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環(huán)節(jié)里,思義最擔(dān)心的就是原材料的供應(yīng)問題。
目前國外的一些稀有食材,在成都的供應(yīng)量與其他城市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喬未的餐廳在成都扎根這么多年和他們有海天商貿(mào)這樣的合作伙伴是密不可分的,想要擊垮他首先就要把海天商貿(mào)搞定。
在中國有這一個門檻,它矮了你能隨便出入,它高了你壓根不能有進(jìn)入里面的念頭。這個門檻就是交情,或者叫人情。
和喬未合作那么久,可以說他們兩家已經(jīng)形成利益的共同體,如果沒有更高的利益出現(xiàn)想輕易破壞它無異于癡人說夢。所以當(dāng)徐曼麗興沖沖告訴那個羅經(jīng)理已經(jīng)收下了她給他的購物卡之后,思義就知道徐曼麗把這件事看得太簡單了。
人改變主意有兩個因素,一個是利益,即所謂的胡蘿卜,另一個在市場上稱之為競爭對手,即所謂的大棒,這兩樣加起來才管用。
于是他囑咐徐曼麗緊密關(guān)注對方的情況,下一次見面約談的時候他要出面,并且這次出面是要把問題解決了的。
沒多久羅經(jīng)理約徐曼麗去公司面談,畢竟光是這兩種食材就能每個月為他們帶來100多萬元的銷售份額,這還不算其他材料的進(jìn)貨量,他們必須慎重起來。
這次是徐曼麗親自來接的思義,思義登上她的車打量了一番就開始夸:“吆,徐總這車得好幾十萬吧”
徐曼麗沒好氣地說:“你少來這套,我問你今天心里有底沒有?”
思義沉思了下:“其實我心里沒多大把握,但是很多事情得另辟蹊徑,走傳統(tǒng)的道路很可能行不通”
“這么說沒戲了?我可不想卡在食材方面,都準(zhǔn)備這么久了”
“這個你別太擔(dān)心,對了,餐廳裝修怎么樣?”思義想起餐廳的裝修,畢竟這事他一竅不通。
徐曼麗慢吞吞地說:“這你也別擔(dān)心了,人家大大小小還是裝修了一百多家西餐廳呢,做工絕對靠的住”
思義點點頭:“那就行”
“餐廳經(jīng)營方面有沒有什么招數(shù)???”
“我想把餐廳辦成一個交際場所”思義這么說是源于他和魏佳藝舉辦聚會時來的創(chuàng)意,那就是:為外國人提供一個全天候的休閑場所,而不是把它僅僅當(dāng)做一個餐廳來經(jīng)營。
徐曼麗笑嘻嘻地說:“吆,大官人腦袋開竅了,居然和我想的不謀而合”
思義說:“瞎說什么?”
徐曼麗把嘴一嘟:“本來你就是我的官人嘛”
“以后不許這么說哈”思義說。
他感覺自連提醒徐曼麗這么說的底氣都不足,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個魏佳藝,他想等餐廳步入正軌后再跟她交代這事,再說他覺得徐曼麗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沒必要較真。
“知道啦,畢竟我們沒有扯證”徐曼曼吐了吐舌頭。
思義也懶得在這事上理會她。
“接著說嘛,還有其他的創(chuàng)意呢?”
思義摸著下吧:“請一支樂隊,在用餐高峰期為客人們演奏,再看看后期運營,可能的話建一個英式酒吧,專門供應(yīng)一些啤酒,價格親民一些便于他們收看球賽。另外雇傭一些留學(xué)生做簡單的炸雞漢堡,我想來這里消費的家庭里的小孩子們會喜歡的,同時也可以送外賣,作為餐廳的一個輔助”
“你真是個鬼才哦,上大學(xué)時我怎么沒看出你這么牛掰”徐曼麗說。
思義說:“那當(dāng)然了,也不看看你的合伙人是誰?”
“還有其他思路嗎?”
“外面放一個自助餐臺,完全按照歐洲的交際風(fēng)格來,擺上紅酒,水果,堅果或者餅干漢堡等等。我覺得平衡消費很重要,不一定每道菜都是昂貴的,有些消費者可能就喜歡二三十塊錢的消費檔次,做他們的生意也行”
“有道理”徐曼麗點點頭:“像這些菜品可以加工好冷凍起來,有需要的時候加熱。”
思義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好主意!”
“總之把它作為一個交際的場所更合適,也可以增加一些歐洲人喜歡的運動,例如桌球啊,也贊助足球比賽擴大知名度”徐曼麗補充到:“我在法國時看見他們在塞納河邊悠閑地喝下午茶,真的喜歡得不得了”
“原來跑法國喝下午茶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啊,嘴上還說什么找廚師,我現(xiàn)在懷疑你的真實目的”思義打趣道。
“哼,又不相信我了”徐曼麗嗔怪道,接著她又試探著問:“思義,以后你想去法國嗎?”
“去法國干嘛?跑那么遠(yuǎn)?!彼剂x當(dāng)然不知道徐曼麗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但是徐曼麗在很認(rèn)真的征求思義的意見,她有些厭倦國內(nèi)的生活了,想帶著她的父母去歐洲生活。從小到大她親眼目睹了父母的種種不易和屈辱?,F(xiàn)在生活好一些了,家里也有能力移民到歐洲。她想在這件事了結(jié)之后把餐廳交給別人打理,甚至轉(zhuǎn)讓都行,之后她想和思義一起遠(yuǎn)走高飛。
“當(dāng)然是去生活啊,我挺喜歡那里的”徐曼麗腦海里浮現(xiàn)出法國的假日,她洋溢著幸福感。
“我才不去呢?我還得伺候我爺爺”思義的回答很樸實。
徐曼麗問:“你爺爺不能去歐洲嗎?”
思義搖搖頭:“年紀(jì)大了不愿出門,再說去一個誰都不認(rèn)識國家干嘛去”
“那,能不能等你爺爺去世了再去”徐曼麗問。
“別瞎說,我爺爺好著呢,我還指望他再活五十年呢”思義瞪了她一眼。
“我是說如果嘛,再說我們自己也有那么一天啊”徐曼麗委屈地說。
思義嘆了一口氣:“真希望沒有那么一天,讓他老人多享享福”
徐曼麗看了他一眼:“什么時候我去看看爺爺,作為晚輩我還沒見過他老人家呢”
這句話可不是徐曼麗的客套話,她爺爺去世得早,一方面通過爺爺拉近自己和思義之間的關(guān)系,另一方面多一個爺爺其實也是一個很不錯的結(jié)果。
不過思義可知道他不能把徐曼麗帶回家,要真帶回去了他該給爺爺怎么介紹對方?哪怕就是說是普普通通的同學(xué)可能也會引起爺爺?shù)牟粷M或者警惕。
想了想他搪塞道:“以后再說吧”
“又是以后,你根本就是敷衍嘛”徐曼麗不滿地說。
“現(xiàn)在餐廳籌備階段,我那有心思”
徐曼麗想了想,覺得思義說的也對,于是就換上一副笑臉:“那可就說好了,等餐廳步入正軌之后我再去拜訪爺爺哦。這次不許耍賴哈”
思義越來越覺得自己得盡快把和魏佳藝的事情告訴對方,免得加深他和徐曼麗之間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