長文能寫的出來?
徐庶好似想到了什么,迅速把手中筆記放到了懷里。
就在這么多人面前,急匆匆放到懷里,是個人都知道有問題。
陳宴斜撇了一眼,“你放了什么東西?”
“哈,沒什么!什么也沒有!”徐庶第一次見舉世聞名的大前輩,有些拘謹。
“不要等著讓下人來搜!”陳宴瞪眼,還在那睜眼說瞎話,心中火氣蹭蹭的冒。
陳群在那瘋狂瞪眼,你這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樣子,比我還過分。
徐庶望了望陳群,有些猶豫。最后,還是頂不住老太爺?shù)耐?,雙手把懷里的筆記呈了上去。
“嗯?”陳宴接過來,打開一看,這字跡,這不是自己孫子的字跡嗎?自己還給他批改過許多次,對這字跡尤為清楚。
“大膽狂徒,竟敢偷取我乖孫筆記,來人,給我拿下。”陳宴一臉怒氣,轉(zhuǎn)過頭來,就像變臉一樣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孫子,長進挺大的。把我上次跟你說的都融會貫通了,還有自己的見解,不錯,不錯,很不錯?!?p> 陳群一陣汗顏,難得的,一向嚴謹對待子孫的老爺子連說三聲不錯。
轉(zhuǎn)過頭來,陳群偷偷的對徐庶露出了個抱歉的表情,只能先委屈一下徐庶了。
至于真出什么事,陳群是不會擔(dān)心的。
這陳家八成人員都是自己的,可不是蓋的。要想保一個人,徇私一個人,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嗎!
“乖孫,這莊學(xué)盛行的優(yōu)劣深得吾心??!”陳宴看著陳群的筆記,一手撫摸著胡須,讀的津津有味,“尤其這句,莊子認為,天是自然,人指的是人為,我們要拋棄人為,順應(yīng)天道,與天地想通就是德。一切逆來順受,沒有了進取心,與螻蟻何異?
現(xiàn)在就是有太多士族名流袖手旁觀,逆來順受,還喊著順應(yīng)天意,遵崇老莊的口號,才使得宦官干政。
一群人都是懦夫,還宣揚自己是順應(yīng)大道,我呸!”
陳群聽著,連連附和。
“乖孫,你這句老莊之學(xué),也值得提倡是什么意思?”陳宴讀到不解處,抬頭望向陳群。
“這個啊,每樣?xùn)|西都有優(yōu)劣。我們應(yīng)該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标惾洪_始拉皮條,用假大空的話開始糊弄。
“嘶,乖孫說的有道理?!标愌缑嗣?,感覺陳群說的很有道理,又感覺像是說了些沒用的話。
陳宴還是不懂,但是拉不下臉面來再問一遍,只好換了個問題:“乖孫,你說的莊學(xué)利弊均衡,又從何解?”
陳群心里苦,卻沒處說。徐庶剛來,筆記就被你收繳了。這又不是我寫的,我還沒來得及看呢,怎么來對答。
不就是您留的功課我讓徐庶代做了嘛,才代做……四年,一個這種小事,您值得為難您乖孫么!
“凡事皆有利弊,具體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要結(jié)合當(dāng)下局勢,結(jié)合時間,空間,'等等因素來判斷的?!标惾航g盡腦汁,繼續(xù)搪塞。
“說的很有道理!”陳宴摸摸胡子,一臉我懂了的表情,“對了,乖孫,這個……”
“爺爺,我肚子疼,我先上個廁所!”陳群驚呆,還要問?。。〖泵Υ驍?,使出了尿遁,在陳宴阻止之前,先一步奪門而出,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