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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未朽

二十四

白骨未朽 冰鎮(zhèn)小米粥 2215 2019-11-16 17:17:08

  一聲凄厲的尖叫劃破了巷子的寧靜,小福凍冰在了巷子中,女人驚恐的望著死不瞑目的小福。明園里的梅花飄飄然落下,落在被掩埋的土地上。

  睜開朦朧的雙眼,樓月一早便聞到一陣梅花香。坐起時,只穿著睡袍的身子感覺到一陣寒意。望去,原是窗子沒關(guān)好,漏了風(fēng)。

  樓月起身,邁了幾步來到窗子前,伸手要去關(guān)了窗子時,卻見到聽到一聲咳嗽。推開窗子,向房門望去。

  周灼一身褐色格子衫,站在門前。她與他對視一眼,周灼原本沉思的臉,驀然一笑,樓月只覺得心頭一暖,也回以一個笑容。

  樓月的笑容沒有刻意為之,彎彎的笑顏低下了頭;周灼過了年也馬上要二十三的人了,卻像一個小子一般。

  周灼從未見過樓月在外人面前這般笑,樓月亦是如此。

  “三哥,今日怎還沒去莊里?”周灼走到窗前,樓月看著周灼,樓月望著周灼是便會不自覺的放松。周灼伸手揉了揉樓月的頭發(fā),早起的樓月不施脂粉的模樣像是從畫中走出的月亮一般,更溫柔。

  “……三哥想與樓月看日出?!睒窃峦€沒升起的新日,就在周灼的身后。頷首,開口道。

  “三哥等樓月一下?!睒窃?lián)Q上一身鵝黃色的旗袍,領(lǐng)口還有幾多雛菊圖案,簡單的梳好頭發(fā)便急匆匆的出了房門。

  周灼就坐在階梯前望著明園外要升起的新日。樓月也坐在周灼的身邊,同周灼一起看新日升起。

  新日渲染這天際,將天空燒的紅火。周灼原本望著天邊新日的目光轉(zhuǎn)向樓月,樓月的側(cè)顏含笑,讓周灼看著歡喜。

  “樓月?!睒窃聭?yīng)答,轉(zhuǎn)過視線望向周灼,周灼的眼神熾熱,不斷升起的新日照耀著他。

  樓月的眼神像松間泉水,也似波光粼粼的湖面,湖面上微光閃耀,看了便覺得心安。

  “樓月……生的似三哥的心上人?!闭?dāng)樓月怔愣時,只覺著心莫名其妙的就慌亂了些許,周灼捧著樓月的臉。

  朝陽照應(yīng)著樓月與周灼,升起的明日一下便驅(qū)散了月亮身旁的黑夜,一下便闖入了月亮的黑夜。

  周灼原以為能克制,能等樓月找到一個真正心怡她的如意郎君??勺蛉眨牭綐窃卤患m纏時,竟然是這般的慌張,一切不顧的便去了,什么都顧不得。

  只想將樓月?lián)У綉阎?,將他的熾熱傳遞給樓月,她不再清冷與孤獨(dú)。

  梅花姍姍飄落,飄在鐘離的面前。鐘離望著樓月與周灼的方向,嘴角勾起的笑容是這樣的欣慰與安心。

  周灼情不自禁,樓月無法拒絕。本就是這樣,誰能克制洶涌的情感,克制每一分的心動。

  梅花的故鄉(xiāng)是月亮,月亮的每一份清冷都是這樣溫暖。

  “不管三哥做什么,樓月都別不理三哥,相信三哥?!敝茏频统林ひ?,像是一壺陳年老酒,可不知醉的是樓月還是周灼。

  云伊在臺上唱興亡,臺下的觀眾喝彩,可云伊眼中只有坐在前方的宋冰。宋冰認(rèn)真的聽著臺上的云伊,云伊唱的最好的便是《貴妃醉酒》。

  可云伊不知道,醉的是臺上的人還是臺下聽的觀眾。

  宋冰眼里有欣賞,有許多??稍埔疗^明白了,那雙眼里什么都有,就是沒有他罷了。

  “宋三小姐想聽?wèi)蛄??!币痪湓?,他便打起精神,起身。一刻不敢耽誤,牡丹閣里只有宋冰一個聽眾,臺上只有云伊在唱著。

  曼英揉了揉太陽穴,書房內(nèi)卻走進(jìn)一個身著白色襯衫褐色馬甲的男人,蹭亮的皮鞋與囂張的氣焰都彰顯這個男人身份的不簡單。

  “你來做什么?!?p>  曼英的語氣冷淡,合上了桌上的文件,望向來人,眼里是不可忽視的抗拒。

  “你最近小動作倒是不少……”男人挑起曼英的下巴,卻被曼英一巴掌拍開。男人也不惱,就堂而皇之的坐在她面前。

  “滾。”曼英少見的情緒波動,手指著門的方向。

  “宋程,請你滾出這里。”曼英厭惡這個男人,厭惡這個宋家的污點(diǎn),宋家不可忽視的污點(diǎn)。

  “姐,別生氣嘛。我好歹也是宋家三少爺……”

  “別讓我說第二次,我們宋家沒有你這樣的垃圾,我們宋家只有一個三小姐。”

  “當(dāng)你與日本那群人同流時,我們宋家便沒你這號人了?!?p>  宋程咬牙站起身子,掐住了宋曼英的脖子,曼英掙扎著,臉被憋的通紅。

  “好姐姐……若不是你將我趕出宋家,我怎會到今日的地步?”

  宋程手上的青筋爆出,宋曼英幾乎要喘不過氣,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啪。”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宋曼英的身邊響起,宋程松開了曼英的脖子,她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著。

  宋詩情不見往日的嫵媚,眼神里與曼英是如出一轍的厭惡,剛才的一巴掌,打在了宋程的左半邊臉。

  宋程只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

  “狗東西,你也配動我姐?”詩情不對宋程抱有一絲的好感,出言也不似往日那般斟酌用詞,直言出口。

  “別碰我們宋家人?!?p>  三月夜里發(fā)了高燒,一大早便讓玉玉去請了常百草來。百草蓋好三月的被子,拿著草藥準(zhǔn)備去熬藥時,三月牽住了他的手。

  “別走……”三月燒的迷糊,沒看清眼前的人,只覺得他的手冰涼。滾燙的手緊緊的握著百草的手,嘴里不停地喃喃著什么。

  百草湊到三月的嘴邊,卻意外的聽到了——

  “小姐……別殺那個孩子……”百草先是一頓,又勾起一個笑容。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原本寂靜的明園,樓月腦海中盤旋著周灼的那句話。

  “不管三哥做什么,樓月都別不理三哥,相信三哥。”

  樓月不知道為何,當(dāng)周灼說出這話的時候,樓月只覺得一陣寒冷。這時,方舟的一個消息給打斷了思緒——小福死了。

  樓月不知道小福是誰,直到方舟告知樓月,小福便是昨日來找茬的那個孩子時,樓月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她的腦海中,又是浮現(xiàn)出那個孩子結(jié)束在自己手中的場景。

  她的手上都是血。

  昨日活的好好的人就這樣突然的離去,那樣措手不及。方舟告知樓月,那孩子的尸/體已經(jīng)送往了警察局。

  “樓月,近期小心點(diǎn)吧?!睒窃旅靼追街鄣囊馑肌Ψ矫黠@是沖著樓月來的,而樓月出事牽連最大的便是周家。

  有人在對付周家。

  身穿洋裝的女子踩著雪靠近了百草的草屋,百草恰巧從屋內(nèi)走出,手上拿著的那套衣服,宋冰看到了上面沾染的絲絲血跡,笑道。

  “果然,你沒讓我失望過?!卑俨輰⒛羌狙囊律褋G進(jìn)了火里,烈火焚燒著罪惡的血液。

  百草抽出那把銀色的刀具把玩著,這正是殺死小福的那把刀。

  百草遇見她時,也是一個冬天,她給了茍延殘喘的百草一個肉包子。百草吃那肉包子吃的熱淚盈眶,抬起眼,滿眼都是宋冰。

  這么多年了,只有那日吃到的包子,味道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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