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xiàn)在可以跟我們回警局了嗎,順便放了程茵茵?!蔽簶兄僭囂降貑枴?p> 張霖甚至在一旁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呈放松狀態(tài)了,可是姜輝卻好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
“跟你們回去?跟你們回去干嗎?跟你們回去等著你們處決我嗎?別忘了。你們也有錯,我殺的人,他們都該死,我為什么要跟你們回去?再說了,不等到你們查出真相,我怎么肯就這樣被你們關(guān)住,萬一你們這幾個警察,都是些背信棄義之人呢。”姜輝始終覺得自己的行為是對的,實(shí)際上,他的理智也已經(jīng)被何以娜的死消磨了一半了,甚至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對警察產(chǎn)生了抵觸情緒,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他甚至厭惡以前的自己。
姜輝就這樣與警方對峙著,自從剛才魏樞仲說要帶他回警局之后,姜輝就一直保持著一種高度警惕的狀態(tài)。
一時間,兩方都沒有動靜,也沒人敢有動靜。
最后,魏樞仲再次放話。
“可以,我們可以不抓你,放你走,前提是,你得保證不再傷人,并且放了程茵茵?!蔽簶兄俦M量用著商量的語氣說著,然而姜輝根本不相信警察會有這么好說話,畢竟這種迂回的伎倆,他以前也用過。
當(dāng)然,魏樞仲也根本不在乎自己說的話姜輝會不會相信,因?yàn)樗麎焊鶝]想姜輝會相信,他只是想不斷的分散姜輝的注意力,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在保證人質(zhì)安全的情況下抓住姜輝。
姜輝心里是有很深的執(zhí)念的,這種執(zhí)念一旦到了某種程度,便會變成毒藥,既可殺死自己,也可殺死他人。
魏樞仲雖然不敢賭,但是也別無他法,他偷偷向身后的張霖和崔少渠打了個準(zhǔn)備的手勢,用眼神示意程茵茵不要害怕。剛才他所做的一切程茵茵都看見了,此時更是在想要怎么樣配合他們。
魏樞仲等人不確定姜輝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依舊在賭,賭姜輝對于查清真相這件事到底有多在乎。
姜輝對于何以娜的愛是毋庸置疑的,何以娜是他的救贖,像給予他第二次生命的天使,然而這個天使卻因?yàn)樗阶韵路脖簧衩鲓Z去了翅膀,再也飛不上天,變不成善良的神明,而只能為弱小的人類失去生命。
恍惚間,姜輝似乎看到了他們以前的時光,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到若不是看見何以娜的骨灰盒,姜輝都要以為這是一場夢了。
一瞬間的恍惚,卻讓魏樞仲等人抓緊了空檔。
魏樞仲示意張霖配合崔少渠迅速上前。姜輝的反應(yīng)也不慢,瞬間就看出了他們的意圖。
姜輝反身想要逃跑,卻被速度更快的張霖攔住了去路,身后還有個崔少渠就在那么一剎那,張霖向姜輝撲過去,兩人瞬間扭在一塊兒。
張霖雖然平時看起來毛毛躁躁的,但實(shí)際上能力也是很強(qiáng)的,不然也不會跟在魏樞仲后面這么多年。
崔少渠緊接其后控制住了姜輝,可姜輝卻好像依舊不死心般,拼了全力騰出一只手按下了袖口中的那個按鍵,張霖崔少渠來不及阻攔,眼睜睜看著他按下了按鍵。
“不好!小心!”崔少渠朝著魏樞仲的方向喊到,他們大概能猜到,那個按鍵控制的是什么了,程茵茵有危險了,然而隔了一整個看臺,魏樞仲差點(diǎn)就沒趕到。
程茵茵有些慌亂,但是她是相信魏樞仲的,此時此刻,頭頂?shù)蔫F錐以飛一般得速度下落,程茵茵緊張的閉上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然而沒等來錐刺的疼痛,卻等來了頭暈?zāi)垦5膹?qiáng)烈撞擊。
姜輝被抓回了警局,初步判定,應(yīng)該是死刑。
魏樞仲的左腿小腿被鐵錐劃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在醫(yī)院里隨便做了包扎,就在張霖的攙扶下來到了警局看守所。
魏樞仲和姜輝面隔一面玻璃,玻璃房內(nèi)的姜輝依舊是一臉的不干,望著魏樞仲的眼神也是充滿了血色。
魏樞仲沒有過度在意,他靜靜地望著姜輝,緩緩?fù)鲁鲆痪渥阋宰尳x最后的理智支離破碎的話。
“你覺得你現(xiàn)在這樣,是何以娜努力了這么久以來,想看到的嗎?”
這句話不輕不重,卻狠狠砸到了姜輝的心上。
姜輝一瞬間瞳孔放大,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雙手,那曾沾染過別人的血液。
他開始搖頭,對于這一切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最后,他終于還是蔫蔫的垂下了頭。
“批準(zhǔn)申請我已經(jīng)做好了,我說過,我要幫你查,就一定會幫你查,警察是說到做到的!”魏樞仲的這番話,似乎是在告訴姜輝,之前他所認(rèn)為的一切,都不是真實(shí)的。
姜輝猛地抬頭,再次望向魏樞仲,這下,他的眼里又充滿了光亮。
魏樞仲神情淡淡,沒過多久,他離開了看守所。
由于案情需要,姜輝被判死刑緩期,魏樞仲開了個小小的后門,讓姜輝等到真相的那天再安然上路。
縱使是十惡不赦的人,也有可悲的一面。
魏樞仲從看守所出來后直奔了醫(yī)院,因?yàn)槟抢锩?,還躺著程茵茵。