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秋高氣爽、天氣晴朗的日子里,各大仙門優(yōu)秀子弟個個衣著整潔、面帶笑容、昂首闊步迎著秋日的陽光走來,迎接著仙門第七百一十二屆斗妍會開始。
首先出場的是本屆主辦方觀月門的弟子,那是一行身著月牙白流云裙的仙女,她們御劍飛來,伴隨著不知哪來的花瓣,仿佛天外飛仙般輕輕落地,美不勝收,一進場便俘獲了一大群芳心。
接著飛來的是一席白衣飄飄的千圣門人,腳踏玉劍的他們仙資卓卓,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圣神而不可侵犯的氣息,單憑這份氣場足以讓對手敬畏三分。
緊跟著進場的是一群金光閃閃的榮光門人,他們衣著奢華,眼神自豪且不可一世,腳踏鑲金嵌玉的寶劍,伴隨著用重金做出的火樹銀花御劍進場,這一華麗的排場無不彰顯著自己門內(nèi)的財大氣粗。
隨后天空中飄落一道符,符咒在快要落地之時突然燃氣一大片亮藍的火焰,只見火焰中,一群深藍勁裝的乾玉門子弟踏火而出,瀟灑至極,每人臉上自信不羈的笑容表明了自己必勝的決心。
火焰燃盡時,悠揚的笛音響起,墨衣的玄音門子弟乘著笛音緩緩飛來,氣質(zhì)淡雅,公子如玉,儒雅的他們究竟會不會給這場盛會帶來不一樣的精彩呢?
笛音未落,琴聲襲來,那琴聲不同笛音般淡雅如流水,反而磅礴如高山,讓人聽著激情澎拜,此時,一群手持古琴的琴星門弟子以劃破天際般的氣勢飛來,他們眼神無懼,一舉一動氣勢十足又不失高雅。
和琴星門一樣有氣勢的還有最后出場的神劍門弟子,個個身形高大健碩,不茍言笑,手持的一把單刀是仙門力量的象征。
看著自己愛徒們進場的英姿,那些個坐在比武臺上座的門主很是自豪笑著,等他們都進完場,祭天祭地儀式也完成后,仙門第七百一十二屆斗妍會正式開始。
這屆斗妍會由觀月門主辦,溫若這次別出心裁,專門為斗妍會空出一片地,在里面制造了一個逼真的林子作為比賽場地。
人界有秋獵,他們仙界也要玩玩,當然不能隨意殺生,林子里的動物全都是用靈力做成的,而且比一般動物的速度、力氣強大許多,就算是修仙人士也未必能捕獲它們。
但捕獲靈物多少不能決定勝負,每只靈物都帶有一些線索,線索都指向一顆夜明珠所在地,最后只要誰能找到她藏在林中的夜明珠,誰就是勝利者。
當然,單單找珠子未免太乏味,所以比賽還有一項淘汰制。比賽時每個人都要在手上綁有一根絲帶,比賽途中他人若將你的絲帶奪取,你就要出局,所以參賽者不僅要盡力捕獲靈物,動腦解開線索尋找夜明珠,還要防范他人襲擊,可真是一場既考體力又考腦子的斗妍會。
林中可以打斗,但必須點到即止,這是嚴令的。
“你猜猜,誰會贏?”他們前腳剛踏進林子里,那些坐著說話不腰疼的門主后腳就爭論起來,首先引起戰(zhàn)火的是財大氣粗的榮世耀。
“我家無涯可是仙門第一?!闭f到小一輩,蕭厲對自己兒子很是有信心。
“塵兒可不輸給你家無涯?!痹S慎微笑著,很儒雅,但此刻為了自己的兒子,他那儒雅的笑突然有種笑臉狐貍的感覺。
“我家戰(zhàn)兒也很厲害!”榮世耀不甘示弱。
就在他們吵得熱火朝天時,一段音飄來,打斷了他們,彈奏者正是琴星門門主——流華。
“我家雨兒的琴星曲已練就第九重,沒人是她對手?!八麄兤婀值乜聪蛄魅A,怎么也沒想到一直嚴肅正經(jīng)、不食人間煙火的她竟也參與進來了。
“哼!我家寧宇的單刀出神入化!”好吧,連宋龍這個閻王也參與進來了。
“還有我家蘭兒!”溫若見他們聊的這么興奮,也來湊個熱鬧。
“我家見塵!”
“我家無涯!”
“蘭兒!”
……
坐在一旁的凌子軒看著這群一把年紀還像小孩子一樣吵架拌嘴的門主們,不由想象萬一被他們的弟子看到此情此景是否會懷疑人生。
“給位別吵了!“凌子軒覺得,自己是時候要出手阻止了。
“各位別爭了,其實如果我去參加,你們的愛徒就都贏不了了吧。“凌子軒沒臉沒皮,十分自信。
聽此,六個長輩齊刷刷看向他,看得他突然有點慫。
“走開!“怒!氣!沖!沖!異!口!同!聲!
“……“他們欺負人!
***
就當那些門主在吵個不停時,林子里的仙門子弟也正在激烈地爭奪靈物。
靈物數(shù)量不多,才開始不到兩個時辰,大半部分的靈物就被捕獲,夜明珠藏身之地也隨線索的一點點發(fā)現(xiàn)而慢慢解讀著。
同時許多人被他人奪取絲帶遺憾出局,那些被淘汰的人的線索自然就落到了淘汰他們的人的手上。
在蕭無涯的帶領(lǐng)下,千圣門一行人目前取得不錯的收獲,他們已經(jīng)鎖定夜明珠就藏身在林子的西南方,但具體在哪還得靠更多線索解讀。
就當他們正往西南方搜索時,四周的草堆突然傳來“沙沙”聲,好像有什么東西正朝他們接近。
蕭無涯警惕瞇起眼,半舉右手示意身后的同門停下,他身后的人紛紛拔出劍,和他一般警惕四周,以防突襲。
水元半出劍,自然地當?shù)教邑采砬啊?p> 比賽到此時正是淘汰他人的時候,他們必須警惕起來,緩慢前進,絕不能把任何一個同門落下,否則落單的人就是淘汰的最佳人選。
果然,草堆中突然沖出來一群人,有榮光門的,有神劍門的,他們二話不說,上來就要去搶奪蕭無涯的絲帶,蕭無涯就像個靶子被人盯上了。
“保護大師兄!”千圣門的人知道蕭無涯是千圣門奪冠的希望,而且全部線索都在他身上,他絕不能被淘汰。
“你們看看你們的弟子,是打算以多欺少嗎?”看著自己兒子被人圍攻,蕭厲不生氣,反倒很是驕傲地、帶著嬉笑的意味笑罵著榮世耀和宋龍,“我就說比賽前你兩在咪咪摸摸密謀什么,原來是想聯(lián)手對付我家無涯??!”
“兵不厭詐嘛!”榮世耀也不否認,也自豪地回答著。
沒錯,比賽之前他就和宋龍商量好了一起淘汰蕭無涯,不得不承認,蕭無涯的確是小輩中最出色的,有他在,其他人不太可能勝利。
這種不用想就知道的冠軍太無趣了,他要這場斗妍會更精彩些。
“不過我覺得你們在白費力氣咯!”蕭厲舉起茶杯,淡定笑道。
“咱們走著瞧唄。”榮世耀會心一笑,回過茶。
兩只老狐貍!
林子的西南方向打得正歡了,榮戰(zhàn)邊指揮著榮光門的弟子圍攻蕭無涯,邊像小孩子討表揚那樣沖蕭無涯喊著:“蕭兄,沒想我們會和神劍門聯(lián)手對付你吧!怎樣,只要你肯把你那把紫金劍送給我,我就放你一馬!“
“你個臭小子!“蕭無涯也不起,只是有點哭笑不得,他一邊從容應對攻擊,一邊笑罵道,”等斗妍會結(jié)束,有你好看?!?p> “略略略,有本事你現(xiàn)在打我……哎呦!“還沒得瑟完的榮戰(zhàn)猛地被人當頭一拳,疼得慘叫,”誰!“
“你姑奶奶我!“桃夭把拳舉到他面前,兇巴巴,”讓你欺負我哥!“
“你!“榮戰(zhàn)氣急敗壞,一把手就想扯掉桃夭右肩上綁著的絲帶,可碰都沒碰到,手就被人抓住了,而那人正是桃夭的護衛(wèi)——水元。
“好小子,打一場,敢嗎?!“榮戰(zhàn)早就聽說水元是蕭厲這幾年來最得意的弟子,早就想和他切磋切磋了!
“奉陪到底。”水元抽出了劍,笑得不可一世。
“咚咚咚”!戰(zhàn)鼓響起,林子四周的樹無風而動,似因為感覺到戰(zhàn)斗的到來而激情澎拜著。
兩把劍“刷刷刷”地揮舞著,劍光如游蛇、如蛟龍穿梭在火紅的楓林里,變化萬千,伴隨著兩道閃來閃去的人影,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乍一眼看上去,兩人比分上下,但仔細觀察便能看出,水元的劍氣就像流水一般源源不斷,越來越有力量,漸漸將榮戰(zhàn)那看似銳不可當?shù)膭φ型呓庵?p> 一陣陣刺耳的鈴聲響起,那是水元的劍鳴,它慢慢壓制住榮戰(zhàn)的劍鳴。
透過靈力視覺看著戰(zhàn)況的門主們不禁贊嘆著水元的劍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沒人留意到蔚藍的天空上突然出現(xiàn)一只由黑氣組成的鷹。
鷹瞄準他們,迅速往下俯沖時化為絲絲黑氣,悄悄躲過著劍光,融入了榮戰(zhàn)的劍里面。
揮劍的榮戰(zhàn)猛地一顫,半響,他眼底流出一抹不屬于他的兇狠。
他猛地一揮劍,劍式截然不同,狠辣至極,迅猛至極,他人完全沒能反應過來時,他那鋒利的劍光劃過水元的脖子,生生劃出一道血口,劍里藏著的黑氣也悄悄滲入了水元體內(nèi)。
“小元元!”看著榮戰(zhàn)那陌生的眼神,桃夭只覺不妙,連忙跑過去阻止,可是一切來不及。
卻見榮戰(zhàn)兇殘一笑,舉劍便要往水元頭上砍下時,水元猛地旋過身,反手擊出一劍,破空一擋,兩把劍狠狠相碰發(fā)出了刺耳的劍鳴聲。
這還沒完,水元還沒收回劍,榮戰(zhàn)反手一握,不為人知地抓住水元的劍猛地一拉,銀劍刺破自己腹部,瞬間鮮血直流。
“哥哥,好久不見?!睒s戰(zhàn)陰森說著,雙眸通紅。
那是他最熟悉不過又極其討厭的聲音。
紅眸快速褪去后,榮戰(zhàn)突然一愣,隨后不敢相信地看著水元,一聲悶哼后倒地不起。
“少主!”看到榮戰(zhàn)倒地后,纏斗著蕭無涯的榮光門弟子紛紛跑向了他。
“戰(zhàn)兒!”林外的榮世耀驚慌喊叫著,慌忙御劍飛向林中。
剩下的門主也在驚訝中飛向林子那,其中蕭厲最為驚慌。
秋風愁人意,滿林紅似血。
看著榮戰(zhàn)倒下的身影,水元瞇起了眼,將劍握的更緊了。
“戰(zhàn)兒!戰(zhàn)兒!”沖忙趕來的榮世耀連忙扶起自己兒子呼叫著,可他依舊一動不動,雙唇也越發(fā)的白了。
“榮門主別慌?!睖厝粢糙s過來,替榮戰(zhàn)把脈完后,皺眉道,“劍傷不輕……榮門主,請允許我先帶榮少主回門治療?!?p> “好……好,拜托了?!睒s世耀小心翼翼把兒子交到溫若手上,在目視著他們離開后,猛地回頭,兇狠看著水元,恨不得吃了他那樣。
“你竟欲殺吾兒!”
感覺到殺氣,桃夭連忙擋在水元面前:“你想干嘛?”
“小桃,回來!”蕭厲害怕吼道,“水元,規(guī)則嚴令不許殺人,你剛才那一劍是怎么回事?”
水元輕輕推來桃夭,朝蕭厲作輯道:“回門主,方才最后一劍不是我所出,是榮少主抓住我的劍往自己腹上捅去?!?p> 他說的一般真一般假,方才的確是榮戰(zhàn)自己捅自己,只是那時榮戰(zhàn)被人控制住罷了,但他不能說出來。
因為那個人,是他弟弟,一旦解釋,他的身份便有暴露的風險。
“你什么意思?“榮世耀咬牙切齒,”眾目睽睽,你還想污蔑我兒子嗎?“
“榮門主,我說的是事實……唔!“正在辯駁的水元突然悶哼一聲,一口污血吐出,漸落在地上,”滋滋“冒著寒氣。
他的靈丹猛烈跳動,那寒冷刺骨的痛不受控制地鋪天蓋地而來。
不好!
只聽見“哐當’一聲,水元手中緊握的劍直直掉落在地上。
“你這是干嘛……”話還沒說完,榮世耀卻奇怪地愣住了,他看著水元,目瞪口呆,驚訝至極。
他看到的,是一雙血紅的眼睛。
紅曈!魔族!
“魔族豎子!”榮世耀又驚又怒吼叫著。
當看到那雙紅曈時,在場的人都驚了,紛紛把劍指向水元。
“怎么會……”一旁的蕭厲不敢相信,他看著那雙紅曈,后背直冒冷汗。
四面楚歌下,水元卻一動不動,只是渾身顫抖著似在壓抑什么,似隨時會爆發(fā)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讓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
“啊——!”突然間,水元吃痛慘叫,一股寒氣從他體內(nèi)迸發(fā)而出,強大的沖擊力以他為中心將四周的人擊翻倒地。
看著這一帶著黑點的寒氣,蕭厲瞳孔緊縮。
“是寒衣!”蕭厲纏抖著,“鬼影門大少主沅宸!”
聽此,榮世耀一行人望向蕭厲,徹底驚呆。
“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嗎?”榮世耀道。
這件事就要追溯回十八年前墨雪閣被滅一事,當時風頭正盛的墨雪閣被鬼影門一夜間殘忍滅門,門內(nèi)殘存的閣人為報滅門之仇,輾轉(zhuǎn)潛入鬼影門兩年,將剛生下來的小少主也就是沅宸下了自己門內(nèi)自創(chuàng)的毒藥——寒衣。
這種藥是墨雪閣內(nèi)有人偶然用寒衣草提煉而成,中毒者會不時寒氣攻心,寒冷刺骨,痛不欲生,而且此毒無解。
墨雪閣嚴厲禁止使用該藥,直到墨雪閣被滅,該藥才現(xiàn)世一次,被用在唯一一個人身上,那就是沅宸,鬼影門的大少主。
自那以后,這位鬼影門少主便在四界中銷聲匿跡,所有人都以為他因熬不過寒衣的毒痛而離世了,誰都沒想到,十六年后的今天,這位神秘的鬼影門大少主竟然出現(xiàn)了,而且以千圣門圣女護衛(wèi)的身份出現(xiàn)在仙門的斗妍會上。
荒唐,太荒唐!
“來人,把他拿下!”蕭厲厲聲道,他真是引狼入室??!
“不行!”桃夭連忙擋在水元面前。
“小桃,你在干嘛?”蕭厲慌忙叫著,“快回來,他可是魔族的人!”
可桃夭不聽,并且狠狠推開那些持劍上前的人。
她轉(zhuǎn)過身,扶起顫抖的水元,從袖中拿出一瓶藥倒出一顆,伸到他嘴邊:“快,吃下去?!?p> 水元模模糊糊聽到桃夭講的話,但是他早就冷得牙關(guān)緊咬,張不開嘴。
意識漸漸消失,他感覺自己再次落入那寒冷的冰窖中,孤立無援。
“張嘴……“桃夭掰不開他的嘴,情急之下,她含住了藥,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低下了頭,輕輕吻住了水元。
溫熱感從唇上傳來,水元那緊咬的牙關(guān)漸漸松開,一顆藥落入了他的嘴中。
寒冷的世界一下溫暖起來,他再次看到一束光,從冰天雪地中穿過,毫不吝嗇地溫暖著他,那么一瞬間,這片他孤獨挨過十幾年的冰天雪地似乎變得不再可怕。
這份溫暖,好熟悉,像那晚一樣。
是誰?究竟是誰?
用盡僅存的意識睜開眼,水元看到的是那張美麗動人的臉,她在欣喜笑著,像個小太陽般暖暖的。
原來,她便是那一束光……
看著桃夭吻著一個魔族人,在場的仙門子弟倒吸一口涼氣,既害怕又氣憤。
“蕭靈,你可知你此番作為是在背叛仙門?!“宋龍走過來,冷冷看著桃夭,語氣不帶一點溫度,就像宣讀著一份判死刑的罪行書一樣。
見狀,蕭無涯連忙上前:“宋門主,我以我的性命保證,小桃身為圣女絕不可能背叛仙門,請您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p> “宋門主,我也愿以性命保證!”許見塵連忙上前一拜。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凌子軒、蕭澄兒兩人為她擔保是正常的,但連韓湘湘也相信她,為她做擔保,這是出乎意料的,這讓桃夭很是感動。
“謝謝。”他們愿定著議論紛紛為她求情,桃夭很是感激,但她不能連累他們。
一個決定萌生在桃夭心中,她握緊了拳。
“你們擔保什么?!“愛子性命垂危,榮世耀氣得已經(jīng)口不擇言了,”大家都看見了,她剛才可是親了這個鬼影門的大少主啊,這不是擺明他倆之間有染嗎!“
“榮門主請慎言!“蕭厲怒了,他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桃夭,因為這相當于變相侮辱千圣門。
“我慎什么言……“
“夠了!“桃夭怒喊著。
她放下水元,站出來擋在那些為她求情的朋友面前,向各大門主恭敬一拜,后理直氣壯道:“救人一命勝做七級浮屠,我方才不過是給他喂藥,救他罷了,并不是榮門主口中所說的有染。“
“魔族人的命也是命,身為圣女,我不能見死不救。“
“你說的倒好聽,如果我們現(xiàn)在要抓他,你會攔我們嗎?“
“……請便!“桃夭一聲冷哼,側(cè)身讓道,榮世耀頓時啞口無言。
“好了,我是看著圣女長大的,我也相信她為人?!霸S慎連忙出來圓場,儒雅笑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審問這個潛伏在仙門的魔族人,而不是質(zhì)問我們仙門的圣女,這不是內(nèi)斗嗎?“
“……哼!你說得對,來人,把他給我壓下去!“榮世耀道。
看著水元昏迷不醒地被人拖走,桃夭藏著的拳握得死死的。
***
直到榮戰(zhàn)被救回來,榮世耀才恢復理智,心平氣和坐下來和各門主商議。
“方才榮某氣急攻心,氣瘋了才會對圣女出言不遜,還請蕭門主見諒?!皹s世耀向蕭厲道歉著。
“愛子心切,可以理解?!笆拝栆泊蠖炔挥嬢^,況且這事也怪不得榮世耀,畢竟是他自己引狼入室,難得有人給他臺階下,他何樂而不為。
“說起來也是蕭某老糊涂了,竟然沒發(fā)現(xiàn)他竟是魔族人,真是引狼入室?!笔拝栠B忙起身,朝各位門主賠禮,“蕭某對不起各位?!?p> 傷口發(fā)膿就必須盡早挖去,他此刻當眾認錯,雖是丟面子,但往后就不會有人敢拿這件事來玷污千圣門名譽了。
“蕭門主嚴重了?!睖厝羧崧暤?,“魔族素來狡詐,防不勝防,蕭門主不必自責?!?p> “現(xiàn)在不是討論誰對誰錯吧?!绷魅A將茶飲盡,才參與進來,淡然又一陣見血說著,“我們還是先討論怎樣處置沅宸吧?!?p> 如果她不直接開門見山,以蕭厲他們的性格,肯定要講一大堆托辭才進入主題。
“說得對?!痹S慎道,“他潛伏在仙門這么久的目的是什么?還有他是怎么將自己一身魔氣藏得如此之好呢?”
“目的?偷學仙術(shù)?”蕭厲疑惑著,“先不說說進門不到一年就被我派去跟小桃,且說仙門仙術(shù)并不適合魔族人學。”
“如果沒偷什么的話就把人放了吧?!绷枳榆幮⌒囊硪斫ㄗh到。和一群長輩呆了一天,他都快無聊死了,好想快點脫身找蕭無涯他們玩去。
其實榮戰(zhàn)現(xiàn)在沒事了,如果沅宸真的沒偷什么東西的話,其他門主也同意放了他,畢竟他是鬼影門大少主,未來鬼影門門主,留他在也不知鬼影門會不會以此做文章。
他們雖不爽魔族,一直想討伐魔族,但現(xiàn)在他們可不想和魔族有過多聯(lián)系。
想到這,部分人同意點頭。
忽然,蕭厲腦海中閃過一件事,他驚慌叫道:“不好,他見過生命之樹?!?p> 其實生命之樹藏身地在仙界算是半公開的秘密,而且就算外界的知道它藏在圣峰上也無所謂,畢竟生命之樹外有兩層堅硬的結(jié)界保護著,除了圣女和千圣門門主,誰都打不開。
但是魔界除外……
“那便留不得?!傲魅A依舊淡然從容,但說出的話卻如此殺伐果斷。
“殺!“宋龍眼中閃過殺意,一口判了沅宸死刑。
***
一團黑氣飄在上空,越過重重山嶺,飄入鬼山。
鬼影門有一處閣樓,叫奘嬅閣,以昂貴的烏木建成,飛檐和梁柱上的雕梁畫棟全鑲著金,四周種栽著黑色與紅色的花草,整座閣樓在黑暗中透露著華麗,給人一種蕭殺的美感。
閣樓的主人正是沅宥,此時他正雙眼微閉,凝神打坐。
許久,那團黑氣飄入閣中,沖進他體內(nèi)。
他猛地睜開眼,艷紅的雙唇邪魅一笑。
“主子?!耙娝犻_眼,阿離慢慢走了過來,遞給他一杯溫度剛好的茶。
沅宥接過茶,細細品嘗著,但更多是在品嘗那個人那時的表情,驚訝,很驚訝,那目瞪口呆的神情讓他霎時感覺到勝利的狂喜。
他就喜歡看他這個樣子!
“沅宸這次慘咯!“他嘆了一口茶,心滿意足笑了。
“主子,阿離有疑問?!?p> “問吧?!般溴缎那楹芎?。
“主子,為何您不直接把榮戰(zhàn)殺了,這樣仙門更不會放過他?“
“不不不……“沅宥搖頭,狡詐笑著,”殺了榮戰(zhàn),仙門不僅不會放過沅宸,更不會放過鬼影門,我只想要沅宸慘,不想鬼影門背腹受敵啊,畢竟……“
他頓了頓,看向阿離,奇怪地笑了,然后未說完的話也不打算說下去。
阿離也懂事,不追問,恭敬行禮后便退下了。
看著阿離走開,沅宥挑挑眉,若有所思地把玩著那個阿離遞過來的杯子,笑了,笑得得意、不可一世。
畢竟,鬼影門以后可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