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殿下臉上真心地笑意,列當也露出了笑意,原來這世上還有人能讓殿下露出真心地笑。列當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一群小孩子,沒有尊卑之別,每天學習訓練玩耍,雖然累,但很開心。即使多年過去,有人忘卻了那段時光,但他的殿下沒忘,他也沒忘。他們并不想和他們對立,斗得你死我活,可是這皇家本就是沒有刀光的戰(zhàn)場,不是不爭就可以活命的。
“列當,你在那傻笑什么呢,過來喝酒!”
天元搖搖晃晃的拿著酒瓶,今天,他喝得很盡心,人生最難得便是得一知己。秦艽,不對,蘇木,真的很有意思。第一次見到她,她在吟詩,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他以為她是個才女,沒想到卻被她輕薄了,讓他在列當面前失了顏面。今日再見,聊天喝酒吃.....串,她說的話有些很難懂,但細想后又覺得很有道理。
“殿下,你喝多了!”
列當拉了拉天元,提醒他,別失了儀態(tài)。
“列當,來,喝,今天你放開喝!”
天元滿不在意一把摟著列當?shù)牟弊樱@小子真沒情趣。
“元元,這是誰啊,你朋友?”
蘇木不知何時站在兩人身后,自然的把手搭在天元的肩上,天元不以為意,但卻驚了列當。他們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突飛猛進了,他家殿下是自己尋了王妃?
“不是,我弟弟!”
天元放開列當脖子上的手,扶著站不穩(wěn)的蘇木。
“你好,聽說昨晚是你把我搬進房的,謝謝啊!”
如此好的身手,收了做個小弟多好!列當看著蘇木不懷好意的笑容,有些發(fā)毛,以后還是離她遠些!
蘇木搖搖晃晃的把手中的酒遞給列離這兩人遠些??焖俳舆^酒瓶后,列當飛身離開。蘇木兩眼發(fā)光,好帥啊,要是學會了,想去哪就飛著去,咻咻咻的就可以到了,多爽??!
“元元,好帥啊,你弟弟好帥?。 ?p> 看著興奮的蘇木,天元沒好氣的說道:“這有什么,我也會!”
“真的,那你能帶我飛嗎?”
“好!”
話才出口,天元就后悔了,自己喝了酒,提不起勁。怎么辦呢,轉(zhuǎn)頭看見蘇木興奮的眼神,有些不忍心讓她失望!
暗暗運氣之后,提著蘇木的腰飛身上了房頂,風一吹,酒氣有些上頭,天元竟沒有站穩(wěn),差點摔下去!蘇木待看清自己站在屋頂,興奮地手舞足蹈。兩人在屋頂左搖右擺,看得列當小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但自家殿下第一次對女人傾心,他也不好去破壞氣氛。
“元元,我會飛了,我會飛了!”
“你小心些,這摔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元元,我能學這個嗎?”
“這可是童子功,需從小練習的!”
“哦!”
蘇木失望的蹲在屋頂上,她的武俠夢到此終止了。武俠小說里不是有武林秘籍,找到就成絕世高手,她還是有希望的。
這個女人蹲在屋頂上一直在傻笑,不知道她一會生氣一會笑的,到底在想些什么。天元搖了搖頭,他竟然有了想去了解女人的想法,家里女人多,可不是好事,他家就是最好的前例。
也許這樣的日子一直繼續(xù)會是多么美好的事,沒有紛爭,沒有權(quán)謀,可是這世間的事皆不會無風無浪。
婚期臨近,乾坤兩國使者在兌沒有要走的意思,坤是為了等待公主,乾卻以觀禮為由,硬是要待到大婚結(jié)束。望月砂數(shù)次前往傳舍,但都沒見過七皇子,也查不到他的行蹤。轉(zhuǎn)眼間,都過了三個月,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廢物,都是廢物!”
長樂宮內(nèi),黃櫨用鞭子抽打著一眾宮人,站在一旁的眾人,全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下一個便是自己。望月砂在殿外便聽見黃櫨的嘶吼聲,這黃櫨的脾氣,如何成大業(yè)啊?黃芪那死小子又找不到,只能把希望暫時放在這黃櫨身上了。
“呼!”
望月砂長舒一口氣,走進殿內(nèi),殿內(nèi)眾人看見他來,都舒了一口氣。黃櫨抬頭看了一眼來人,把鞭子丟在地上,不再理會眾人。望月砂揮了揮手,一眾人等如釋重負,連忙退了出去。
“陛下,這七皇子雖行蹤不明,但他在兌也查不到什么,不必憂心!”
“舅舅,這人一日找不到,我一日不得安寧!”
黃櫨氣呼呼的坐下,煩心事太多,發(fā)泄不暢,他腦中浮現(xiàn)一個人影,對啊,倒忘了她了!
“陛下,眼下最重要的是坤國公主,昔歸傳書,不日便接著公主回國,我們要著手準備了!”
“這些事舅舅做主便好!”
“是,陛下!”
黃櫨看著望月砂離去,便叫來侍從,吩咐道:“去把那個女人帶來!”
在偏殿里,蘇木突然覺得陣陣惡寒,現(xiàn)在是三伏天,為何如此冷呢?南星和黃芪又去偷食材去了,而天元不知道去哪了,好無聊??!
“砰”
一聲門響,嚇得蘇木瞌睡都醒了,只見一個老婦人帶著一行宮人闖了進來,那婦人惡狠狠地說道:“娘娘,是我們綁著你走,還是你自己走呢?”
蘇木暗叫不好,黃櫨又想起她了,要是路上遇見南星和黃櫨怎么辦?不行,要等他們回來才能離開!
“你們出去,我換件衣服,收拾一下就走!”
“真是矯情,還以為自己是寵妃呢,梳妝打扮,哼,我們出去等,量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樣!”
領(lǐng)頭的那個婦人嘲諷道,蘇木假裝沒聽見,拿起梳子梳著頭發(fā)。
唉,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深宮的真男人太少,以至于這些女人只能靠內(nèi)斗打發(fā)日子,真是可憐可悲啊!蘇木無奈的搖搖頭,南星快回來吧!
“你們來干什么?”
“死丫頭,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我們,活膩味了吧!”
....
一聽聲音蘇木就知道是南星回來了,呼,她長舒一口氣,站起來,淡定的走了出去!南星一看蘇木出來,連忙走到她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角。蘇木一把把她抱住,在她耳邊說道:“看住黃芪,我會隨機應(yīng)變的!”
看著遠去的蘇木,南星捏著衣角,急得眼淚都出來,陛下為何又想起她了呢?這段時間以來,之前她們的疏離感是因為秦艽很高冷,一直都是風輕云淡的樣子,讓人不敢輕易親近。現(xiàn)在她們放聲高歌,對酒當歌,聊人生聊理想聊八卦,好不自在。難道一切要毀了,自己力微,該如何是好,對了,天元也許可以救蘇木。
“黃芪,黃芪,你出來!”
剛才不是藏起來了嗎,到底躲哪去了,南星四處去找黃芪,可是哪都找不到。他去哪了,這小子要他做事的時候,怎么也找不到!她得打探消息去,好歹也能知道陛下到底想干嘛,再想對策。
蘇木對皇宮不熟悉,努力記了半天路,也沒有記住,怎么哪都一樣,看來是逃不掉了。
“進去!”
身后的婦人在背后推了她一下,一個踉蹌,摔倒在一個漆黑的房間里。蘇木一下子有些慌亂,她害怕這樣的地方,仿佛是身體里的記憶在顫抖。
“啪”
蘇木背上被狠狠抽了一鞭子,她還沒來得及哼哼,緊接著第二鞭便來了。TMD,黃櫨,你大爺?shù)?,真是個變態(tài)!蘇木在心中咒罵道。
鞭子像雨點般密集的在蘇木身上舞動,完全沒有停的意思,蘇木疼得無法呼吸,但還是咬著牙一聲不吭。她記得有部電影里,有個虐人為樂的變態(tài),就是你越反抗他越兇狠,所以她堅持不出聲,只要黃櫨沒了興致,自然就會放了她。
但她沒想到黃櫨就是想看秦艽求饒,而不是為了虐待而虐待。不知過了多久,蘇木意識有些渙散了,身上的傷口太多,疼得沒了知覺。自己要死了嗎,也好,解脫了,南星、黃芪、天元、列當,才認識沒多久,就要說再見了。
“沒勁!”
黃櫨打累了,放下手中的鞭子,狠狠踢了蘇木一腳,便轉(zhuǎn)身離去!
蘇木聽著漸遠的腳步聲,漸漸失去意識,腦中的最后一個念頭是,少看電視,多讀書,電視里都是騙人的。
看著血肉模糊的蘇木,眾人紛紛捏緊拳頭,把一個弱女子打成這般。南星邊哭邊替蘇木擦去臉上的血跡,她都不敢用力。
“我去燒些熱水,南星,你幫她用溫水擦一下,再把衣服脫下來上藥!”
天元捏緊拳頭,血浸透了她的衣服,血跡干了已經(jīng)粘粘在了肌膚上,那時她多痛啊,好恨自己今日為何不在她身邊。黃櫨,我不會放過你的,天元紅著眼眶走出門外。
而黃芪蜷縮在墻角,低著頭,他不知道怎么面對她們,黃櫨的暴虐他是知道的,在這皇宮死一兩個宮人是常事,但蘇木是他的朋友。
第一次因為他身在皇家而感到羞恥,第一次想逃離這里,他的心里此刻除了懊惱,多的是無力感,在這皇宮空有先皇最寵愛的小皇子之名,如同箭靶一般,東躲西藏的。我一定要強大,才能護住想要保護的人,黃芪暗下決心。
“疼,南星輕些!”
一陣陣針扎般的痛感讓蘇木從沉睡中醒來,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身影,以為是南星在為她上藥,便開口說道。
“先不用動,藥才剛剛敷上!”
蘇木一聽這聲音,不對啊,天元!尷尬了,每次最狼狽的時候,都有天元,怎么那么丟人呢,自己是不是沒有帥哥緣啊?
“沒錯,是我!還有你穿著衣服呢!”
天元看著蘇木抽動的眼睛,輕笑道。
“我又沒說什么,好歹是傷員,也不知道安慰安慰人家??!”
蘇木白了天元一眼,小聲嘟囔道。
“等傷好了,我就帶你離開,這算不算安慰!”
天元輕輕地為蘇木的手臂敷著藥,這藥是從乾國皇宮專用藥,千金難求,有修復(fù)傷口,祛疤無痕的作用。
“真的!”
蘇木瞪大眼睛看著天元,她要自由了嗎?
天元笑著點了點頭。
蘇木高興的坐了起來,但高興了一秒,瞬間就垮了。一動便牽動到了傷口,疼得嗷嗷直叫。
“你慢點,快躺下!”
天元心疼的扶住蘇木,輕輕地,害怕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