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樣說你們那的房子好高啊!“
“對啊,我們那邊的教會認為房頂做得越高,越能接近神,這種建筑風格叫做‘哥特式’風格。”
……
車內,桃夭和威廉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個聽得高興,一個講得起興,水元在一旁默不作聲,閉目養(yǎng)神。
他們坐的車,是威廉發(fā)明的“飛車“,不用牲畜拉動,只要注入靈力就能持續(xù)馳行,而且還能飛,一日千里也不在話下,能媲美御劍飛行,完完全全是不會御劍飛行之人(比如桃夭和威廉)的福利,只是這種飛車由于造假昂貴,目前威廉只造了一架。
至于他們?yōu)槭裁丛陲w車上,當然是因為要外出。
前天,蕭厲查出那根殺人的“針“所用的材質有一種是鯤山特產,于是他便委派蕭無涯前往鯤山去調查,哪知被桃夭偷聽到,在桃夭死纏爛打的哀求下,蕭厲也只好同意讓她跟蕭無涯一起前往鯤山。
反正有蕭無涯和水元在身旁,鯤山又是乾玉門的地盤,他的寶貝女兒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由于桃夭和威廉都不會御劍,所以他倆只好坐飛車,而蕭無涯則先行一步,御劍飛在前面。
“哎,你說的大……大不冽顛是哪里?也在西方嗎?“桃夭好奇問著。
“怎么說,算是在西方吧,但不是這個世界的西方?!巴馈?p> “什么意思?“
“就是我們現在身處的世界的另一個世界?!巴^續(xù)說著,”我們現在所說的四界,再加上神界、鬼界、牲畜道,其實就是同一棵樹上的不同枝杈,但大不列顛不在這棵樹上,它在另一棵樹上?!?p> “唔……那那個世界和我們的世界有什么不一樣嗎?“桃夭似懂非懂,但也不愿深究,就是對這個新奇的說法感興趣。
“不一樣可多了。“威廉興奮起來,”比如說靈力,那個世界可沒有呢?!?p> “啊,不會吧?!疤邑膊幌嘈?,在她的世界里,靈力就像空氣,普遍且不可缺。
“當然也是有相同的,比如說‘神’?!巴溃蹦莻€世界也有‘神’這一個詞,不過那個世界的‘神’是一種信仰,不存在,我們這里的‘神’似乎是存在的?!?p> “什么‘似乎’,我們這真的有神,我見過呢?!疤邑踩碌?。
“行,你就吹吧,還見過呢!那你怎么沒成神?“威廉嘲笑道。
“你不相信我?“桃夭嘟嘴,表示她很生氣。
威廉果斷搖頭,表示他真的不信:“身為一個唯物主義者,就算這個世界將我原來的三觀都顛覆了,我還是不相信神的存在?!?p> “你……小元元,你也不信我?“桃夭好氣,連忙轉身去,眼巴巴地看著水元,以求安慰。
水元睜開一只眼,看傻子般看了桃夭一眼,然后不緊不慢拿過桌上一塊西式糕點,二話不說便塞進她嘴里,讓她說不了話。
這很明顯就是嫌她煩嘛!
水元:““少主,神只出現在上古史記的寥寥幾筆中,至今沒人見過真正的神?!?p> 威廉:“小美女,是不是最近看書看多了,夢見神了?”
堵她嘴就算了,還聯合起來笑話她,那晚的事她好沒跟他們計較呢,今天還來惹她,他們不是人??!
“哼,愛信不信!”桃夭賭氣別過臉,狠狠吃下那塊糕點。
飛車在云間穩(wěn)穩(wěn)飛行著,經過蔚藍的白天,穿過星星點點的黑夜,一天一夜后,他們總算到達了鯤山。
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副海晏河清的畫面。
***
鯤山山脈綿長,沿海岸線延申,由天上望下去就像是一條擱淺的大魚,它臨近海洋,山腳下有一座沿海的城市,叫扶搖城,那里居民靠海而生,漁業(yè)、商業(yè)是全中原最發(fā)達,因常年和大海打交道,這里民風瀟灑不羈,勇敢無畏。
凌子軒的乾玉門就建在鯤山山腳處,繞山而建,扶搖城極具威嚴。
雖說桃夭打小就和凌子軒玩在一起,但她從來沒來過乾玉門,這還是她第一次拜訪乾玉門呢。
乾玉門多的是亭臺樓閣、小橋流水,近處能俯視到扶搖城的車水馬龍,遠處能眺望到海上的朵朵云帆,視野極其開闊,其門內弟子都是一身淺藍的勁裝,束身束腰,行動起來極其干凈利落,如果佩上劍的話,就活脫脫一位劍客了,只可惜乾玉門不習劍道,他們修煉的是符咒,極少人佩劍。
如果說千圣門給人的感覺是神圣不可侵犯,那么乾玉門給人的感覺就是瀟灑不受拘束的。
桃夭很喜歡這里。
聽聞桃夭他們要來,凌子軒十分高興,早早就準備好了客房,望星星盼月亮,三天后可算把他們給盼來了。
他也很想帶他們去玩,可是蕭無涯那個小古板一來到乾玉門就說有要事,還掏出一根扁扁的針讓他查看,他只好認命。
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他還是接過那根針,注入靈力仔細查看著,許久后,他突然抬頭,雙眼里露出驚恐中帶憤怒的神色。
“這根針你們是哪里拿來的。”凌子軒顫抖問著,玩心在看明針的材質組成后猛然消失。
“這是從西方一位血族尸體上發(fā)現的,那人被吸干了血?!笔挓o涯連忙道。
“西方那邊也有這種情況?”凌子軒驚訝道,這個案件他是知道的,但他一直認為只是發(fā)生在他們這邊,不曾想只是一起跨域界的兇殺案?。?p> “正是,所以說十萬火急?!笔挓o涯道,“凌門主,是否有所發(fā)現?”
“事關重大,我不敢肯定我的判斷是否正確,得請我的堂主們一起看過才能決定?!绷枳榆庍B忙派人將乾玉門的門主請來。
凌子軒父母親早死,在別的孩子還在娘親懷里撒嬌時,凌子軒便早早擔起乾玉門門主一重任,幸虧得到乾玉門各位堂主的扶持幫助,他才能管好父母留下的諾大門派。
乾玉門堂主有七個,一個是他的叔叔,遠游三年至今未歸外,其余六位堂主都來到大廳內,仔仔細細地勘查這那根扁扁的針。
他們看得極其認真,一遍又一遍,還一起討論了好久,感覺事情很嚴重,終于,一個時辰過后,一個胡子花白的堂主站了出來。
“回門主,正是‘血磁’。”
聽此,凌子軒的手死死握緊了拳,眼神兇狠罵著:“混蛋,是誰開采的!”
桃夭從來沒有見過凌子軒生氣成這個樣子,忍不住低聲向旁邊的蕭無涯詢問:“哥,子軒哥這是怎么了?”
蕭無涯看了桃夭一眼,傷感道:“鯤山雖礦類不多,但以一種能吸附鐵的磁石聞名,但后來往山里深挖時,他們發(fā)現了另一種礦,跟磁石外表無異,卻吸附不了鐵,而吸附血,這種磁石就是‘血磁’,由于它多半被心存歹念的人用來制作不好的東西,所以子軒父親在生時嚴厲禁止采挖那處礦,但有些人不肯,還引起戰(zhàn)爭,最后,子軒父母和他們在那處礦里打起來,他倆不幸喪生……”
那是凌子軒父母拼死才封住的礦,凌子軒當了門主之后可以什么都不管,但除了這處礦,這是他的逆鱗。
“門主息怒,血磁礦我們全天都派弟子守著,應該不可能有人能潛進去采挖的。”那位堂主安撫道。
凌子軒瞇起眼,似在思考著什么,就像一匹狼在黑暗中尋找著敵人,讓人后背一涼。
“確實外人不可能接近那處礦?!绷枳榆幰а狼旋X道,“但如果采挖血磁的,是自己人呢?”
“門主的意思是……”
凌子軒緘默不言,只是拳頭依舊死死握緊。
***
“叩叩叩”,夜深人靜中,一條小巷內傳來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三長一短,像暗號,原本漆黑黑的屋子突然亮起燈。
屋內走出一老者,頭發(fā)蓬松凌亂,滿眼睡意,他看著眼前那位衣著非凡的小公子,不滿道:“三更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
“老伯,有礦石賣不?”那人長得粉雕玉琢,一看上去就是像是富貴人家里嬌生慣養(yǎng)的小公子,而且他身后還跟著一個蒙面的人,這讓老伯把準備罵人的話全吞進肚子里。
“賣什么礦石,要買明天再來。”雖然不敢罵人,但老伯還是語氣不好地趕客。
“哎,不賣礦石,那賣石頭嗎?”小公子叫道。
“你想買什么石頭?”老伯猛地站住腳,轉身盯著他,眼底露著精光。
“老種新種不錯,生玩也行,紅色更好?!毙」記_老伯眨眨眼。
聽到這句話,老伯會意一笑:“那就請吧?!?p> 他打開門,示意身后人進來。
“走,小元元?!薄靶」印陛p聲道。
沒錯,那位“小公子”就是女扮男裝的桃夭!
經過凌子軒的審查,他終于揪出門內的賊,果然就是鎮(zhèn)守礦口的一個弟子,據他交代,他和一個中年男子合作,聯手偷運血磁礦販賣,而那中年男子,就是一間石玩店的老板,為了將功補過,那弟子還把石玩點的地址及交易暗號說了出來。
凌子軒和蕭無涯本來打算喬裝打扮,夜探這家石玩店,但凌子軒是乾玉門門主,蕭無涯又是出了名的仙門弟子,他倆去容易穿幫,威廉呢,長相獨特,更容易引人懷疑,看來看去,只有一直沒露過臉的桃夭最適合。
一開始蕭無涯極力反對讓桃夭去冒險,但在桃夭的萬分保證自己安全下,他才同意讓桃夭帶著水元去打探消息。
“走!”桃夭學著紈绔子弟的走路姿勢,跟著老伯走進石玩店。
里面跟普通的石玩店沒什么不同,就是石頭多,就在桃夭好奇打量著四周時,老伯不知按了哪里,她眼前那堵墻“刷”地消失了。
“請吧?!崩喜Φ?,帶著他們走進了那個漆黑的空間中。
早料到有密室,桃夭一臉淡定地走進去,這讓老伯對這粉雕玉琢的娃娃多了幾分賞識。
那是一座地下室,占地是兩間店的大小,里面正站著幾個人在看一堆發(fā)著光的石頭,而為首的正是一位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
看樣子,他就是這個賊窩的賊頭了。
老伯彎腰走到中年男子身旁,貼耳講了幾句后便離開了。
“公子,貴姓?”老伯離開后,中年男子笑著上前,禮貌行禮,問。
桃夭感覺到中年男子濃濃的懷疑,她也不慌,不緊不慢回禮,語氣傲慢道:“地下的勾當講究錢貨兩清后互不相干,閣下何必在意我的姓氏呢?”
果然,聽著桃夭傲慢的語氣,中年男子不僅不生氣,反而眼中多了幾分欣賞之色:“公子果然是道里人,敢問公子來此想買什么樣的的石頭呢?”
“嗯?!碧邑部戳丝雌溆鄳撘彩莵碣I石頭的人,才意味深長看向店主,示意他趕他們走。
看著桃夭氣派不凡,想必是為大金主,不可怠慢,于是店長連忙把那些看了半天還在討價還價的客人“請“出去。
地下室內,就只剩桃夭、水元和店主三人了。
桃夭從衣袖中掏出一大疊銀票,仰起頭很是得意:“我要血磁,你有嗎?”
看到銀票,店主兩眼發(fā)光,他就知道自己眼光是沒錯的,果然來了一位大金主?。?p> “爽快!有,當然有?!彪m然很饞,但店主明白此時切不可露出吃相,這樣才能吃得更多,”但是,只怕公子手上的銀票不夠啊?!?p> 老狐貍!貪心鬼!
桃夭內心暗暗罵著,表面還是一臉微笑,她擺擺手,示意水元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大袋金子。
“這樣,夠嗎?”
“夠夠夠!”店主笑得貪婪,連忙拿出一塊巴掌大的血磁,一手遞給桃夭,一手就想上前拿金子。
“哎,老板?!碧邑矒踝∷氖?,“就只有這么大了?”
“……公子有所不知,血磁可是禁品,我是冒著死罪獨自一人采挖它,這幾天就挖出這么大一塊?!钡曛鳌盀殡y”道。
“這么小塊血磁你就想拿我這么多錢?這可不成!”桃夭搖頭,連忙把血磁遞回給店主。
“這……”看著金子被藏回去,店主依戀不舍,有些著急道,“公子,真的只有這么大塊了,其他都被人買光了?!?p> “要不這樣,老板,這血磁我要了,價格照常,但是你得幫我打造一樣東西?!碧邑驳?。
“那請問你要打造什么?”見還有希望,店主笑問。
“這個?!碧邑蔡统瞿歉獗獾尼?,遞給店主。
店主接過這跟針,細細看了很久,最后卻搖頭道:“公子,你這是難為我嗎?”
“何解?”
“這東西只是一個部件吧?只是部件就做工精細,還拋了光,別說扶搖城,就算是江定,也少有人能做出來?!崩习暹z憾搖頭,“這種技藝高超的鍛造師傅,我不認識,要不……給你打八折??!?p> “八折你也賺不少啊老板!”桃夭把玩著手上的銀票,想了想,道,“要不這樣,八折,然后你再告訴我有誰向你買了血磁,好讓我去拜訪拜訪?”
“這……不方便!”店主為難道。
“不方便?那不買咯!”桃夭說著,作勢將銀票塞回衣袖中。
這次店主到不著急,他再一次審視桃夭,老謀深算的眼珠子轉了轉,邪笑道:“姑娘,問來問去,原來你不是來買石,是來打探消息的??!”
聽見“姑娘”二字,水元不禁握緊了劍,似乎店主一有什么壞心思,他的劍就立馬見血。
桃夭不禁一慌,但很快就鎮(zhèn)靜下來,雖被揭穿,但依舊不慌不忙道:“原來店主早就知曉我是女兒身,那為何方才一直喚我為‘公子’?”
“地下交易本就見不得光,像你這種女扮男裝的客人我見多了。姑娘,好心提醒一句,日后女扮男裝時記得去掉你身上的香味,脖子也要用東西圍起來,這樣或許能騙騙其他人?!备杏X掌握主動權,店主有點得瑟。
“受教了。”桃夭作輯微笑,“既然老板知道我來的目的,那就開個價吧。說,多少錢你才肯賣這個消息給我?”
“爽快!”店主很是高興,“無價!”
“好,無價!……無價?”桃夭僵住笑容,眼睛瞇了起來,“凡事都有價,老板,別太貪心……”
“不是我貪心,而是……”店主悄悄退后一步,不知不覺中與他們拉開距離,“我的命是無價的!”
他說著,伸手一撫,一張巨大的網突然從上掉下,直直地網住桃夭和水元。
“刷”地一聲,白玉劍出鞘,水元對著那張網劃了了幾下,網就破了。
見他們是仙門人,店主撒腿就跑。
“少主。”水元想扶起桃夭,卻被桃夭拒絕了。
“別管我,快去追!”桃夭急急喊著,見水元不動,又推了他一把,“我沒事!”
水元看了一眼她,才起身追趕店主。
地下室上傳來慘烈的打斗聲,當桃夭趕到入口時,她看到的是一片狼藉,除了水元和店主外,還莫名其妙多了幾個黑衣人!
黑衣人大部分和水元纏斗著,只有一兩個持劍擊向店主,招式兇狠,完全是想殺死店主,幸虧店主會店武功,不然早就死了。
桃夭恨恨地看著那些黑衣人,急得跺腿。
“兄弟,我沒想過要出賣你,你何必趕緊殺絕?!”店主吃力抵抗著,又急又氣,但黑衣人不理他,繼續(xù)持劍砍殺。
眼看著一個黑衣人快要殺到時,店主心里一涼,本以為快要死時卻聽見清脆的石頭砸腦袋聲,黑衣人應聲而倒,桃夭手持石頭的樣子便出現在他面前。
救命恩人??!
“姑娘,如果你能保住我的命,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睓M豎都是死,店主豁出去了。
“好,你說的!”桃夭很是高興,把石頭狠狠扔到那個被自己砸暈的黑衣人身上,然后喊道,“小元元,保護他!”
“是!”水元那邊也快解決完,他領命跑過來,擋在店主身前,替他和黑衣人決斗。
桃夭識趣地站到一邊去,靜靜地觀戰(zhàn)。
這些人都是些江湖人士,靈力低,招數雜,這種貨色她的小元元能對付一百個。
眼看著十幾個黑衣人被小元元打得只剩兩個,勝負快要知曉時,為首的黑衣人不知狗急跳墻還是怎地,突然使出一劍,劍氣兇猛,讓人感到地動山搖,雖不太正宗,但桃夭他倆不難認出,這正是破山劍術!
水元被這猝不及防的撿氣擊退,黑衣人似知道桃夭的重要性,乘機轉身,揮劍砍向桃夭。
看著劍光逼向自己,桃夭呼吸一滯,雙腿突然動彈不得。
“少主!“水元驚呼著,連忙飛身向前,一把扯過被嚇得動不了的桃夭。
劍光劃過,卻只滑落桃夭高束的發(fā)冠,三千烏絲如漆黑的瀑布落下。
桃夭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過,下一刻便狠狠地落入一個堅實的懷中,她慌張地抬起頭,再一次落入那滿天繁星中。
那一刻,使時間仿佛靜止了……
“你怎樣?“水元那波瀾不驚的眼睛中竟露出罕見的緊張之色,在看到桃夭呆若木雞的樣子,他更擔心,”傷哪了?“
“……沒,我沒事?!疤邑策B忙別過眼。雖然平時總不要臉地變法子調戲水元,但當她真的對上水元那熾熱的目光時,她卻慫了!
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掙扎的驚呼,水元連忙放開桃夭,卻見黑衣人將劍狠狠地從店主胸里抽出,店主一下子就咽氣了。
水元連忙持劍欲擊向他,但那兩個黑衣人見店主已死,就立馬翻窗逃跑。
“小元元,別追了!”桃夭叫住水元,“追不上了?!?p> 水元看了一眼窗外,最后還是收回劍,走回桃夭身旁:“少主,他怎樣?”
桃夭試探一下店主的氣息,發(fā)現沒救時,不禁遺憾:“救不回了?!?p> “那我們怎么辦?”
“沒事!”桃夭在衣服上擦擦手,自信笑道,“反正消息打探得差不多,他剛才不是說了嗎,這根針連江定都少有人做得出?!?p> 聽此,水元看著桃夭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他總算明白桃夭方才為何要店主幫忙打造血磁,因為盜賣血磁的人必定了解哪里才能打造血磁。
他說江定少有人能做出,言外之意,就是還是有人能做出。
店主在不知不覺間被桃夭套話了,這是一條新的線索。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碧邑舱f著,就想往門外走,可水元卻攔住了她。
她疑惑地看著水元,卻見他眼神有些閃躲:“怎么了?”
“少主,女子披頭散發(fā)外出,不太……合適……”
“可是我的發(fā)冠壞了?!碧邑部戳丝吹厣夏菈牡舻陌l(fā)冠,又委屈地看向水元,“我也沒帶新的,怎么辦?”
“……”水元思索了一下,伸手往自己的衣袖上撕下一塊細長的布,遞給桃夭,“給,湊合用?!?p> 桃夭從來沒想過,這么浪漫的情節(jié)竟然這么快發(fā)生在他倆身上,她呆呆看著水元,,此刻的他好溫柔,好不真實??!
她是在做夢嗎?
“怎么?”水元不解地看著桃夭,問,“怎么發(fā)呆了?不會綁?”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怎么不會綁,她就是看你看呆罷了!
可水元二話不說,繞到她身后,輕輕地撩起她的秀發(fā),他的指尖似有若無地滑過她的脖子,涼涼的,又癢癢的,讓她的心不停跳動。
好吧,她三歲,以后都不會綁頭發(fā)了!
“原來女子的秀發(fā)是這么柔軟的,像絲綢一樣?!八m心里是這樣想的,但表面上他依舊淡然地替桃夭綁著頭發(fā),他沒看見,桃夭在前面笑得有多甜蜜。
青絲繞指尖,情思繞心弦,如果這真的是夢,那她想一直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