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劉半夏和村里幾個小姑娘在外面玩,玩累了進(jìn)屋喝水;嘴里喝著水,眼睛到處撒么(看),無意間瞧見瑛姑在房間偷偷摸摸不知在做什么。她眼珠一轉(zhuǎn),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下茶碗,躡手躡腳地走過來,拿手挑著門簾,一閃身進(jìn)去了。瑛姑背對著她,一直沒有發(fā)覺,她上了床一只手搭在瑛姑肩膀上大聲說道:“瑛姑姐姐,你做什么呢?”
瑛姑嚇了一跳,手里的鞋框子也掉了,回頭一看原來是劉半夏,有些生氣,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半夏,你干什么,嚇我一跳?!?p>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說,你做什么虧心事呢?”劉半夏嘟著嘴問道,兩只大眼睛盯著她看。
“你···你,什么虧心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辩帽凰吹眯睦锇l(fā)毛,說話有些吞吐。
“沒做虧心事,你慌什么,嗯,是不是因為這個啊?”劉半夏趁她她不注意,一下子躥到了她面前,端起她的鞋框子,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雙棉靴,一雙鞋墊。
“哦——,我說你這幾天怎么總是鬼鬼祟祟的,原來是在做靴子呀,老實交代做給誰的?”劉半夏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特意拉了長音。
“你還給我,這···這是給風(fēng)哥做的?!辩靡娝酥蜃?,心里一驚,趕緊奪回來。
“這是給風(fēng)哥做的,還給我,瞧你那桃花樣,喜歡他吧?”劉半夏把她的話學(xué)了一遍,試探性的問道。瑛姑一聽,心里猶如小鹿亂撞一般,臉色也紅了起來。
“你胡說什么啊,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么呀你。”瑛姑點點她的額頭說道。
“我沒胡說啊,我們大于村的二丫想情郎就是你這個樣子;哎呀,風(fēng)哥,你衣服都破了,冷不冷啊,其實就是爛個衣角而已;哎呀,風(fēng)哥,你餓不餓呀,我給你抻個面吧,其實才吃過飯沒多久;你這不是喜歡他是什么呀?”劉半夏一一舉例說道。
“我·····”“別解釋了,快說是不是,是不是嘛,哎呀,你就說嘛,反正這屋里就我們兩個人,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辩脛傄忉?,被劉半夏打斷了,還一個勁的央咯她。她呢,臉更紅了,低著頭,不說話,好一會才點點頭。
好家伙,她這邊一點頭,劉半夏當(dāng)時就跳起來了,跟要咬人似的。下了床就喊:“喲,瑛姑姐姐思春嘍,瑛姑姐姐想情郎嘍···”到處喊,滿院子喊,瑛姑哪能讓他這么嚷嚷啊,就在后面追。這會兒風(fēng)子殷從外面回來,一進(jìn)門就撞見倆大小姐滿院子瘋跑。劉半夏一邊往前跑,一邊回頭看,一下就撞在了風(fēng)子殷的腰眼上,她前面撞上了,瑛姑后面也沒剎住車,撲在了風(fēng)子殷的懷里。李老頭打屋里出來剛好看見這一幕,臊得趕緊扭過臉去,心道:哎,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么肆無忌憚了嗎?風(fēng)子殷怕李老頭誤會,放開了她二人。
中午吃完飯,劉孟把風(fēng)子殷叫到房間里,說是有事情和他說。風(fēng)子殷進(jìn)屋后,他把房門插上,窗戶關(guān)嚴(yán),樣子很神秘。“什么事啊,劉將軍,用得著這么嚴(yán)密嗎?”風(fēng)子殷問道。
“噓——,小點聲,我給你說個事?!眲⒚蠅旱土寺曇粽f道?!澳懵犝f過《孫子兵法》嗎?”劉孟接著又說。
“是兵家‘孫武’的《孫子兵法》嗎?”風(fēng)子正色道,劉孟點點頭。“傳聞,三百年前孟國有位天才將軍名喚‘孫武’,他天賦異稟,打仗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讓本屬末流的孟國一下子在短時間內(nèi)嶄露頭角。讓那些老牌諸侯國都為之驚訝。后來,孫武死后將自己一身絕學(xué)編著成書傳于后世,孟國也以此兵書最終躋身五大強(qiáng)國之列。不過,此書在七年前已經(jīng)被孟王將軍焚毀了嗎?劉將軍還提它做什么,莫非····”風(fēng)子殷問向劉孟。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不錯,《孫子兵法》確實被孟王燒了,不光如此,還有孫將軍全家以及‘孟良軍’也都全部命隕。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孫武老將軍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所以在編著兵法之時就留了兩份,一份兵書,一個人。兵書用于觀看參悟,人,則是口傳心授,這個人也是孫氏后人,不過他早在三百年前就隱姓埋名了。孫將軍在遇難之前將它告知于我,希望我能找到那個人,不過現(xiàn)在王室的人已經(jīng)盯上我了,所以我把它交給你,你替我去找他?!眲⒚险f道,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風(fēng)子殷,好像在傳遞第一份神圣的使命一樣。
“劉將軍,我只是個莊稼漢,這么大的事,我恐怕難堪此重任啊?!憋L(fēng)子殷一臉的不情愿,但心里卻是百般期待。
“那好吧,既然你志不在此,我也不免強(qiáng)你,明日我就要走了,總之是不會連累你們,你就在這好好種你的地吧。”劉孟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他這邊推脫,劉孟那邊就收回去了。
“別啊,劉將軍,哎···我就豁出去了,怕什么,大不了就被人滿九州追殺唄,反正我就一個人,也沒什么牽掛,您就不一樣了,您還有半夏,總不能讓她跟著您一起東躲西藏的,您說是吧?”風(fēng)子殷說得大義凜然,搞得自己多么偉大一樣,劉孟滿意的點點頭。
“我給你說,三百年過去了,那一支的人也不知道傳了多少代,單靠容貌已經(jīng)無跡可尋,不過有信物為證;是兩枚翡翠扳指,上面刻著白虎,兩個本是一體,被一分為二,合二可以為一;我家有一桿長槍,長槍尾部是空的,信物就在里面,我出來時走得匆忙沒帶出來,你把堂屋房梁的橫木劈開,那長槍就在其中,另外還有一句切口,你問他:是孫子大,還是老子大?他答:當(dāng)然是孫子大了。兩者缺一不可,記住了嗎?”劉孟嘡嘡嘡說道,風(fēng)子殷小雞啄米板點頭。
“劉將軍所托之事我比當(dāng)盡力完成,只是您離開這里,日后如何打算?”風(fēng)子殷又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這孟國是待不下去了,走到哪兒看哪兒吧?!眲⒚嫌行┚趩?,現(xiàn)在他還真不知道該去哪。
“我有一去處不知將軍愿不愿往。”風(fēng)子殷心神一動,想到了一個地方?!芭?,什么地方,說來聽聽···”劉孟饒有興致。
“金雞嶺,項家堡,我與那堡主相識,他為人豪爽,俠肝義膽;若是劉將軍前去投奔,他定會好生對待您父女二人,那也將是個不錯的安身之所,將軍意下如何?”風(fēng)子殷問道。
“不可,那項家堡雖說可以避禍,但終為匪類,就算我已經(jīng)不再是將軍,那也不恥與之為伍,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恕難從命!”劉孟畢竟是軍人出身,對山匪多少有點抵觸,所以言辭上過激了些。風(fēng)子殷見他如此激動,不敢多說,一抱拳,出去了。
次日清晨,劉孟帶著劉半夏離開大槐樹村,臨行前哭得梨花帶雨,和瑛姑、風(fēng)子殷來來回回抱了十幾次。
“風(fēng)哥哥,我可是會想你的,你一定要記得我,嗚嗚嗚···”他緊緊摟著風(fēng)子殷的腰,把那鼻涕和眼淚全都抹在了他身上?!斑?,這是我親手做的荷包,你拿著,看到它你就想起我了?!眲胂膹难g取出一個荷包來塞在他手里。
“瑛姑姐姐,你也不能忘了我哦,還有,等你嫁給了風(fēng)哥哥,就沖著遠(yuǎn)方喊一句,我會聽到的。”劉半夏在瑛姑耳邊小聲說道。瑛姑滿面桃紅,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嗔道:“你才多大呀,凈想這些沒用的,真不害臊!”劉半夏張張嘴還想說什么,卻被劉孟叫回去了,幾人最終依依分別。
張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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